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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支撑的自行车倒在了地上,在寂静的街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翘起的车轮还在咝咝咝的急速旋转着,仿佛在抱怨自己的主人用这么粗暴的方式阻断了它前行。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哐当一声响,像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等不及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拉得往后仰,跌进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勒住他腰肢的手箍得紧紧的,剧烈而灼热的吐息大口大口的喷在他颈后的皮肤上。
不用看,他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叶怀民死后的那几个月,他一直像个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被医生告知他荒诞的生活方式终于引起了肾综的复发。看着自己水肿得越来越严重的腿脚,他终于决定在自己没有完全变形之前回来再见陈然一面。
他原本只想远远看他一眼就走的,谁知道还是被他抓住了逃不掉。
谁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等,等着对方先开口。
“放开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再开口已经是那个冷漠如斯的叶司了。
“我不放,这次我死都不会放手了。你带上我吧,不管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他一个一八三的汉子,像个找不着回家的路的小孩子一样,连声音都委屈得带着哭腔。叶司一下就被他击中心底最柔软的那一片地方,狠话也说不出口了。
“再不放开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陈然犹豫了一下,稍稍松懈了几分力气,但还是牢牢圈着他没撒手。
“叶司,叶司。”陈然额头抵在他后颈上轻轻蹭着,嘴里不轻不重的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干什么?”叶司的口气听起来好像很不耐烦,但却没有推开他。
“叶司。”陈然忽然把人扳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勺就狠狠亲了下去。
满满堆砌在胸口的感情如奔腾的怒流汹涌而出,他狠狠霸住叶司的嘴唇辗转碾压,吸住他的舌头火热教缠。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所忍受的思念,不安和懊悔通通传递过去,让那个人也感同身受一下。叶司没有拒绝,也容不得他拒绝。陈然的吻来势汹汹,唇舌之间传递过来的火热温度让他贪恋,空洞冷冰的身体也渐渐温暖起来。
要不是顾虑着还在大街上,陈然真的很想马上就把人剥光了,尽情的占有他,把他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哪里也去不了。但他只是吻到叶司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才不情愿的松开了他。
“跟我回家吧,回我们的家。”不等叶司拒绝,陈然拖起他的手就往回走。一只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单车,他让叶司坐上来。
“不是坐这里,是坐这里。”叶司才要去坐后座,又被他拉了回来。陈然指着前面的单杠,示意叶司坐上去。叶司皱眉。
“我又不是女的。”
“少废话,快点坐上来。”陈然难得有这么强硬的时候,叶司半推半就的还是坐了上去。因为他知道,陈然肯定是怕自己坐后面会半路跳车。叶司刚坐稳,身上就多了一件外套,陈然把自己的大衣脱给了他。
“夜里风大,你别感冒了。”
“那你呢?”
“我身体好,再说骑一下就发热了。”说罢一蹬地,车轮沿着有点坡度的大马路直接滑了出去。
寒风在他耳畔呼呼的穿啸而过,陈然灼热的呼吸时不时的会喷到他后颈上,让叶司的身体连着心也一起温暖了起来。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间屋子,但叶司却对房间里的每一个摆设都很熟悉,好像他天天生活在这里,日日与这些桌椅床柜打交道一样。门后边有个史努比的卡通挂钩,陈然一般把钥匙挂在上面。玄关旁边有个三层的大鞋柜,陈然买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发短信告诉了他,因为他曾经无意中和陈然提起住在光希家的时候鞋柜太小了,他的鞋子都放不下。家具和电器是房间里自带的,陈然只换了一张更大的床,可以两个人怎么睡都不会掉下去。
“冷吗?”进了门,陈然赶紧开了空调就过来摸他的脸和手。叶司就穿了那么一点,他怕他冻感冒了。
“现在不冷了。”
“你过来。”陈然把人拖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帮他搓手,一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看看你又瘦了没有?”
“那现在呢?”叶司有些担心被陈然看出来。他回来之前水肿已经严重到连脸上都看得出来了,迫不得已才去医院拿了药,但是分量却减了半的吃。那些激素类的药物吃下去,水肿会消下去,但发胖却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才赶在自己的身体完全走样之前来看陈然,他希望陈然记住的是他最好看的样子。
“下巴没那么尖了,但是这样更好看。”
叶司松了一口气,陪着挤出一个笑脸。
“好了,身体没事的话,就要老实交代问题了。为什么突然就不接我的电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去接你?你爸爸呢,他身体好了吗,这次也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吗?”陈然一连串甩出三四个问题,叶司都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一个好。
“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到底出什么事了?”陈然挑了最紧要也是他最关心的一个。
“我爸爸,他死了。”
陈然给他搓手的动作蓦地一停,惊愕的看着叶司一脸平静的述说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他死了,就在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的第二天。突发心肌梗塞,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你知道吗,他真的不配做一个父亲,我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都是拜他所赐。你知道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叶司看着被陈然紧握住的自己的手,然后轻轻把它抽了出来。
“说不定你知道后,就不会再想要碰我了,因为会嫌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哪里都是,都好脏。”叶司抱着自己的胳膊,无神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陈然,好像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陈然再一次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慢慢揉搓着。冰凉的指尖渐渐回暖,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你看,就算你说你脏,我也还是忍不住想碰你。说不定我其实是个比你更肮脏的人,这就叫物以类聚。没关系的,谁没有过去,谁没被生活这个婊/子玩弄过几次。最后我们能不能甩了这个婊/子,遇到更好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叶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他真的很讨厌掉眼泪,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如果你一个人的力气不够,就再加我一个,我说过我会帮你一起承担所有的事。如果你看不到前方的希望在哪里,那就跟在我身后,我比你高也看得比你远,我一定看得到希望在哪里。错过了你的过去没关系,我不想再错过你的未来。”陈然倾身吻去叶司脸上滑落的眼泪,然后把人紧紧抱进怀里。
叶司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抱着他放声大哭。失去世上最后一个至亲之人的恐慌,身处人海却依旧孤身一人的凄凉,病痛的折磨带来的切肤之痛,命运坎坷造成的愤怒。。。。。。说不完道不尽的委屈随着这一声声恸哭宣泄出来,直触陈然心底。
他累了,明明还在抽泣,可是意识却陷入了模糊。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哭抽走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叶司伏在陈然肩头沉沉睡去。
陈然整个肩膀的衣服都被叶司的眼泪打湿了,沉甸甸的压得他心里也轻松不起来。他把叶司抱回床上,脱下他的外套把人塞进被子里。叶司刚躺下就习惯性的把手脚收起来,蜷成了虾米一样的姿势。
他看起来好累,好脆弱,好像随便动动手就能轻易夺走他的呼吸似的。陈然和衣在他旁边躺下来,连人带衣将人整个圈进臂弯里。
别怕,小司,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叶司这一觉睡得极沉,等他睡饱了睁开眼睛的时候,陈然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你醒了,睡得好吗?”陈然俯身凑过去给了他一个Morning Kiss。
“你要上班了吗?”
