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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经过张横部曲亲卫之口,迅速传遍战场,联军诸骑固然畏惧鬼丰之名,却也被说得甚是动心,杨阿若是谁?他可是骠骑将军盖俊的妹夫,惟一的妹夫,其首当然值得韩遂发下泼天的奖赏。鬼丰素有骁勇之名,号为鬼神,那又如何?他就算真有三头六臂,也必然架不住四面围攻,谁就能说,斩得其首的人,就不是自己呢?
由是,士气稍振……
“呜呜呜……呜呜呜……”
开战以来,联军首次吹响进攻的号角。
“斩杨阿若首级者,司徒韩公必不吝王侯……”
“斩杨阿若首级者,司徒韩公必不吝王侯……”
“……”杨阿若素恶“阿若”之称,耳中听着对方叫嚣,目光瞬时一冷,手中刀出如风,快如闪电,左劈右砍,锋更难当。其数百部曲闻言亦是怒不可遏,紧紧随在杨阿若左右身后,整个锥形攻击大阵,猛然更锐三分,直杀得面前联军鬼哭狼嚎,破散四走。
张横挥军围攻鬼丰,他本人则没有亲自上场,而是悄悄隐于后面。
当年凉州刺史耿鄙率步骑数万,进驻金城,欲与凉州军决战,可惜这厮无半点祖宗耿弇的风采,韩公稍用手段,便杀其人而并其军。时盖军随行,骁将阎行之父阎和偷袭不成,反被黄忠阵斩,黄忠乃率部突围而走。马玩贪恋大功,坚持要追,张横推脱不过,只要从之,不想黄忠设伏于道,啊……就如今日故事。这也是他为何一到这种地形,便开始疑神疑鬼的原因,他曾有过惨痛的教训。
黄忠几有冠世之勇,张横只交手一合就落得吐血遁逃,马玩自恃勇武,不信邪,最后被黄忠照头一刀。一日间猛将如阎和、马玩尽折,张横自己又被一击打得吐血,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自此以后,再不亲自搏战。为了避免闲言闲语说他怯战,张横开始读兵书战策,从一个只知道带兵冲杀的悍夫成功转型为指挥有方的将领,此举极得韩遂欣赏,且军中威望亦是一日高过一日,几乎不让梁兴、程宜、麴胜等人。
不过眼看一批批骑兵围攻上去,旋即崩散,杨阿若率众势如破竹,径直杀将过来,张横发觉自己一脑子的兵家良言,在此时此刻竟是丝毫派不上用场。如今他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亲自下场和鬼丰比划比划,要么趁双方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赶快逃跑。
电光火石间,张横有了决断,调转马头,逃……
鬼丰勇武不逊黄忠,而他的武艺则有所荒废,两人交手结果不难猜测,也许可以抵挡三五合?也许可以抵挡七八合?反正不管抵挡几合,他的脑袋势必要搬家。张横还没有活够,所以,他选择了退却。
张横一走,部曲相随,其余诸骑,亦是逃的逃,散得散,杨阿若击溃大部,深深地望了一眼张横遁跑的方向,没有追过去,转身回击联军残部。实际上刘调、超胜这边业已进入尾声阶段,毕竟前后夹击,以众击寡,必是速胜。
“这一战差不多斩首千级,俘虏四五百,马七八百。”超胜满身血污,提着一颗首级来到杨阿若面前,先是禀报大致战果,继而晃了晃手中的脑袋,道:“这厮是个两千石校尉,被我砍了。”
杨阿若秀眉轻蹙,对方三四千骑,而己方斩俘几近半数,应该说成果斐然,可是要知道他战前的计划是全歼敌军,无奈张横为人警惕,导致计划破产,未竟全功。
“中郎,那些俘虏……”刘调纵马而来,他四方大脸,刀疤横跨鼻梁,从左眉一直延伸至右脸颊,目若铜铃,眼仁泛黄,整个人看上去甚是凶恶。
超胜说道:“这还问个屁,全杀了……”
刘调淡黄色的眼珠游移向超胜,道:“小子谁让你插嘴了?找死啊?”
