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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各种挑着是不是有暗的毛病不能让人晓得的坏习惯。
柳老夫人说起来自己胸口都泛着疼,施无可计,她不是没想过低嫁,可这低嫁未必好。。。
就在柳老夫人为柳青芜的亲事操碎了心时,不知从谁口中传出来的,柳家姑娘命硬要克死人的说法被人传了起来。
小的时候克死了亲娘,长大了要等出嫁,克死了未婚夫,柳家姑娘的命硬的很,她还活的好好的,这身边的人都要让她克死。
年幼丧母的人不在少数,出嫁前夫家出事也不是没有,两件事拿出来一块儿说,肯定是有心人估计要毁了柳家小姐的名声,可传这些话的人谁管这个呢,都是看戏得说着有趣。
此时柳老夫人正预备再和马家谈一谈,这消息一出,有意向结亲的都缩回去了,都怕死呢。
柳家姑娘确实是幼年丧母,那乔家少爷也确实是死了,那天护驾,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本来应该不在皇上身边守着的乔家三少爷呢。
流言这东西都是以讹传讹的,本来不是这么回事儿也让人传成是这么回事儿了,柳老夫人怒了,让儿子彻查此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柳家好在外胡说八道毁坏孙女的名声。
这一查,还查到了两家,一个是关家,一个是许家。
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家起的头,总之另一家就是推波助澜的,柳老夫人发了狠,誓要把这事儿给查透了,让长孙直接去报了官,看谁比谁更不要脸。
就是在四月当头,乔家三少爷去世快满周年时,这件事闹大了。
流言蜚语传多了,影响到别人声誉了,柳家要报官彻查,大业朝有律法规定,歪曲事实尤其是诬造事实者,要抓捕过来罚银杖责,严重的还可能蹲牢狱。
只不过这件事去做的人很少,捕风捉影的流言,但凡里面有一点事实存在,被传的人家都不会想要去报官,查出来了自己脸面也不好看啊,官府给的铁证和流言相比,流言还能反驳,铁证能反驳嘛,就是上了官府中的碟记,这辈子都抹不去了。
所以柳家在官府这一告,多少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了。
翻过柳家的家底后多少人瞅着看好戏,这边官府受理了案子后查起来也很快。
柳家自己派人去查去找,还不能私闯民宅,抓人审问,更不能行以私刑,可官府不一样了,有搜查的铁令,从哪里开始传的,谁是从谁口中听说的,谁又是受了谁的指使出来传这样的话,一样一样往下查,和柳家当初私底下查的一样,查到了关家和许家的头上。
官府派人要抓关家许家的人很容易,是关家和许家中的人找人传柳家姑娘命硬克死人这样的话,那抓了这些底下侍奉的人,总是能牵出他们上头服侍的主子是谁。
官 府审问到最后,关家是帮凶,许家才是主谋时,推翻了柳老夫人当时的猜测,她当时以为是涂家有心想和柳家结亲,被关家知道了,关家要阻止孙女嫁去涂家才使了 这样的绊子,可官府审问后私下把柳家人请过去后她才知道,关家是听闻有消息传出后才派人去添柴火烧的更旺一些,关于这些流言的话是从许家那儿先传出来的。
官府没有把这件事传出去,又不是街坊邻里小打小闹的事,这几家人谁都不好惹,只是把这三家的人叫来把这事儿说清楚。
柳尚荣森着脸看着许家大老爷和关家的老爷,但实际上他们二人是被叫来了才知道这件事与自己家有关,关老爷首先就与柳尚荣道歉了,“柳大人,小女顽劣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她,这件事是我们的不是,改日一定带她登门给柳姑娘道歉。”
那这许家大老爷该说什么,他的老娘和儿媳妇不懂事?
