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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难看。
献丑,不如藏拙。
司马家家主的位置,难道非得传给长子不可吗……
定下心,司马懿撇开了这个祖宗规矩,与司马师分析道:“出了姜维的事,不论司马家愿不愿意,这阵子曹丕必定会将大权牢牢握在手里,这是他的保命符。
“司马家与其费劲使力,在曹丕那里撞的头破血流,不如暂避其锋……但,只是暂避其锋,三五日后,只要大臣们群起煽动,加上东吴局势生变,种种条件相加下,要曹丕不出兵,他忍得住吗?”
一经点拨,司马师顿时开窍:“曹丕对于兵败寿春,仍是耿耿于怀,他必定忍不住!”
司马懿冷笑:“寿春遇刺后,曹丕再无胆子御驾亲征,若是要派大军,你以为,谁会是他心中主帅的第一选择?”
“孩儿知错了!”
蜀都,成都。
“丞相,解烦军果然如丞相所料,成功救回郭奕等人,只是……非但黎聪那家伙平安无事,这几日东吴与北魏,也都是毫无动静。”
即便是三十好几的人,赵云在诸葛亮面前,依旧时常显得慌张。
当然,相较于诸葛亮总是面无表情,谁在他身前,都会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有姜维的消息?”
嘴上念着姜维,诸葛亮持续着手上的动作,书房内的大方桌上,有着赵云从水镜山庄带回来的图纸,这图纸,便是制作祈山童子的机关图纸。
“有!传闻姜维在汝南突围时中箭落马,命丧当场,只是依白耳兵打探的消息……姜维似乎是诈死。”
诸葛亮仍旧毫无波澜,又在图纸上摸索一阵:“子龙觉得可惜?”
赵云点点头,反正他脸上的表情也骗不了人:“姜维诈死,不只是解烦军逃过一劫,就连司马懿都在家养病,避不上朝,北魏朝廷似乎连出兵的意思都没有。早知如此,当初……唉!”
早知道胖子会玩这招,当初就出兵截杀……赵云有几分惋惜,但这话若说出口,就是对诸葛亮的不敬,他只能叹气,不把话说完。
“风雨来临前,总是特别宁静。姜维诈死,只会加深陆逊的怀疑,而司马懿蛰伏,不过是想让曹丕心安,子龙不必多心。”
诸葛亮手一招,将黄月英叫到桌前,仔细吩咐着图纸上的细节。
“东吴一出事,北魏立刻会有动作,这一次,我们不仅要夺下巫峡关,往南的交州领土,也是目标。交州没有经过战火洗礼,领地内又多奇珍异宝,靠买卖珍宝起家的有钱人不少。短短六个月,东吴不过收了次税,就补上了不少财政缺口……交州,是块宝地。”
诸葛亮只要说出口,就是作得到,赵云越听越兴奋,拱手便说:“是!属下明白,这就回营里操练士兵!”
“慢。此次出征,你不必去。”
赵云一愣神,还以为是没听清楚。诸葛亮点点头,道:“有件事,要你去办。”
“这……究竟什么事?”
虽然不是张飞那武痴,但不能随军作战,武人的血液,始终让赵云觉得浑身不对劲。
“即便局势动荡,但东吴有南蛮象兵、西凉铁骑、解烦虎卫,若再算上四大世家,司马懿想胜,并非易事。”
“丞相的意思是?”
“为防司马懿声东击西,偷袭蜀国,要请子龙去一趟北魏,看司马懿手里,还有什么筹码……”
吴都,建业。
时至隆冬,尽管大街上行人稀少,可酒楼中仍是挤满了人。
“掌柜的,麻烦你,我要打酒。”
酒楼里,年轻儒生对着满脸笑意的掌柜晃了晃空酒壶。见生意上门,掌柜赶忙叫人招呼。
等着小二把酒打满,年轻儒生闲着无事,便与掌柜的说笑:“掌柜,最近生意不错?”
“承蒙客倌照顾,说实话,小店生意也是近半年才有些起色,半年前,那可是冷清的很吶!”
“哦?这事怎么说的?”年轻儒生愣头愣脑的发问,一看就像是不知民间疾苦,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
那掌柜的笑道:“世道太平啊!”