“你试试……”超胜满脸不屑之色。
刘调怒极而笑道:“跟老子摆谱?老子随骠骑将军横行羌中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超胜挖苦道:“你也就只能吹吹老资格。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才做到校尉,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杨阿若秀眉皱得更紧了,两人乃是他麾下最信重的大将,偏偏性格不合,有他在上面压着,两人倒不至于因私废公,彼此也没那么大怨恨,但拌嘴却是避免不了,着实让人头疼。杨阿若望向东方天际良久,见超胜、刘调仍在拌嘴,开口道:“你们两个既然还能拌嘴,便是尚有余力,走吧,我们再把动静闹得更大一些……”
第四百二十一章 震恐
超胜、刘调你一言我一语,斗个不停,两人部曲亲卫丝毫未受影响,互相勾肩搭背、低语交谈,探讨此战之收获得失,也有人兴致勃勃看两人热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杨阿若举目眺望东方天际,那一片了无生机的漆黑,不过是迷惑无知之人的障眼之法罢了,不出半个时辰,红日,就会把黑暗,一扫而光,绽放出令人不敢正视的五彩光芒。杨阿若缓缓收回目光,见麾下两员大将依旧吵个没完,平静地说道:“你们两个既然还能拌嘴不停,便说明尚有余力。走吧,我们再把动静闹得更大一些。”
所谓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杨阿若内心渴望大展拳脚,建功立业,名垂青史,超胜、刘调功利心又何尝不盛?仗,自然是不怕多,天天有仗打他们心里才高兴呢。问题是,他们皆非无脑之人,鹰扬营奔袭了大半夜,且刚刚打过一仗,纵然谈不上强弩之末,也是疲惫不堪,以这种状态再遇大战,恐怕损失不会小了。
何况鹰扬营虽设伏大破敌军,斩首千级,俘四五百,自身亦战死百余,伤数百,死者尚好办,大丈夫马革裹尸,死哪埋哪,众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受伤的士卒呢?他们怎么办?尤其是一些重伤者。两人不禁相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的心意,刘调试探地道:“中郎,如今士卒疲惫,马匹乏力,不若暂时歇息片刻,再图南下不迟?”
杨阿若缓慢,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超胜、刘调非常了解主帅,他不是刚愎自用,听不进忠言的人,他既然坚持南下,必然有着自己的思量,两人抱拳应命。
鹰扬营战士接到命令,立刻挥起屠刀,将那四五百联军降兵砍杀一空,随后巡游战场,无论躺在地上的敌人是死是活,皆补一刀,确保万无一失。
临走前,杨阿若乃留数十人扶数百伤兵钻进山林深处,嘱咐他们不可轻易外出,免得被敌人斥候发觉,待自己这边事毕便会来接云云。鹰扬营战士身上都带有金疮诸药,一时半刻倒也不怕耽误伤情,不过对于重伤者,只能是尽人事,安天命,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他们自己的意志,或者再加上一点点运气?
和上一次狂飙突进不同,这回杨阿若率领鹰扬营以中低均速行进,一方面是保护马匹体力,另外也方便士卒休息。然而此举落在长安联军眼中,却是充满无尽的挑衅意味,鹰扬营焚烧粮车、大破张横,再度杀回,不疾不徐,明显是没把己方放在眼里。随着消息陆续由斥候传回诸营,将士无不义愤填膺,欲杀之而后快。
当杨阿若及鹰扬营再次进入平陵地界,寻机狩猎运粮队,联军一方的讨伐军亦于平陵完成集结,这是一支由平陵、细柳、西谓桥、杜邮等地精锐组成的大军,人数超过万人,其中骑四千余,步卒六千,如此军力,足以将杨阿若打得万劫不复。
“张中郎不要紧吧?可曾伤到哪里?”张横由于大败而归,烦躁不已,其声望素高,诸将此刻唯恐惹起不快,避之不及,偏偏有人不开眼,行火上浇油之举,此话明里关心同袍安危,实则不无讽刺味道,使得张横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色,顿时更黑三分。
这把声音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和他同属中郎将的金城麴演。与其族兄麴胜及张横等人相比,麴演只能算作凉州后起之秀,因其知兵法、战阵,韩遂另眼相看,短短三四年间,便已爬上高位,不让旧将元老。
张横以眼斜睨姿容粗豪的麴演,口气不阴不阳地道:“劳烦麴中郎关心,暂时还死不了。麴中郎不好好把守谓桥门户,拱卫长安,跑到此地作甚?”
