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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俷怒了,呼的起身。
“四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呢!”
董媛也火了!私下里董俷和她吵吵闹闹,她根本不在乎。可是当这么多人的面,她堂堂的董家四小姐连打个人都被人推三阻四,这颜面可真的是丢的大发了。
“阿丑,你若当我是你四姐,就别出声。”
“四姐,你如果当我是你弟弟,就饶了那个家伙。”
董俷倒也不是非要救那个小铁,只是觉得这事情和小铁并没有关系。再说了,如果不是小铁,那狮鬃兽怎么会跑到牧场。如果不到牧场,怎么会被他所赏识?
说起来,这还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是因为那董三,让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董媛瞪着董俷,咬了咬嘴唇,突然大步走出了厅堂,探手从一名家将的手中夺过一把利剑,气势汹汹的向少年走去。
“四姐……”
董媛举起宝剑,向少年砍去。
董俷这时候也跑出来,见此状况后,忙冲过去推了一把董媛。
董媛那能想到,董俷会为了一个小马奴向她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
“阿丑!”
董俷也傻了,“四姐,我不是故意的!”
董媛站起来,把宝剑扔在地上,看了董俷半晌,泪水夺眶而出,哭着跑了出去。
“四姐……”董俷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狠狠的瞪了董三一眼,“给他松绑,等我回来再处置!”
说完,他就朝着董媛离去的方向追去。
等他追上董媛的时候,董媛已经跨坐在小红马的背上。
“四姐,你去哪儿?”
“松手,你管我去哪儿?”
“四姐,这天都要黑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可别一个人到处乱跑,会出事的。”
董媛怒道:“我死我活,与你有什么关系?照顾好你那个该死的小马奴,以后别来找我!”
“四姐……”
“我让你松手!”
董俷死死抓住了缰绳道:“我不松!”
“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
“四姐,别闹了,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行不?”
这时候的董媛,哪儿还听得进董俷的话。几次三番的阻拦她,让董媛气愤至极。
见董俷不松手,她扬手一鞭子抽在了董俷的肩膀上。
没想到董媛会真的出手,董俷一咧嘴,紧握着缰绳的手,一下子松了。
这一鞭子打在了董俷的身上,董媛也后悔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是骑虎难下。心道:没关系,了不起回头让奶奶出面……再说了,阿丑不会怪我。
想到这里,她纵马疾驰而去。
董俷苦笑着在原地站立,看一群家将呆若木鸡的没有动,心里的火腾的一下窜了起来。
“看什么看?还不去追上四姐?护送她回家,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撕了你们!”
家将们这才如梦方醒的追了出去,只留下董俷一人在站在原处,半晌后苦笑一声,转身走回了石屋的厅堂。
这一天,可真的是不顺啊!
马没有挑选到,反而和姐姐闹翻了脸。
手臂上是滋滋痛,董俷的心也在怦怦跳:这还真的是一个难混出来的时代啊!
第十二章 心思(1)
董三的惨叫声从外面传入厅堂,伴随着板子拍在肉上的沉闷声响,让人不住的打寒蝉。
厅堂里有三个人,董玉和董俷面对面的跪坐着,谁也不说话。
绿漪为董俷倒了一碗水,手不停的在颤。可以看得出,她此刻非常的害怕。按理说,绿漪不是没有见过打人的场面。当初跟随董俷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到董夫人把两个多嘴的家奴活活打死的景象。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感到非常恐惧。
而让她恐惧的源头,就来自于那两个面对面,谁也不说话的人。
董媛气呼呼的走了,当董玉问清楚后,顿时勃然大怒。一方面她是气董俷,为了一个小小的羌奴,用得着和自己的姐姐翻脸吗?另一方面,她则恼怒那个口沫横飞,在她面前添油加醋数落董俷不是的管事董三。
你拍马屁没关系,可是你不该在两姐弟之间表现出来那种态度。
而且,不管董俷做的再不对,他是董家的小少爷,可不是你一个下人能品头论足。
可怜的董三,还想在董玉面前卖好。但没成想,董玉二话不说,命家将把他绑起来,在厅堂外重责。打多少板子?董玉没说,只是告诉家将,重重的打,让他明白,谁才是他的主人。
家将都是跟随董玉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不明白董玉的心思。
几板子下来,打得董三是血肉横飞,惨叫声渐渐的弱了下来,渐渐的没了声音。
董玉和董俷依然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开口。
外面,板子拍在肉上的声音让绿漪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这是要打成肉酱啊!