“嗯。今天白班,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吃饭。你的行李呢,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帮你去取回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不行,你今天哪里都不准去。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有,你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快点告诉我行李在哪里,我快要来不及了。”
叶司犹豫着不肯说,陈然扑上来对他又亲又咬又挠痒痒的,叶司只好投降了,告诉了他存放行李的酒店名字。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陈然最后亲了他一下匆匆出门了。
叶司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床,先去洗了个澡,再把陈然给他准备的早餐吃了。仔仔细细的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记在脑子里以后,他去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把当初陈然给他的那张银行卡放在了床头。
这里是天堂,可惜的是,像他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上天堂的。
等他一切穿戴整齐,他才发现手机不见了。找了一大圈没看到,叶司也不打算找了,先回酒店退了房再说。他只是来见陈然最后一面,现在人也见到了是该走了。然而当他不管怎么用力也打不开大门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的手机不是不见了,而是被陈然拿走了。而他现在,被陈然锁在了屋子里!
章节目录 (一百一十五)这个混蛋,又把门锁了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卑鄙,但无所谓,为了不让叶司再一次从他面前逃走,更卑鄙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陈然把从叶司口袋里顺走的手机小心锁在自己抽屉里,然后才出去执勤。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去酒店先把叶司的行李拿回来,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就不必再特意跑一趟了。
叶司的东西不多,一个箱子一个背包。陈然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立在一旁箱子,里面咕噜咕噜的滚出好几个小药瓶子来。他捡起来一看,瓶身上全部都是英文说明,看样子是叶司从国外带回来的。
他身体不舒服吗?
下楼的时候陈然长了个心眼,特意去路边的药店问了一下。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竟然都是治疗肾病的激素类药物。而且都是处方药,一般的药店根本买不到。
“那请问,一般是什么样的肾病才需要吃这些药呢?”
“看你手上拿着这几种药,应该是治疗肾脏综合征用的。”
肾脏综合征?那是什么病?
“谢谢。”陈然收回了药瓶塞进口袋里,道了声谢快速离开了药店。
坐在回去的车上,他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肾脏综合征到底是什么病,然而结果却让他心寒。陈然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看叶司的脸,看起来确实是比几个月前他走的时候圆了一点,下巴也没以前那么尖了。如果叶司真的是吃胖了他高兴还来不及,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过来,这几个月叶司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哪里还有心情好好吃东西,更别提长胖了。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他病了。
陈然又低头看手机,果然肾病综合征患者最主要的症状之一就是浮肿。他竟然还以为是他吃胖了,他怎么能粗心到以为他是吃胖了呢!陈然懊悔不已,如果不是他碰巧发现了,叶司是不是又打算瞒着他什么都不说。
一到年底各种交通事故就频发,陈然他们每天加班加点都还忙不完,更别提在这时候请假了。想都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铃声响,陈然第一次准点就闪人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整个下午都在想叶司的事情,为此他还特意给他一个在首都当医生的久没联系过的堂姐打了个电话,问这病得咋治。陈堂姐一开始给他唬了一跳,还以为是他病了。等听清楚不是他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就问现在什么症状了。陈然也答不上来,只说脸有点浮肿。那边堂姐就说看不到人也不好说,还是得尽早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最好是去做个肾穿刺,看看情况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这些陈然听着也没听出什么厉害来,不过陈堂姐最后一句话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说,
这病得早吃药早治疗,晚了拖成尿毒症肾衰竭可就真的没得救了。
就是这句话让他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肾脏综合征是什么厉害的病他不知道,可是尿毒症和肾衰竭他还是听说过的。
怎么会这样!
现在连陈然都开始怨恨老天的不公了,让叶司受了那么多苦还不够,夺走了他的亲人还不够,现在又要让他饱受病痛的折磨。老天当真是瞎了眼吗?那些抢劫的,杀人的,贩毒的从来不见天来收,却偏偏让什么坏事也没做过的叶司来受这些苦。
站在家门口,陈然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拿钥匙开门。他忽然有点不敢面对叶司,明明这种时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