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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宛也知太子多情,想要劝劝莲香,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劝,只能说道,“这京夏二皇子还有?戎丞相将军,行踪如此飘忽,太子定是在烦恼此事,所以忙吧!晴宛也好几日没见过太子了!”
“连你也没见过太子呀,也许是吧……”莲香越发显得失落,刚一说完,莲香便咳嗽起来,越发显得羸弱。
正当此时,太子打开了晴宛的房门,莲香用丝巾捂着嘴,边咳嗽边往房门看去,正看到太子,太子身后则跟着太医,略躬着身子一同跟进了屋子。
晴宛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原先伸出想要替莲香拍背的手僵在空中。
太子在看到莲香时,微微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快步来到莲香身边,替莲香拍了拍背。柔声道,“莲香,你怎么在这?还咳地这般厉害!”
莲香咳得略显扭曲的脸庞,扯出一抹浅笑,显得越发楚楚可怜,“莲香知道晴宛病了,所以前来看看,不想,自己却咳嗽起来,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
莲香刚一说完,太子便招来了太医替莲香诊治,“上次你小产,身体差了很多,该多多休息!”
“是的,多谢太子爷关心!莲香这就回莲清院!”莲香说着,又咳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起了身。
太子微微蹙眉,一脸担忧地看着莲香,见莲香柔弱的身子,一时之间离不开眼来,也不多想,便上前搂住了莲香纤细的腰肢。
“太子爷,莲香可以自己走!”莲香边说,边推拒着太子的手掌,太子自然舍不得莲香这样离开,硬是将手按在了莲香的腰上。
“你这样,我心疼地紧,还是我陪你回莲清院的好!”太子说完,边扶着莲香缓缓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边,太子似乎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回眸深深看了眼晴宛,许久才收回视线,临出门才对着太医道,“好生替晴宛诊治!”
太医听太子如是说,连忙躬了躬身道“是!”随后目送太子离开。
一切发生地太快,刚刚莲香还在与她谈心,太子一来,两人都走了,晴宛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待太医来到她床前,替她把脉,她才回了神,长舒一口气。
今天算是躲过一劫吧,太子妃、赵侧妃还有这太子府里觊觎太子的婢女们,现在全都一致厌恶她,若是太子对她还是这般好,她在这太子府里怕是早晚会成众矢之的。今天有莲香替她把太子带走,那明天后天呢?莲香不可能每日都出现在她房里啊。
她只觉得烦躁不安,一抬眼,却看到太医闭着眼蹙眉深思。不就得一风寒吗,这太医至于如此诚惶诚恐吗?
她略扁了扁嘴,不耐烦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这太医还是这般模样,她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太医,您回去吧,晴宛没有大碍的!”
太医猛地睁开眼睛,着实吓了晴宛一跳,她眨巴了下眼睛,看太医向她投射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越发显得不耐。
太医略点了头,“姑娘好生歇着,确实没什么大碍,老生自会替姑娘开药!”
太医说完果真出了房间,晴宛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医走后,房内只剩她一人,着实冷清了些,她都开始后悔为何要把太医请走,可既然已经请走了,她也没法反悔,无奈,只得乖乖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房间越是安静,她的内心越显混乱,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如何拆解如今的局面,莫不是只能顺其自然,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一切只是她庸人自扰而已吧。
066就是你
入夜,紫霄竟然来寻她,她几日未见紫霄,显得有些欣喜。可紫霄今日前来,并不是要与她商量事情,而是替她带了几粒药丸,说是青漠托他带给她的。
她接过药丸,甚是奇怪,紫霄只说,青漠嘱咐她每日必吃一粒,还需坚持吃七日,这令晴宛觉得越发奇怪,不过她最近身子始终没好,她嗅了嗅那药丸,大体闻出几位药来,心想青漠定不会害她,便依照嘱咐,吞了一粒。
紫霄将药送到晴宛手上,就准备走。
晴宛说时迟那时快,伸手便挡在了紫霄身前,冷声道,“你没其他话跟我说吗?”
