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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肃感慨“可惜啊,若是再拉拢到个同门,我们的实力可就大增了”。
陈宫微微一笑“肃,你忘记了个人,我们早已有第三个人了”,说罢意味深长的瞄了瞄吕布。
李肃郑容道“不错,小姐之才怕不再吾等之下,是我忘记了”。
吕布轻轻的叹口气“我不想她卷入这乱世之中,离得越远越好”。
陈宫劝解道“这就是宿命,我道门中人在乱世就有入世的必然经历,若是身死殒命也怪不得别人,我想貂蝉小姐不会拒绝这样的宿命”。
李肃看两人往僵处说,试图岔开话题“来来来喝酒喝酒,还是想想文和此行的目的会是什么吧”。
温侯府邸外的街道一辆马车经过,快要到家的老司徒大人王允不经意往车窗外瞥了一眼发现临近自家府邸的那座豪宅竟然大门开了,数个剽悍的军士站岗守门,看起来是有人入住了,偌大的匾额也挂了起来,天黑看不太清,于是命人去看一看匾额上究竟写的什么字,究竟是什么人的府邸,已往搞得这么神秘。
在王司徒大人准备踏进自己府门的时候,派出去的仆从就赶回来了,反正那么大的匾额说明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于是大声回答自己的老爷“禀司徒大人,那府邸匾额上题得是‘温侯府’三个字”。
老司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旁边的仆从扶住后依然觉得背脊发凉,“快,快,都进来,把大门关上,谢客”老司徒匆匆忙忙吩咐后就不再废话奔了进去。果不其然,在约定的静室果然发现了正在喝茶的曹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等曹性开口,王允就慌忙问道“将军可知此刻外边的形势?”
曹性微颔首,在曹性秘密潜入司徒府不久就惊奇的感应到大批高手靠拢到了宅院外围潜伏,形成了一张大大的包围网,曹性自知不妙,猜测定是董卓一方的人手控制了附近,但是意欲何为暂时还猜不透,不过曹性也有所觉悟,恐怕想从司徒府再顺利出去冲破包围圈大概有些难度了,只得定下心神躲在静室安心喝茶等待时机,反正司徒大人会管饭的,不会饿着他。
看来还真是大意了,跟随陈军师一跟吕布分开与高顺、张辽接上头,曹性就奉命前来与王司徒接头,不想抵达不久就被人断了出路,如今进退维谷,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看来董卓一方的确是有高人啊,冒失失向硬闯进去肯定是不明智的,只好安坐钓鱼台了。
王允毕竟只是儒学大家,不会武功,只好向曹性求教“将军以为目前的境况是。。。”
曹性阴着脸“宅院外潜伏了大批高手,应该是董卓的人”。
王司徒两腿有些软,颓然坐下“莫非,我们两方的结盟已被董卓识破,董卓这是要动手了?”
曹性摇头“司徒大人怎么会突有此说?”
王允回复“刚吾与交好大臣饮酒归来,发现司徒府旁边的宅院终于洞开大门,挂上了匾额,是‘温侯府’”。
“温侯府”,曹性一呆,沉思了一下,“怕是吕将军见过董卓就直接被送到了此地,看来董卓早有安排,要将王司徒大人和吕将军放在一起,方便监视,恐怕只要从任何一方想要进去这两所宅院的不明身份之人都会被高手拿下,严刑逼问”。
王允无奈摇头“那将军岂不是有危险,就暂且在府上先住下吧,不过要潜藏行踪才好”。
曹性嘿嘿一笑“司徒大人这么好客,小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允本以为曹性肯定会拒绝,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曹性一点也不跟他客气,这个灾星摆明车马是暂时不打算走了,着实出乎老司徒的意外,只好接道“我这就让人给将军收拾房间”。
“那多谢司徒大人了,有劳,有劳”。
王司徒出了门就苦了脸,这要真要董卓的人带兵闯进来抓到了曹性,那就想一推二五六也推不掉了,自己这一家子上百口也就算交代了。
曹性看着王司徒走远的身影,微微的一笑,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静室,微微的自嘲了下“从军有些年头了,一直干的这隐秘行踪的勾当,想不到今日被人围困,得选个隐蔽的所在才好,怎么才能到旁边的温侯府呢,总不能挖条地道吧”。
若是王司徒大人知晓曹性竟是打算从自己家挖条地道到温侯府,恐怕也会很为难,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专门监听地下动静的高手呢。
第五十三章
华灯初上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温侯府外,出奇的躲在静室的三人竟然没有在外边迎接这到来的贵客,处处透着神秘。
