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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大场面,身为伐楚主帅,感触颇深,压力之大,难以想象。
不知不觉,剧辛神情庄重起来,面对战争,没有绝对的胜利,都是在用将士的性命来换取成败。
“大帅,陆将军为何还不动用火炮轰城?”一位出身燕国的副将疑惑不解,他深知那大炮的威力,如果能轮番轰炸城门和城墙,绝对能炸开城门,打破墙体,杀出一条路进去。
剧辛摇了摇头,灭国战争,不是一场胜利就能解决的,他要磨练的就是这支四十万兵马,别看人数众多,可是并非铁桶一块,一旦失利,各有私心,瞬间就会崩溃。
所以在未遇到强大对手之前,剧辛就打算让陆丁山、姜雄武几位将军,重点磨练将士,用这支火与血的残酷实战,把混杂的军队,磨出精锐来,让将士们都能上下一心,否则光有十几门火器,不足以灭楚,任何时候,战争都是以人为主,兵器的优势,只能算是一个取胜的因素,并非全部!
如果过早地依赖火器,不但会使三军将士失去了血气,没了狠劲,心理缺少军人的铁血军魂,等进入楚国境内深处,一旦遭遇伏击或硬仗,火器派不是了用场,那必败无疑。
战阵如云,层层排列,千军万卒,如蝼蚁一样,用鲜血和生命铺垫出来的辉煌,何等残酷。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候,交战双方真的都打疲软了,楚家投入六万兵力,替换守城,依靠地利防守,燕军投入十万兵力,仍奈何不了雄关高墙。
陆丁山望着夕阳降落,神色复杂,下令撤军,回营盘休息。
这一日,双方死伤都上万人,不可谓不惨烈。
次日,姜雄武带兵十万继续攻打城关,同样猛攻下来,死伤不少。
楚军将士只有十万,这样剧烈消耗了两日,几乎每名士卒都轮番上过战场了,伤员已经躺满了伤兵营。
第三日,剧辛亲自坐镇中军,出动了二十万兵马,已经把城关下方的空地全部沾满,黑压压的一片,声势慑人。
白天的攻势未变,把剩余的十万混编人马也历练了一番。
直到黄昏时候,一声惊天炸响,雄关的城门,随着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石门轰然碎裂,毫无防备的城门内楚军彻底傻了眼。
“杀进去,破城——”
随后,燕京精锐铁骑、陌刀营甲士呼啸着凶猛涌入,以雷霆之势,横扫城关内的残兵。
局势一面倒,里面的楚军再也没有了还击之地,溃败退走,被掩杀上万人。
如此,楚国北部边戍城关告破了。
剧辛下令,大军驻扎边关,修复城墙,并且抚恤阵亡的烈士,治疗伤员等,四十万大军,三天下来,就折损了六七万人,不过经过这次浴火洗礼,锻炼了真金,使队伍先前的慵懒、水土不服、混合难调等负面因素都给清除了。
楚国的边界将士,阵亡和投降者占了多数,只有少数人,逃亡后方,慌不择路,有的甚至解甲归田了,对楚国抗燕,已经不抱希望了。
边戍失守的消息在几日后,传回到了寿春和郢都,楚国王宫和老贵族们全都震惊了。
“储君,燕军势大,四五十万进入了我楚境,灵璧、阳夏、城父的驻守兵力,只有几万人,根本阻挡不住燕军袭击,寿春城只有淮水一道防线,太过危险,不如今早搬回郢都,那里才是我楚王城!”
一位叫黄玑的大臣站出来道:“燕军很快就能攻到了,只有退回长江一带,深入楚国腹地,这样把战线拖长,让燕军的军力不断分流,深入泥潭,拖垮燕军,这样我楚家才有机会反败为胜,否则光硬碰硬,剩下二十万新军,根本挡不住敌军的猛扑!”