这话说出口许大老爷自己都觉得害臊。
他看向柳尚荣,还想说两句好听的缓和一下气氛,柳尚荣没给他这么机会,而是转头看负责这案子的官员,“杨大人,无中生有诬造事实与这不清真相随意跟风造势,企图毁坏别人声誉都是如何定案。”
杨大人身子一抖,可真是为难透了他这个五品小官,谁都不能得罪啊,他只能按着大业律法上所写的说,“不明真相跟风造势,毁坏别人声誉,杖责十,罚银五十两,诬造事实的,杖责二十,罚银一百两,严重的关入牢中一月以示训诫。”
“可在衙门公示?”柳尚荣可没管关大人和许家大老爷是什么神情,杨大人点点头,“定案后都会公示。”衙门里大大小小接手的案子了结后都会在衙门口公示。
“关家小姐毕竟年纪小,尚未嫁人,许多事情也不懂,杖责就算了。”柳尚荣顿了顿,“其余的,杨大人你也可以结案了。”
许大老爷一听,脸色都变了,“柳大人,你这是何意。”难道要把他老娘和妻子都带来杖责二十么。
“许 大人,案子怎么定,怎么了结怎么判,那这律法上都写明了,咱们也不能仗着官威胁迫杨大人,严重的还要受牢狱训诫,想来许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个,那这 个就算了,其余的该罚的还是得罚,否则别人该说许大人你利用手上的职权,谋私了。”柳尚荣好说话么,他一点都不好说话,在面对自己弟弟的时候他都能秉公处 理,现在都惹到自家人头上他怎么可能会忍,打着这秉公处理的牌子也要好好削一顿许家,私了?开什么玩笑!
许大老爷气的面红耳赤, 关家老爷此时也不能替他说话,这事儿传出去肯定对自己女儿不利,无需杖责就赔些银子,柳大人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回家关起门来教育,他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上 前触霉头,于是关老爷站在那儿即刻倒戈,规劝起许家大老爷,“许大人,兹事重大,要是传出去也就罢了,顶多是脸面上不好看,可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
许大老爷神情一变,更难看了。
起初来的时候许大老爷以为关老爷和他怎么也得是要共患难的,现在一看,这关老爷就是个神补刀,替柳尚荣补的一手好刀,倒戈迅速,站位明确,利索程度不在话下。
柳 尚荣让关家小姐可以不杖责了他就狗腿成这样,圣上知道他是丢脸丢大了,可他的老娘和妻子带到官府里来杖责受罚难道就不是丢脸的事,大把年纪的人让她趴着被 杖责,许大老爷这转念一想,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得了,皇上那边肯定是不能知晓,一旦知道他在朝中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也别提沈老将军再看重他了,但关家也别想 这么落跑。
于是许大老爷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他看向杨大人,“既然是案子要这么结,那就得按着大业律法的来结,柳大人也不能借着官威让杨大人说不罚谁就不罚谁,关家有错,自然也按着要罚才是。”
杨大人能说什么,他只能默默的赔笑啊,要怎么罚还不是你们几个说了算!
许大老爷要把关老爷拉过来一起对付柳尚荣,总能压着他收回说法,要怎么赔礼道歉都行,当官的能屈能伸,上门赔礼道歉也行,让老娘和妻子去和柳老夫人柳姑娘道歉也行,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拉到官府里来受罚。
否则没有明传,私底下知道几个人就够他丢脸的了,哪家的老夫人和夫人被带到官府来打个二十大板,关老爷被迫拉来同盟,也是这么个意思。
“既然今日无法判决,杨大人不能定案的话,那就只能上报刑部了,若再不行,也就只能禀明圣上,关大人也说了,兹事重大,若是没个说法,我柳家难安。”柳家难安,你们俩也别想好过。
许大老爷和关老爷脸色一讪,这只有出人命的大案子刑部才会插手,这种小案子,人都没伤一个就上报刑部,他们已经能够想到刑部尚书那会是什么神情,而柳尚荣真干得出来禀明圣上这样的事情来。
最后,杨大人捧着那已经定案的文书亚历山大的派人去关家和许家拿人了。
柳尚荣没走,等着杨大人把人带来,他要亲自看着处罚。
许大老爷一定要拖关家下水,大家都是官,谁比谁更有魄力呢,我遭难了你也别想逃。。。
这紧闭大门的衙门内,上演了一出别开生面的哭嚎声。
许家人先带过来的,许老夫人和许大夫人还不知是什么事儿,带来时有些不安,等看到许大老爷时安心了一些,可等杨大人宣布后两个人彻底的懵了。
直到被压在案板上,绑住了双手按住了身子才反应过来,许家大夫人陈氏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顿时就开始喊许大老爷。
关采菱被带进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很干脆的直接晕了过去。
