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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高举钢刀,策马狂奔,明明只有一个人,马蹄声却踏得如雷乍响,彷佛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举步就要踏碎一切,向着军阵中央撕开。喉头滚动间,那句嘶吼瀑布倾泻一般喷发而出。
「杀!」
连声大吼,手中钢刀饱含内劲狠狠斩落,每杀一人,胖子便一拨马头变换方向,避免骑士跟上围剿。
胖子杀出了一条血色沟渠,只要胯下铁蹄扬起,左手长枪就会刺穿一个人的胸膛,右手钢刀就会带飞一个人的脑袋,就连狂风都挡不住他,胖子身前,就是判人生死的閰罗殿。
可惜,罗马人的神明里,没有阎罗这个神。
胖子双手奋力一抡,扬起的钢刀才要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取下马蹄前的法师首级,就看那法师的目光死盯着钢刀刀刃。
能被选作远征军的,都是罗马战士精锐中的精锐,胖子心中突然发毛,钢刀落下之际,法师的身躯竟燃起了熊熊烈焰。
「主子,奴才会了,这是赤火蚕的本命技,自焚!」
一刀劈空,胖子死命地勒着马缰,免得撞上火团,可冲力太大,急停困难,就听胯下战马悲嘶一声,承受不住,便是前蹄一软,跪倒在地。
反应不及的胖子,轰然一声摔倒沙场,被漫天灰尘遮掩了双眼,他使劲一拨,才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道道的刺眼寒芒,罗马骑士的大剑,已经赶到了。
剑芒上传来的森冷寒意,距离胖子不过咫尺之遥,不退就是死,但,胖子要教马铁一件事,此生用刀,只进不退!
胖子奋力一刀,斩在了重剑的剑尖上,身后骑士已经备好长矛,就等胖子一退,来个长矛加身,只是胖子没退,非但没退,钢刀还掠上了前排骑士的脖颈。
血光四溅,头颅飞起,断头的虽然不是胖子,但溅血的却是他。
撕裂般的疼痛从背后传来,是左肩!胖子强忍着痛,没有用出虎须怒张,一转头,就是以牙还牙。
「亚当斯!小心!」
这句话是拉丁文,胖子听得懂的,只有前面三个字,「亚当斯」。
只有骑士里最强的骑士长,才有可能给胖子留下伤痕。
当然,也要胖子傻得不用虎须怒张才行。
「妈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一刀斩杀了亚当斯身边几个护卫,胖子快步进逼,算准距离就准备一跃而起,只是他的前脚才弯下,眼前却窜出了难以数计的火球。
近战跟远战的结合,终于出现,幸好并不是胖子心底的完美结合,在法师跟前挡着的,是罗马骑士,不是解烦军虎卫。
胖子又一次让身后的骑士长矛失望了,这一刀,仍是有进无退!
罗马军阵,正因为他们的骑士首领身处险地,开始有了混乱。
没有凭藉任何本命兽的力量,胖子杀得浑身带血,城头上的马铁全都看在眼里,胖子的刀虽然不够快,却够狠。
马铁看着胖子一刀割开了一个骑士的铠甲,划破了肌肉,切断了喉管,刀锋再从脖颈的另一边出现,就像他亲身经历一般,清楚明白,从指尖到手臂,最后震颤到心里。
马休曾说,胖子要让马铁明白,什么叫狠。
现在,他明白了。
玉门关上,不只有马铁和于禁,就连曹彰跟庞德都在。
看到胖子单枪匹马搞乱了罗马军阵,曹彰赶忙来到贾诩身边,道:「先生,姜维跟解烦军虎卫已经在城下待命,要不要让他们出击?」
贾诩看向曹彰,才要点头,突然指着曹彰身后叫道:「小心!」
曹彰还没回头,就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一把剑直接刺穿了他胸膛。
「唉……司马先生说得对,胡人不可靠,连这种仗都打不赢。」
曹彰身后,是庞德,是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庞德。
「你……为什么?」
离开马家,追随曹彰,庞德想要的是出人头地。
如果曹彰连皇帝梦都不作了,他又何必继续跟在身旁伺候?
