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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暖和些,使母亲有足够的体力。而向这一“伟业”捐款的另一位好善乐施的伙伴则强烈主张买土豆。她说土豆最能填饱肚子,是产生热量最多的食品。亨特先生好奇而津津有味地听着我们这一激烈的辩论。最后,他慷慨地每样都捐赠了一点,才解决了我们的难题……在我们抱着包裹吃力地跨过栈桥时,我们都感到自己好像鲜花盛开的圣女贞德行进在执行神圣使命的途中。然而,当我们走近拟定的受礼人藉以蔽身的破烂的木棚子时,我们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心灰意冷。形容枯搞的母亲,她那一窝孩子紧握着她的双手,站在那里,从她的裙子后面偷看我们。我们吓呆了,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我们把包裹丢在地下,撒腿就跑了,跑出了一段距离,感到勇气又来了,我们又放慢了脚步,我们中的一个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声“祝你们圣诞快乐!” 然后,我们又更快地跑起来。
我们最喜欢的消遣之一,是采集榛子。现在我还能想到那条长长的、尘土飞扬的路。每当星期天下午,我们常常沿着这条路步行到树林里去。有时我们运气好,碰上驾着车赶上来的好心肠的农民,让我们坐上车去,还让我们分享他的午餐。我总是受到人们一些善意的戏弄……
我读了大量的书。我最喜欢坐在住房两棵树之间的那条长凳上看书。那是莫斯太太的房子。她是男生宿舍的负责人。我和她一起住在楼下的套间里有她和两个女儿,罗西娜和鲁华比莫斯太太想对我表示亲切时,她就允许我做饼干。我做的饼干烤出来总不像样。似乎我天生就不具备当厨师的才能……
当年一共9个月的生活使宋美龄对那个南方小镇充满了感情,她的英语发音都带有浓郁的南方乡音。一年夏天,宋美龄在北部的一个暑假补习班学习,历史老师也叫她叙述谢尔曼将军在南北战争中进攻南方的经历。当即来美龄忧郁地答道:“原谅我,这个问题使我很难过,因为我是个南方人广
1909年,12岁的宋美龄结束了在皮德蒙特山城9个多月的补习功课生活,也随两个姐姐之后进入了威斯里安女子学院。但当时由于宋美龄年龄太小,还不够当一名正式学生。于是院长安斯沃思让她住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女儿埃洛伊西一块玩儿。
埃洛伊西体质赢弱,但性情活泼,只比宋美龄小两岁。她们两人很快就亲热起来,一道在维多利亚式的主楼过道里跑来跑去,窥视和捉弄学院里的女学生。
一天,她们俩看见一男一女向会客室里走去。于是她俩便绕过南楼,溜到会客厅后的窗帘后面,窥看这对情人。
“上次我们在小树林里约会的时候,是那两个小丫头打扰了我们的团圆。”男的说。
“我亲爱的,今天可好啦,我们不在小树林里啦,而是在会客厅里。”女的接着说。
他们说完正要接吻的时候,窗口传来了一阵“嗤嗤”的笑声。待屋里那两人看时,只见又是那对讨人嫌的小女孩。当即那男的要去追她们,被女的拦下了:“你不晓得,那是院长的女儿和她的中国小客人。”
一天,她们两人比赛向大门中心抛石子儿,大门是紧闭的,中间有一双门环铃儿,射响了就算赢。一下、二下、三下…… 突然间,大门开了,走出一位中年教师叫艾柯卡,但见一个没长眼睛的石子儿,径直朝他脑门儿飞来,他“哎呀”一下捂住了脑门。血顺着他那手指“嘟嘟” 地冒出来。他望了一眼玩石子儿的不是别人,正是院长的女儿和她的东方小客人,也就甘吃个哑巴亏,自己跑到医疗室去了。但宋美龄和埃洛伊西当即却都吓傻了。她们担心艾柯卡会向院长告她们的状。谢天谢地,那位教师并没有告她们的状。于是,她俩再也不敢撒野了。
好景不长。有一次她俩因为埃洛伊西弄脏了小美龄的花手绢而吵了嘴。当时小美龄板着脸,很不高兴。埃洛伊西承认了错误,并喊她姐姐,但小美龄还是撅着嘴。埃洛伊西非常怕自己的朋友感情受到伤害,于是便把此事告诉了妈妈。当时院长妈妈出面向小美龄谈到了宽宏大度的美德,并问她是否对自己的狭隘心肠感到羞耻。不料当即小美龄眨了眨大眼睛,脱口回答说:“不,安斯沃思夫人,我倒是挺喜欢这样。”
不过,从此来美龄和埃洛伊西的关系又恢复如初,像鸟的翅膀、车的双轮一样儿形影不离了。
不久,学校派专人对小美龄进行个别辅导,她们是青年教师马吉·伯克斯和露西·莱斯特。伯克斯小姐的母亲、英语教授伯克斯夫人照管小美龄的个人需要,为她做衣服,帮助她到城里买鞋。宋氏姐妹穿的是美国样式的服装,但她们的衣服都是用上海寄来的中国料子缝制的。每当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马上换上中国服装。要是此时有同学突然撞进宋美龄的屋子,她就会忙不迭地钻进大壁橱,换上普通西式服装后才出来。
与一般人相比,小美龄当年显得成熟过早。衣服常常是一天三换,男女之间的事她也最敏感。她异常活跃,喜于交际,并且常常恶作剧,但是她的那副伶牙俐齿往往能使她摆脱困境。当时抹胭脂口红被视为伤风败俗,有一天宋美龄用了中国搽脸的粉,又涂了口红,后来被人发现了。
“哎呀,美龄,” 一位年纪较大的学生惊叫道:“今天又抹胭脂又涂口红,好漂亮哇!”
