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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兄――”
“嘘,”孟遥轻轻地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间。
这轰鸣声,太像打雷了,而且是那种夏日最暴烈的滚雷,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所有正在聆听的耳膜。但人们又知道,这巨大的、滚动着的声音,根本不是什么雷声。
“孟营长呀,这是你们的炮兵吗?听起来还是重炮,有很多门――”
孙先生说着,忽然现贴着他的龙啸天神秘兮兮地用手指了指头顶,一抬头,一幕他从未见到过的、而且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匪夷所思的场景,跟做梦似的在头顶的一片天空上演了:
一朵,两朵,十朵,最后干脆是数不清了。
不过那样子却看得很清楚,就像盛开的牡丹花,有的是白色,有的是紫色,五彩斑斓地盛开着,飘荡着,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朵牡丹花下都坠着――
人?老天爷,那上面居然有人,他们这样冲下来,岂不是马上就要摔死?
孙先生博爱的心爆了,他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文明杖,大声叫喊着:“医护兵,医护兵!副官,快去,以我的名义,赶紧联系市内所有医院。”
但是,没有人去执行这一人道命令。
警卫团所有带枪的士兵,在各级长官凌乱的指挥下,纷纷跑向了早已乱作一团的各方大佬们。而作为要保护目标的孙先生,则很快就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其实已经不用再看了,那些从天而降的人,不仅不会摔死,而且还极具危险性。因为,他们不仅全副武装,模样怪异,而且人人手里都端着机关枪。
很多军事长官,已经开始不停地掏出手帕,在自己脸上揩来揩去。
妈的,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事。想想吧,倘若这是在两军阵前,别说几道防线了,有多少指挥部此刻也已经被人家这样悄悄端掉了。
这个孟遥,嗯,这个孟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一脸笑眯眯的孟遥身上。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
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龙啸天还是被吓住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当年自己几千号人,而且还是据险而守,为何就能被孟遥玩儿似的把他给活捉了。
“孟兄――”他喃喃地,忽然觉得啥话说出来都不是味了。
自以为比其他人都了解孟遥,现在看来,与孟遥的神秘莫测相比,他知道的也许连皮毛都还算不上。眼前的事情,已经完全出了他的想象。
也许孙先生比他还震惊,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些正在向孟遥跑过去的――嗯,战士,也许应该叫他们天兵天将更为合适――的人,会跟笑眯眯地像看戏似的孟遥,有什么瓜葛。
但是,这一切又的确就生在眼前。
孙先生用力撑着手中的文明杖,脸上时而欣喜,时而忧伤,足足半天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直到亲眼看见那些令人恐怖的战士们,一个个兴奋地集合在孟遥身旁,一个个冲他举手敬礼,他才虚弱无比地挥了挥手说了一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走吧,同志们,我们去朝圣。对于我们今天这个苦难深重的中国,他们不是神,但我相信,有了他们的存在,我们的中国一定可以再一次屹立在世界之林。”
看着突然略显蹒跚的孙先生,面容凝重地走来,孟遥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一次深思熟虑的行动,也许还是显得过早了?对一心救国的这位世纪伟人,是不是打击得过于沉重了?
