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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意,当下开口道:“诸位且在此议事,待孤更衣之后,再做曲处吧!”说完竟是接着尿遁急匆匆走了。
三步并两步走出那几乎让自己窒息的大厅,孙权来到一处走廊,鲁肃早已是等候多时。君臣二人相见之后,孙权也是长出一口气,这才调整好语气问道:“子敬此去荆襄多日,一路辛苦,未知荆襄情形究竟如何?”
鲁肃也不玩虚的,直接有问有答道:“肃滞留江夏月余,已知大概,此事容日后详禀。”说到这里鲁肃也是顿了一顿,看了看周围,在确信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听闻曹操派使者招降主公,可有此事?”
孙权闻言微微一滞,不过还是勉强笑答道:“正是,此乃曹操亲笔书信,子敬且看!”说完将揣在怀里的书信递给鲁肃,他借口如厕出来见鲁肃,却把曹操的信揣在怀里,简直就是准备拿它上厕所擦屁股了。
鲁肃接过看毕,倒是不以为意地笑道:“曹操如此狂妄,难怪子布他们要心惊胆战了!”语气间却是说不出的轻描淡写。
孙权对鲁肃的态度有些意外,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依子敬之见,该当如何?”
鲁肃稍一沉吟,这才沉声道:“主公,恕我直言,如今江东上下,人人皆可降曹,唯有主公不可!”这句话说的是斩钉截铁,语气极为坚定。
第十三章 下马威
鲁肃这话可就有些让孙权摸不着头脑了,当下不由得大感奇怪,当下连忙问道:“子敬此言何意啊?”
鲁肃轻叹了口气,这才答道:“主公,似我鲁肃和子布等人,在江东这片地方上颇有几分才名,家中也有一些资产。若是投降曹操,多半可以保全爵位。就算是做不了这个官,至不济也可以返乡当个富家翁,可保衣食无忧。日后只要结交权贵,碰上朝廷征辟,混个州郡官吏,总还不是问题的。可是主公你一旦降曹的话,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者不过数人,岂能如今日这般南面称孤,统领群臣来得畅快?再者,曹操此人多疑。一旦他平定江东,会不会将主公斩草除根,却也难言!”说完这话,鲁肃目光烁烁,直盯着孙权,看他如何答复。
这几句话说来,当真是听得孙权胆战心惊。当下孙权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重重地拍了鲁肃的肩膀道:“听子敬一席话,真可谓茅塞顿开。适才众人所言,只顾着自己,着实令我大失所望。”这口气出了没多久,孙权却又犯难道:“可是如今曹操势大,又收编了荆州之军,我等该当如何应对呢?”
鲁肃闻言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军旅之事,肃并不擅长,主公可速速自鄱阳湖调请公瑾前来商议。再者,前番曹操曾在长坂坡与刘玄德交锋,却被刘玄德杀得大败而归。如今放着刘备使臣诸葛孔明在此,主公何不向他问个究竟?”
孙权闻言连连点头,这才开口道:“如此甚好,我自当派人去找公瑾前来议事。子敬,烦请你前去馆驿,找诸葛孔明前来当面详谈!”鲁肃自是领命而去。
看着鲁肃远去的背景,孙权心念一动,却是命人前去前厅,向正在商议着如何投降的张昭等人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即却是有些猥琐地躲在前厅照壁之后,准备在第一时间收听前厅的及时动向。这些小动作,鲁肃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于是乎,当鲁肃兴冲冲地带着诸葛亮和马谡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几乎江东所有的文官都是倾巢出动,一个个峨冠博带,目光炯炯有神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刚来的这三个人,眼神里面明显很是不善。鲁肃、诸葛亮和马谡他们三个都是聪明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就知道,孙权是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了。诸葛亮和马谡倒还罢了,鲁肃可就不免有些尴尬了。刚才一路上走来,他在诸葛亮和马谡面前,把自己的主公夸得跟朵花似的。没想到孙权居然招呼都不打,就准备给人家来个下马威,这简直就是在打鲁肃的脸啊。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鲁肃作为中间人,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双方介绍,顿时“久仰久仰”的声音,从这些皮笑肉不笑的江东名士嘴里吐出来,一时间倒也是响彻整个大厅。荆襄和江东相邻之地,诸葛亮的大名他们也是知道的。至于马谡,抱歉,实在是名声太不响亮了些。鲁肃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介绍他,马谡就看出他的为难了,当下索性是扯了一把鲁肃的袖子,后者会意之下也就撇开他不谈了。张昭等人只当他是诸葛亮的随从,也不以为意。
待到双方客套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分宾主坐下。江东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张昭第一个假惺惺地开口道:“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常自比管仲、乐毅二人。未知此语可是先生之言?”