“阿丑!”
董玉终于开口,打破了屋中的宁静。三国时期,人与人交谈时可没有倒茶的说法,更不会有什么上茶的规矩。不论大小,男女,要么是喝水,要么就是喝酒。
而年纪稍长的人,大都是喝酒。
董俷秉承未来时代人的规矩,不到法定年纪,他是绝不喝酒。
所以,当大多数同龄的孩子都能喝上几口浊酒的时候,董俷依旧是滴酒不沾。
反倒是董玉,酒量非常惊人。
“大姐……”
“我观察你很长时间了。”董玉喝了一口酒,放下手中的酒樽,“可是我越观察你,就越是看不明白你。我问过奶奶,奶奶也把你说过的一些话告诉我了。我还问过四妹,她说你从小就透着不同凡响。你七岁的时候,杀死了十八个家将,打得你堂哥吐血,在床上躺了半年才恢复……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这是你做的诗吗?”
绿漪手一颤,惊奇的看着董俷。
董玉念出来的这两句诗,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可是绿漪却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受。
也就是说,这首诗的精彩处,在后面。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你别惊讶,当时你四姐夫就在场,他把你这首诗记在了心里,回去后还刻在了竹简上。”
“四姐夫?”
董玉点点头,“你四姐夫是个聪明人,也是咱董家最有学问的人。连他都说好,你四姐又怎能不记下来。只是你这诗中有太多惊世骇俗的东西,所以你四姐夫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以流传出去,否则一定会给你,给家人带来杀身之祸。”
董俷端起酒樽,把里面的白水喝干。
绿漪看着董俷,那眼睛里闪烁中一种怪异的光芒。不可否认,这诗做的很普通,可偏偏让人感到热血沸腾,感到身子都在燃烧。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意。
“绿漪,你先下去。记住,刚才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见。如果让我听到半点风声,外面的董三就是你的下场。”
董玉说的是轻描淡写,可是却让绿漪遍体生寒。
“奴婢知道,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奴婢告退!”
看着慌慌张张走出去的绿漪,董俷微微一皱眉头,“大姐,干嘛要去吓唬她呢?”
“吓唬?哈,我可是说真的。”董玉的眸光令董俷心里生寒,微微哆嗦了一下。董玉冷笑一声道:“你别以为我是危言耸听,你这诗中有太多惊世骇俗的东西,更直指我朝立国之根本。若是传扬出去,那些世家大儒必然口诛笔伐,你又能得好吗?”
“我,我只是一时冲动。”
董玉冷笑道:“开始我也以为你是冲动,甚至还觉得你是个口无遮拦的莽夫。阿丑,你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你很会隐藏。有时候,我就不明白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古怪念头……时而精明,时而莽撞,让人无法分辨。阿丑,告诉我,哪个才是你?”
“我……”
“父亲对你有偏见,他不喜欢你,这是事实。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又是怎样?董璜不是父亲亲生,从小就跟在父亲的身边。伤刚好,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河东。而你呢?从小到大,你和父亲说过几句话?甚至有时候父亲刻意想和你拉近关系,你也在躲避。阿丑,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但我能觉察到,你在躲避。”
这句话说在了董俷的心坎上,他一下子就毛了!
“躲避,我有什么好躲避的,我又要躲避什么?”