这黄玑也算楚国一位谋臣,其子黄歇,现在只有八岁,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春申君。
许多大臣听到黄玑的进谏后,大部分表示赞同,毕竟依靠淮水之险和二十万新军,不足以阻挡数十万燕军,只有不断后撤,引燕军进入楚国腹地,崇山峻岭,湖泊遍地,北方的将士水土不服,会逐渐拖垮燕国大军。
这也是历史上李信伐楚被项燕击败,而王翦伐楚,为何要六十万大军的原因,楚国地广,地形复杂,不像中原那样一马平川,人数少了,兵力一分散,很容易被逐一击破、吞噬掉。
太子熊横沉吟半晌,神色犹豫不定,最后在昭睢等大臣及樊离、熬沧等武将的劝谏下,终于决定,退往长江吴越一带,要引燕军长驱直入,孤军深到崇山峻岭的楚越之地,然后再进行伏击。
第1010章 夹攻战策
楚国太子熊横,以储君身份下令,避开燕国主力大军,从寿春迁回旧王城——郢都。
郢在寿春西南,处在长江中游,西控巴蜀,北接襄汉,襟带江湖,指臂吴粤,是中原沟通岭南的要冲,自古有“东南重镇”之称,后世江陵、荆州都是在此地演变。
八万护城军放弃了寿春,只留下数万的新军在淮水南岸驻扎,阻挡燕军的脚步。
当斥候侦查到这一情报,即使回报,剧辛沉吟片刻,知道楚国打的算盘,要避其锋芒,把战线拉长,诱敌深入,拖垮燕军的战略。
“诸将军,有何建议?”
陆丁山抱拳道:“启禀大帅,虽然楚国有它的算计,但是不敌我燕军是不争事实,楚军兵力不足,新招募的兵卒缺乏训练,挡不住我军的猛攻,只要大军追击,在背后掩杀,一定迅速解决。”
谋士道:“不可,如此会被楚军拖住,只要它不断设下伏兵,我军就难以讨好,还是稳扎稳打,按照我们的计划,先把周围的城邑吞下,落稳脚跟,然后徐徐图之!”
姜雄武摇头说道“可燕王的大计,是要迅速灭亡六国,如果我们这么多兵力,长途跋涉在楚国耽搁太久,每过一日,粮草消耗巨大,后方的补给数目庞大,长久下去,能把燕王大计拖垮,这个责任谁来担负?”
一时间,军帐内谋士、武将各抒己见,大致分成两派,有的建议全线追击,速战速决,有的建议稳扎稳打,不急功冒进。
这个时候,就需要主帅保持头脑冷静,善于分析总结,根据当前占据,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判断准了,大军就能获胜,判断失误,有可能全军覆没。
所以说,一场战争,主帅的选择,至关重要,帷幄之中,成败已注定。
剧辛沉思许久,又咀嚼当初挂帅出征前,燕王跟他语重心长交待的话,一遇到重大决策,首先以稳妥为主,楚国地形不比中原,面积比魏、齐、赵、韩加起来还大,山林茂密,地广人稀,湿气过重,北方甲士会水土不服,决不可冒进,中了埋伏。
“本帅决定,先对淮水以北的灵璧、下蔡、城父等城邑动手,全部占领,然后渡河攻取寿春,继而扫除钟离、阴陵、东城等,逐步围剿过去……”
剧辛的话尚未说完,有斥候来到账外,有密报由鹞鹰携来。
“启禀大帅,有密函到!”
“呈进来!”
“喏!”账外的侍卫长接过信函,传递了进去。
剧辛接过看完之后,脸色忽然大喜,忍不住哈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帐内的文谋武将面面相觑,不知什么好消息让主帅如此惊喜。
“前几日,我已经放出了情报给荆燕,他已经在沿海一带登陆了,有数万的精锐,他似乎也听闻楚王室要撤回郢都的消息,特发来密函,约定拦截楚国王室,一网打尽!”
“如何伏击法?”诸将愕然。
“荆燕将军提出,楚军难逃,向西南势必经过大别山脉,南北纵横数百里,山麓崎岖,没有大道,楚国王室和大军,不可能翻山走险路,肯定会沿着大别山脚下的方位,南下长江河岸,然后乘水路西进郢都,这样一来,我军派出骑兵衔尾追击,荆将军率水师渡长江逆流而上,在大别山南端与潘阳湖之间的长江渡口,夹击楚军,即使不能彻底覆灭王室,也能重创楚军主力!”剧辛侃侃而谈,冷静分析。
诸将闻言,都觉得此计可行,即使不能一举灭掉楚国,但绝对能歼灭不少楚军有生力量。
“如果袭击成功,我燕军驻守在大别山下,封锁陆路和水路,就能把楚国的势力缩小到长江上游,以及荆鄂一带,到时长江下游、吴越、淮水一带,都将被我燕军占据,楚国即使不灭,也名存实亡了。”
“大帅,末将愿意带兵前往!”姜雄武站起身抱拳,甲叶锵锵,一身傲骨。
剧辛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别人,他还真有些不放心,论资历和稳重,只有姜、陆二将能胜任。
“好,即刻出去点人,两万骑兵,带足十日的干粮,追击下去,不要跟的太近,此行途中,不求破敌,只要能衔尾咬住,等水师发起进攻,你带骑兵横扫过去,楚军进退路,死伤必重。”
姜雄武点头道:“末将遵命!”
