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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当然没有打红眼睛,他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今夜,己方便会实施“舟舰破局策”,乘船直攻渭桥,为了不让对面的联军救援,他要牢牢拖住对方。
望着盖军将士一脸狰狞,疯狂的冲上来,被打退、再冲,被打退、再冲……
反反复复,愈演愈烈。联军诸将不禁面面相觑。
“盖军疯了不成?”
残阳渐渐消失于地平线,天空随之转为黯淡,董越面容愁苦,哑声说道:“此时尚不退军,反添新勇,看样子,盖军这是要连夜大战啊如此,我方亦当有所准备。”
“董将军言之有理。”麴胜颔首同意,连夜大战,必须合理分配兵力,尤其是精锐兵力,一旦强疲弱继,很容易被对方抓住机会,也许大军就此战败,不可不慎。
董基瞪着猩红的眼睛道:“难道盖军真以为可以一口吃下我们?”
董基说出了众将心里的话,盖军固然占据上风,己方却也未见颓势,对方,似乎过于狂妄了……
无论联军诸将怎么看待,关羽依然故我,挥师强攻,纵然死伤惨重,不改初衷。
夜幕降临,圆月取代红日,高悬天际,随着夜色渐浓,盖军攻势有所减弱,等到深夜时分,几乎完全停歇下来。
关羽肯定不会满足于此,可他对此也没办法,就算他有无穷无尽的后续兵力,大军整体的疲惫,却是怎么也消除不了,要知道,大军已经连续奋战七八个时辰了,便是铁铸的人,也已脆弱不堪。
关羽身为主帅,自可以以军法相威胁,强迫士卒继续进攻,但这么做得不偿失,不仅白白浪费士卒性命,更有战败之风险。
霸水岸东、白鹿原大营。
一批批装备精良的士卒在司马、军侯带领下,步出大营,一头钻入漆黑的夜,经霸陵城南,疾驰向东,除了有限的高级将领外,连士卒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自天黑以来,盖军将士便开始行动,陆续超过万人离开,现今这批士卒,是最后一批。
盖俊骑着一匹高壮紫色大马,跟着大队缓缓行往东营门,盖胤、庞德等将紧随其后。到达大门,盖俊翻身下马,右手握住盖胤,说道:“伯嗣,一切,就交给你了。”
盖胤心知此战之关键,面色肃然,抱拳称诺。
盖俊颔首,转向庞德道:“令明……”
庞德用力点点头道:“将军,你就在霸陵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盖俊搭上庞德的肩膀,用力按了按,不再说什么。接着又来到徐晃面前,见他英姿魁伟,身躯挺立,笔挺如矟,稳重若山,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公明,孤一直认为你是国之干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勉之勉之……”
徐晃平静无波的双目,隐隐泛起波澜,乃正色道:“自入河朔,将军以国士待我,晃尝恨无以报答,今有幸拜为将,更有何言,惟破敌斩将,扫平反贼,为将军解忧。”
“善。”盖俊说完,又瞥向张绣。张绣如今官居破贼中郎将,按说地位仅在几位将军之下,但盖俊总有一种对方尚未完全发挥出自身能力的感觉。须知,历史上他可是让曹操数征伐不克,反倒丧子折将的一方诸侯,实不该这般中规中矩。
盖俊勉励张绣几句,最后目光落到贞良身上。
盖俊目前麾下尚未出现胡族将军,不过这种现象应该很快就会被打破了,贞良这位安定先零神射手,和武威羌胡车儿、北地先零吾己一样,官居中郎将,是最接近将军之位的胡族将领。盖俊笑道:“贞良,车儿这几日屡有斩获,你可要加把劲了。”
贞良性格直率,直言道:“只要将军保证不偏心,我肯定能追上。”贞良倒不怕和胡车儿竞争,他是怕亲疏有别,毕竟胡车儿乃是盖俊部曲和射雕营统帅。
盖俊笑骂贞良多虑,继而又与数将语,便目送着诸将打马而去。
夜,更深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登岸
深夜,新丰县突然涌入大批带甲之士,此时夜色正酣,无人察觉,就算道中偶然有人经过,也会第一时间被斥候监控起来。虽然这些平民不太可能泄露军心,但小心无大错,待天明时再释放不迟。