许家老夫人和许家大夫人也想晕,可疼啊,疼着就不会晕,杖责下来不是死力,两个打的官兵力道掌控的十分好,光疼的要命,又不至于疼晕过去,两个人的从喊叫到骂骂咧咧,继而是嚎哭,此起彼伏,许大老爷根本看不下去,只能把柳尚荣恨恨的记在心里。
而后许老夫人实在是喊的太凄厉了,许大老爷看向杨大人威胁,“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看你们如何收拾。”
“要是晕过去了,不有许大人这个孝子在,你可以代替许老夫人受罚。”柳尚荣在一旁凉凉的补了一句,许大老爷重重的哼了声。
打 最后一下的时候许老夫人支撑不住,晕过去了,毕竟年纪大了,绳子一揭开就有人上前来扶住,抬到了一旁,许大夫人没晕,不过也快了,脸色煞白的看着丈夫,她 被打完都还不能理解丈夫怎么能在旁边光看着也不阻拦,只是她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软软的趴在那儿,头发凌乱,钗饰掉了一地,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想死 的心都有。
柳尚荣看向关老爷怀里的关采菱,关采菱还晕着,其实中途醒过来一回,听到许家两位夫人这么喊,又结结实实的吓晕过去了。
“小女自小身子骨羸弱,怕是承受不住这杖责,她将来还要许亲嫁人。”关老爷只能软着态度求。
那边打都打完了,许大老爷若还坚持要罚关采菱,那就不是柳家和关家结仇,而是许家和关家结仇了,许大老爷见柳尚荣不做声,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柳尚荣见他要把人带走,缓缓的提醒,“两位大人,别忘了交着罚银。”
许大老爷身子一僵,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直接甩在了地上,关老爷也让人付了银子,两个人一刻都不想多呆,带人离开了院子,柳尚荣看着这边捡起银票的杨大人,脸上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不少,“杨大人,还请别忘了衙门的告示。”
“这。。。您说这告示应该如何写才妥当。”杨大人算是见识到了这柳家国公爷的魄力,柳家在漯城的这些年的名声一直都是很低调,现在瞅瞅,还真别把人家的低调看成是好欺负。
“关家就写受人唆使,至于许家,事实是什么就怎么写。”和关家之间没有大仇大怨,见好就收,至于那许家,还要讲什么情面。。。
衙门这边很快就把告示张贴出来了,按着柳尚荣所说的,杨大人又加以润色,还在这告示贴上去后又贴了两张别的告示用作遮掩,这样一来就不容易被人家发现。
柳尚荣没再派人暗地里替这事宣传,许家和关家那儿肯定会让人把这告示的事掩藏过去,早前有人看到官兵去过关家和许家,知情的圈子里一说,许多官员都知道了这件事,只不过大家就是看着,没有说破罢了,实际上早就把这许家人给看低了。
柳家这边,许氏刚刚得知娘和大嫂被抓去衙门里受了杖责,这边柳尚义被大哥叫去过之后回来问许氏许家这么做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回去好好问问你娘问问你大嫂,为什么要派人传这种诬话出来,胡编乱造这事实。”柳尚义起初也不太信,因为想不透许家这么做的理由,许家和柳家算是姻亲关系,为何要给柳家找不痛快。
“若真是娘和大嫂做的,那就真的是太不应该了,不过尚义,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娘和大嫂不会这么做啊。”许氏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不能替许家说情,和他站到了一边,说起许老夫人和许大夫人的不是。
“误会?大哥早就查到了许家,报官不过是想让官府彻查清楚,不如你回去问问她们,安的是什么心思,要让我们柳家不好过,要让青芜嫁不出去。”柳尚义哼了声,视线落在许氏的脸上,“前些日子你大嫂不是来找过你,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我要是知道早就阻止她们了,哪里还会由着她们胡来。”许氏一怔,随即瞪了他一眼,“你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有什么理由要让青芜嫁不出去的,我这也不是奇怪着呢,我娘也不是糊涂的人。”
许氏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么,她对许老夫人和许大夫人要败坏继女名声的事确实是不知情,但是对为何要败坏名声的缘由倒是能猜透一二,前些天许大夫人来找她,眼见着继女年纪大了,婚事不好说,起了心思想把她嫁回仪都去。
那 儿正好有许家相熟的一户人家,去年妻子病死,留着两个儿女,当值的差事倒也不差,就是家中子女太多,就缺银子,许家大夫人觉得柳青芜嫁过去刚刚好,当年慕 氏走的早,留下这么一大笔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