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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逼回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点了点头,“是的,族长!”
晴宛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赛珍族长就是自己的娘亲,但在她心里赛珍族长是她最敬重的人,尤其今日赛珍族长还耗费内力替她疗伤,她更加感触。直接抱住了赛珍族长。
刹那间,脑中又回想起那个苍老的身影。她微微一怔,松开怀抱,又细细打量了赛珍族长一眼,发现赛珍族长还是老样子,这才长舒一口气。
赛珍族长浅浅笑着,伸出手替晴宛理了理微乱的发。声音虚弱却极其温柔,“晴宛!”
“族长!”晴宛眼含热泪,对她们来说,今日才是真正的重逢。
“晴宛啊,以后御灵族就交托给你了!”赛珍族长伸手抓住了晴宛的肩膀,紧紧一捏,仿佛是将一个沉重的胆子架在了晴宛身上。
晴宛突觉肩膀沉重,亦自知自己的不足,连忙摇了头来。“不行,赛珍族长。这次我们就是来救你们的,等我们大家安全出去,族里就没什么危险了,为何还要将族长之位在这时传给我?”
“晴宛,听着,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每一句都牢记!”赛珍族长始终按着晴宛的肩膀,似是不容她拒绝的意思。
晴宛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处于她与赛珍族长之间,令她感到莫名的不安和悲伤。
此时赛珍族长已经端坐在晴宛身前,嘴唇未动,可她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晴宛的耳中。“现在我与你说的话,别人都听不到了,这是御灵赋予我们的特别能力。”
晴宛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只得听赛珍族长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起过的御灵天书吗?”
晴宛点了点头。
“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吧,现在不与你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赛珍族长浅浅一笑,胸口微微泛起一抹疼痛,令她的笑容一敛,将眼神放远,却强忍着疼说下去,“十五年前,我刚刚成为族长,上一任族长将天书传给我不久便去世了,我当时并不能很好地驾驭天书,所以只当天书的秘密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平日里便对天书没什么兴趣,更喜欢到久极山的山洞修炼只传族长的那一套心法,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无意间在山间救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当时身受重伤,待他醒来之后,我也不知为何与他日久生情。”
说到此处,赛珍族长的脸上还能微微展现一抹幸福的笑意,“之后他在族里休养了一个月才渐渐康复,养伤期间他告诉我他正是当时大芫皇帝的御前护卫,负责去枫林镇查探一件蹊跷的杀人案,他本想带伤赶去枫林镇的,可就是那个时候,我替他找药时,不小心碰翻了御灵天书,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晴宛摇了摇头,全然不知,却甚为好奇,十五年前,枫林镇的蹊跷杀人案?她几乎是在脑中迸出了曾经在大芫太子府里,紫霄交给她的任务,当时紫霄就说起过十五年前的命案,罿戎的贺甄将军被刺杀,大芫皇帝派亲信前去查探,亲信却在半路失踪,难道这亲信就是赛珍族长救的那男子吗?
赛珍族长的声音继续传来,打乱了晴宛的思绪,她唯有继续听下去,“我从天书中看到了有关他的未来,成为通缉犯,被人追杀,当时的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确定不是幻觉,我特地带着天书偷偷到了练功的山洞,启动天书,竟然让我看到了更多,包括大芫的朝堂更迭,还有族人必有的那一劫!”
“族人必有的那一劫?”晴宛没张嘴,但是她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是的,当时我很乱,我怕一切都会是真的,所以马上阻止了他离去,也正是这一阻止,我亦犯了一个大错,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上一任族长曾跟我说过,若是一人与族长过于亲密,要从御灵天书中窥探与那人的事会变得越发难,或许这就是为了防止族长为了所爱之人冲昏头脑吧。上一任族长曾再三告诫过我,只是我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我虽有遗憾,却从未后悔过。”赛珍族长尤其想到她与庄主的女儿晴宛是如此好的女子便觉得欣慰无比,可同时她亦十分伤感,是为了晴宛可能会遭遇与她同样的艰难抉择而伤感惋惜。
而晴宛此时,亦突然想了很多,若是有一天,她面对同样的抉择,该如何做?
