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杨文若等人惊喜笑道:“找到了,走。”
杨文若微笑颔首,待喜乐来上马后率先策马而出,四周黑压压的楚军还是像起先一般根本不敢阻拦,马行之处纷纷避让,直到他们冲到战阵阵门,也没有胆量再次进攻。
一个时辰后,矗立在战车上的项庄和孙叔通双眼骤然亮了。遥遥望去,只见红色军阵在玄黑色怒朝的冲击下已是慢慢后退,摇曳混乱的旗帜早已没有了起先的林立整肃。
见状,他两人微微一笑,右手一举高声道:“传令,中军大阵出动!后备队不留,一举破敌!”
随着红色大纛旗向前飞掠摆动,中军最为精锐的两万重甲步卒踏着隆隆鼓点呼啸呐喊着扑入了敌阵,不消片刻,一队锐秦军拼命维持的防守阵势瞬间瓦解了,艰难死战的玄黑色军队渐渐退到了山麓之下,烟尘弥漫尘土飞舞遮住了楚军阵后的峡谷山道,整个战场一片朦胧。
矗立在韩信身旁的护军都尉方法不禁一愣,上前禀告道:“大将军,烟尘四起视线不清,楚军后阵不明,当提防有诈!”
闻言,韩信冷冷一笑,摆手道:“在我军压倒性的优势前,楚军能有何花样可言?传令下去,令两万后军快速推进包围楚军,千万别让楚军跑了。”说罢,脚下一跺,驷马战车裹挟着烟尘风暴向前磷磷奔去。
楚军在烟尘的掩护下且战且退,渐渐退入了峡谷山道之中,旗帜阵形已是散乱不整,然则虽是撤退,却是退一阵杀一阵,那一面红色的楚字大旗与小羽哥的王旗始终在前方不紧不慢若隐若现地飘飞着。
陡然之间,惊天动地的战鼓声沉雷般响起,一片红色海潮从锐秦军后阵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锐秦军大阵一阵凄厉号角,后军军士卒大肆呐喊:“快跑啊,楚军援军来了!”便一队队消失在了烟尘弥漫的峡谷通道之中。
见后军溃散撤退,锐秦军凌厉的攻势也停了下来,士卒们齐刷刷地停在了道口面面相觑犹豫不定,不知道该继续追击还是该结阵待命。
“为何不继续追击?”驷马战车哗啷飞至,韩信当头便是一句责问。
“大将军,地形不明,不敢贸然追击。”一个浑身浴血的都尉高声道。
“斥候长军候何在?可知此山地形?”韩信刚刚一声嘶吼,便见一骑远远奔直,留着山羊胡子的斥候长军候策马上前拱手道:“大将军,此山名为天马山,呈西北至东南走向,乃桐柏大复山余脉,外虽高耸险峻,然则山内却平缓易行,这一条山道穿过山腹直达韩宝县,还算宽敞通达。”
韩信稍一思忖,断然挥手道:“既然如此,全军急速追击,务必要将叛军围歼于山谷之内。”
中军都尉脸色骤然一变,上前拱手劝阻道:“启禀大将军,此山道虽宽敞通达平缓易行,然则毕竟地势不明,如楚军是故意引诱我军入内,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故意引诱?阁下何其荒谬也!”韩信瞬间沉下了脸,手中马鞭一圈战场高声道:“难道这遍地的楚军尸体也是敌军故意引诱而有意为之?”
中军都尉脸膛涨红,羞愧道:“大将军,在下只是推测,楚军撤退得颇为奇怪,应先派斥候飞骑探明山内敌情再做打算。”
“等斥候探明情况,楚军早就逃跑跑了!”韩信怒不可遏地一声大吼,一挥大手道:“多说无益,传令下去,全军继续追击!”
顷刻之间,三万锐秦军蜂拥进入了峡谷山道内,骑兵在前步兵随后,密匝匝玄黑色军旗玄黑色盔甲在绿莹莹的峡谷中分外耀眼。
一旁的方法指导韩信求战立功心切,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他派出数十名军吏飞驰在山间小道,一方面侦查地形查看是否有埋伏,一方面居高临下向士卒们高喊:“擒获楚军战将者,封千户赏千金!”锐秦军顿时精神大振,争先恐后向山腹深入疾驰而去。
半山腰的高崖上,白甲白袍的武涉和周殷正矗立在呼啸的山风中远远遥望谷口,当见玄黑色的甲胄旗帜犹如黑色风暴般从山谷口汹涌而入,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回首高声道:“范增上卿当真妙算,锐秦军的淮阴侯果然追击而至。”
一身青色布袍裹着干瘦身躯的老者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中羽扇轻摇带起了颌下三绺长须风动,古铜色的沟壑脸膛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人正是秦末乱世第一谋臣范增。
细细一通观望,青衣老者淡淡开口道:“死伤两万余,终于将锐秦军引进了峡谷,也算值得。”说罢,转头望向楚将武涉和周殷沉声道:“埋伏大军可部署妥当?”
