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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连忙上前,拉住了晴宛的手臂,可晴宛的脑中只剩下了珠颜的笑容,还有在久极山玉灵峰下的最后一眼,珠颜明明也很害怕,却毅然站出来保护她,当时珠颜笑得那么凄凉,令她此时想起珠颜的笑,还是心痛难忍。她的泪狂肆地流淌,一下又一下挣脱着紫霄的手臂。
紫霄也没想到这时的晴宛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几乎是将他一起带着往门口走。紫霄一看这时辰,很快就有人往这边巡逻。若是放任晴宛这样闹腾下去,不仅仅是晴宛连他的身份都难以掩饰了。
他无奈之下,只好紧紧将失控的晴宛抱在怀中,并在她耳边低语,“就知道你看了信会搞不清楚状况,早知道就不给你了!”紫霄明显感觉到晴宛胸口的起伏,以及不停跌落在他手背的泪滴。
他强硬地将晴宛扳过来,正面对着他,谁知一入眼的是一双赤红的眼,紫霄有那么一瞬的怔忡。也是这一瞬,他正听到巡逻的脚步声向这里靠近,他暗道糟糕,可不能放任晴宛,可是对晴宛,他打又打不得,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劝服,他为怕晴宛发出声音,情急之下只能一手捂着晴宛的嘴,另一只手钳制着晴宛,可晴宛哪里肯老实,不断跟他作对,两人牵扯之下,一同跌倒在地,他整个人正好压在了晴宛身上。
晴宛终于无法动弹,待巡逻的脚步声远去,紫霄才略松一口气,可晴宛乘这一空当,又开始试图逃离束缚,紫霄唯有加大了力道,可这一用力,却用力过猛,头正好撞在晴宛的脑袋上,捂着晴宛嘴的手一松,两人的唇畔刚巧一触。
晴宛混沌的意识,因为唇上一凉,额头一痛,而恢复了不少,原本赤红的双眼也清明了起来。
两人呼吸萦绕,双唇紧触,在寂静的夜里似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呆愣着没有反应,晴宛微微一动,两人的身体缓缓摩擦着。
紫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撑起身子,脸上已经红了一片。而晴宛也在这时安静了下来,怔怔地盯着紫霄。
此时的紫霄居高临下地盯着晴宛的双眼,竟不知所措,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对视,对他来说是种极大的煎熬,他尴尬地收回眼神,这才发现他与晴宛此时所处的姿势极为暧昧,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了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晴宛看到紫霄起身,乘这个空当也连忙起身,二话没说,就往房门走去。
紫霄捏了一把汗,着实拿晴宛没办法,一下子把刚才的尴尬也给抛到了脑后,捡起白潜的信,一个闪身挡在了晴宛身前,一手拉着晴宛,一手展开信,递到晴宛面前,“你该知道当日那些抓走你朋友的京夏人见过你,你去不仅可能什么都查不到,还可能打草惊蛇!”
紫霄感觉到晴宛听到他的话后似乎略停顿了一下,马上接着说,“放心,你看,白潜说了,他已经派人去查了,过些日子他也会亲自深入京夏,你只管等消息,这边的任务也不要半途而废!相信白潜,别给他添乱!”
晴宛眨了眨眼睛,终于冷静了下来,眼神终于来到白潜写给她的信上,她没有看完的部分,果然如紫霄所说。
“我可以相信白潜吗?”晴宛身子一软,突然睁圆双眼,眼含着泪,看着紫霄。
紫霄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是期待,是恐惧,还是无能为力,总之这样的眼神,让他原本冰冷的心,微微一颤,想他原本只是为了不影响任务才劝晴宛的,可现在,他竟然有些担心晴宛了,不,他不可以,他这辈子只会担心一个人,思及此,他说的话又一如既往地没有温度。“你不相信他还可以信谁?”
是啊,自从与所有族人失散,她还可以相信谁?晴宛自嘲地一笑,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我乖乖地在这儿等消息!”