很快赛珍族长便收拾了心情,继续说道,“所以御灵族长一般都是年轻女子,不仅仅因为刚才说的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御灵天书中记载的都是天机,每窥探一次,都要耗费本源作为祭品,待有一天本源耗尽,也就是大限之时,所以作为御灵族族长的人大多活不过四十,一般三十几岁便会,便会死去!”
“那赛珍族长,你……”晴宛刚才的那种不安在听到赛珍族长的话后更甚。
“你别伤心,生死有命,我说这些不过是想要告诫你,别犯和我同样的错误。至于我们族人必经的一劫,我经过数年,终于推算出了日子,正是事发的前一天,亦是我让你上玉灵峰的那一日,我通过天书,看到那日我与族人将被罿戎的将军抓走,所以我将御灵天书藏在了玉灵峰,只待你上了峰顶,天书自会在那日选择你作为主人。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事情不像我想象地这般简单而已,看来族人的劫数远不止如此,你一定要将天书找回来,好好利用天书。”赛珍族长说到此处,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晴宛的手掌。
晴宛沉默良久,才重重地点了头,此时她想起了那封沉睡三百年之久的,莲青族长给她的木盒子,她连忙取出来,“赛珍族长,这木盒子我打开看过,可是里面只有一封信,还有一对耳坠子,信空白一片,耳坠子我戴在了耳朵上了。”她说着用手指了指耳朵上的那一对耳坠子。
赛珍族长接过那张空白一片的信纸,亦是空白一片,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想莲青族长留下的东西定不寻常,你且收好,说不定时机还未到,等时机一到,你就能知道里面写着什么!”
晴宛似懂非懂地将信纸又收好,此时另一个盒子掉了出来,这正是当时在大芫太子府的密室中取得的盒子。
赛珍族长看到这个盒子,眼神一亮,捡起来道,“这盒子你从哪里取来?”
晴宛出声道,“大芫太子府!”
“这盒子里的东西应该很重要,我曾在天书中窥探一二,你要好好收藏,以后应该会有用的!”赛珍族长仔细看了看盒子的每一个纹路,还有上面上着的锁,交还给了晴宛,突然想起什么,就道,“对了,还有,那个穿紫衣的男子,你要特别小心,我曾在天书中看到他对你痛下杀手!”
紫衣男子?莫非赛珍族长说的是紫霄,紫霄对她痛下杀手,怎么可能,她不相信似的,摇了摇头。
赛珍族长突然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道,“你听到了吗?要小心他!”
“是,晴宛知道了!”虽然晴宛有些不情愿,但是在面对赛珍族长时,仍然应了下来。
183洞穴坍塌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对了,我替你把脉,发现你武功被废,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修炼的这套心法,有自愈的能力,只要你修炼得法,武功还是能练回来的,我刚才只是将我剩下的本源传给了你而已,这是族长的传承仪式!”赛珍族长说的十分轻描淡写。
赛珍族长的声音一点点悠远柔弱,听在晴宛耳中,一股强烈的悲痛有心而发,喉口窜过一阵又一阵的酸涩,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打了一拳,那种隐隐的疼痛,令人喘不过气来。
她的脑中不断回响着赛珍族长的话,族长一般活不过四十岁,族长将剩下的本源传给了她,而那个依稀浮现的苍老的模样亦在脑海若隐若现。
今日赛珍族长与她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意味着赛珍族长就要,就要……死……,这个死字在脑海停留了片刻,她突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不相信会有这么不幸的事情发生,她们不是才重逢吗?这是喜事啊,不会的,赛珍族长在她眼里,一直是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死去呢?
心里不停地否定着,但是眼前看到的一切又是那么地真实,她看到赛珍族长忽然又变成了那个苍老的模样,她觉得心痛难当,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再也无法逼回去。
她趴坐在地上,上身前倾,双手紧紧抓着赛珍族长的双手,“赛珍族长,我不做族长好不好。我把本源还给你,好不好,你不要,不要……”
“啪!”的一声。突然在寂静的洞穴内不断回响。
晴宛脸颊上已红了一片,一个鲜红的掌印清晰地浮现。晴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赛珍族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被狠狠打了一个巴掌,以前赛珍族长再严厉也没有打过她巴掌,刹那间,原本流淌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赛珍族长怒目看她。“哭什么?把眼泪给擦了,如今你身上可是关系着好多人的命运,你没有时间懦弱!”