两员楚将颔首道:“依照上卿吩咐,调动了我等所部的七万军队及大王直属的四万主力军,除了我部剩余的两万大军诱敌,九万军队埋伏在了长达十里的山间丛林内。
青衣老者沉吟思忖片刻,断然一挥手中羽扇:“我们楚军兵力分布于各个战场,此处战场只有我部军有两万骑兵,不能浪费于此地,传令利己将军,立即率领两万骑兵绕道锐秦军身后,封堵谷口,务必不让一人一马逃脱。”
两员楚将顿时一怔,错愕开口道:“上卿难道是想在这条山道中全歼齐军?”
青衣老者嘴角一抽搐,一丝笑意瞬间泯灭在了脸上的沟壑之中:“两位将军有所不知,这次秦狗赵一意外派出淮阴侯韩信领兵而非骁勇善战的王离亲来,实在是我西楚的天赐良机,如能大胜一场,必定会前所未有地振奋人心鼓舞士气,只要过了这个关口,前方皆是一马平川任我叱咤,就算是相邻之州郡也会在我楚国大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我大楚可在锐秦第二次讨伐战来临之前巩固势力发展军事,乘乱攻取南方郡县,届时必定能崛起于南中华与锐秦分庭抗礼!”
一番娓娓述说,历来桀骜不驯的周殷和武涉不禁对这个干瘦老人肃然起敬,是他首先提出了攻陷江东秦国兵营乘机揭竿起事,是他下令兵分三路攻占南郡发展壮大,也是他在荆山下指挥大军击败了秦国的敌方军队建国立制,如今又是他布下奇谋,大胆地将锐秦军诱入了埋伏之中,此等满腹韬略决胜千里的谋臣气度犹如巍巍大山般展现在了所有楚将面前,如何能不让他为之心折敬佩?
山道上,韩信完全被振奋和骄傲所淹没了,他不停催促着全军加速前进,暴风骤雨般向山谷内隆隆压来,不消一刻,便看见了前面逃窜的叛军士卒,散乱的旗帜和毫无章法的乱军洪水般汹涌,满地皆是丢弃的盔甲、遗落的兵器、满载的辎重。
“弟兄们,为我任瑞琴,杀光反贼,冲啊!”战车上的韩信呛啷抽出腰间青铜长剑,驷马高车哗啷一声当先飞出,磷磷隆隆地衔尾追去。
韩信的两千护卫亲兵早已被汹涌奔突的友军冲击得四零八落,此时护在他身边的也不过区区百余人,见主帅催车急追,亲兵们无不大惊失色策马跟随上前。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山腰战鼓如同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滚木礌石排山倒海地从陡峭的山坡上隆隆涌下,铁簇箭尖利地啸叫着,如急雨般飞来。
瞬息之间,当先飞驰的驷马战车陡然一阵猛烈摇晃,雄峻奔腾的四匹战马立即被飞蝗般的长箭无情洞穿,战车上的韩信还未回过心神便一个趔趄栽倒在道边,他迷茫无措地站起身子惊愕打量,恰恰第二波箭雨奔袭而至,转眼身旁卫兵便被射成了满身带箭的刺猬。
箭如疾雨,石如飞蝗,山道上的锐秦军被突如其来的埋伏偷袭打蒙了,凌乱的骑兵与慌乱的步卒顿时拥挤践踏,人仰马翻者不计其数。
在锐秦军尚未清醒之时,山腰密林中突然黑森森地挺出一排排两丈多长的粗大长矛,楚军已是裹挟着猛烈的箭雨,汹涌呐喊地从两面山坡猛扑而下,转眼便与混乱拥挤的锐秦军杀在了一起。
连绵冗长的山道已将这近六万锐秦军拉成了十余里首尾不能相顾的玄黑色长龙,士卒找不到本部武将,武将亦看不到麾下士卒,加之主将韩信貌似骤然身亡,号令指挥系统彻底瘫痪,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面对漫山遍野的被动挨杀,锐秦军们唯有死战突围可选。
经过三个时辰的激烈搏杀,三万锐秦军折损大半,但也终于冲到了山道出口,堪堪喘息几下,却听见一片奔雷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整肃的玄黑色大阵席卷而来铺满了整个原野,锐秦军援军中最为精锐的两万骑兵赶到了谷口完成对埋伏楚军的合围。
当那隆隆战鼓雷鸣般漫山遍野滚动时,当被围锐秦残军军喊杀声铺天盖地扑来时,当黑压压的骑兵群万马奔腾压顶而来时,剩余的楚军已经彻底绝望了。
眼见必死,锐秦军挥舞着刀剑长矛拼死突围,毫不退缩地与援军并肩作战鏖战在了一起。
夏日的残阳吻上原野,这场空前惨烈的搏杀终于结束了,漫山遍野皆是红青交织狰狞恐怖的尸体,锐秦军的欢呼声响彻山谷原野,反过头来,六万楚军就这样被全歼在了这个平淡无奇的地方。