“这就好!”紫霄说完,便逃也似地离开,回房,打了冷水,狠狠地浇在头顶,让自己清醒,再清醒。可他胸口突然窜过一股极强的痛感,忽然全身一颤,端着的水盆跌落在地,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瞬间失去意识,重重地跌倒在地。
紫霄走后,晴宛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夜色,不知不觉窗外由黑转白,又由白转黑,已是翌日晚上。她依旧呆呆地坐在窗边,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这夜,月色被乌云笼罩着,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星星,剩下的只有令人叹息的孤寂。
一只鸽子闯入,为她的视野增添了一分白色,她定睛一看,跟着鸽子飞翔的轨迹,正看到鸽子停在了她的窗前。
“白潜的信……”她低低地自语,动手解下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白潜特地写了信来开解她,并邀她明日在府外一聚,她看完信,缓缓地起身,将信毁去。
其实这一日一夜,她想通了许多,她也不是不明白白潜和紫霄的用意,只是仍然难免对族人对珠颜十分思念,已经几个月没有相见了,她一直都试图不让自己去思念,可是当思念爬上心头,又岂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平复的。
可是思念又有何用?她叹息一声,才上床休息。或许是因为一日一夜未合眼,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035训话
翌日,晴宛准备一早便出府,也好在街上散散步,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快步走出松竹院,走在外院的路上,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竟然没有注意到一步步向她走近的太子妃。
直到月吟严厉的责备声在耳边响起,“大胆奴婢,见到太子妃也不行礼!”
好熟悉的声音,这严厉的责备声令晴宛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明,她抬眼一看,正看到月吟颐指气使地盯着她,眼神一移,正是太子妃那张没有情绪的脸颊。
晴宛像被冷水从头浇了个遍,浑身一个激灵,腿已经本能地跪了下去,“太子妃恕罪!”
嘴里说着恕罪,其实晴宛心里却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懊恼。这太子妃找碴真的很会挑时间,想她前些日子在园子里到处晃荡都没有遇到过太子妃,怎么今日要出门就偏偏遇上了。
不过今日一见,晴宛似觉得太子妃显得有些憔悴,虽然脸上抹着胭脂水分,但是那种发自内在的精气神却少了几分,莫不是因为莲香的事太子妃被太子越发冷落了,所以才会如此憔悴?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她今天怕是难逃太子妃的黑手啊。
晴宛的脑子动得飞快,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只能乖乖地等待太子妃发难,听刚才月吟的语调,今日太子妃定是要调教她一番了吧。
太子妃淡淡地扫了晴宛一眼,略显不经意地说道。“起来吧,跟我去怡兰院!”
太子妃这样平静的反应反倒让晴宛有那么一些担忧,只好起了身,缓缓地跟着太子妃去了怡兰院。
一路上,太子妃都没有说什么,这让晴宛感到越发地不安,总觉得这个女人,定是要狠狠折磨她吧。莫不是准备把她弄到怡兰院里偷偷地折磨吧,实在不行就用武功,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扼杀了,毕竟她还有任务,不可打草惊蛇的。
入了怡兰院,太子妃坐在了怡兰院的露天石桌边,晴宛只好静静地跟着,站在一边。
“你过来!”太子妃的嗓音,不喜不怒,却令晴宛有那么一瞬的不安,却不得不依太子妃之言,走到太子妃身边。
刚刚走到太子妃身边,太子妃纤长柔嫩的手就伸了出来,狠狠捏住了晴宛的下颌。“好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太子妃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仿佛是想将晴宛的下颌捏碎了般。
晴宛觉得下颌生疼,可是她为了要在这太子府里混下去,只能忍受着,她也知道太子妃从没看她顺眼过,所以太子妃所做的一切,她都该料到的,不过她的一双眼睛,炯炯闪着桀骜不驯的光芒,看得太子妃觉得越发刺眼。
或许太子妃是觉得晴宛这张脸,早晚会被太子青睐,所以一直都不希望晴宛接近太子,只是世事难料,她也没想到,这个被她调去洗衣房的粗使婢女,竟然能鬼使神差地入了太子的松竹院,还成了贴身婢女,之后还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事事与她作对。
不过晴宛却不知道,这太子妃今日的气愤倒不全为了这些,而是为了杨澈。
“真想不到,我这个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大哥,竟然为了你,拒绝皇上赐婚,还自动请缨去西部剿匪,你可知道,那西部匪徒何其凶悍,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年,还是两年,甚至……”太子妃说到激动处,手上颤抖,抓着晴宛下颌的手松了开来。
这是晴宛第一次从太子妃眼中看出真切的怒意,这让她发觉这太子妃也是有感情的,可能是平时没有刺到痛处,一直隐忍着。这么看来太子妃对自己的哥哥杨澈定是有很深的兄妹情,否则这样一个时时隐藏自己内心的女人,怎么会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不过更令她没有想到的还是杨澈,真想不到,杨澈去剿匪,竟然是为了逃避赐婚,而且还有可能是为了她,还有可能回不来,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更重要的是她怎么消受得起杨澈的这番情意呢。
晴宛低着头,忍着下颌隐隐传来的疼痛,定定地看着太子妃道,“对不起太子妃,我真的不知道杨澈会为了我,而去剿匪!”
