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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一无所知。队伍前后一片混乱,人仰马翻,哭喊声一片,孙翊想找个人问问都不可能,而且母嫂弟妹所在的车辕还需要他来照顾。
“主公,东面杀来的是张飞兵马,他定已夺占了彭泽。东面不可去,请主公速向南面撤退!”张昭衣乱冠斜,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张飞!”孙翊身体微微一颤,楞住了。
“主公,且莫迟疑,快护卫太夫人汇合殿后兵马,向南撤退!”张昭急声催促道。
“呃……!”孙翊猛地回过神来,神色一凛,转头对身旁的孙匡说道:“四弟,你速带母亲、嫂嫂和妹子去汇合陈武、潘璋,而后随他们向南撤退!”
“那三哥(主公)呢?”孙匡、张昭齐声惊问道。
“我来领军挡住张飞!”孙翊决然说道,“四弟、张公,你们快走!”
“三哥你走,我来抵挡张飞……”孙匡急声说道。
“快走,不要罗嗦!”孙翊厉声怒喝,年轻的面庞显露出无比的坚毅,乍看与当年的孙策几乎一般无二。
就在这时,陈武飞马冲开人群,驰至孙权身旁,急声禀报道:“启禀主公,甘宁自水路突袭我军,殿后兵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请主公随末将向南撤退!”
“什么?”孙翊等人全然懵住了。
“翊儿,你过来!”吴太夫人略显嘶哑的声音从右侧车辕传了过来。吴太夫人在亲兵的护卫下,走下车辕,面色决绝地对孙翊说道。
孙翊翻身下马,来到吴太夫人身旁,担心地说道:“母亲,外面太乱,您速回车中……”
“适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吴太夫人沉声说道,“翊儿,如今父兄的基业只能靠你了。你速随子烈向南撤退,寻见公瑾,共续孙家基业!”
“母亲,不可……”孙翊听出吴太夫人的意思——让孙翊抛下妇孺,包括吴太夫人自己,独自突围。
“翊儿,你若不听为娘的话,为娘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吴太夫人面容决绝,沉声说道。
“主公……太夫人之言甚是!”张昭接口说道,“事急矣,主公莫要在迟疑,大局为重!刘备此人自誉仁德,当不会为难太夫人。昭愿留下,以护卫太夫人安全!”
“我不会抛下母亲!”孙翊将嘴唇咬出血来,决然说道。
“不孝子!”吴太夫人怒骂一声,毫不犹豫地低头向车辕撞去。旁边亲兵见机得快,一把将吴太夫人拖住。
“主公!”张昭几乎是“吼”着对孙翊喊道,“您当真要亲自逼死太夫人么?”
“母亲,儿去了,您老人家保重!”孙翊目窒欲裂地痛呼一声,猛一咬牙,飞身上马……
……
一个时辰后,这场混乱程度远远超过激烈程度的战事落下了帷幕。
在我与甘宁的两面夹击下,敌军根本就未能组织起什么抵抗。最后,除了3、400人乘着混乱夺路奔逃之外,其余人非死即被俘。
……
被俘虏的江东群臣及其家眷被数千兵马团团包围住,明晃晃的刀剑之下,谁人也不敢擅动些许。妇孺们紧紧依偎着,瞪着惊恐的眼睛,低声抽泣着。
“我乃长史、抚军中郎将张昭,欲求见张飞将军,恳赐一见!”人群中,张昭长身矗立,面色平静地喊道。
第一六四章
“三叔,这两个家伙简直像疯子一样,拼死也要为逃走的那帮人殿后,300来人战得就剩这一个……”关平指着地上的一人一尸,感慨地对我说道,“不然,飞军可以截住那帮逃掉的敌人……”关平的话,隐隐中带着一丝敬意。
关平所指的一人一尸是两名江东军将领,活着的那个我认识,正是孙权麾下将领潘璋,当初在太平城下曾经我与他曾照过面;另一个已死的人,却是非常陌生。
“这人是谁?”我指着那名阵亡将领,沉声询问道。如此一位壮烈战死的勇士,即便他是敌人一方,也是值得尊崇的。
“只知道姓黄,叫什么不清楚……”关平摇摇头,随即一指被捆缚在地的潘璋说道,“这家伙也不肯说,性子倔得很……”
“既不肯说就算了……”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到安葬时,在此人坟前竖一碑牌,上面写上‘黄氏某人阵亡于此’即可!”说罢,我招呼了关平,转身举步离去。
潘璋浑身血迹斑斑,挣扎着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那个魁伟的黑色身影,犹豫了片刻,嘶声说道:“且慢……你当真愿意殓葬我军阵亡将士?”
