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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的一些关键点,也在此时豁然开朗。
墨玄子半晌叹道:“墨家讲究平等,不提倡权贵,因此备受诸侯排斥,反而推崇儒道,朝中官吏,大多进则以儒治国,退则以道养身,儒道互补,多么令人惬意呀!只是在惬意之间,平民百姓的利益被忘得干干净净!燕国能考虑百姓在先,安抚中原流民,没有冻死饿死难民,这件事,就足以看出你是仁主!但,我墨家还有第二问,倘若有一天,燕国实现大统,实现霸业,注定不容其它势力把持社稷神器,请问燕王,没有圣地监督,你又如何能做到大权独断之后,不会出现暴政?保证二世、三世亦能长泰久安?”
第0685章 一波三折
辰凌面对墨玄子的质问,脸色凝重,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坦白说,他即使能做到一统九州,但无法决定自己的后代,都说虎父无犬子,但也有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无法保证后代子孙,能不昏庸,致使国家衰落下去。
毕竟从历史画卷上看,开国皇帝都是雄才大略,否则绝对不能实现大统,从乱世中崛起称雄,但他们的后代,往往深居皇宫,长于妇人之手,连普通农家子弟的心智都不如。
不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昏庸无道、穷奢极欲、好色荒淫,就是碌碌无为、是非难辨、宠信佞臣、诛杀良将,导致宦官外戚弄权,最后被架空当成傀儡,有时候连皇帝都被臣子废掉,窝囊透顶。
原因有很多,辰凌能做到的,只是规范制度,广开民智,洗脑思想等等,减弱皇权的至高无上,制约皇帝独断大权,同时制度齐全,监督军政要员,难以发展成权臣等。
想了想,辰凌说道:“自东周以下,诸侯争霸,祸乱百姓,各诸侯的乡野子民,都希望能停止战争,唯有取周代之,实现大一统,但这需要一个大型的战争,统一六国,中间会出现很多问题,比如安抚六国遗民、恢复被破坏的经济、重建家园等,久乱思安,一旦统一后,首先要轻徭薄税,减轻百姓负担,恢复生产,发展经济,与民生息;其次治理官吏,选贤任能,通过一系列的朝廷机制,对官员政绩进行考核,五年一届,以升迁和淘汰制,勉励官员为百姓谋福利;再者,限制重臣的权限,使得军权、政权、司法分离,互不干涉,一心为民,使得国家长治久安。”
“至于二世、三世,这也是姬职深虑的问题,燕国颁布了宪法,至高无上,任何人不得违反,等于国家的意志,还在皇帝之上,做出相关规定,比如,一如何立太子、如何培养接班人;二主少国疑,规定未满十八岁者,无继承权;三后宫和外戚等不得干政;四历来皇室都是王不见王,直到上一个皇帝死后,下一位皇帝才登基,常会导致宫变发生,所以燕国将推行君王任期制,每任十年,最多不得超过三任,进行在位期间的政绩考核,从民生、经济、国力、战争等各方面进行综合评比;五设内阁,并召开全国代表大会,吸取各阶层的代表的意见,参政、议政……”
辰凌一口气说了很多想法,都是为了制约皇权独断,走上偏激之路,杜绝暴君、昏君的出现,防微杜渐,很多制度条例,都是数千年历史文化的结晶,被他此刻说出来,以墨家钜子的学识,都听得匪夷所思。
四门主、还有大部分士子们都听得神往、迷糊、难以置信……
“这就是燕国之法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天下似乎要变天了。”墨玄子心中暗叹,相比燕国这一系列的变革与宪法,比起他墨家自以为高明的救世治国兼爱的言论,不知要高明多少倍,更加现实可行。
就在墨玄子盘坐的论证台屏风后,还有一道纤细如柳的娇美身姿,一身月白色霓裳裙,容色绝世,如宫阙仙子,又如洛水女神,正是墨妃暄,当她听到这几番言论之后,娇躯忍不住激动颤抖。
尽管她与燕王相处久了,听过不少稀奇警世的言论,但是今日的一方高瞻远瞩的规划,大气磅礴,具体而又可行,仍然令她震惊不已,本以为很高看了燕王,但此刻看来自己还是小觑自己的男人。
此等雄才大略,此等大善大义,相比墨家口头高喊兼爱,胸中实无一策之迂阔,何异于天壤之别?