下了马车的贾诩气机一扫就感应到了四周潜伏着的无数高手,道门玄功在气机感应方面超卓异常,毕竟军中高手会选择阴柔功夫练的人不多,动不动就操刀子砍人,杀机怎么压都隐藏不住,真是难为这些董太师了,在周围潜伏的高手中也有不少气机隐匿的相当不错的,搜罗这样的高手一定花费了不菲的代价,董相国大手笔啊,贾诩心中感叹后顺便自嘲一番,就连自己,严格来说不也是董太师搜罗来驱用的高手吗,自然谋士的身份在,董卓要求自己出手的可能性很低,可是应对上特殊的对手,比如吕布身边那两位活宝,想来董卓也会要求自己出手的,师兄弟相残,数千年了,道门中人终摆不脱这命运。
贾诩感叹完发现温侯府把门的两个黑色玄甲士卒没有一点进门通报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这吕布把手下的兵都练傻了吧,一点不懂人情世故,居然连个招呼客人的仆人都没,在相府的时候就得到消息,吕布把相国大人安排的温侯府仆从全部遣散,董太师对此居然置若罔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看起来估摸是吕布赶人赶得比较彻底,然后全部用这些士卒充数,不会是连伺候喝酒的人也是士卒吧,又不是行军打仗,实在有些大煞风景,贾诩无语。
贾诩在温侯府门口微微的欠身作揖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文和来访”。
死般的寂静,站在左侧的士卒左手做了个请进的动作后再次屹立不动,贾诩摇摇头,自顾自踏进了温侯府,这算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不过这也符合陈宫一样的风格,在山门的那些岁月自己可领教过很多次。
一片漆黑与寂静,放眼望去近乎没有任何灯火,贾诩沉吟下一窜而起到了正堂之顶,眼神一扫就看到了一间偏室厢房里微弱的灯火,摇摇头飞身而去。
下一刻,一个人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大赤赤挤进了吕布、陈宫、李肃三人间的间隙,毫不客气的伸手取勺往樽中添酒,正是贾诩,幸好,有多准备一副酒具。
贾诩举樽一饮而尽伸手再去摸筷子,不想摸了个空,再一扫才发现小几上那么宽敞的原因是连道下酒菜都没的缘故,于是转而伸右手中指敲了敲小几案面,一副不太满意的神情。
陈宫摇头,李肃一摊手“有的美酒喝就不错了,再要啰嗦就修书给掌教召你回山门过几天苦日子忆苦思甜”。
贾诩立刻醒悟这两活宝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再怎么说这两家伙也是掌教的亲传弟子,忽悠下掌教召自己回山门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贾诩帅气的面庞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算是低了这个头。如今自己刚刚在董卓身边冒出头来,若是现在离开了就太可惜了。
吕布静静看着一身文士打扮的贾诩,回想起陈宫、李肃对贾诩出身的描述,那种儒教挥洒间的气息的确与众不同,与陈宫、李肃大异其趣,在这乱世,怕是儒教也跟道门一样人才辈出吧。
吕布突然冒出来一句“文和,跟你一样出身儒学世家却入了道门的超卓之士还有吗?”
贾诩闻言停下了动作,说“超卓不敢当,这个有的,公台没跟你说过吗?”
陈宫也很诧异吕布突然问这个“另有一人,郭嘉郭奉孝,日后会是我们的大敌,听闻他已投了曹操,不过汜水关前并未现身,该是在曹操的陈留大本营稳固后方”。
吕布顿了顿“其实我更想问的是,在此乱世,文和抱着什么样的志向,是偏向儒教理念多些,还是偏向道门多些”。
陈宫、李肃也静待贾诩的回答,毕竟可怕的敌人越少越好,彼此间在山门相处了那么多年,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树敌越多日子越难过,想想陈宫、李肃已然是跟周瑜结下大仇,那郭嘉投了曹操也已经是大敌,若是再加上文和的话,陈宫、李肃深感不妙,这些人若联手为敌该当如何。
贾诩自然感应到气氛的变化,苦笑道“若是小弟回答不尽如人意,二位师兄莫不是要让小弟陨落与此”。
陈宫摆手“文和啊,难道师兄在你眼中就是这类人,怎么会,论交情,咱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贾诩无奈“在山门是不错,入了这乱世各为其主即为生死大敌,文和岂敢不小心一些”。
吕布笑笑“文和放心,宫和肃不会出手的,大家开诚布公,以后尽量少敌对互为强援也是不错的”。
陈宫、李肃点头,毕竟谁都不想多一个劲敌。
贾诩神色一正“既如此,诩就直言了”贾诩微一仰头“我虽入道门,但出身世家硕儒,虽对儒教因循守旧不满但骨子里还是尊崇儒学,夫祭者必是正统相承,然后祭礼正,有所统属,汉室即为正统,绝不容宵小篡汉自立,当今天下,若不是有西凉董卓据坚城、挟天子,握雄兵,西凉骑兵甲天下,不知道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吕布三人神色一正,对贾诩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李肃道“文和不怕董卓篡汉自立?”