大战过后,剩余的三万锐秦军在副帅王离的带领下开到了后方,会同留守的两万军队对大举进犯的项羽军开始了排山倒海昼夜不停的进攻。
此刻恰恰武僚驰援项羽的两万楚军到来,王离和装过死一次的韩信立即分兵各自二点五万黑压压地迎了过去。
王离身经百战久历战阵,虽已知道前头四百里地的战场中六万步兵大军北欧项羽军杀得覆灭的消息,但也沉着应战从容对敌,激战三天堪堪保得己军战阵不失。
然则韩信毕竟是内明审势之人,心知单凭自己这点兵马是守不住这己军战阵孤城的,匆匆找来护军都尉方法商议,便乘着朦胧的夜色从容撤出了己军战阵,退至险要关隘驻守。
小羽哥自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秦狗王离,在他的指挥下,自己所部剩余的六万楚军继续拼命顽强地改变阵形合围想要制造包围圈,进一步拦住王离,但王离以及所部的拼杀强度和血性一点也不弱于他们,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他们之前算得上做了逃兵,现在既然要回来必然要做一些什么,而既然选择了帮助韩信,自然也要做到最好,绝对不能够让楚军他们再干扰到韩信的谋划了,更何况这么多日来休整,以逸待劳之下,此刻他们的战斗力也绝对要比这支基本已经杀人杀到手软了的楚军要好得多。
也就是这样,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在韩信、方法一干战将等人的帮助下,小羽哥终于从容绕过了他们,继续走上了寻找赵一主力决战的路途。
………………
赵一所在的山头阵地,人海密集,密不透风。
秦楚两军所有将士,惨烈的交战仍在继续,项羽军明显后力不继,随着大量战车被毁,士兵死伤累累,他们的攻势弱了下来。
这帮打了几十个时辰的楚军无论是装备、战力,他们远不是赵一主力所部的对手,他们唯一的优势便是数量。
然而士气受挫之下,任凭阵后督战队如何挥刀喝骂,很多大楚军士兵仍然故意放慢步伐,不肯上前送死。
一名锐秦战士刚刚挥刀将最后一个攀上山头的敌军劈落,另一个战士突然叫道:“军候,你瞧,他们的有一只步骑队终于上来了!”
那军候掀开护面,护面内的年轻面庞上赫然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随手抹了一把,大笑道:“哈哈!他们的战车快给老子们烧光了!我们的弩车能不上吗?就怕他不来!你瞧,弩车小队的兄弟们早已急不可待了!”
他望着又一波密密麻麻的大楚军在数十辆长矛骑射战车的掩护下,又冲了上来,长刀一挥,喝道:“兄弟们,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谁他娘的都不要给我装软蛋!怕死的趁早滚蛋!”
身边一众部下轰然大笑,一人叫道:“队长放心,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我们正要为刚刚战死的几个兄弟报仇呢!”
那队长怒道:“放屁,你们哪有那么容易死?你们这些混蛋不杀三个,不!是五个敌人都不许死!给哥哥我丢人!”
众人更是齐声大笑,士气高涨。
一架笨重的战车终于在马匹的冲击力下率先冲上了坎坷不平的沟壑地带,这段短短的濠沟虽然经过大楚军仓促填平,却仍是颠簸难行,推行的速度立即骤减,车身剧烈的晃动着,艰难的向着城墙靠拢,木质的车轮发出生涩的“吱嘎吱嘎”声。
带兵的小头目大吼道:“兄弟们,稳住了!再加把劲!只要将战车靠上城头,咱们便算立了一功!”
数十名大楚军士兵顶着头上密集的箭雨,缩在高高立起的盾牌挡板后,大声的喊着号子,努力推动着。
突然,“嗵”的一声,整辆战车车为之一震。
那小头目一呆,喝道:“怎么回事?”说着冒险探出头来,循声瞧去,不由惊得瞪大了双眼。
一支黑沉沉的粗矛不知何时正牢牢的钉在战车的上方,末端还连着一条粗绳,一直伸向不远处的山头战阵之上。
他脑中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