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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出答道:“有一会儿了。除黄校尉外,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与二兄争斗这么久。”
黄忠毫无反应,注意力始终聚焦场中二人身上。
庞德一副咬牙切齿,热血沸腾的样子,恨不得下场将关羽强行拽开,亲自和吕布斗上一斗,为凉州人争口气。关羽是河东人,属于司隶,但河东位于大河以北,地缘上列入并州也无不可,在他看来关羽代表不了西疆,何论黄忠这位荆州南阳人。
盖俊洒然一笑,庞德这小子今年十八,其实若按实岁,才十六,多半不是吕布的对手,两年或是四年后力气长成,则不太好说,不过盖俊相信,十年之后,庞德必胜。战将,巅峰期一般在三十至四十岁间,这时体力固然有所下降,经验却是无比丰富。庞德十四岁出入战场,约二十五六岁左右就会达到巅峰,那时没有几人能打得过他,一过三十,那几乎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马看得头晕眼眩,大为羡慕,期盼着自己未来也能成长到关吕的高度。
盖俊扫向张辽、张杨,两人孤零零站在一侧,便笑着相招。
二张相视一眼,走了过来。
“尊侯……”
“关校尉武艺高强,名不虚传,敢问其在尊侯军中可排第几?”张杨忍不住问道。
盖俊想了想说道:“可入前三。”
“并非第一?”张杨疑惑地看向盖俊,吕布可是勇武冠并州,像这等人物,盖俊军中竟有三人,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
盖俊笑而不答,非要论个第一,关羽目前倒也算是,毕竟他曾略胜黄忠半招。
“素闻三晋大地,人杰地灵,吕主薄勇武非凡,我自知之,想来二位也不逊色……”盖俊看着张辽,越看越爱,像这般年纪轻轻,还未显名的虎将,正该收拢麾下。遗憾的是丁原捷足先登,只好以后找机会下手了。
“铛”一声大响,关羽吕布二人倏然分开,向后踉跄而退。
“哈哈痛快、痛快,再来——”关羽纵身一跃,长刀化作一道青辉,吕布目闪寒芒,针锋相对,跃空疾斩,二刃再次爆出刺耳的撞击之声。“吕布先落地,站住根脚,虎腰一扭,大刀横扫向关羽之臂。
关羽硬架住飞来之刀,举刀劈向吕布面门,刀挂风声,尖锐刺耳,仿佛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充满一往无前的杀戮气息。这是关羽数年来在战场上练就的杀人刀法,简单、直接、有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饮恨其刀下者以千计。
以吕布之勇亦不敢争其锋,连退三步,虽然躲过刀锋,气势却骤然下降一个档次。关羽气势更盛、刀光更盛,铺天盖地。
铛”“铛”“铛”“铛”“铛”“铛”
吕布每挡一记,便后退一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这是身体承受不住之故。关羽情况也未必强多少,可是他精神由于常年厮杀被磨练得异常坚硬,丝毫不下于手中青冥。咬紧牙关,劈砍一次重过一次,“铛”,关羽再次荡开吕布之刀,当头疾落。
“唰”
吕布险险避开,盖俊急忙出声道:“云长……”再斗下去就是生死相搏了。
关羽闻言止步,弯腰拾起古朴无华的刀鞘,用它收敛锋芒毕露的青冥。勇冠并州,这不是吕布自封,而是并州所有人公认,盖俊在酒宴上一连问过好几名并州人,皆是证实了这一点。至此,关羽可以‘狂妄’的宣称秦地无敌,这个秦地包涵司隶、并州、凉州,至于益州?益州有个屁的猛士。
吕布低头看着锦袍被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面色难看。败了,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吕布来说,此结果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众人很快也现了这一点,张辽张杨面面相觑,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尤其张杨,在他心中,世间也许有和吕布不相上下之人,但他决不会相信吕布会败。