见酒楼里人声鼎沸,没人在意他说些什么,掌柜的大着胆子,压低了声,与那儒生说道:“以前孙家大王三天两头出兵打仗,平常人家的男丁躲那些征兵官爷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能下田耕种?坦白告诉你,半年前别说没人买酒,连我都买不到粮食酿酒……”
刚听完这话,小二已经把酒递了上来,儒生付过酒钱,提着小酒壶便往街上走去。
“世道太平……”半晌后,儒生喃喃自语:“胖子说的没错……东吴,确实需要休养生息……”
乱世中,人命就跟杂草一样,卑贱而不值钱。不过,正因为是杂草,所以生命力才会特别旺盛。
从孙权过世至今,恰好半年光阴,没有战乱的半年,对于富有生命力的乱世人,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日子,长到他们已经能有闲钱到酒楼里打壶好酒,暖暖身子。
年轻儒生穿过几条长街,来到一座大宅院。这宅院可不是普通大户人家能住的地方,门口两个护卫恭敬的跟儒生行过礼,忙着帮他推开大门。
门上的匾额,写着“都督府”三个大字。
“公子!你怎么又偷跑去买酒了?奴才不是说过,想喝酒可以交代奴才,奴才会酿的嘛。”
都督府里,只有一个“公子”,这人便是陆逊。
“好好好!我知道小红姊蕙质兰心,做什么都不成问题,可等下就要招待客人,我也是怕你忙不过来呀!”
听到主子关心,小红心中一甜,不再多做计较,接过陆逊手上酒壶便道:“对了,公子,庞统大人已经在内堂等你多时,似乎是有大事呢。”
该来的,终究要来……陆逊心里有些难受,他冷声交代:“知道了,等下我跟士元谈事,别让人进来打扰。”
没有把酒一同带进内堂,陆逊大步跨进内堂。见陆逊回来,庞统连忙把满桌的糕饼屑扫到一旁,从怀中起出封密函,笑道:“伯言,我送好消息来了。”
陆逊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倒边问:“解烦军把人救出来了?”
庞统手上的密函,外头有解烦军用印上漆,陆逊不是蠢人,当然能猜到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若仅是如此,不值得庞统亲自跑一趟。
“你只说对了一半,真有本事,把另一半也说出来!”
“姜维?”
虽然尾音微扬,但庞统总觉得,陆逊早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他笑着点头,道:“姜维是个烫手山芋,幸好他在汝南突围的时候死在曹军手下,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庞统这么说,有他的道理,胖子极其护短,虽然姜维以前不是他手下,现在也是了。如果四大世家跟孙家上下想找姜维麻烦,免不了要跟解烦军杠上,东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可不好再生端倪。
现在这样,最好。
只是,陆逊听到了姜维的死讯,脸上并无喜色,淡淡的回道:“士元……你记不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证据,证实先主孙权的死与文达大有关系,你怎么处置他?”
上一回,庞统没有给出答案,这一回,庞统仍是哑口无言。
陆逊不会无的放矢,要是没有点证据,绝不会无端提出这样的问题。庞统原本的兴高采烈顿时化为乌有,他是聪明人,陆逊还没开口,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莫非……姜维没死?”
“非但没死,我的人还得到消息……姜维从头到尾,就是文达的手下。”
那么,孙权的死,与胖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庞统眼前一黑,大手搭上圆桌,撑着身子,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想拿胖子怎样?”
“功劳再大,也还是孙家臣子,不论什么理由,弒君,都是死罪。”
要是没有胖子,没有这半年的休养生息,陆逊知道,他今天出门,连滴水都打不到。讲这话时,陆逊眼神里闪烁的,都是犹豫。
但,胖子对东吴的功,抵不了弒君之罪!
也许是看出陆逊没有嘴上说的这般强硬,庞统站起了身,低头向陆逊一拜后,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伯言……我从未求过你,这次,我只求你给我点时间,我要去问个明白。”
其实明不明白,陆逊证据在手,胖子都是死路一条,可陆逊没有阻拦。
看着庞统飞也似的跑出门外,陆逊沉默的枯坐着。
几天前,解烦军回到建业,陆逊就已经得到消息。他一直在犹豫。
“该如何是好?”
最终,陆逊仍跨越不了做为一个文人的底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杀人偿命,何况胖子杀的,是孙权!即便今天孙权有多少不对,胖子可以辞官,可以退隐,但就是不能以下犯上!
在陆逊心里,儒家君臣纲常,始终占据了更大分量。
“公子,奴才已经热好酒菜,要端上来吗?”门外说话的是丫鬟小红,她见庞统离开,便大着胆子来问陆逊。
“黎聪来了?”
