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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腹的话语,“乖乖”随着马良离开了议事厅。
……
刘馥人虽然离开了,但他掀起的那股异潮却没有平息。照他先前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表明新任荆州刺史将会是刘先。而我,将就此失去荆州主官之职。
名不正就言不顺。无法担任荆州的我,日后再执掌荆州军政大权,就不免有篡权的嫌疑。虽然在这乱世,也时常有地方诸侯不顾圣命,自领州牧、州刺史,甚至自拜大将军的情况发生,但这对大哥却是不可行的。大哥抗衡曹操最大的本钱,无外乎就是绝佳的名望和汉室正裔的身份。
在没有特殊借口的情况下,就不顾圣命自授一州刺史,大哥的名望势必会受到极大的打击。(历史上大哥自立汉中王和称帝,分别是在曹操称魏王和曹丕篡汉的情况下进行的,可说有充足的理由)
“按照其他各州的惯例,改制之后州牧顺理成章过渡为刺史。将军既为荆州牧,自当转任荆州刺史。”蒯越朝议论声最大的地方看了一眼后,朗声说道。蒯越在荆州群臣中的名望最著,由他第一个开口是最适宜的。
“正是如此。此事关乎荆州民心、军心,一日不定,一日难安。还请将军即刻上表圣上奏明此事,再挑选吉日完成转任荆州刺史仪式。”庞统附和说道。
“但适才天使似乎称什么南阳的刘刺史……”有人期期艾艾的提出异议道。
“刘先自荆州叛逃,罪责深重,更枉顾荆襄士民,这等无耻之徒若能做荆州刺史,如何叫百万荆州子民臣服,如何让十万荆襄将士宽心。”刘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那人的话。
“天子诏书中,并未言明由谁继任荆州刺史,这分明就是允许将军由州牧转任刺史!”庞统不给少数有心人士任何机会,带着些许强词夺理的意思,异常肯定地说道。
“请将军即刻就转任荆州刺史之事上书天子,通告天下。”蒯越长身行礼请命道。
“请将军即刻就转任荆州刺史之事上书天子,通告天下。”庞统、赵云、刘磐、黄忠等人亦随在蒯越之后请命道。
到了这个光景,其他人也知此事实际已是无可更改,不管情愿不情愿,先后躬身请命道。
“诸公好意,飞实不便驳拂!”我也不含糊,当即对蒯越、庞统说道,“蒯公,劳你为我上书天子。士元,你命人将此事通告荆襄九郡!”
“是!”
……
蒯越的“办事效率”极高(其实早已准备好了),小半个时辰后,前往许昌的使者便已动身。
庞统也差不到那里去,数十匹快马飞驰出襄阳,急赴荆州各郡县。
……
晚间,我在府上设宴款待刘馥。
刘馥兴冲冲而来,却发现席上只有二十数位将官,如庞统、马良、刘磐、赵云、黄忠等。其余绝大部分将官,甚至包括蒯越在内,都已身体不适或是其他借口,缺席了此次接风宴。
望着二十余位陌生的将官,刘馥甚至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当我为他一一做了介绍后,他基本也已明白我的意图——虽然不认识本人,但大部分荆扬将官的名字刘馥还是听过的。这里在坐的人中,除了来自扬州的七、八人外,其余几乎都是荆州的对曹强硬派。
对这些将官,任刘馥舌璨莲花,也不能蛊惑到哪怕是一个人。
但此刻,刘馥也无心计较这些,有一件事让他更加窝火。
“右将军,听闻您已将那件事通告荆州各郡了!”
“少府大人说的是哪件事?”我故作糊涂地说道,“张某是一个武夫,成天丢三落四,还请明言。”
刘馥嘴角的肉很快地颤动了一下,强自镇定地说道:“便是您由荆州牧转任荆州刺史一事。”
“哦~!”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事啊,确是如此!”
“右将军为何擅自将此事公之于众?”
“反正是迟早的事,张某又是个急性子!”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估计刘馥会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反正他的脸已经有点红了:“右将军怎敢擅称荆州刺史?”
“其余各州皆是由州牧转任刺史,我荆州不过是依例行事罢了。难道这其中还别有隐情?”庞统不冷不热地接口道。
“但荆州已有……”刘馥很不甘心地分辩道。
“哦,对了!转任荆州刺史之事,张某已命快马上书天子,并通传各州了。”仿佛没有听到刘馥的话,我自顾自地说道。
刘馥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面上青白之色不住变幻,最后起身对我说道:“馥身体不适,无法饮宴。有负右将军好意,实在愧疚!”