“是的,” 小美龄回敬了一句:“美国的胭脂口红不能用,我用中国的,关你们什么事!”
1912年,宋美龄终于成了大学一年级新生。
在校期间,她已显示出非凡的领导才能。她发现两个同她年纪相当的女孩艾罗斯·安斯涅夫和喀拉瑞贝尔·马歇尔是她顺从的追随者。但使她恼火的是,人们不让她和这两个朋友参加大一点的女孩可以参加的姐妹会。于是宋美龄同两个充当干事的女孩成立了一个特别组织,自有章程,自行召集会议,甚至邀请一些教师也参加进来,扩大其组织的影响。
她们这3个女孩子还创办了一份报纸,主编当然是宋美龄,每周出5份,内容从不相同。每份5美分,销售一空。
在整个4年大学生活中,她学了法语和音乐(理论、小提琴和钢琴),还选修了文学、历史、植物学、英文写作、圣经史和.讲演。此外,1916年夏天,她在佛蒙特大学选修教育学,也获得了学历。
由于宋美龄幼年开始多年远离祖国,在美国度过了其性格成型的时期,已经变得非常的美国化,以致当时她认为自己不是中国人了。“只有我的脸像个东方人。”这是她在韦尔斯利大学常被引用的口头禅。
5.兄妹异国情
当年在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宋美龄仅仅读了一年便转学走了。当时她转学的原因之一,是因为1913年春季期末,宋庆龄毕业返回祖国。因为大姐宋蔼龄早在几年前已返回,于是此时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只剩下宋美龄子身一人。不久,1913年,宋美龄转到马萨诸塞州的韦尔斯利女子大学,成为该校一年级的学生。
当时宋美龄转学的另一个原因是,韦尔斯利女子大学离正在哈佛大学读书的哥哥宋子文比较近,兄妹可以互相照应。
宋子文是宋耀如和倪桂珍夫妇继宋蔼龄和宋庆龄之后的第三个孩子,也是他们的第一个男孩。能对女儿进行开明教育的父亲宋耀如当年对儿子宋子文的教育更没有丝毫疏忽。1912年宋子文在圣公会办的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后,父亲即把他送进了当年誉冠全球的美国哈佛大学,攻读经济学专业。宋子文比小妹宋美龄大5岁,眼下在远离父母的异国他乡,哥哥理所当然便成了小妹的保护人。
宋子文能考入哈佛大学的功底,按说应该比宋氏三姊妹基础好。这也是其父亲宋耀如的刻意追求。虽然当年在宋氏家中,男女都一样,但宋耀如还是对长子宋子文格外地下了一番功夫,宋子文自幼就吃了“偏饭”。在幼年时,宋耀如专意为宋子文请了家庭教师,然后他又进入上海圣约翰大学少年班,基础一直打得比较牢。
圣约翰大学,是当年美国基督教在上海开办的大学,师资力量较强。后在美国哥伦比亚区注册立案,设有神、文、理。医、工等学院和研究院。当时,在中国设有许多教会学校,而圣约翰大学是最出名的一所学校。因当时中国并不开放,敌视西洋文明,因此在中国招生人数极少。而作为最早开放的宋耀如这位上海当年名声赫赫的大实业家(当时也叫“资产阶级买办”),偏不信邪,坚持把大儿子宋子文送到圣约翰,这是相当有眼光的。虽然也遭到上海同行的讥讽,可宋耀如并不在意: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尤其可贺的是,后来宋子文也不负父望。在圣约翰大学毕业时,他的中、英两种语言运用娴熟,可谓炉火纯青;并且无论知识面还是用英文演讲,都曾使美国老师大为惊叹。