新丰县城不是大军的目的所在,一入新丰地界,立刻转道向北,翻越渠水,直抵渭河南岸。
其时,渭水河面上早已停满大大小小舟舰,约四五百只,也许在益州、荆州、扬州等南部地区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可拿到北方来说,却已是规模不小。
这支舰队中,不乏楼船、舸船等有楼、有棚的大舰,乃至可容数百人的商船,不过这些大船仅在少数,更多的是以艨艟、走舸等中小型舰只为主,装十数人至数十人不等。
士卒直到此时依然是不明所以,但就算白痴也看出了他们要登船,不少人出自边地,从没有过乘舟经验,心里甚是畏惧,迟迟不肯上前。
对此,盖胤、庞德也是颇感无奈,虽然他们挑人时,尽量挑选河东、河内、河南三地兵,及冀州兵,乃至并州太原、上党、西河人,然则盖军毕竟是以边地之人为主力,尤其是精锐骑兵,不可能尽弃之,否则战力堪忧。何况就算上述诸地兵,也不是人人都乘过河船。
事到如今,无非赶鸭子上架罢了,不想登船也得登。
待士卒全部乘上船舰,距离天明,只剩下一个时辰了,盖胤、庞德相视一眼,暗暗叫苦,时间比他们预定的,足足迟了半个多时辰,恐怕舰队到达渭桥,天已大亮,进攻之困难,必然成倍增加。不过盖胤、庞德都是意志坚定之辈,很快收敛心思,下令开船。本方策划良久,铺陈亦多,为的,就是给他们创造有利条件,当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前方再是恶途,他们也要踏平之。
张亮带着数十人,沿着渭南巡视,面色悲苦,神情没落。他是中郎将张横族弟,才能一般,即使靠着张横在上面帮衬扶持,也花了数年之久才做到司马之位。然而就在昨天,他接到了一个天大的噩耗,族兄张横,战死了,为杨阿若所杀。
这个消息直如霹雳轰顶、凉水浇背,张亮顿时懵了,不仅是他,所有张氏将领都傻眼了。张横一死,他们全成了孤魂野鬼,莫说升迁无望,也许很快,他们就会被人排挤出凉州军。
“司马、司马……”
“何事?”张亮回过神,目光略显呆滞地看着面前斥候。
“……”斥候队率心中不由气苦,他手下折损大半,自己也差一点死于敌人之手,这一切,全拜张亮所赐,如今这厮居然问他何事,肚皮都险些气炸了。
张亮一拍额头,恍然道:“对了,东岸是何情况,你可查明?”虎圈大营北有渭水,东有霸水,联军斥候常常翻越霸水,到东岸巡逻。不知为何,今夜盖军截杀甚紧迫,己方斥候往往有去无回,张亮心头生疑,便让一队精锐斥候偷渡过河,调查情况。
斥候队率见张亮终于清醒过来,回道:“东岸敌骑甚多,我等一经渡河,便被察觉,一队人马,折去七成,属下拼死才逃出来。”
张亮轻轻“嗯”了一声,让斥候队率退下。盖军有何意图他想不通,既然对方防卫森严,再派人过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很快,张亮又开始默默想心事,与其留在军中,被人排挤,不若趁早返乡,以他的官职、能力,做个一县之长应该不成问题,至不济也能捞个县尉当当。
时间飞快流逝,突兀,一束红霞掠过长空,天亮了……
张亮下意识向东方扫了一眼,收回视线,心里正要再做权衡,毕竟事关自己的前途,不可不慎。张亮似乎察觉哪里不对,猛地一怔,脖颈略显僵硬地扭回,目瞪口呆。
船,黑压压一片,不计其数……
张亮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发誓,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船。这时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盖军今夜在霸水东岸戒严,对方是怕本方斥候发觉啊张亮暗暗后悔自己未能坚持派遣斥候,若是提早发现盖军舰队,那就是泼天大的功劳。可惜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张亮见一干部曲目瞪口呆,怒极败坏道:“还愣着作甚报警……敌袭……”
“敌袭……敌袭……”
“呜呜呜……呜呜呜……”
渭水河上的庞大舰队,以赤马快舟为前驱,迅捷如飞,艨艟、走舸次之,内中长短兵各占半数,楼船、舸船等大舰夹于中央,楼棚上下皆列满弓弩手,其身后则是可容数百人的大型商船,另以艨艟、走舸等小舰殿后,整只舰队井然有序,为北人少有。