紫霄微微一愣,眼眸一转,一股冰冷之气霎时传入晴宛的全身,她略一凛,只觉得今日的紫霄甚是冷酷,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全都令她感到一阵寒意。
“没有!”
这两个字越发如晴天霹雳般令她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怔怔地瞪着紫霄,一张脸也气得惨白。
紫霄全然不顾晴宛这般生气,又继续淡淡道,“没事,我走了!”
紫霄此番话一出,晴宛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本伸出的手也放了下来,没有回答紫霄,索性将眼神一转不再看他。
紫霄略瞥了晴宛一眼,便头也不回得出了房间。
紫霄一离开,晴宛便跌坐在地上,茫然地望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夜,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正将她不断侵蚀,永无光明。
窗外吹来的凉风,阵阵吹入房间,将原本就冰冷的一颗心吹得越发冰冷。她抖了抖,起了身,将窗子关上。静静地靠在窗沿,叹了一口气。
今日紫霄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在玄云向太子透露她救过太子这事上,紫霄是不会帮她了,若紫霄只做一个旁观者,对她来说还好一点,若紫霄与玄云一道,那么她真的不知道之后该如何处理。
她不明白,明明和紫霄相处了这么久,紫霄怎么可以对她如此绝情,她想到此处,就觉得内心隐隐作痛。
可是她仍然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坚强,人生的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不论别人是帮你还是害你,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决断。她再不是以前久极山上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了,她该要成为能够保护族人保护自己的人。前路就算再难再苦,她也绝不可退缩。
有些人,既然选择了背弃自己,那么便不必再苛求从他身上得到一丝一毫的怜惜,那怜惜太不值钱。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已充满了流光溢彩,她不会被这小小的困难打倒,她嘴角轻扯,已露出一抹笑意,那脸庞虽然气色不太好,但是却是十分迷人。
她眼珠一转,连忙寻了纸,决定连夜给白潜去一封信,她踟蹰良久,停笔了几次,终于写完,让信鸽将信送出。
写完信,夜已经深了,她打了个哈欠,着实是累了,随后大步迈向床边,成个大字躺在床上,她告诉自己,她需要好好睡觉,赶快将身体养好,才可以更好得面对前路的荆棘。
一夜无梦,她睡得极好,醒来时,全身已经有了力气。她动了动手脚,再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软绵绵的,看来她的病是好了。
一看天色,正是伺候太子起床的时辰,许是已经习惯了伺候太子,就算是再累,也会依时醒来。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要去伺候太子,只有这样才能知己知彼,就算与太子相处再尴尬,也好过现在这般什么都不知的好。
她做了决定后,连忙洗漱了一番,换上几日未穿的婢女衣服,就匆匆去了太子的房间。
来到太子房前,她莫名产生了一阵恐惧,在外徘徊了好久,才又下定了决心端了水进入。
入了太子房间,太子还未醒来,她轻轻地将水盆放在了桌面上,虽然她的动作很轻,但是太子还是因为她的进入醒了过来。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在看到晴宛时,突然眼神一亮,慵懒地说道,“来!”
晴宛稍稍迟疑了一阵子,才欠了欠身,缓步走向太子。
晴宛依照以前的习惯,低身来到太子身边,扶起太子,可她刚一伸手,太子便率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只觉心沉沉一跳,一股血气就往脑门冲,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从太子手中抽出来。
其实她在房门外已经想过了很多种可能,却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出。或许是因为她还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对情之何物根本只是懵懵懂懂的,相对于这纵横情场又多情的太子而言,实在就是一张白纸。
她着实被太子的这一举动给吓坏了,太子却浅笑着看着她,柔声道,“不是让你静养吗,怎么今日到来伺候我了,身子好多了吗?”