霎那间,她忽然有一丝顿悟:墨家自命救世,却只着立于奔走上层,扬汤止沸,不是劝这个国君止干戈,就是帮助濒临灭亡的小国对抗大国,虽然也是大义所在,但却不为世间任何诸侯所喜,站在历史发展趋势的高度上看去,墨家的行为,似乎正阻碍着洪流方向,违背大势,空有大义,却不得其法。
这数十年,隐居深山,与世隔绝,远离庶民,却仍想着如何把持社稷,俯视天下王权,这种以天道自居且无实质作为的学派团体,形成一种蔑视天下的霸气,于国于民,又有何帮益?
墨妃暄瞬间明悟了,自己苦苦力撑、崇拜的墨家学术,似乎已经与世脱轨,格格不入了,自己这个圣女,似乎也到头了,今后墨家注定要衰落下去,甚至湮没于历史洪流之中。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半晌过后,墨玄子轻笑一声,又道:“第三问,妃暄乃墨门圣女,此行下山,为的是扶持燕国,平乱反正,堂堂燕王,却不以江山国事为重,时刻念着儿女私情,还要迎娶妃暄为后,这是何道理?”
辰凌知道自己言辞,已经打动了墨家钜子,坦白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妃暄她冰雪聪明、兰质蕙心、生性高洁、大方得体,在帮衬姬职复国中,做出大贡献,相处久了,互生情愫,直到姬职深爱上妃暄,不能自拔,故此,特上神农山,向墨家提亲,请钜子恩许,燕国将以王后之礼,迎娶墨妃暄,册封为后!”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墨妃暄的爱意,甚至要册封为后,一语道出,全场哗然。
许多墨徒刚才听到燕王的一番言论,豪气云天,雄才大略,早已心生佩服,都想着有朝一日也要下山报效燕国,立下功业,这时听到燕王要迎娶墨家圣女为皇后,顿时都兴奋起来,这等于墨家的身份,要高于其它诸子百家了。
墨妃暄在屏风后听到他向墨家真挚的求婚,芳心雀跃,喜极而泣,这一刻,她不再是什么圣女,而是一个女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整个人都迷醉了。
甄岩儿却是气鼓鼓的,刚才还满眼小星星,被燕王的气度所折服,但是听到辰凌如此夸奖自己的情敌,忍不住轻哼一声:“都没听你这样夸奖过我,厚此薄彼,等回去本姑奶给你好看!”
墨玄子捋着胡须,哈哈轻笑,看那样子,似乎有意促成了,就在这时,墨渐棠心中一急,奋然跃起,拔剑出击,口中大喝:“不可能,墨家圣女不会嫁给你这昏君,要娶她,先胜过我手中的剑,否则,断无可能——”
第0686章 为情而战
墨渐棠有些疯狂起来,浑身杀气缠绕,拔剑刺出,愤然一击,怀着必杀的气势攻杀过去。
辰凌握剑尚未出手,身边蓦然一道剑光飞掠而出,甄岩儿作为顶级的刺客,对于剑势的迸发,远比墨渐棠更拿手,她是经过无数次训练、实战、刺杀任务,从隐忍到忽然爆发必杀一击。
因此,在墨渐棠刚一拔剑,甄岩儿凭着本能就察觉到了,处于爱护心上人的念头,也瞬间拔剑出击,这一出手,杀气贯体,往日做杀手时候积累下来的森寒杀机,牵一发而动全身,完全爆发出来,竟然比墨渐棠的剑势还要狠辣、霸道。
锵锵——!
瞬间几剑交击,在电石火光中发出,几乎眨眼的工夫,两个人就已经各自退开,遥剑相对!
“住手!”墨玄子大喝一声,脸色一沉对着墨渐棠喝止道:“渐棠,你在做什么?这是墨家待客之道吗?燕王乃一国之君,已经答过论证台的三问,算是过关了,你却要拔剑伤人,太过分了。”
其它四门的堂主也都站起身来,以及众墨徒,都吃惊不小,刚才燕王一番话,已经让诸人心中敬佩,有了对燕国向往之意,见到墨渐棠不分青红皂白,无理取闹地拔剑出手,都蹙眉不悦。
最主要,他的行为,代表着墨家,在燕王的面前,有损墨家正义不阿的形象。
墨徒游侠最终的是气节、大义,方能为不相干的国度,履行诺言,死不旋踵,如果丢失气节和尊严,那还是墨徒吗?因此,许多墨徒都不高兴了。
墨妃暄听到剑击的声音,也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到场内的一幕,一股冷意浮上眉宇和脸颊。
“墨渐棠,你在干什么,私自动武,还不知罪?”墨妃暄担心他对燕王不利,因此也呵斥一声。
墨渐棠转身望着墨家钜子、圣女,对他呵斥,却对一个外人百般维护,顿时一股悲愤涌上心头,他仰天大笑,眼眶中喊着泪花,湿润起来,随后眉峰一凝,大喝道:“今日我的所作所为,不与墨家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一人所为,钜子老师,我喜欢妃暄师妹,从小就喜欢了,一直不敢启口,因为她太优秀了,是我墨家的明珠,如天仙一般,任何人都不能亵渎,但是,现在一个诸侯王,仗着身份和权势,向墨家提亲逼婚,即便他是一国之君,我也绝不想让,今天,我墨渐棠在此割发出门,自贬出山,仅代表我个人,向燕王发出挑战!”