一只硕大无朋的楼船甲板上,关羽伟立其上,遥远渭桥,目露寒光。
“将军……”
“擂鼓一鼓作气,拿下渭桥,直抵南岸,不胜不归……”
“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瞬间炸响,横扫两岸。
武卫校尉颜良作为盖军先锋,乘坐一艘位置靠前的艨艟,他大马金刀的踩着船头,耳闻鼓声,细长双目看向南岸乱作一团的敌人,冷冷一笑。这几天,同乡高览在霸水西岸立功不少,眼看骠骑将军日渐见重,颜良心里颇是焦急,如今,终于轮到他一展身手了,此战当斩得几名青绶,好叫骠骑将军刮目相看,以为进身之阶。
随着舰队靠近,联军将士纷纷向河中放箭,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盖军士卒或伏于船内,或以船壁为盾,飞来的箭矢,十有八九落空,只有极少数人不幸中箭,旋而被拖入舱内治疗。
盖军反击来得甚快,且异常犀利,一束束长箭从无数的船中飞出,其中不乏床弩大箭,南岸联军防护甚少,所能依者,不过几面盾牌,轻易便被箭雨扫倒一大片。
“箭……”
“射……”
长箭如云,呼啸再至。
几轮对射下来,联军将士死伤狼藉,哀鸿遍野。他们都是西疆人,让他们打游牧骑兵,没问题,打中原步卒,亦无问题,但让他们对付舟船,就太过强人所难了。对一辈子没坐过船,甚至没见过船的人来说,根本不认为船会和马一样,是战争的利器。
转眼间,一只只艨艟、走舸撞上南岸,盖军将士竞相下船登岸。
颜良不久亦到,他手持一杆大双戟,跨上河岸,毫不停留,一边大步飞冲,一边扬戟呼喝,周围盖军将士,人人振奋,纷纷聚集到颜良身边,杀往敌人。
一排排箭矢从盖军头顶飞过,凌厉而密集地砸入联军阵中。
颜良看得大喜,脚步更快几分,带领士卒以排山倒海之势撞上敌军,双方将士挥舞刀矟,激烈厮杀。
颜良冲势最猛,一头扎入重围,以手中数十斤大双戟横扫千军,电光火石间,伴随着四道如喷泉涌出的鲜血,四颗头颅齐齐抛起。这且不算,大戟余势不减,又滑中一人脖颈,一人胸膛。一击之威,竟致四死二伤,身前丈内,士卒为之一空,纵然以凉州人善斗敢战之风,后继者也是不由一愣,端持刀矟,迟疑不敢近前。
颜良见敌人怔住,两迈箭步,又是抡圆了横扫,这次凉州人有了准备,只被他杀伤四人,可是这个数字也是堪称恐怖了,看着颜良,目露惊恐,仿佛看到神人降临。
颜良没有兴趣斩杀小卒,他们的脑袋屁也不值,大将,惟有大将的脑袋,才是军功。当下带领部曲杀散敌卒,开膛破腹一般切入敌阵,向里冲杀。
“挡我者死……”颜良膛目大吼,大双戟上下飞舞,宛若蛟龙出海,每进一步,必见鲜血,连续前冲数十步,倒在他脚下的敌人,已过双十,悍勇不可一世。
厮杀良久,颜良终于看到一将,大喜过望,手中更添几分力气。
颜良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司马张亮,他久在边疆,亦未见过似颜良这等凶悍之人,心知若让他杀到面前,自己可能连一合也抵挡不了,哪里还有半点对抗之心,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走。
“贼子哪里跑?”颜良没想到敌将这般没骨气,顿时暴跳如雷,大步流星追赶。
背后时有部曲的惨叫声、求救声,张亮不敢回顾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胆战,仿佛被一头远古恶兽盯住。突然,左肩一阵钻心的疼,他扭头一看,却是被一支大戟戟枝勾住,不等他反应过来,戟上附着的力量把他拖得仰倒。
张亮面朝天空,一抹骄阳刺入眼睛,视线一片模糊,隐隐约约间看到戟枝带着一片血ròu离开身体,高高腾起,旋而砸下,染血之戟锋份外狰狞。张亮顾不得疼痛,身体落地后就地一滚,待翻起身刀拔一半,如影随形的大戟已是抵住胸口。
张亮脑子一片空白,下一刻,大戟刺入胸膛,从背钻出。
“他娘的只是区区一个司马,早知道就不追了。”
张亮意识消失前,听到敌将如是说。
第四百二十五章 突杀
左冯翊,阳陵。
深夜的阳陵县廷依旧灯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