晴宛吸了吸鼻子,啜泣了几声,这才伸手缓缓用衣袖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以后你别指望有人为你遮风挡雨,你要独立抉择,没人能成为你的依靠,你唯一的依靠就是你自己!”赛珍族长有力的语调在晴宛耳边嗡嗡作响。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自己面对,你握着的可不仅仅是一本天书。有时候还掌握他人的性命,这个担子很重,咳咳……”赛珍族长说道此处,微微咳嗽,面前支撑的身体有些疲软下来。
“赛珍族长你没事吧?”晴宛连忙扶了扶赛珍族长的身子,却被赛珍族长硬是推开了。
“我没事。只是,你要好好的!”赛珍族长深深看了晴宛一眼,伸出手去触摸晴宛被她打得红肿的脸颊,瞬间泪眼朦胧,她硬是将泪逼回,狠心地转过脸去,“你去帮我叫一下那个姓朱的老头,我找他有事!”
晴宛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便知赛珍族长说的老头应该就是庄主了。
晴宛不知道赛珍族长与庄主有何交集,既然赛珍族长发了话。她便起了身,走向暗牢深处,去找庄主。
晴宛每走一步,心里就悲凉一分,浑身上下都产生了层层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她的脚步缓慢,沉重地都不愿向前跨出半步。
那暗牢深处只有些微火把的光亮,可深处幽深冰冷,显得幽暗而深沉,穿过暗牢的栏杆,她初次跨入了那暗牢后的空间站定。
她借着微弱的光亮,依稀可以认出一些族人的脸庞,她缓缓露出笑意,在人群中寻找庄主的身影。
“糟糕!”突闻白潜的低咒声。
晴宛将头一转,正看到围在一起的白潜、青漠、紫霄和朱滢,庄主正坐在角落处,胸口有个血淋淋的伤口。朱滢的手正触在石壁上,脸色微惊,正抬头望了出来。
晴宛只觉得那地面忽然一番震动,令人无法站稳,她的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迈去。
可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厉害,伴着一股尘土的气息,还有轰隆隆的嘈杂声,晴宛感觉到众人的眼神中满是惊诧,她亦感觉到身后似乎正笼罩着一层阴云。
她还来不及回头,只听得有人凄厉地喊了一声,“赛珍!”“小心!”
她感觉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她一下子无法站稳,向前踉跄而去,她诧异地回头,看到的正是赛珍族长的双眸,富含惊惶、恐惧与关切,复杂难懂,而那原本的洞穴顶部正一点点向下倒来。
她完全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到下一瞬,她被拉入一个怀抱之中,头被狠狠按入一个胸膛,电光火石间她依稀认出了那熟悉的紫衣,来人正是紫霄,她被紫霄怀抱着向前扑去。
只听“轰!”的一声,伴着一股有一股强烈的尘土,她与紫霄也在此时重重地落地,地面传来一阵极强的震感,震得她的脸颊都发麻了。
一切发生地太快,根本无人来得及反应。
而那暗牢的深处,原本是洞穴的尽头,此时却出现了一个出口,出口处有光亮射入洞内,伴着洞外的风雪一并席卷入内。
晴宛浑身无力,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赛珍,赛珍……”受伤的庄主已经挣脱了青漠和白潜,擦着晴宛的身子,奔了过去。
朱滢的手始终抚在石壁上,眼神惊诧。
而后是族人此起彼伏的喊声和脚步声,“族长,族长……”
晴宛只觉得大脑都无法思考了,怔怔地瘫软在紫霄的怀中,紫霄眼眸中的惊诧比他人更甚,他像是害怕晴宛崩溃,用力地将晴宛的脑袋往怀里按去。他腿上被石块砸中的疼,也感觉不到了。
“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