不管怎么说,即使在最强盛的英美,关于空降作战理论也才刚刚被提出来。
面对落后的中国,即使伟人,对许多事情的理解和承受程度,也是又一个底线的。
不知不觉,孟遥脸上也有了一丝凝重。
“孟遥,”这一次,孙先生没有叫他的官衔。
“先生――”
两双手一下子紧紧握在了一起。
“孟遥,我要请你原谅,我刚刚才得知,你们的射击表演,竟然是在我们强加的不公正的环境中完成的,而你们做得却是如此出色。”
“先生,我先是一个军人,”孟遥想了想,忽然郑重地笑了一下又道:“我不怪他们,他们做得很对。”
“孟遥,留下来。”孙先生说着,眼中突然流出一行泪水:“我们的黄埔军校成立在即,他们虽然都是栋梁,可毕竟都还是学生娃娃。如今我们外有列强环视,内有军阀割据,我们的中国,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
“孟兄,”龙啸天的双眼也顿时变得热切起来,“听先生的话,留下来吧。”
“先生――”
说着,孟遥忽然郑重其事地抬起头,将一双若有所思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刚刚平静下来的蓝天之上。
只见两朵更大的牡丹花样的降落伞,突然凭空出现在人们眼帘。
在它缓缓飘摇着的下方,分别系着两条巨大的条幅,上面黑色的大字清晰可辨:一条是“黄埔军校中华骄傲”,一条是“强国强军还我山河”。
而就在这时,一串巨大的雷暴声再次划破天空。
随着两道耀眼的火焰,两个巨鹰般的影子,如闪电又似霹雳,在人们头顶一闪而过……
第一卷鼎立中原第117章、蒋大人到
这一天上午十一时的广州上空,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一种奇怪的打雷声。因为这很不寻常,大街上贴满了“打倒”、“还我商团权利”等标语,更有形形色色的人鬼鬼祟祟打量着每一个路人,因此这雷声便被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几乎在一眨眼间传遍了全城。
胆大的人,则纷纷跑出屋子,或者登高,或者来到开阔地,仰起脖子在天上寻找起来。还别说,有些人还真看到了两个影子,度极快地在空中飞来飞去。
“不是鹰。”
“但好像也有翅膀。”
“天呐,屁股后面会喷火。”
但数百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洋洋得意的叫着,嚷着,因为只有他手上拿着一个望远镜。
“它们还在飞。”
“噢,它们好像知道我们在看。”
“天呐天呐,它们好像就是为了表演。”
当然,有资格这样又喊又叫的人,绝不止这一个人。像这样大呼小叫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几乎遍布了广州的大街小巷。在数百乃至更大的仰望人群中,能出现一个拥有望远镜的人,很多人感到很庆幸,因为大多数人没有,所以这个人无形中就成了他们的眼睛。
无数记者,开始纷纷打电话回去,态度蛮横地向他们的老板、社长以及主编们大叫大嚷,“我要望远镜,马上,立刻,否则头条新闻被人抢去不要怪我。”
而在长洲岛上,却是一片寂静。
不用再去咨询孟遥,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断定,依稀可见在天上如滚雷一般的两道闪电,就是那些高鼻子、蓝眼睛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飞机了。只是,有一点他们还无法理解,那就是他们见过的所有飞机中,没有一种是屁股后面能喷火的。而能喷火的飞机,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就是孟遥如此怪异地出现在人们眼前,又是演武,又是飞机,不能不让人们自然而生出一个疑惑。但奇怪的是,上至孙文,下至士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的,可以肯定地说,孟遥是来给他们上课,甚至还带着隐隐的炫耀。
可为什么每个人脸上,却洋溢着一种洋溢不住的喜悦呢?
“先生,他们该回去了。”
收回目光,孟遥声音极轻地对孙文说了一句。
哦,孙先生仿佛被惊醒,扭头看一眼孟遥,马上又紧紧盯着天上,以一种十分不舍的口吻叹息道:“孟遥,我真还没看够啊!你知道,多看一分钟,我这心里就多一分钟思索,还有感动。”
孟遥犹豫了一下,马上说道:“那好先生,我立刻问问他们。”
孙先生一惊,“你说什么孟遥,你站在这里,还能跟天上的飞机说话,就像我们在地上打电话那样?”