院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风声呜呜作响,关羽击败并州第一人吕布,凉州诸将很想放声大笑,上前庆贺一番。然而他们并非傻子,盖俊很重视这三个并州人,似有拉拢之意,当面庆祝胜利恐怕不太妥当。
吕布扯了扯嘴角,抱拳道:“关校尉神勇,吕某佩服。”
关羽昂大笑道:“吕兄武艺之高,为关某平生罕见,委身于区区小吏实在可惜。”
吕布闻言攥紧拳头,忽而松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盖俊哭笑不得,这关羽啊,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就当面挖起丁原墙角来了。吕布这头狼是好养的吗,丁原、董卓、刘备,谁没吃过他的大亏。与吕布相比,他更想得到张辽。想到这,盖俊又扭头看向身旁的张辽,眼中满是欣赏。
张辽脸容一僵,他自是看得出盖俊对他有意,只是他想不明白吕布、张杨名声皆在他之上,盖俊何以对他这般看重?听闻杨阿若美若妇人,外间猜测两人有断袖之癖,而今杨阿若娶盖俊胞妹,这个消息自然沦为谬言,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关羽吕布二人并肩返回,向盖俊行礼,盖俊摆摆手,对吕布道:“云长乃是我麾下有数健将,征战沙场多年,对敌经验丰富,今吕主薄受挫于云长,不必挂怀。且吕主薄箭术无双,这是云长不及你的地方。”辕门射戟,那是千古神射的代表之一。实际上当年两人同落大雕,盖俊是站在半山腰,而吕布处于山脚,相差十丈以上,完全可以抵消其年龄上的优势还绰绰有余。盖俊对自己的射术极为自信,也不敢保证就胜过吕布。
“多谢尊侯……”听到盖俊安慰之语,吕布面上稍稍好看一些,心里仍旧抑郁。
盖俊心里清楚吕布此番败北,没有十天半月,很难走出失败阴影。笑着说道:“出来甚久,丁使君等人必然等急了,我们回去接着饮酒……”
“身有不便,就不打扰诸君了。尊侯见谅、诸君见谅,告辞。”说罢,吕布抬腿而走,张辽、张杨赶忙追了上去,小声安慰同乡好友,吕布不见反应,走得更急。
直到三人背影消失,胡封不屑地道:“当初这位吕布吕主薄在城门口是何等的目中无人,一脸我是天下第一,而今落败,匆匆而逃,这算什么?输不起啊?”
盖俊哑然失笑,这厮这个大嘴巴能忍这么久,真是难为他了。
庞德冷笑道:“也不知当初是谁输给黄校尉后,跟被阉割了似的。”
胡封怒目而视道:“你……”
庞德笑哼哼道:“难道我说错了?”
“臭小子,别以为当了校尉我就不敢揍你……”
“来啊……”
“少贫嘴了你们……”盖俊笑着摇摇头,止住斗嘴二人组。说实话庞德的比喻不太准确,以他当初所见,胡封手捂胸口,脸色苍白,完全是一副小姑娘被无数大汉强奸后的模样,不然盖俊当时何至那么愤怒,直接甩了大将军何进的面子。
“好样的!不愧是我手下第一大将。”盖俊给了关羽一拳,招呼众人道:“走吧,回去……”
第二百零七章 大军压境
盖俊大军驻扎于晋阳城外十数里的龙山脚下,此地风景甚好,满山红叶与阡陌翠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晋阳大湖恰似镶嵌在翡翠大地的一块硕大明镜,素来为晋阳人外出踏青的不二选择。而今被盖俊部霸占,天天有喊杀声及马蹄声响起,大煞风景。
盖俊每日游逛军营,监督训练,略得清闲,便攀爬龙山,或坐于山顶,抚琴为乐,或远眺西方,思念家人。
时间飞流逝,转眼来到二月初,议郎孙坚去年冬拜为长沙太守,平息叛乱。朝廷封其为乌程侯,以寒门之身封为县侯,近来年孙坚是第二人,前一人是他的同乡朱儁。同时皇帝刘宏卖官还觉得不过瘾,本年度开始卖关内侯,值钱五百万,理由是朝廷没钱了,要用卖关内侯得到的钱贴补军饷。很可笑,不过也算是一个借口,相信很多商贾愿意打着帮助朝廷之名做个侯爷。
盖俊直摇头,想当年他上书灭蝗策获封关内侯是何等的风光,三公九卿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正式场合,不叫尊侯便算失礼,现今的关内侯算是臭大街了,军中有不少关内侯爵者,纷纷跳脚骂娘。他们这些为了大汉国抛头颅洒也血,一刀一矟拼杀出爵位的人现在竟然要与商贾并列,骂娘那都是轻的……