由于宋子文基础较好,进入哈佛大学后各学科的成绩一直保持名列前茅;老师常常夸奖,自己学得也上劲。用当时他的话来讲,“学习对我来说,是一种兴趣,并没有压力可言。实际我只用了60%的劲,却得到百分之百的收获。”课余之暇,宋子文常到市郊小妹的学校去玩。因为当二姐庆龄回国后,他实际上已成了小妹的保护神和监护人。当年小妹宋美龄住的五德楼如果有记忆的话,每个周六晚上,宋子文都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这栋洋楼的台阶上。每当听到哥哥的皮鞋声,宋美龄也总是迎上前去,兄妹情谊尽在不言之中。久而久之,宋美龄也通过哥哥的关系,认识了当时不少在哈佛和麻省理工学院学习的中国留学生。作为异国求学的莘莘学子,当年他们以“中华民族”4个字牵线结情,形成了一股“东方派系哥们姐们” 并且亲情、爱情、友情也在此时萌生出来。
1914年夏季的一个周日,在哈佛大学图书馆门前。
那天宋美龄正在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等哥哥出来接她,迎面走过来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国留学生。此人亦是宋子文班上的同学,人长得一表人材,且气质非同凡响,名字叫做刘纪文。当彼之际,那刘纪文冷丁撞见宋美龄婷婷玉立在那里,并且体态丰满、妩媚动人,不禁心下一阵激动,脸上也腾地红了起来。
“小姐,您是子文兄的小妹吧?” 刘纪文手里拿着一份时髦杂志,凑上前来主动问道。
“您认识我?” 宋美龄不无娇羞地答了一句。
“哦我和子文兄是一个班里的同学,他马上就出来了。” 刘纪文解释道。
此时宋美龄偷偷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位男青年,就见他颀长的身材,白晰的脸上洋溢着一股青年男子常有的英俊之气,仿佛雕塑家手上的那个“大卫” 似的。说句实话,随着宋美龄逐渐长大成人之后,她留心注意的男孩子也不算少了,但往往都如过眼云烟一般。而眼前这位风流萧洒的英俊青年,不知怎么竟一下叫她产生了“白马王子” 的遐想。
当下两人正在尴尬的时候,宋子文走过来了,并热情地道:“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友,同班同学刘纪文,经济系的高材生。这位是我的小妹美龄,在韦尔斯利大学,主攻法语和音乐。小提琴和钢琴是她的拿手好戏!
宋子文抚着美龄的肩头,俨然是她的保护人一般。
刘纪文很有礼貌地握了一下宋美龄纤细的手,宋美龄却像触电似的把手抽了出来,脸也臊红了,心在怦怦跳,但却跳得怪甜蜜似的。她在心中道,这本来是很平常的呀。今天怎么了?真是活见鬼了。
宋子文连忙打圆场道:“纪文,音乐室不是有架好钢琴吗?走,让我小妹表演表演怎么样?”
“刘先生喜欢听什么?”宋美龄掉转头,用迷人的眼睛望着刘纪文,且还腼腆地一笑。刘纪文当下不禁暗暗惊叹:我的天哪,多么漂亮的女孩子。世界上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像细瓷一样白皙光洁的皮肤,像深潭一样同时却有什么东西在发光的眼睛!他一边想,一边差不多以失态的眼神瞧着她说:“命运啊,就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吧!”
“钢琴是不能弹交响曲的,” 宋美龄笑着纠正道:“我给你弹一首肖邦的《梦乡的绿岛》吧!”
当即三个人来到了音乐室。宋美龄坐在高靠背软椅上,身子微微地向后仰着,纤细的手指突然向琴键按去。顿时,一串优美的旋律便像清泉一样,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恍然之间,那绿色的菩提树,伊甸园似的小岛,一个金黄头发的牧童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少女轻盈地朝他走来……
刘纪文渐渐全身都被陶醉,不简直是羽化而登仙了!
那天分别的时候,他没有再同宋美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