“可需大夫诊治?”我关切地问道。
“谢右将军,这倒不必!右将军,诸公,馥先告退了!”说罢,刘馥头也不回地离厅而去。
“哈哈哈……”哄然大笑从厅中响起。
……
两日后,刘馥实在无法改变什么,只得无奈地起程返回许昌。
这里,毕竟是荆州,而不是他的许昌。而我,也算是半个‘地头蛇’了,他刘馥也不是什么强龙,凭什么跟我斗?!
第七十九章(上)
日南郡,庐容县南,岑山山脉
时至二月初,属于残冬季节,原本应是草木凋零。但气候怡人的交州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一眼望去依然是绿荫葱翠。
往日里岑山的安憩,此刻已被鼎沸的人声完全打破。
2000“占婆国”残军死守岑山最为险要的一座山峰,山下则已被万余平叛大军团团围住。
乘着交州战乱的机会,阮福桂袭杀了与其交善的象林县令,叛汉自立为王后,原本仍抱着很大的想法。阮福桂不同于一般的占族土豪,他自幼喜好学习中土汉人文化,自认对汉人的那一套了如指掌。加上与士燮父子多年来交往的经验,他相当肯定地认为,只要能够“称臣”,并献上适当的好处,好面子的汉人断不会兴兵讨伐。
这种错误的认识,为他的惨败埋下了伏笔。尽管“占婆国王”也做了一定的军事防备,但他绝没有料到,陆逊居然动手的那么果决,文聘、吕蒙的用兵居然如此神速。
待到发觉文聘的兵马已在向导的引领下,乘着夜色攻入顺化“国境”时,阮福桂才匆匆忙忙地凑起了近万大军,其中不乏十岁上下的孩童和六、七十岁的老翁。
这样的兵马,与文聘所率领的长沙精兵根本无法对抗。野战中,文聘以锋矢连环之阵,一个时辰就将“占婆军”击溃。随后阮福桂躲入庐容县城中,试图以城池之固据守。
文聘围城的两日,期间击灭“占婆”援军3000余人。到第三日,吕蒙率军赶到,并随身携带了二十台新型霹雳车。
两军汇合后,以霹雳车的狂轰乱砸为前奏,从三面城池发起狂攻,不到一个时辰并不算很坚固的庐容东城被砸塌,文、吕二人大军顺势而入,城池遂破。
阮福桂只能率领千余残军从南门逃出,一路狼奔豕突后,被追兵截在了岑山之中。
情知武力已无法对抗,阮福桂两次派人下山乞降,但皆因无法满足对方的要求而惺惺作罢。这位“占婆国王”仍然希望对方能承认占婆国的独立,但他愿无条件称臣上贡,献质子入天朝上国,并将“国土”削减一半。
而事先得到陆逊指示的吕蒙,与文聘商议后给出的回复很是简单——“世上只有日南郡,从无占婆国。”而阮福桂及其首要附逆,必须由征南大将军府施以惩处。
这个回复,阮福桂如何敢答应。他想据山死守,再拖上一拖,或许能赢来一线转机。
……
吕蒙巡完军营后,回到帅帐,摘下头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大声对文聘说道:“才二月,这鬼地方居然就热成这样。不要说扬州,就是南海(南海郡,交州治所番禺所在)也比这里好多了!”
正在研究地图的文聘,直起身来哈哈笑道:“少抱怨了,没让你六月过来南征,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嗬~~!”吕蒙先是重重喘了口气,随后摇头说道,“仲业,你这就说错了。行军作战,本就是讲天时、地利、人和。如果连这点气候因素都考虑不到,那几位军师也就别干了,干脆让我吕蒙做军师算了。”
“你小子口气还不小,就你也是当军师的料?”文聘笑骂了一句。
几年前,文聘还在刘表手下、吕蒙还在孙权手下时,当时两人没少交锋,算得上是死敌。
斗转星移之下,两人如今却成为了军中同袍。对对方能耐的熟悉,相似的性格,让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将领很快适应了彼此关系的转化,成了好友。
“我怎么就不那料?连将军都称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吕蒙也不生气,反笑着反驳道。
“瞧你美的!”文聘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正色说道:“子明,阮贼又想派人下山求降,还是那陈词滥调,被我给轰回去了!”