「你投靠司马懿了?」
颤抖着手指,连番的变异,让贾诩只能讲出这句话,然后胸口一阵气闷,便晕了过去。
「哈哈哈!没错!最少,司马懿还有野心,你们不想做皇帝,他想!」
郭奕接住了贾诩,怒目看向庞德,恨道:「司马懿要你来杀公子?」
「哼!要是罗马人有能力破关,曹彰自然不用死,只要鲜卑破关,司马懿就能请奏曹丕,以魏国大将军的身分,统领全国兵马平乱,只要有了军权……我,就是先生手下的开国重臣!」
庞德放声大笑,袖里剑一次交击,金铁交鸣声一响,城内卧底立刻出手夺门。
如果夺门的是城外的鲜卑骑兵、罗马骑士,他们只有马,没有云梯,没有井栏,别说城墙,连护城河都过不来。可如今,夺门的是城内伏兵,草原上的铁蹄,很快就能踏进中原土地,踏碎玉门关口。
玉门关,没有被身为入侵者的罗马人撬开,却被它所守护的汉人推开了。
草原上,千万马蹄叩地,就像滚滚雷声作响,鲜卑骑兵要来了!
「庞德!你去死!」
眼睁睁看着庞德割下了曹彰人头,于禁的心全乱了,就在郭奕将贾诩扶到一旁时,于禁的刀索,已经搭上了庞德脖子,准备给曹彰报仇。
刀索划下,却没有任何血珠飞扬——于禁的刀索诡异至极,要玩得好,就要有颗冷静的心,大开大阖,直来直往的刀索,还比不过一柄短剑。
「哈哈!你武功在我之下,现在出手又杂乱无章,岂不是自找死路?」
庞德猛地低头,于禁刀索才要追上,已经被袖里剑架开,当的一声,于禁不过退了一小步,就再也无法前进了!
染满曹彰鲜血的毒牙,直接锁死了于禁的退路,一招之间,他双腿已是布满剑痕,于禁没有再退,而是碰的一声,跌坐在地。
那狼狈的模样,看在庞德眼里,满是讥诮,他大步走到曹彰尸体旁边,才要拿下曹彰头颅时,心里突然一颤,猛地转头。
在他身后的,是马铁。
马休曾说,胖子要让马铁明白,什么叫狠,此外,还会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现在,马铁什么都明白了。
胖子早知道庞德心怀不轨,放于禁跟郭奕回来,是要他们看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他们的主子,只要庞德打出了司马懿的名号,他们俩就会明白,想要报仇,只有回解烦军一条路。
所以,胖子才会杀进罗马军阵。
只要搞乱罗马人的攻城,庞德心一慌,就会对曹彰下手,让伏兵夺门——为了收服于禁跟郭奕,胖子是做足了戏,连解烦军虎卫都没带上。
不论如何,马铁都要感谢胖子,给了他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
「现在走,你可以不用死。」
表情冷漠,马铁眸子里尽是冰霜,他看着城关外鲜卑骑兵逐渐清晰的身影,语气平淡,却隐隐带着骇人杀意。
庞德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喝道:「少爷,我不跟你计较,司马懿要的,只是让鲜卑人入关!」
听到这话,马铁眼里仅存的一丝宽容化作了一条死路,他寒声道:「因为这句少爷,我让你走——既然你不走,就把命留下吧。」
「夸口!」
庞德的剑仍是那样的捉摸不定,但面对当胸刺来的一剑,马铁只是大喝一声,对袖里剑视若无睹,而是以泰山压顶之势,将手中钢刀,急急地往庞德劈下。
钢刀撕裂了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庞德这一剑,也许能洞穿马铁心脏,但他也躲不过被一刀两断的命运,头一次,庞德被马铁以命搏命的凶狠给震住了。
不想同归于尽,庞德的剑,不再是永远都能进攻,马铁的刀,也不再只能防守。
就跟于禁一样,庞德退了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向前了。
「杀!」
占得优势,马铁就记得一件事——此生用刀,只进不退!
钢刀大开大阖,如长河波涛、绵绵不息,刀刀都是拼尽全力,刀刀都是以命搏命,庞德或是闪躲,或是挡格,全无还手余地。
庞德心中虽然惊骇,仍死守着不放弃,他不知道马铁经谁指点,但很显然,他的刀已经胜过庞德袖里的剑,庞德唯一的机会,就是他略胜马铁的绵长内力。
只要撑下去,就有转圜余地!
忍着手中传来的痛楚,庞德一下一下的捱,就像以前他跟马铁打过的一百三十多战,最后赢的,总是他。
「当!」
一声脆响,庞德又挡住了一刀,而且,还荡开了这一刀。
马铁的内力即将见底,胸口空门大开。
庞德的机会来了。
「去死!」
利剑当胸,马铁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惶,嘴角一丝狠厉的冷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没有退,而是往前又踏了一步。
此生用刀,只进不退!