贾诩摇头“董卓其人虽生性残暴,好大喜功,但其视天下如玩物,无帝王之志,最看不起那些试图篡汉自立的小人,在世时必一心想提雄兵踏平四海,一统天下,兼且没有子嗣,玩够了自然会还权于汉帝,如此汉室正统自然得以延续。”
李肃一呆“董卓有这么高风亮节。。。,真看不出来。”
陈宫叹道“若是一统天下还政汉帝,的确是件天大的功劳,符合董卓好大喜功的秉性,文和一语中的”。
吕布点头“胖子的确没有自己做皇帝的野心,就算偶尔有此念也很快就打消了”。
贾诩神色一黯“可惜天下群雄是不会答应的,更何况此刻出了一位可以跟他为敌的人”,说罢看了看吕布。
斗室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道门虽桀骜不逊之辈辈出,可是涉及天下正统之时,愿意豁出去的人也不太多,毕竟,名义上这乱世也还并未彻底开启,有董卓在,名义上的汉室还是有力量的。
吕布打破了这寂静“若是有可能,我和他绝不兵戎相见”。
贾诩摇头“目前来看已然不可避免,奉先可有帝王之志?”
吕布微微的摇头。
“如此甚好”,贾诩道“若奉先和相国继续联手,四海归一有望,愚定竭尽全力劝相国放过小姐,王允老匹夫,忒恶毒了”。
吕布叹息一声“我看得出,胖子不会让步,我和他终究有一战,想必不远了。”
贾诩想再说什么相劝却又放弃了,改变不了多说无益“如此,文和却只能站在相国一边,期望相国得胜。”
陈宫、李肃眼神转冷,斗室中杀机弥漫而起。
贾诩凝神戒备,自己都对自己能逃出生天不抱希望。
“宫、肃莫要动手,文和,你走吧”,吕布出言道。
陈宫、李儒颓然坐下,一副任君离去的架势,贾诩向吕布一拜就退了出去,瞬间不见。
李肃见贾诩走的没了踪影,笑嘻嘻道“这下,文和欠下奉先这么大的人情,以后对上怕是会留三分力了”。
陈宫也摇头晃脑的说“演的这么真,累死我了,我可没想过要杀他,真要留下他,他临死一击你我之中必有一人受重创,得不偿失”。
吕布哭笑不得“你们两。。。”
陈宫正色“该考虑怎么解决外边的人了”。
李肃神情颇为不屑“我们三人杀出去,一扫而光好了”。
吕布不赞成“那就彻底撕破脸皮了,还是想办法让胖子知难而退的好”。
陈宫眼神一轮“那就只好大大方方做要做的的事情了”。
吕布沉声道“愿受教”。
陈宫站起身,一副挥斥方遒的神态“董卓既要你收罗旧部,那就竖起大旗招兵吧,该多少粮饷就三五天一催,索要不停”。
吕布盯着陈宫等着军师继续示下。
陈宫继续说道“直要的董卓不胜其烦,百般推诿为止”。
李肃拍手叫好“董卓不肯多给,甚至不给,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拉下脸兴兵灭了我们,面子上总要过的去的”。
陈宫点头。
吕布说“好吧,只能先这么做了,这长安城怕是也会越来越乱了”。
“怕是不久,天下群雄也会再次聚在这长安城了”,陈宫低低说道。
吕布的眼神复杂,一些哀默一闪而过“来看两虎相争,鹿死谁手吗?那就让他们好好看一看。”
天下,谁不想分杯羹;天下群雄,莫不是各怀鬼胎。
风雨愈来。
天下,乱世之中无数的枭雄直至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