董玉笑了起来,轻声回答:“你要躲避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问你自己吧。”
“我……”
“好了,话说到这份上,剩下的你自己去想。既然你要保那个羌奴,甚至不惜和你四姐翻脸,干脆我就把那羌奴送给你。只是我希望,你回去后向你四姐道歉。”
董玉说完,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董俷却在发呆,脑袋里嗡嗡直响。大姐说的没错,我一直在躲避;我曾经以为我已经熟悉了,并且适应了这个时代,可实际上呢?我只是在时代的门外徘徊。
要说杀人,我也杀过不少人。
那小羌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何要保他?只是一个小羌奴而已,我又何苦呢?
董俷的思想,在剧烈的冲突着,脑袋涨的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第十二章 心思(2)
董玉也不打搅他,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樽又一樽的喝着酒,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许,阿丑会说出他的想法;也许,他还是老样子。
可不管怎么说,相信这一席交谈,足以让他真真正正的变成一个董家的子孙。
……
厅堂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紧跟着好像有人从马上跌落下来,外面一阵的喧哗。
“出了什么事?”
董玉皱眉站起。董俷也惊醒过来。他叹了口气,随着董玉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门外,一个家将遍体鳞伤,好像是刚从战场上走下来一样,几个家奴搀扶着他。一看到董玉,家将连滚带爬的跪在了董玉身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小姐,不好了!”
这一幕怎么看着很眼熟?
董俷看看家将,又看了看董玉。十五天前,大姐和四姐好像也玩过这一出,怎么现在又来了一次?
而董玉的脸上阴沉,问道:“慌张什么,慢慢说!”
“四小姐,四小姐出事了!”
果然,四姐可能是想要找个台阶下来,所以才玩了这出戏。董俷的嘴角微微一翘,笑着问道:“是不是四姐遇到了强人,被强人给抓走了?”
“没错……咦,少爷,您怎么知道?”
连董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妹这算是什么把戏,刚玩儿过一次,怎么又来了?好了,起来吧……回去告诉你家四小姐,想回来的话,就乖乖的回来,别耍花招。”
“是……”家将本能的应了一声,但旋即变了脸色,“不是!大小姐,少爷,是真的。四小姐真的出事了……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从城里逃出来的太平道贼。其中有人认出了四小姐,结果一场混战,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战死了。”
董玉和董俷相视一眼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那四小姐呢?”
“那些道贼中有个人好像地位不低,把四小姐抓走了。”
“往何处去了?”
“我当时撞死,隐约听他们说,要把四小姐带走送给烧戈……其他的没听清楚。”
董俷的手在颤,突然大吼一声,“备马,给我备马!”
“阿丑,冷静点!”董玉抓住了董俷的胳膊。
大姐的力气一点都不小。董俷一挣,随即生出这样的念头。至少,和二姐夫的力气差不多。这么一挣,居然没有能甩开大姐的手。不过,董俷也没心情想这些,如果不是董玉抓他,换给人早就一拳头砸过去了。
“大姐,你松手!”
“阿丑,别急……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四丫头是安全的。那些人明知道她的身份还敢这么做,显然是别有目的。再说了,你知道烧戈是什么?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
“烧戈是羌人的一个部落,名为烧戈羌,其首领就叫烧戈,专门从事马贼的勾当。他们在西凉地界中来去如风,加之和许多羌人关系良好,官军几次试图围剿都没能抓住他们。你一个人跑出去,有什么用?再说了,他们的人可是不少。”
“可是,可是四姐他……”
“你别着急!”董玉想了想,立刻吩咐身边的家将说:“立刻洒出斥候,给我寻找烧戈的踪迹……对了,他们为什么要去找烧戈?按道理说,应该马上撤离西凉啊。”
董媛的家将回答:“我隐约听到他们说,要找烧戈商量什么事情……还有,往安定的路已经被牛校尉封住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和牛校尉的人苦战了一场。”
董玉静静的看着家将,片刻之后突然笑了。
“你叫什么?”
“小人名叫鄂摩,原本是白羌的奴隶,幼时随夫人来到临洮,后来归于四小姐统辖。”
“你干的不错,很聪明。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是个人才。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