这个牵涉到太多机密,尤其是空天一体通讯,所以孟遥只是笑着点点头、。
“嗯,还是不要了,这样一定会打乱你们原来的部署。”没想到,孙先生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还真的伸出手要拦住孟遥。
“谢谢,”孟遥说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伟人就是伟人,包括他的人格。
随着轰隆隆作响的天空渐渐恢复了平静,无数仰望的目光却仍留在了蓝天白云之间。震撼,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跟随者孙先生的步伐,孟遥第一次见到了电影里呈现的那种办公场景。
只是没想到,孙先生的个人办公室,居然如此逼仄狭小。
从这时开始一直到黄昏,孟遥再也没走出这个房间。而且在此之前,包括贴身侍卫、秘书甚至龙啸天,都被驱逐了出去,只有孙先生和孟遥两人。
当然,他们离得并不远,甚至近在咫尺,隔着的也就两扇门。
诸葛盾和杨茂明两人,作为孟遥警卫员,当然也留在了这里。
茶水、点心,还有一些时令水果,被源源不断地送进去。中途,孙夫人居然也闻讯过来了一次。不过,还未等龙啸天解释什么,她便微笑着摆摆手,一个人静静站了一会儿,便又一个人静静第离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一个被后世牢牢记住的光头,在午饭时刻也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与孙夫人不同的是,他几乎是前呼后拥而来,果然是一派好声势。
“校、校长――”
诸葛盾、杨茂明心里那个吃惊,险些大张着嘴巴就喊出了声来。还好这两小子反应快,硬生生将话连同嘴里的饭菜一起咽进了肚里。
他妈的,他有那么可怕吗,我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两人恶狠狠地扒着饭,让一桌的侍卫看得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
蒋校长、哦不,准确说现在应该还是蒋大人,同样莫名其妙瞅了一眼两人。两人虽然有些奇装异服,但还是没有让蒋大人的目光做更多停留。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蒋大人,远远还没到抗战时期的那样貌似爱子如民。两个大兵,穿戴的无论多么威武,也还是两个大兵。
当然,这时的蒋大人,其威望也还没到云彩之上。也因此,除了例行的敬礼和微笑之外,他理所当然地也被拒之门外了。
但不管怎样,蒋大人的伟人之气已经跃然脸上了。他仅仅只是微皱一下眉头,立刻顺手坐在了等候席上,一面脱下大氅交给紧随的副官,一面笑容可掬地对龙啸天打起了招呼。
“啸天,怎么总理午饭也不出来吃?”
“送进去了,也许正吃着呐。”龙啸天慢慢扒着饭,顺嘴问道:“怎么样,要不要也给你叫一份?”
蒋大人摆摆手,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忽然不说话了。
老实说,对一个党外人士如此看重,此事的个中机关的确是够人揣测的了。龙啸天打量着日陷入沉思的蒋大人,不得不两三口扒完饭,然后抹抹嘴,亲自端了一杯茶坐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人俨然已是总理内定的接班人,虽然从辈分上两人算是同门师兄弟,但前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你怎么回来这么快,北边事情都办完了吗?”
蒋大人看看递过茶杯的龙啸天,显然思路还没转换过来。顺手放下茶杯,他忽然指指天上,极其认真地问道:“你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龙啸天点点头,却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是的,包括先生。”
“还有这等事情,可叹,可叹呀。”蒋大人显然不过是随口一问,想必他在路上也一定早就自己亲眼目睹过了,此刻不过是求证一下而已。
“听说,这个,啊,孟遥是吧,你曾给总理力荐不止一次?”
“对,”龙啸天看着蒋大人,有些奇怪他为何要这样问。
“好,娘希匹,好呀。”蒋大人忽然站起身,脸上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个孟遥,我一定要见见。是的,我是一定要见见他的。”
第一卷鼎立中原第118章、自成一系
没有人知道孙先生跟孟遥在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他们到底都谈了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那天上的飞机到底是什么飞机,那些全副武装,犹如天兵天将跳下来而毫无损,人们可以尽情猜测,却永远无法知道真相那样,不知不觉中迎来了广州革命军政府悄然平息了商团暴乱,同时大张旗鼓地举行了黄埔军校盛大而隆重的开校庆典。
这一天,孟遥就站在孙先生的后面。但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这一点,还是孙先生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考虑到巨大影响以及对国人乃至某些国外势力的冲击,孙先生对孟遥及其所部实行了严密封锁,并做了许多相应的技术处理。
所以,此刻的孟遥在很多人眼里,仅仅是一个普通士兵而已。
而看着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被大声念出来,一个个曾经不过是在银屏上出现的伟大人物,真实而意气风地走过自己眼前,孟遥已经满足了。
一个男人,都有热血。而带着这腔热血,能如此真切地投身到一个伟大而热血的时代,即使没有前呼后拥,没有光环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