“去吧!”剧辛一挥手,把一道令牌递交下去,姜雄武接过青铜虎符令,转身出了帐篷。
就在剧辛伐楚的时候,秦开指挥大军,也开始对韩国边境进行攻击。
二十万精锐燕军,来势汹汹,士气如虹,携带灭魏之锐气,自然更加凶猛、悍勇。
而韩的疆土太小了,被魏国、赵国、秦国夹在中间,如今魏、赵相继灭亡,失去了北边、东边的防线,燕军攻打边关,几乎距离韩国王都郑城相当近了。
韩国人口只有百万,兵甲不足二十万,虽然武器锋利,但肯定无法单独挡住燕国的攻击,一边暗自派人西进函谷关,一边派使节去往燕京,要献出韩王室公主,做燕王之妃,与燕联姻交好,免去亡国之祸。
辰凌接见韩使者后,听闻了韩王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如今他会因为一个联姻,放弃统一六国的宏图霸业吗?
“让使节回去告诉韩王,不要费尽心思,负隅顽抗了,结局都是一样,如果他能识时务,早日归顺华夏国,本王会赐他一个公侯爵位,虽然不会分封食邑,但也享受富贵到老,总比被擒来好!”
乐毅和范雎、淳于臻等人各自点头,又商议了一些军机大事之后,从御书殿内退出来。
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欲言又止,当走出王宫,过了金水桥后,范雎才叹道:“君上越来越有天子气度了,宏图霸业,已经完成了大半,楚、韩两国如果覆灭,那么西秦再强势,也绝不是我朝的对手了。”
乐毅叹道:“想不到当年燕国积贫积弱,经过君上不足十年的治国,却有了吞并天下的实力,这种治国效率和丰功伟业,开历史先河,倘若能就此结束数百年的春秋战国大乱之世,那真是功盖三皇五帝啊!”
两位重臣对燕王佩服至极,淳于臻也点着头,没有明言,心中却想:如果天下人,得知了如今权势威赫的燕王,还是当初魏国的一个校尉辰凌,曾名动一时,不知天下百姓会有何感想呢?
第1011章 血染江滩
楚国王室及公卿大臣,跟随储君熊横,撤离出寿春,向西南进发,回旧王都郢,毕竟那里深入楚国西南腹地,环境复杂,当地有楚国的老旧贵族,百年扎根在那,还有许多部落和方国支撑,燕军要攻打过去,并不容易。
这一行,楚了八万守城了王军之外,还有十万的新军,另外十万人马留下来,利用淮河天险,阻挡燕军的渡河。
姜雄武带着两万骑兵,从淮水上游渡河,在防线薄弱处,撕破一个豁口,直接插到了淮河以北的楚地,没有逗留盘旋,直接一路南下,然后沿着大别山东麓山脚,要去截杀楚王室撤离的队伍。
兵力虽少,但是清一色的轻甲战骑,适合远程追击,能战就战,一旦寡不敌众,转身就走,楚军徒步甲士根本追不上,这一套游击打法,是从东胡那里学来的,这些骑兵多年与胡人骑兵打交道、作战,深谙其理。
全副戎装的骑士们,在一面面迎风猎猎的旗帜下,腰佩短刀、斜挂战弓,左手持绘着上古猛兽的牛皮骑盾,右手一把长柄陌刀,非常适合冲杀、劈砍,马背上的威力要比冲刺的长枪长矛大。
另一方面,荆燕率领三万水师,数十条战舰、船舶,逆流而上,向鄱阳湖水系前进。
大江之上,天风浩荡。
荆燕将军一身甲胄,昂然立于船头,风吹战袍猎猎作响,眉宇之间一片神采飞扬。
战舰上披甲之士肃然林立,船舰的水兵喊着低沉的号子,整齐合一地划着桨,江水发出“泼拉拉”的声音。
“荆将军,还有两日的路程,我们就能抵达该水域了。”一位副将走上来,禀告道。
荆燕点了点头,这次伏击非常隐蔽,沿途几个楚军的长江口关塞和烽火台,早就被燕军派出去的斥候和陆战队特种兵拔掉了,因此在长江水面一路畅通,并没有遇到沿途驻军的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