血染剑头,袖里剑毫不费力的穿透了马铁胸膛,可是庞德没有笑。
马铁的目光,冰冷的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庞德这一剑,只洞穿了马铁肩膀,却没有刺中他心脏。
危险!
沙蛇独有的第六感,正散发着危险的讯号,只有生死关头才有的讯号。
庞德想抽剑却抽不出来,他看着自己紧握剑刃的手。
马铁的手,毫不犹豫的握紧剑刃,死死攥着,殷红的血迹从指缝里流出,似乎宣告着这柄剑,已经不属于庞德。
庞德有点恐惧,马铁脸上仍是一样的目光,一样的冷笑,彷佛长剑穿透的,根本就不是马铁的身体。
唯一改变的,只有那股骇人的杀气,变得更浓,更烈。
庞德想退后,想抵抗,想抽出他的剑,可事实上,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马铁的刀,撕开他的喉咙,感受着那种撕筋裂肉的尖锐痛苦。
今天以后,马铁的刀,不但够快,而且够狠。
与庞德的第一百三十三战,庞德败,败,就是死。
握紧剑刃的左手,把剑一寸寸的拔了出来,鲜血从伤口创激溅而出,溅在城头石地,染红了一片,马铁不是没有神经,他也会痛,但更多的,是痛快。
酣畅淋漓的一战,让马铁彻底跨过了虎卫,成为了龙将。马铁的本命雷兽,跟马超一样,渐渐长出了白毛,泛满了银光。
对着大开的城门,马铁放声大叫。
「姜维!带人夺回城门!解烦虎卫!我们杀出去,救胖爷!」
名符其实的虎狼之师,马铁身后,是百名虎卫打造成的骑兵。
这些人的前身,都是精通杀人术的解烦军武燕。说到功夫,他们不及马铁,但要说到杀人,他们的狠劲,绝不输马铁。
「锥形阵!聚!」
马超亲传的骑兵阵法,就是鲜卑人都要抱头鼠窜,何况是眼前乱成一团的罗马骑士?或者该说,剑士,没有马的步兵,就像待宰羔羊,正等着马铁屠杀。
「破敌!」
眸子里掠过寒光,马铁震耳欲聋的吼声,压过了滚滚马蹄,送进了每一个虎卫耳里,澎湃的杀意裹在沸腾的热血里,流进了每一个虎卫的胸膛。
冲进罗马军阵的那一刻,没有传出巨大的声响,马铁跟虎卫几乎是同样的动作,从马背上弯下腰,钢刀划出一道森冷弧线,冲着最近的一名罗马骑士脖颈砍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罗马人失去近百名骑士,就像几刻钟前的历史重演,被胖子从身后捅了一刀的罗马军阵,这次很快做出了反应。
面对着解烦虎卫,罗马骑士夷然不惧,虎吼一声,便是举剑相迎,只是清亮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后,骑士大剑被荡开,虎卫钢刀却是余势未尽,一刀扫过后,热血激溅,又是一颗颗的头颅凌空飞起。
作为箭头的马铁,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骑兵最强的武器是冲锋,陷入军阵是不智之举,可是,这支骑兵不一样。
哀嚎跟惨叫不停的传进耳来,马铁不用回头都知道,虎入羊群,哪需要叫停!
马蹄下,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送入耳际,马铁疯狂的策马奔进,他们跟胖子的距离很近,但不远处的鲜卑骑兵同样在逼近。
他得更快些!
「去死!」
声嘶力竭的嚎叫,从左右两侧同时传来,马铁不懂这句拉丁文,但是见到两柄重剑如毒蛇般袭来,他知道该怎么回应。
「给老子让开!」
两名罗马骑士的脸扭曲到了极点,看着马铁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魔鬼一样——任谁看到马铁身后脱体而出的兽爪,只怕都会是这副神情。
雷兽没有现出原形,只是伸出了兽爪,抓住了疾刺而至的重剑,马铁借着坐骑前冲的巨力,直接将两名罗马人拖行在地,跑出几步后,兽爪猛地一挥,两个手执大剑兀自不肯松手的家伙,就像两块巨岩,直接撞上了马铁身前的军阵。
轰的一声,倒下的不只是罗马骑士,马铁胯下坐骑也是一声悲嘶,再承受不住如此压力,往前狠狠栽倒,将马铁重重地甩了出去。
人在空中,马铁清楚看见了战马巨大的身躯翻转,几名骑士闪避不及,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狂风呼号,马铁的落脚处,早已汇集了十几柄重剑,就像个地矛刺,等着将马铁刺成蜂窝。
只是,马铁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