诸葛亮闻言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微微笑道:“此乃亮平生小可之比也!”如此神情嚣张,换了一般人难免是要惹人厌恶。可是这诸葛亮却是自有一番风度,让人不得不服。马谡虽然和他相识日久了,但是眼见他在众人围攻之下,还能这般从容自如,也不禁暗暗佩服。
不过张昭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当下冷笑一声,却是开口道:“若是如此,孔明却是言行相违了。足下自比管仲、乐毅,殊不知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国天下;乐毅扶持微弱燕国,夺齐国七十余城;此二人,真乃济世之才。而孔明在草庐当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跟随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豫州未得孔明之前,尚且能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了孔明,人皆仰望。只待汉室复兴,曹氏覆灭。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以待。奈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逃;弃新野,走樊城,奔夏口,几无容身之地。怎刘豫州自得了先生相助,反不如其当初了?管、乐二人,岂能如此?在下直言,还望先生勿怪啊!”说完一双小眼睛眯着直盯着诸葛亮,准备等他搭话。
不得不承认,虽然由于马谡的关系,长坂坡那一场大败已经变成了大胜。但是眼下刘备的窘境,却还是一目了然。诸葛亮闻言正待反驳,就在这时,却听见鲁肃声传来:“孙将军有请,孔明且随我入后堂商议!”却是鲁肃生怕他们这里掐起架来,抽个空先去后面见了孙权一面,三言两语说服孙权别搞这些虚头花脑的东西,赶紧接见诸葛亮讲正事要紧。
孙权有请,诸葛亮自然是不好继续耽搁下去。原本准备看好戏的马谡也是大感奇怪,难道历史记载有误,诸葛亮没和这帮人较量?不想就在这时,诸葛亮却是说了一句让他措手不及的话:“亮有事与你等主公商议,且先行告退了。诸公若有什么疑问,便只问亮背后的这位先生即可,亮告辞也!”说完竟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马谡一个人在这里面对张昭这些个老家伙。
看到这一幕,马谡心中也是咯噔一跳:不会吧,难道舌战群儒的,要变成我马谡马幼常了?
第十四章 开骂(上)
诸葛亮突然一走了之,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张昭等人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诸葛亮已经和鲁肃一起走了,只剩下马谡留在这里。眼看这个年轻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张昭等人都是纷纷摩拳擦掌,原本准备用来诘责诸葛亮的话语,一下子全都朝马谡来了。
马谡却不愿意这么被动,眼看他们一个个眼神不善,当下索性是主动坐下开口道:“诸位若有什么疑问,尽可发问,我马幼常自当知无不言!”说完这话,顿时觉得自己气势冲天,似乎眼前这些人都是不值一提了。任凭你江东谋士如云,我自有一腔豪情以对,又何惧之有?
马谡没想到的是,自己刚一报姓名,居然是引起了一阵小规模的骚动。江东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张昭这个出头鸟上前开口问道:“敢问足下,可是在长坂坡设计大败曹公的马谡马幼常?”
“正是在下,如假包换!”马谡没料到自己也是名人了,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得意。眼看还有人议论纷纷,显然是不信,当下索性是哈哈一笑开口道:“马幼常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人,冒充他很有意思吗?在下正是马谡,诸公勿疑!”
