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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道术,诸葛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东吴上下士气高涨,高声呼号,唯有庞统坐在马上,听的是胆颤心惊。
从他认识诸葛亮以来,诸葛亮从未有服输的时候,他记得诸葛亮平生最佩服的人是管仲、乐毅,庞统不在乎这两个人有过什么丰功伟业,他只知道,这两个人,如今都已是死人。
果然,诸葛亮下一句话,就是要反击的前兆。
“可惜,你把我逼到了死路,却让我绝处逢生,这是生死之战,我既然生,那么你就得死了。”
庞统还没有开口,底下东吴将士听不得这话,已纷纷开口叫骂,听到将士们鼓噪,庞统却是越发不安,他一低头,便与传令兵说道:“传令甘宁,不论诸葛亮说什么,做什么,不管蜀军有何动静,现在立刻带兵赶赴北门,我军会从东门进攻,不得有误!”
正确的决定,可惜,还是晚了。
当庞统一抬头,看到诸葛亮身边缓缓推上一座木架时,他整个人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快!快去通知甘宁,立刻发兵北门!”
木架上那人,被蜀军用镣铐扣住了手脚,全身动弹不得,尽管看上去是奄奄一息,生死不知,但庞统清楚,这人绝对还活着。
没有把胖子利用够之前,诸葛亮绝对不会让他死的。
庞统大声咆哮,急忙叫着传令赶去前线传送军令,但传令兵的脚步再快,始终没有诸葛亮的声音快。
“东吴的诸位,想救回黎聪,动作可得要快点,亮以为,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随着喀啦一声,胖子一条手臂,被黄忠硬生生的给卸了下来。
手臂脱臼带来的剧痛,没有让胖子做出任何反应,却激起了东吴这边的响应。
甘宁麾下的亲卫兵、姜维率领的虎卫营,还有马铁负责指挥的江东骑兵,都在同一时间,发起了冲锋。
没有庞统的命令,这些人擅自出阵作战,都是违反军令的大罪。
但庞统明白,即便是死罪,都阻止不了这些人了,庞统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司马徽说的那句话。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丞相!东吴如你所料,发动攻击了!”
说话的黄忠,难得的露出了兴奋神情。
今夜一战,他已经给东吴大军压了大半夜,胸中怒火是憋的发慌,此刻正是他们准备反攻的时刻。
蜀寨里四门布置的兵马将领,都已聚集到了东门,东吴从东门发动攻势,绝对是自讨苦吃,黄忠目光灼灼,似乎是想下楼去与诸将并肩作战,好一吐胸中不快。
就是个瞎眼的也看的出来,西蜀已重新取回了优势,这一仗,他们还有得打!
只是,诸葛亮仍是那般的宠辱不惊,先前庞统连破他十一道计谋的事,没让他心情沮丧,现在西蜀重新占据了赢面,也没让他如何欢欣。
诸葛亮语气平淡,指着底下战场说道:“我军固守营寨,占地利之便,现在夜雨又停,将士们也是士气尽复,天时、地利、人和三项具备,眼下要考虑的,已不是能不能胜的问题了。”
“丞相的意思是?”
“你看冲在最前头的吴军,人数虽然近万,但却是以解烦军、亲卫营跟江东骑兵三支部队为主,东吴剩下的三万多人,还在后头呢!”
就如诸葛亮所言,东吴泰半军队,由于不受甘宁、马铁等人的指挥,在没有得到庞统命令的情况下,如今都还停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弟兄在前头奋战着。
不把这些人的命留下,今夜之战就不算是获胜,得把东吴打残打废,打的他们无力北进,才是今夜一战的目的。
这个目的,黄忠没有忘,转身便与诸葛亮说道:“丞相可有方法让庞统带兵进攻?”
诸葛亮这个人,在没有答案之前,通常都不会把问题抛出来,果然他一听黄忠问话,点头便说了。
“负责带领庞统那三万士兵的,是蜀中军神张任。他虽然跟黎聪交情匪浅,可是相较之下,比起甘宁等人是冷静的多了,他也知道东吴这时候发起冲锋,是自找死路,但他不动作,不代表他会眼睁睁看着黎聪去死,看着东吴那些精锐丧命……”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诸葛亮嘴角淡然一笑,说道:“亮相信,只要汉升父子出阵,拿下马铁、甘宁的人头,庞统就是不吩咐,张任也会忍不住的!”
“属下领命!”