“这混蛋不知天高地厚,夜郎自大。想自立为王,对我大汉称藩属,他有这资格吗?一个叛贼也敢提什么要求,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吕蒙也将笑容收敛起来,冷声说道,“算了,估计也没什么援可打了。解决他吧!”
“恩!”文聘点点头,“怎么攻?”
“这笨蛋自作聪明躲上山,想凭山据守,却不知自己已将坟墓挖好了!”吕蒙眼中寒光一闪,沉声说道,“今天的风好象不小……”
“恩~?”文聘一时间没会得过来。
“记得将军曾跟我说过一句话——风高放火天。今天南风大盛,正是放火的绝佳时节!”吕蒙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说道。
“火攻?!”文聘微愕地说道,“真放起火来,恐怕活不下几个人。其他叛军也就算了,那叛首阮福桂可也在上面呢。烧死他,其他占人恐怕会更咱们死抗到底的!”
“嘿嘿……”吕蒙嘿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仲业,你对占人知之不深。这些占人跟硬气的山越和蛮人不同,他们天生是欺软怕硬的种——你软他就硬,你硬他就软。所以,他敢硬,咱们就得比他更硬;他敢玩狠,咱们就得比他更狠。将这些占人杀掉一半,另一半才会老实听话。”
“子明,今天才看出来,你小子够狠啊!”文聘重新将吕蒙打量了一番后,半笑半骂道,“行,听你的!”
“没空在这里蘑菇下去了。早点把这里的事解决,回荆州、扬州跟曹操干去!”吕蒙毫不迟疑,跟文聘商讨起火攻的细节来。
……
正在山峰北麓阴凉处歇息的阮福桂,突闻山南呼号之声四起,正要命人去问。却已见一名“占婆国”将军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狂呼道:“大王,放火了,放火了……”
“什么放火了?”阮福桂四十来岁,身材稍矮。事实上,占人的身材就要比汉人为矮。
“汉狗放火烧山了……”那“将军”面带绝望之色地说道。
“什么?!”阮福桂的心猛沉,随即声嘶力竭地狂吼道,“快把火扑灭,不能烧过来!”像这样草木茂盛的山峰,一旦起火根本是避无可避。
借着强劲的南风,大火迅速蔓延开来,覆盖了南面山麓后,又转向北麓。虽然山上的“占婆军”拼命拍打火苗,想要扼制火势,但大火的蔓延速度实在太快。灼人的火焰,很快将一个又一个的占婆军士吞噬。痛苦的哀号声此起彼伏,恐怖的火人站起又倒下,并不停在地上翻滚,一股股恶心的肉焦味充斥在空气之中。尚是青翠的草木在燃烧时,散发出的浓烟是比之烈火毫不逊色的“杀手”,痛苦的咳嗽声为这烈火地狱平添几分恐怖。
“快,快,快下山,就说我们投降!”阮福桂心志尽失,带着数百人亡命朝山下逃去。
“嗾嗾嗾……”刚刚跑到山脚下,无情的羽箭如雨般落下,瞬间撂倒了数十人。
“降了,降了,不要射,不要射……”其余人不顾一切地狂吼道,恳求对方停止攻击。
箭雨果真停止,阮福桂看见对方阵前的一名将官正是吕蒙,忙跪地以膝盖移动过去,泪涕齐下地哭求道:“将军饶命,小人知罪了,小人知罪了!”
吕蒙向前几步,冷眼看着这位“占婆国王”,却没有说什么。
突然,癞皮狗一般的“阮国王”一跃而起,一把短匕自袖中出现在右手,竟是想擒下吕蒙。
“哼~,早知狗改不了吃屎!”吕蒙轻哼一声,身体一侧让过攻势,随即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对方的胸口。
“占婆国王”的身躯飞出一丈多远,才轰地落地。
“全部格杀!”吕蒙右手举起,随即重重落下。
近千支羽箭激飞而出,将那两百多占婆军士无情地覆盖……
……
岑山的一场大火,将占人建国独立于大汉之外的雄心化为了灰烬。“国王”阮福桂的死,“国都”庐容的沦陷,以及近万青壮男子的死亡,吓破了这些色厉内荏的占族人的胆魄,再无人敢兴起一丝反抗之意。“占婆国”就此覆亡,距其建国恰好40天。
叛乱被剿灭之后,陆逊以代交州刺史身份,委任吕蒙为日南代郡守,负责震慑占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