这句话一出口,江东众人总算是淡定了下来。打量了马谡一眼,张昭也是开口问道:“原来阁下就是马幼常,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昭今有一言相问:近闻刘豫州三顾孔明于草庐之中,幸得孔明,以为如鱼得水,本欲尽得荆襄。然如今其尽入曹操之手,却不知是何故?还望幼常说之!”竟然是旧事重提。
马谡早就料到他会拿这个事情来攻击自己,当下哈哈一笑道:“素闻子布先生乃是江东高士,为何却出此粗鄙之语?我今有一言,还请诸位见教。向日我家主公屯兵樊城,人民稀少,粮食鲜薄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却以军师计策,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得夏侯惇,曹仁之辈心惊胆裂,我窃以为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至于刘琮降曹,此乃变数,何人能知?主公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饶是如此,我军将士依旧浴血拼杀,夺江陵,战当阳,杀得曹操几乎丧命。窃以为管仲、乐毅用兵,也不过如此!如今我军屯兵江夏,正待与曹操再决胜负,荆襄豪杰更是纷纷来投。试问张公,究竟是谁胜谁败,岂可以此评判军师的智谋?”
要说马谡也算是理由充分了,毕竟刘备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兵败当阳,因此底气足了不少。张昭也是要面子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继续胡搅蛮缠下去,难免要惹自己的同僚笑话,当下缄默不言。他闭嘴了,一旁的虞翻虞仲翔却是按捺不住,直接起身开口道:“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未知幼常对刘使君和自己那渺茫的前景,有何展望?”
我靠,马谡心里暗骂了一句。前世看书的时候,就非常讨厌这个虞翻,原因无它,这厮最喜欢落井下石。现在他开口闭口居然直言自己前景渺茫,马谡岂会对这种人客气呢?
哈哈一笑,马谡摇摇头开口道:“素闻虞仲翔乃是江东高士,不想竟然出此愚昧之言。所谓拥兵百万,不过是曹操虚张声势,阁下居然信以为真?足下目光如此短浅,当真是惹人发笑!”
虞翻一听这话顿时火了,厉声问道:“我如何目光短浅了?”声音尖利,马谡一时间还以为他练了葵花宝典了。自己平时在刘关张诸葛亮他们面前都是大声说话的,区区一个虞翻,马谡还真没放在眼里。
冷笑一声,马谡开口道:“曹操收拢袁绍、刘表等乌合之众,兵马不过二十万,何来的百万之兵?你等久居江东,素知江东兵精粮足,何以遇见曹操一群乌合之众,却如此害怕?而看不出曹兵虚实,不是目光短浅危言耸听,却是什么?”
虞翻闻言一张脸气得几乎成了猪肝,上下俩片嘴唇抖了半晌,这才艰难的开口道:“乌合之众?”
“正是乌合之众!”马谡继续开口道:“眼下曹操北方初定,民心未稳,尚有乌桓,匈奴之忧,又有西面马腾韩遂之乱,却妄自南下,反倒还真夺了荆州!为何?皆是因为荆州有如你等这般怕死之人,不战而降!我主公以数千之众,却在新野和樊城两番大败曹军,不是乌合之众,又是什么?!江东亦有带甲数以十万计,却不知如我主刘皇叔一般抗敌,反倒一心只想求降,不觉得可悲、可笑么?”
眼看虞翻还想狡辩,马谡索性是抢先一步开口道:“素闻昔日虞仲翔乃是会稽太守王朗的幕僚,孙讨逆征讨会稽之时便劝他投降。王太守不听,阁下便夤夜前来投奔。如今曹操势大,阁下又要劝孙将军投奔曹操,不知道阁下到底要投降几次,才能做一个稍微有点节操的臣子呢?若是孙将军不愿投降,阁下是不是又要迫不及待,夤夜渡江去见曹操?”这一番话说来,当真是恶毒之极。江东众人听了之后,再一想虞翻平素的行为,顿时看着他的眼神就不免有些古怪了。虞翻自家事自家知,知道自己伤疤被揭开,再纠缠下去只能自取其辱,不得不狼狈退下。
连续击退张昭和虞翻,马谡也是心情大好。不过这些人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不多时一旁的步鸷步子山也是杀了出来道:“素闻荆襄多舌辩之士,莫非幼常今日欲效苏秦、张仪之舌,来游说我东吴耶?”
狗眼看人低!马谡对这位孙权的大舅子立即便下了这个定义。当下哈哈一笑道:“亏足下还饱读诗书,居然以为苏秦、张仪都只是说客而已。须知苏秦配六国相印,合纵以致强秦不能动六国分毫;张仪连横致使强秦威震天下。此二人真乃有经天纬地之才。足下却以为他二人仅仅是说客,当真是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