他目光含着悲怆和激动,从惊呆的墨家钜子、圣女的身上转移了目光,重新盯着辰凌,大喝道:“今天,我自贬出墨家,所作所为,与墨家全无关系,我要挑战你,燕王,你敢不敢应战,像个男人,不要总躲在侍卫之后,让我游侠之辈,看你不起!”
辰凌面容冷峻地盯着对方,严肃地道:“你真的要跟我一战?”
“不错,如果我赢了,你就将妃暄让给我,再也不准打他的主意,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悉从尊便!”
辰凌被气乐了,冷冷盯着他,道:“你脑子坏掉了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挑战,还要赌上妃暄,告诉你,我不管女人在你眼中是何物,但在我心里,她们丝毫不比男人地位低,男女平等,无论身份高贵与卑贱都不容如此轻蔑,我不会拿一个女人来做赌注,因为我并不觉得我有这个权利!”
墨妃暄早在一边,被墨渐棠的话气得满脸通红,看样子杀机四伏了。
但是墨渐棠浑然不觉,常言道,英雄多为屠狗辈,他是游侠,不是政客,全凭一腔热血和冲动来做事,冷笑道:“怎么,燕王,不敢吗,自己也觉得剑术平平,不如我墨家游侠剑客吧!你就是个软蛋,如果没有燕王的身份,诸侯王室的血脉,你一无是处!”
辰凌也彻底怒了,大吼一声:“告诉你,不跟你赌,是因为我没有权利拿一个女人的自由和幸福去做赌注,只要我答应,不管我是输是赢,都是对妃暄的亵渎,她不只是墨家的圣女,更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不容改变!至于你想要比剑,那就别婆婆麻麻,加上一些无耻可笑的附加条件,只能让你的人品更加低廉!”
“你!我要杀了你——”墨渐棠的口才哪是辰凌的对手,何况,他根本就想不通这些道理。
他怒吼一声,握剑冲击,七阶巅峰的气息爆发出来,杀气腾腾,步履如流星,抱着必杀的心思,恨不得把辰凌一剑劈成八块。
辰凌从腰间抽出佩剑,纵身一跃,也冲了上去,口中喝道:“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比试,不关墨家荣辱,诸位不必担心……”
他挥剑冲上,但仍保持冷静,如此大喝一声,稳住了墨家的弟子,也让众人平静下来,不至于插手相帮。
墨家钜子皱起眉头,看到这一幕,轻轻一叹,刚才墨渐棠的一番话,让他有些心冷,从小看着长大,培养了十多年的真传弟子,如今为了感情之事,明言要离开墨家,还与燕国国君大动干戈,事情可是闹大了。
墨妃暄、甄岩儿都有些担心起辰凌来,毕竟他一直处在七阶初期,隐隐触摸到七阶中期,与七阶巅峰,毕竟还有一小段距离,因此,二女都担心辰凌会被伤到。
场中,两个大男人仗剑已经厮杀在一起,辗转腾挪,剑光咻咻破空直响,一道道光幕展开,快如电闪,步法敏捷,两人如鹰击长空,长蛇绞杀,猛虎寻羊,剑术精妙,杀气威严,斗得旗鼓相当。
尽管辰凌不如对方的修为高深,但是他不论生前还是这一世,都在浴血奋战中磨练,数次九死一生,一身是胆,往往能在战斗中发挥更高的水平。
而墨渐棠虽然是墨家出名的青年剑手,隐隐成为青年一辈,仅次于墨妃暄的高手,但是毕竟长居深山中,斗剑不缺,但真正生死的实战却不足,加上此刻怒极攻心,整个人无法冷静下来,因此一味求狠求猛,对自己修炼的墨家剑术又过分信赖,没把长于宫廷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