听到诸葛亮这等同准许出阵的吩咐,黄忠脸上是欣喜万分,他正想下楼招呼黄叙,准备出阵,又想到了一事,转回了诸葛亮身边。
“不行呐!丞相!属下职司护卫,留您在这,身边还有这东吴的贼子相伴,未免太过危险,属下还是在这里待着吧!”
胖子神通广大,不但三番两次逃出众人围剿,武功更是一次比一次厉害,现在虽然跟绑猪公一样,用粗布麻绳、铜镣铁铐把他给五花大绑了,但难保他这副病样不是装出来的,为了诸葛亮的安危,黄忠不能走。
“你是说黎聪?不必担心他,如今他不但经脉尽断,武功全废,就连本命兽,都已经被打散了。”
诸葛亮的意思,胖子现在的状况,离死也不过是一步之遥罢了。
“这……真是如此?”
“将军不必多疑,你没看刚才你卸下黎聪一臂,他却连吭都不吭一声,只怕不是他忍得住,而是他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木架上胖子眼神涣散,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又听到诸葛亮再三保证胖子连提刀杀鸡之力都欠奉时,黄忠终是动了心,点头便与诸葛亮说道:“那还请丞相在此稍候,黄忠速去速回,定会取回甘宁项上人头复命。”
诸葛亮淡淡一笑,没有再做吩咐,见黄忠快步下了哨楼,张手一挥,便叫周围侍卫也一并离开,下楼等候差遣。
哨楼上,只余诸葛亮与胖子二人。诸葛亮轻摇羽扇,缓步走到胖子身旁,轻声说道:“黎聪啊黎聪,当年白帝城一役,你打乱了我的七星补魂阵,害先主刘备无法寿终正寝;巫峡关一役,又看破了我的空城计,让西蜀多少将士魂断异乡,如今这切身之痛,我就要你亲自尝尝!”
话一说完,诸葛亮手上一支金针突现,甩手就往胖子颈后要穴插去,这金针上似乎带有无限魔力,只见胖子方才还浑然无神的双眼,就在金针插入后,突然间就有了生气。
好像,他不但能看到、能听到,更甚至,他还能比手划脚,说三道四了。
只是,他宁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胖子鼓足了体内剩余的力量,本来是想开口叫甘宁等人退下,又想骂诸葛亮是个狗贼的,可是,等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多说两句,劝不退马铁甘宁,多骂两声,骂不死诸葛贱人。
他只能听着诸葛亮那不带感情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然后轻轻的与他说道:“等你尝尽了这人间苦楚,我就会送你一程,好让你去给我主磕头认罪!”
言下之意,胖子是活不过今晚了。
胖子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抬起了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会死吗?”
“必死无疑!”
“死?小伙子你傻了,你就是死上几回,他都未必有事呐!”
鲁门山上,孔直蓦然一惊,他刚刚看完沙盘上的两行字,才说了句“这人敢冒大不讳,自称屠神者,只怕是报应不远,死期将尽”,突然就有一把子声音,从他身旁窜了出来。
孔直吓了一跳,扭头才要喝斥几句,看是谁在装神弄鬼,目光就瞥见了那人身上的道袍跟下巴的白须。
骂人的混帐话,活生生被孔直吞了下去,他身子一弯,便是行儒家大礼,等礼节做完了,这才说道:“晚辈孔直,孔孟儒宗门下,第二十七代门人,在此见过前辈。”
孔直虽然不知这人来历,但这地方不会跟七十二贤人居毫无瓜葛,能自由进出里头的,不是老人家也是老妖怪,把礼节做足,绝不会有错的。
这话一说完,孔直才想问问这前辈的来历,却听到一声叹息,那老道望着他便道:“唉!这声前辈也没叫错,过来说话吧!”
听得招呼,孔直一把跳上了老道站立的高丘,好奇问道:“前辈刚才叹气,不知道是不是晚辈说错了什么,冒犯了前辈?”
“没有!你啥都没说错。”
老道士嘴上嘀咕,看到了孔直这般彬彬有礼,心里颇不是滋味。
唉!怎么人家门下弟子,随便一个站出来都是有模有样,咱们家那个,坐没坐像站没站像,整一个人模狗样,唉!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啊!