“便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某又岂敢自作主张,擅自行事?实韩公夜闻张中郎大败,异常震怒,特派在下前来收拾残局。”麴演话语直白得过分,一点也没有要给张横留面子的意思,气得后者险些吐血。
麴演今年才二十六七岁,自恃才华过人,难免年轻气盛,目中无物,平日最是看不惯韩遂麾下杨秋、程宜、张横等人,认为他们才智平庸、能力有限,只是运气好,在凉州军尚不成气候时加入,此辈仗着资格老,占据高位,把持军权,排挤后进……如今张横惨败失意,机会委实难得,以麴演的脾性自要狠狠挖苦几句。
张横越是生气,麴演便越高兴,笑容满面地问道:“张中郎可愿为我副将?”他来时接到韩遂的命令便是以张横为副,显然麴演是想听到张横亲口承认在他之下。
“……”
麴演此番作态,着实可恨,张横几乎想也不想就要拒绝,然而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他是可以拒绝了之,但韩军将士会如何看他?如此一来,威信必丧,况且他心中也想复仇鬼丰。可是要他承认副将,位居麴演之下,却也休想,乃改口道:“败军之将,待罪之臣,何敢承担副职?只盼率领骑兵,充任先锋,手刃阿若,将功补过。”
张横不管怎么说也是军中元老,韩遂所亲爱之将,纵然一时受挫,地位依然稳如泰山,麴演见好就收,不再逼迫,“也好。张中郎,你我共勉……”
杨阿若带着鹰扬营没有寻到运粮队,却是等到过万敌军,当下二话不说,掉头狂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横率四千余骑拼命追赶,企图缠住对方,与后方步军包围歼之。两支骑军你追我逃,很快双双冲出平陵县境,此时天色已是大亮。
让张横感到意外和摸不着头脑的是,杨阿若没有逃往东北的安陵方向,反而向西北逃窜,要知道杨阿若来时,可是从安陵的地界偷渡过河。张横疑心病又犯了,一边吊在后面,一边派人返回禀报。
麴演接到情报后,笑言张横被杨阿若吓破了胆子,杨阿若逃亡西北,难道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须知安陵县守军人数再少,也有一部八九百人,杨阿若岂能不忧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退一万步讲,就算安陵守军孱弱,无力与杨阿若野地乱战,但只要牵制住,不让鹰扬营过河,届时己方大军赶到,杨阿若就是瓮中之鳖,任打任杀。
又被麴演这等小儿辈趁机好一阵奚落,张横自是愤怒不已,但生气归生气,他内心的疑虑仍旧没有散去。他不认为自己是被杨阿若吓破了胆子,而是有着充足的理由,韩遂远途而来,新定西都,根基不稳,势力不附,在扶风北方诸县根本就谈不上控制力可言,杨阿若逃往韩遂控制力薄弱地带,期间的变数太大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张横不可能仅仅凭着内心的疑惑而裹足不前、或就此回返,不说主帅麴演不会同意,渴望取得杨阿若首级的将士们同样不会答应,就连远在长安的韩遂恐怕也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
张横希望是他多心了。
两支骑军从日出便展开你追我逃,一直到日中、日落……
夕阳西下,红霞相伴,面对漫山娇艳,五彩斑斓的大自然奇观,张横无暇顾看一眼,脸色阴得厉害。一方面,他两天一夜来只睡了一两个时辰,从昨夜至今,更是大部分时间都在颠簸的马背上度过,疲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另外,道路逐渐变得崎岖难行,追赶起来更加辛苦。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这番作态的缘由,至少不占据主要地位。不久前,他率兵路过一座汉胡杂居的小村落,询问当地百姓,此地界是哪里?对方回曰:谷口。张横听到答案后大为色变,谷口是哪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前面言及,盖俊之左冯翊与韩遂之右扶风,以泾水为界,大致如此,却非绝对。左冯翊治下十三个县,十二个皆在泾水东、北,只有一个例外,它就是谷口。地缘上,谷口同右扶风接壤,反而和左冯翊相隔泾水,但它确确实实隶属于左冯翊。
“谷口有没有盖军?虽然之前的情报显示盖军未过河接管此县,但那是之前,不代表现在也没有……以己方士马之疲惫,道路之崎岖,一旦遇到盖军,跑都跑不掉。”张横心里疑神疑鬼,再次向后方麴演传信。此举实乃无用之功,麴演耐心尽失,当即对着张横信使破口大骂,他娘的追了数十近百里,光是战马就跑死几百匹,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至于盖军?他们正为夺取北谓桥,和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