“对不起有何用?”太子妃怒目瞪视晴宛,胸口起伏,不知为何竟咳嗽起来,表情异常痛苦。
“太子妃,您快喝口茶!”月吟连忙递上一杯热茶,又用手在太子妃后背轻轻地拍打着。
太子妃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咳了一会儿,才顺了气,脸颊早已微红。晴宛只好静静地站着,没有出一点声。
太子妃缓了缓气,才拿着帕子轻轻擦着脸颊的汗,而后定睛看着晴宛道,“如果你真的内疚,你就去看看我大哥,好劝劝他,让他早点归来!”
晴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着太子妃,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太子妃看着晴宛这般反应,又继续说道,“你不要觉得是我接受你了,我只是为了我大哥好!还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大哥离开的日子,我会想尽办法让大哥忘记你!”
“我……我明白!”晴宛这才点了点头,而太子妃的表情又变回了那种看不出情绪的冰冷模样,令人捉摸不透。
太子妃见晴宛点了头道,“那好,明早月吟会带你去!”太子妃边说边将弄脏的帕子递给了月吟,“好了,今儿个你回吧!”
“是,太子妃!”晴宛无奈地回答着,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太子妃眼中似有些令人难懂的眼神,而最令她不安的是,这太子妃的用意,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想找借口整治她,亦或者是真的只是为了杨澈而妥协,不过她再想也没有用,唯有等待明天到来,揭晓答案。
晴宛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怡兰院后,越走越快,生怕一个走得慢了,又被谁给抓去问话。直到出了太子府,她才大舒一口气。
经过刚才怡兰院里那一阵折腾,白潜与她相约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擦了把汗加快了脚步赶去相约的地点。
036赴约
相约的地点是芫城的心意茶楼,她沿路走得格外小心,不断试探是否有人跟随,在确定安全之后,才入了心意茶楼。
心意茶楼内的桌椅以及楼梯都是竹子所做,一入内,就有一股清新的气息传出,再加之清新飘扬的茶香,晴宛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茶楼的大厅有一个戏台,正有一个女子弹着七弦琴,着一身白衣,面遮白纱,露出一双微闭的眼睛。头发只绾了一个髻,插了一支翠绿步摇固定,手腕上戴着铃铛,随着手指灵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相得益彰。
晴宛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走向楼梯,她迈着轻缓的步子上楼,楼上大多是雅间,由竹子做柱子,再遮上轻纱来隔出雅间。
晴宛扫视了一周,按照白潜信中所说,往右手边最后一间雅间走去。
果然白潜已经在那间雅间等她了。今日白潜依旧一身白衣,翩然坐于雅间之中。
她与白潜已有两个月没有相见,本该激动的重逢,却显得有些平静,或许是因为晴宛还无法完全放下族人的事。
不过白潜就显得随意许多,脸上依旧是招牌式的笑意,为自己和晴宛各斟了一杯茶,热茶的雾气在空气中飘散,晴宛的眼神略显空洞地跟着这雾气移动。
时间在沉默中渐行渐远,悠扬的琴音隐隐约约由大厅飘入雅间。
“很少见你这般安静!”白潜拿起白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低低笑着。
晴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