晴宛脸颊微微一红,根本就听不清楚太子所说的话,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便愣愣地点了头。
太子像是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便牵着晴宛的手起了身来,身前的衣襟也因为他起身而敞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略显壮实的胸膛。
一道狭长的疤痕赫然展现在晴宛眼前,以前一直伺候太子,她总是心无旁骛,虽然知道太子此处受过伤,但是没有仔细观察过,现今一看,那道刀疤很深,她又想起当时救太子的情形,微微蹙了眉。
太子沿着晴宛的视线,看到晴宛正在看自己的刀疤,唇角微勾,又坐回了床沿之上,带着晴宛的手,伸向自己的那道刀疤之上。
只一瞬间,晴宛的手已被太子按在了自己的刀疤上,“这道疤,是我前几个月被行刺时留下的,那时我伤得很重,幸得一个女子所救……”
糟糕,太子今日要对她言明此事了吗,她开始后悔,今日为何要来伺候太子,如果再等几日,不就好了。
“我找了那女子这么久,我现在终于找到了!”太子眼神灼灼地看着晴宛,只把晴宛看得极不自在,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那女子就是你!”
晴宛一听连忙抬头,拼命摇头,“不是奴婢,太子您弄错了!”不行,她绝不能承认,绝不能。
“为何你不愿认?叶策都跟我说了,他之前就觉得你眼熟,直到最近几日我遇刺那日一同出行的另一名护卫返乡归来,叶策同他确认了之后,才告知我真相。”
什么,当时还有另外的护卫?糟糕,那该怎么才能否认呢?
晴宛正蹙眉沉思,却猛地被太子一把抱入怀中,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晴宛结结巴巴,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甚至忘了要推拒。
“谢谢你,当时救了我!”太子柔声说道,这声音传入晴宛耳中,她才回到了现实之中,拼命推拒太子。
太子朗声一笑,将晴宛放开道,“做我的妃可好?”
晴宛刚摆脱束缚,更大的惊吓接连而来,她几乎是用吼的,“什么?”
对太子而言,让一个婢女做他的侧妃是天大的荣宠,毕竟这太子府里想要成为他女人的人比比皆是,可眼前的晴宛却偏偏不吃这一套。
太子只当是晴宛太过兴奋,所以高兴过了头,又继续道,“不过再过半个月,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等事情办完,回府后,就给你一个名分!”
“不行!”晴宛急急忙忙抗议。
太子却显得迷惑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道,“莫非是不想做侧妃?可是清?粲胛冶暇故墙岱7蚱蓿?蝗缛媚阕霾噱??衅芳蹲罡叩模?绾危俊?p》 “不,不……”
晴宛正说着,门外竟响起了敲门声,太子与晴宛的谈话就这样被打断了。
来人正是紫霄,他与太子耳语了几句,太子匆匆将蟒袍披上便出了门,临走不忘对着晴宛道,“你大病初愈,还是多多静养的好!”
晴宛呆在原地,只觉得紫霄用极锐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067遇险
待太子和紫霄走后,晴宛只觉地浑身无力,几乎瘫坐于地,幸好她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定。深呼吸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踱回了房间。
此刻,她如坐针毡,只觉得她的计划定要赶快实施才行。毕竟太子要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更何况,是她这么个婢女,若太子正式公告府内,她怕是连说不的机会也没有,就算有这机会,也不会有人理会她。
她想起,太子在房里跟她说过,再过半个月,她算了算日子,她病了十几日,再加上半个月,差不多一个月光景,联想起萧瑾睿与韩简说过的,枫林之约,这样说来,太子所说的重要的事,应该就是枫林之约。
她还有半个月时间,时间真的紧迫,若是计划成功的话就万事大吉,若不成功,她不敢往下想……她唯有暗暗地祈祷,白潜的回信快点来吧。
紫霄将太子叫走后,大约两天太子都未曾出现,晴宛也算可以略微松一口气了,可是她左等右等,白潜的回信始终没有来,这让她不免急躁起来。
她如坐针毡,在屋内呆地极为不适,唯有出门走走。不走还好,这一走,她只觉得松竹院内的下人婢女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竟比以前恭敬了许多。当然也免不了有几个露出鄙夷的目光,只是那些鄙夷都掩藏在恭敬的行为之下,着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