“……”我缓缓转身,点头说道,“张某不擅虚言!”
“这位是已故黄都督长子、城门校尉黄柄黄文平……”潘璋神色黯然地说道。
“原来是忠良之后,难怪!”我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转头对关平说道,“定国,让人好生收殓黄校尉尸身。还有,找人为潘将军料理伤势!”
“日后若有可能,我会将黄校尉葬于黄老将军坟旁!”我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告诉潘璋说道。
“……”潘璋不再言语,但神色却稍有放缓。
“将军!”郝昭策马驰到我身边,翻身下马后,行礼说道,“将军,俘虏中有人想要见您!”
“哦~?”我轻噫一声,饶有兴致地询问道,“伯道,是谁想见我?”
“那人道他是长史、抚军中郎将张昭……”郝昭恭敬地回道。
孙权麾下文臣之首的张昭?连他也在俘虏之中?看来这次的收获还真是不小,甘宁的“大买卖”之说,恰如其分。只是不知道,逃掉的那些人中有没有孙权……
“伯道,带我过去!”我点头对郝昭说道。不知张昭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
“彭城张昭,见过张平南!”张昭衣冠歪乱,显得有些狼狈,但面上却没有慌乱之色,从容对我施礼说道。
“飞早闻张长史之名,今日以如此方式见面,实在有些得罪!”我迅速打量了一番张昭,随即笑着说道,“不知张长史有何事见教?”
“昭素闻刘皇叔以仁德传于天下,世皆称颂……”张昭从容不迫地说道,“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
听到这里,我已大致明了张昭的意思,点头说道:“张长史放心,我家兄长虽不在此处,但飞亦可允诺——绝不会滥开杀戒。此间老弱妇孺,只要未有异举,飞必会令麾下士卒以礼相待。”身为武人,战场之上对敌人自是毫不容情,但若是战后去欺负一些老弱妇孺,就未免太没品了些。如此行径,与匪类何异?
“多谢张将军!”张昭躬身施了一礼,继续说道,“昭恬颜,还有一不情之请,恳请张将军应允!”
“请讲!”
“我主孙讨虏虽与皇叔相争,但如今……人死灯灭,还请张将军莫要殃及孙讨虏家眷……”张昭长身行了一礼,恳切地请求道。
“什么?”未等张昭把话说完,我眉头一紧,眼中射出惊讶之色,接口说道,“孙权死了?”此消息的确很具震撼性——这场仅只一个时辰的战斗,其实伤亡非常有限。敌方伤亡的大都是一些顽抗的士卒,文吏家眷的损伤微乎其微。而且在死尸中似乎并未发现似孙权模样之人。
张昭黯然点了点头。
“如何死的?尸身在何处?”我不敢相信地急问道。
“从柴桑突围之时,孙讨虏身中流矢,不治身亡……”张昭还有求于我,不敢怠慢地迅速回道,“尸身……”
张昭指着右侧不远处的一辕马车,黯然说道:“……就在那马车之上!”
听得这话,我毫不犹豫地大步朝那马车走去,那些瘫坐在地的妇孺避之惟恐不及地闪开道路,挤做一团,瑟瑟发抖。
数十位妇孺紧挨环坐在那辕马车的周遭,似在护卫着马车,见到我过来,虽然不少人害怕得浑身发抖,但仍自不愿躲开。
“呜~~!”一个小女孩实在太过惊惧,止不住地放声哭了出来。一位有着倾城绝色的女子轻轻将小女孩抱在怀中,身体微颤,低声哄弄着……
我微顿了一下,将视线从那女子身上移开,随即尽量将声音放缓说道:“孙讨虏尸身可在车上?可否容我一看?”
众妇孺中,一位年龄最长的妇人颤悠悠地想要站立起来。那位绝色佳人急放下小女孩,与另一位11、2岁的小姑娘一道,搀扶住那位老妇人。
“这位将军,我儿已死,还请将军手下容情,莫要残损我儿尸身……”那老妇人勉强向我福身行了一礼,语带颤音地说道。
“这位是孙讨虏之母吴太夫人?”强自跟随着我的张昭介绍说道,“太夫人不必担忧,张飞将军昔日与文台公有旧,自不会残损主公遗体!”