河东反了,旗号是黄巾张角弟子郭泰,号称大贤,聚众十万,攻略郡县。盖俊摸摸鼻子,他和太平道有着血海深仇,前不久从河东路过,怎么不见这位大贤跳出来和他较量一番?由此而知,什么大贤,纸老虎一只,一捅就破。
盖俊没有清闲太久,屠各、匈奴突然有所动作,而且是大动作,他们西掠北地、南下河东,东寇晋阳、雁门,北攻定襄,连略凉州、并州、司隶三州之地,一时间大汉国北疆烽火四起。
屠各、匈奴的战略是西北南三线少则数千,多则一两万,能抢就抢,能不打最好不打,而后聚集十万精锐直扑晋阳。
“这是要……决战?”盖俊听到斥候来报,微微诧异。
刺史部会议室寂静无声,面对气势汹汹的屠各人、匈奴人,所有人都感到了压力。晋阳西方无险可守,一旦胡骑翻越吕梁山,将一路毫无险阻的推到晋阳城下。
得到丁原的暗示,别驾王通开口道:“诸君议议,是打是守?”王通三十余岁,额头高阔,眼正鼻直,丰姿出众,他出身于太原大族王姓,按辈分算乃是王允族侄。王允因为得罪诸常侍,不敢回家,正在河内、陈留一带流浪,丈人蔡邕去年来信说王允在蔡家庄住过一月有余,弄得盖俊哭笑不得,还收留他,他日后可是会杀了你的。
朔方太守董援开口道:“以四万对十万,毫无胜算,我看还是以守为佳。”
太原太守委进摇头道:“据守不出,太原十六县三十万百姓就惨了。”
朔方太守董援反驳道:“一旦战败,就不只是太原百姓,并州都未必保得住。”
云中太守乐贺道:“我赞同董朔方之意,以晋阳坚城挫胡锐气,而后寻机破之乃是最佳之议。”董援、乐贺皆为领地失陷的挂名太守,说白了他们根本不在乎太原郡百姓的死活,只在乎能否收回失地,积累政绩。
崔均的地盘也丢了,寄居晋阳城,和董援、乐贺别无二致,但他却不认同二人之意,说道:“二位府君过于悲观了,四万对十万固然没有胜算,但对方想要击败我们也非易事,相峙久了,胡人见无机可乘,自会退去。”
耿祉即使手下无兵无将,那也是北疆统帅,丁原相询耿祉,耿祉奋然道:“战这帮蛮胡,不知尊卑,嚣张跋扈,不教训一下还以为我大汉国可欺。副帅以为呢?”
不知尊卑,嚣张跋扈,怎么听着有指桑骂槐之嫌?堂中之人哪个不是久混官场的老油条,自然是听出了耿祉话里有话。
盖俊下意识摩擦骨韘,笑着说道:“即是副帅,怎敢妄言?将军与使君拿主意便是。”
耿祉微微昂起头,志得意满,前些时日他狠参了盖俊一本,太尉府对盖俊作出罚俸一年的决定,并言如再有冒犯,罢官治罪云云,语气异常严厉。他以为盖俊定是怕了,在向他妥协,不过他不会同意,不扳倒眼前这个狼子野心之人,何能善罢甘休?
耿祉既然言战,众人便把目光聚到并州刺史丁原身上,听其定论。
“尊侯认为宜战宜守?”盖俊虽然说了让他和耿祉拿主意,丁原可不会当真。
盖俊笑而不语,直视丁原。
丁原良久乃道:“我附耿将军、崔西河之意,战。”
“那就战。”盖俊点点头。
西河太原交接的吕梁山,横压八百余里,峥嵘突兀,叠嶂竞险。
在这山中曲曲折折的小道上,鸟雀惊飞,黑压压的胡骑列阵而过,直向西方,一眼望不到边。胡骑人人身披双层皮甲,乃至三层皮甲,携弓带箭,短兵以匈奴剑矛为主,少数人佩戴着汉国制式环刀,占人数的两成左右,这些人堪称精锐中的精锐。
大队骑军后方是数之不尽的牛羊,足有几十万之多。这是胡人的粮草,其优点是不用千里运粮,缺点是一旦兵败,牛马很难跟得上逃跑度,多半会便宜了对手。史书常常记载破某胡,获牛马羊数万、数十万、不计其数等语。
“据回报,富庶的河东正在经受着叛乱者的威胁,汉军兵力有限,很容易就打下来,为何要舍弃河东而攻打晋阳?”须卜单于即前须卜骨都侯问道。他不愿意去晋阳,一是晋阳城下汉军云集,堪称并州最难啃的地方,没有之一。二是去年屠各人已经把太原郡抢了一遍,而今即使胜了汉军,也未必能够再抢到好东西。
金碧眼的路那多说道:“河东是大汉国的重地,距离京师很近,长安一线也有数万大军,进入河东,就要做好受到三方夹击的准备。”
新任骨都侯道:“我们是抢劫财物,而非和汉人打仗。汉人来了,走就是了,汉人绝对追不上我们。”
路那多摇头道:“万一晋阳方向的汉人堵住冠爵津,我等立成瓮中之鳖,莫说十万,二十万人也会被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