鲁门山上的老道士,自然是胖子的老祖宗,墨门的开山祖师墨翟了。
刚才雷雨交加,他一时失神,使得七十二贤人居的阵法又再次运转了起来,等到他发现,想再把阵法关上时,却发现里头居然多了个人,这人便是眼前这个孔家的小伙子了。
把孔直跟胖子做了全面比较后,墨子只能自嘲,他的弟子都是干实事的,繁文缛节一窍不通,勉强也说得过去。
孔直见老道士一声不吭,怕是自己问错了话,脑子一转,便想到了刚才的话题,张口就说道:“对了!前辈你刚才说那话的意思,莫非这屠神者与九五至尊,不是这两个人自封的?”
“哈!这可是天榜,除了老天爷能封人,谁能自封?”
话说完,老道士看到了九五至尊下头那个“周”字,不自觉的笑了笑。
胖子离开的第二天,那屠神者下头“黎聪”两个字又再凭空出现,但就是那个“周”字,怎么也不曾消失。
或许,就连老天爷,都接受胖子这个建议了。
孔直听老道士肯搭话,连忙又问道:“不过前辈,先不说这九五至尊下头,周马昭这个人名晚辈听都没听过,可屠神者下头写的那人,晚辈可是认识的。”
“喔?你认识黎聪?”
“正是!只是这人武功虽高,却连天人境界都还未达到,屠神者三个字,会不会太狂妄了?”
“屠神屠神,屠的当然不是天上那个神,小伙子你可曾听过神人境界?”
“前辈是说与儒家圣人比肩的神人?真有这种境界?”
墨翟笑着点头,现在既然连屠神者出现了,只怕离神人现身的时刻,也不远了。
孔直连声惊叹,可当目光扫过底下沙地时,仍是那个疑问:“但晚辈见过,那黎聪的功夫……”
“既然要让他当这个屠神者,老天爷自然会给他相对应的武功,或宝物,或灵药。总之,时候到了,他绝对有个能力一举屠神,你就不必再怀疑了。”
“这……”
听到老道士的答案,孔直眼中精光闪烁,想到了如今的孔孟儒宗,若是他也能跟黎聪一样,有什么深谷奇遇,老天安排,也不必每天上山,找那已消失在人间的贤人居了。
想到这里,孔直不由得叹了口气:“黎聪真是幸运呐……”
“幸运?小伙子,你以为当上屠神者是什么幸运的事吗?嘿!麻雀在羡慕鸿鹄的同时,殊不知鸿鹄也在羡慕着麻雀啊!”
孔直不是蠢人,当然知道老道士是把他比做麻雀了,但他也不气恼,依他的功夫,比起能够屠杀神人的家伙,说是蝼蚁跟巨象的差距也未尝不可。
他只是不明白,巨象怎么会有羡慕蝼蚁的时候?
“前辈武功高强,或许很难理解晚辈这些弱者的苦处吧!”
“嘿!老道不会讽刺人,更不会学你们这些酸儒拐着弯说话……明白跟你说了,想当这屠神者,要经历九劫十一难,就是随便一劫,恐怕你都过不了。”
孔直虽然受儒家熏陶多年,但毕竟年轻气盛,受不得激,开口就说道:“喔?晚辈虽然武艺不济,但遭遇苦难,还不至于轻易认输!还请前辈把这劫难说来听听!”
“这第一劫,就是六亲皆丧,断子绝孙!你……办得到吗?”
穿越时空来到三国的时候,胖子除了身上一席僧衣,脚下一双草鞋,其它什么都没带。
别说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六亲了,就是他举家上下,九族之内的兄弟朋友,恐怕现在一个都还没出生,全在阴间里排队等着投胎。
说胖子如今是六亲皆丧,其实并不为过。
但,胖子在乱世三国,也并非是举目无亲,最少,他有几个生死之交,过命兄弟,就比他的亲兄弟还要亲。
“胖子你别怕!大哥把这路清干净,马上就去接你了!”
即便这话再狂妄,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好像也变的是理所当然。
横江铁锁化成长江洪流,在分水蛟龙的驱使下,不断撞向蜀军寨门,若不是对面的营门有黄忠的千年神木支撑,只怕用不到一刻,甘宁就能杀上哨楼,救回胖子。
听到这声音,胖子嘴角是不经意的上扬,他至今都还记得,当年赤壁之战,华容道上,那个多嘴多舌的甘兴霸。
那条汉子就是死到临头,仍然不肯示弱,不肯让任何人替他操上一份心。
这样的人,理应名留青史,不该死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胖子一张口,就想叫他回去,可话到嘴边,却像哽在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