这张昭,分明是想用话把我架起来!我笑了笑,和声说道:“太夫人放心,我只是想看上一看,别无他意!”
吴夫人虽可能很不愿意,但形势比人强,只是让一众亲眷让开道路。
虽只是一群妇孺,但跟随在我身后的郝昭和亲兵,还是精神高度集中地戒备着,惟恐内中会有人发难刺杀我。
我走至车前,轻轻掀开锦帘,举目看去——一位华服青年仰面躺倒在车内,面上已没有一点血色,在其胸口处深深插着一支羽箭,血染衣襟,已经感觉不到这青年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在吴夫人等人的注视下,我轻攀上了马车,将那青年闭合的右眼皮拨开,一只奇异的碧眼呈现在我眼前。
没错,这人果然是孙权,长相跟庞统的描述一般无二。而最突出的标志,就是这奇异的碧眼。(孙权拥有三国时代最奇特的长相之一——碧眼紫髯)
没想到,本可与大哥、曹操三分天下而有其一的孙权孙仲谋,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了。人生之世,何其变幻莫测。一年多前,孙权尚是雄据江东六郡的一方霸主;而如今,却已成为了无生气的一具尸体,再过不久,就将与一掊尘土为伴,长眠于地下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对于我军而言却是最理想不过了:如果孙权不死,日后如何处置的问题,必将困扰大哥——孙权的存在,将会给那些遗老遗少们留下一丝希望,对大哥稳定丹阳诸郡,始终是个危害。而孙权若是死在我军之手,又会损害大哥的名声,更会逼得孙家遗臣与大哥死斗到底。
如今孙权是死在荆州军之手,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仅从这一点看,将豫章诸郡让给刘表,也是值得了。
我爬下马车,缓声对吴太夫人说道:“太夫人不必担忧,我两家虽属敌对,但祸不及父母妻儿,我家兄长必不会为难各位。请各位节哀,先随我大军前往彭泽休息!”
“多谢张将军!”张昭仿佛长出了一口气,躬身行礼说道。
“不必了!”我摆摆手,迅速地将孙权的一众亲眷扫视了一番,略觉惊愕地发现,内中居然还有另一位绝色佳人,相貌气质与搀扶吴夫人的那位女子有七分相似,但一显娇媚,一显贤雅,可谓春兰秋菊,各胜擅场。
这两位绝色佳人似也知道自己倾城国色,易招人垂涎,尽量低头掩饰着自己。
她们……大概就是艳名极著的“江东二乔”!我迅速收回视线,朗声对郝昭说道:“伯道,派人看顾好孙讨虏家眷,不可稍有轻犯!”
“是,将军!”
“恩!”我应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嗬~~!”一阵轻微的松气声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张长史,继孙讨虏之位者是何人?”我忽地转头,向张昭询问道。
“……”张昭微微一楞,眼中现出惊异之色,但还是回答道,“是三公子叔弼将军!”
“原来如此!”我看了看南面方向,低喃了一句。
……
“嘟~嘟~!”突然间,一阵激昂的号角声自西面响起。
“锦帆营的战斗号?!难道有敌袭?”我眼睛一紧,举目向西看去,沉声喝令道:“传令,留一部人看守俘虏,其余各部曲准备迎战!”
飞上跃上亲兵牵来的乌骓,我策马横矛朝号角响起处疾驰而去。
“三、四屯看守俘虏!”
“一、二屯整队,准备作战!”
“无当飞军听令,整队,准备迎敌!”
“鸣号!擂鼓!”在关平、郝昭等人洪亮的喝令声中,士卒们迅速地行动了起来。
……
在甘宁的指挥下,在岸的锦帆营士卒刀剑出鞘,箭矢上弦。远处仍在大江上的锦帆战船,也是战号齐鸣。
“兴霸,怎么回事?”我驰至甘宁身旁,沉声询问道。
“将军,西面有一支兵马朝这边逼近过来!”甘宁微施一礼,急声禀报道,“……不过,似乎是荆州军!”甘宁用兵大胆中不乏谨慎,虽看出似乎是“盟军”,但仍自保持高度警惕。
“做得好!”我点了点头,举目远眺了一眼,“兴霸,咱们到前面看看!”
……
那支荆州军速度放得越来越缓,似也对我军的存在感到疑惑。一杆浅蓝色“文”字战旗,飘扬在荆州军阵前。
“将军,似乎是荆州军的文聘!”甘宁与荆州军多有接触,认识不少荆州将领。
“前面可是甘将军?”荆州军阵中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