“黎统领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了。”
陆逊早猜到庞统反应,庞统还没离开都督府,胖子已经给陆逊请到了府上。
也许,陆逊也怕自己一时心软,会下不了手,所以他一做出决定,就把胖子请到了都督府。
陆逊做事,一向是快刀斩乱麻。
“请他进来吧!”
“胡涂!胡涂!这胖子,第一胡涂是失手杀了孙权,第二胡涂是没杀了姜维……”
大街上,庞统心如燎火,气的直骂。到了解烦军大宅门口,他推开门前护卫,径自往宅子里跑去。
“胖子!胖子!你在哪?”
庞统在大厅内嚷嚷,叫出来的不是胖子,而是马休:“先生找胖爷有事?”
见马休仍是一副悠哉模样,浑然不知大祸临头,庞统不禁急道:“你们闯下大祸了!姜维呢?他是不是没死!”
马休脸露疑惑,问道:“先生,你说什么呢?”
“再做戏,解烦军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赶紧说实话,姜维如今到底身在何方?”
为了保住胖子,庞统唯一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在他心里,胖子的分量比孙权是高上许多。
见庞统意有所指,马休连忙将他请到内室,斥退手下后,才在庞统身边说道:“先生,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不知道当时情况,曹丕看到曹植跟姜维窝在一块,脸都绿了,姜维连解释都没解释,就被曹丕下了死命令死要见尸,活,更要见尸!”
东吴大都督府上,胖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与陆逊谈着司马懿有多阴险,这趟北魏行有多刺激,浑然不知陆逊心思。
“哈哈,胖子你也是福大命大……对了,你说后来跑出来的那群罗马人,他们武功到底如何?”
陆逊也是放开了礼节,倒酒夹菜,大饮大嚼,与平常模样截然不同,可看上去,神情没有半点做作,好似他天生就是个豪放之人,甚至对黎聪的称呼也从“文达”变成了“胖子”。
“单个来讲,他们武功不过平平,但一配合起来,的确是有几分厉害之处,你若是想看,我抓了几个俘虏回来逼供,你可以约那只么鸡来解烦军欣赏欣赏。”
陆逊此时已有几分醉意,他放声笑道:“俘虏?听说那几个都是女人……胖子,你没安好心!”
“嘿嘿!胖子什么都打,就是不打女人,既然打不得,又放不了,不如带回解烦军省得碍事,是吧?”
胖子随口掩饰不良居心,陆逊也不再提这事,举杯一饮而尽,要再倒酒时,酒壶壶嘴却只流下一缕若断若续的细流。
他摇了摇酒壶,耳朵贴着壶身,才发觉没酒了。
“小红!上酒!”
丫鬟小红在后头候着,一听叫唤,赶忙来到前头,端出了一个精美酒壶。
这酒壶与先前不同,看上去金灿灿的一片,敢情是金子打造的。胖子眼珠子紧盯壶上头几颗珍珠,大叹陆逊这厮绝对是个腐败分子。
倒满了酒,陆逊又是连干三杯,看上去已是不胜酒力,嘴里含糊着要给胖子敬酒,也不让胖子推却,手一拿,抢过了胖子手上酒杯,不过微微动作,酒杯已然倒满。
“这小子装醉?”
兴许是平常少有练习,陆逊纵然满脸酒气,可手上功夫仍是让胖子瞧出了破绽——他的手,实在太稳。
胖子还没想到陆逊装醉的理由,就看陆逊也给自己身前空杯倒满了酒。
那动作虽小,却叫胖子看的是心生寒意。
“酒里有毒!”
倒酒时,陆逊拇指往壶把上一颗珍珠压去,这动作让胖子看的是冷汗直流。
胖子可以想象,酒壶里头怕是有两个壶胆,一个壶胆内装的是好酒,另一个壶胆内装的则是毒酒,陆逊压珍珠的动作,就是变换壶胆的开关。
没想到这顿不是洗尘宴,是鸿门宴!
浓烈的酒香里,夹杂着一种阴谋的味道,可胖子没有揭穿,一仰头,他就让酒杯见底,然后扑通一声,倒卧桌上,酣声大作。
酒里藏的,是迷药。
陆逊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胖子黄泉路上,没有痛苦。见到胖子被迷药迷倒,陆逊满脸醉意尽去,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不忍再看下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