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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西寨,米仓山的防御体系已基本崩溃,加上自军士气的败坏,“泰山大人”如果还没有被噩耗气昏头,明智的选择就该是果断地率军退出米仓山,撤回南郑以图扭转战局。
而烧毁营寨,正是告诉泰山大人西寨已失的最好办法。当然,这里面我还抱着点“私心”——这两座营寨的存在,对我军将来入住汉中,可能会造成阻碍。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把它毁掉。
……
都尉张式领着两千曹军来到西寨东麓,惊愕地发现寨中守军亡命朝山下奔突,寨中更是浓烟四起,情知西寨的情况不妙。
一面急命人返回东寨向夏侯渊禀报此事,张式另一面命麾下军士收拾自西寨逃下的败军,图谋反攻。
这时,轰隆的马蹄声忽然沿着南面的谷道传来。
伴随在蹄声中的,是一阵阵苍凉凄劲的羌笛声。
“西凉铁骑!”曾经历过当年雍司大战的张式,对这种羌笛声实在太熟悉了。
并不宽阔的谷道中,一千余西凉铁骑以五、六骑为一排,如同一道湍急无比、势不可挡的洪流,急涌而至。
原本依靠东、西两寨,曹军完全可以将这条谷道扼守如铁,但如今,却是根本无暇顾及。
“往两边山上去,往两边山上去……”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骑,张式面色苍白地狂吼道。以没有准备的步卒对抗西凉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即使是在这样的谷道。
一马当先的马岱看着那名喝令连连的曹军将领,眼中厉芒一闪,很快从马侧提起一柄投枪,在断声中奋力投了出去。
左侧的庞德一声狂啸,千余铁骑同时提起马侧的投枪。
躲闪不及的张式,被马岱的投枪生生地钉在了地面上。铁骑呼啸而过,千余柄投枪破空而出,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第八十九章
“镗~~!”两柄大刀的相撞,再次引发巨大的声响,耀眼的星花即使在白昼依然清晰可辨。
对战中的两人各自退却了两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不过,夏侯渊的面色却要比黄忠难看上一些,显然是在刚才的力拼中吃了些亏。
初时,因侄子被射伤而怒火中烧的夏侯渊,凭借一股气势还能压制住黄忠,但时间渐长后,情况却逐渐地逆转了过来。
刀法老练、气息绵长的黄忠,并不像一般人那般因年龄老迈而气力衰竭,反而有一股老而弥坚的劲头。
而夏侯渊久战无功之下,原先凌人的气势却开始减弱,加上对西寨情况的担忧,越战越显被动。
“忽~!”一股凌厉的刀风自旁侧袭向黄忠。
头也不转,黄忠单手持刀挑斩挥出,面不改色地将郭淮奋尽全力的一刀架下,苍老却锐利依旧的双眸紧紧盯着对面的夏侯渊。
郭淮身形急闪,纵跃倒夏侯渊身侧,低声说道:“将军,张飞已亲自领军将西寨攻下,派去救援的兵马也被西凉铁骑击溃……”
“什么?”虽然知道西寨的情况可能不妙,但夏侯渊仍未料到居然已到如此地步。
“敌军正从西面攻山,东寨也快守不住了,乘张飞还没截断退路,将军您快领军撤吧,我来殿后!”郭淮紧盯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黄忠,不动声色地轻声说道。
“可恶!”夏侯渊右手紧握大刀,额头上的青筋完全爆突出来,原本就有些丑陋的面庞变得更加狰狞。
老辣的黄忠敏锐地把握住了对手的这一表情变化,手起一刀将两名不知好歹的曹兵斩杀后,冷然说道:“夏侯渊,想不到我这边只是佯攻吧,你的西寨还在么?现在弃械归降,老夫可向我家张将军求情免你一死,否则夏侯尚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老匹夫!”夏侯渊的心绪再被一阵狂怒所占据,狂野的虎目中一片血红之色,纵身就要上前。
“将军,您肩负丞相所托重任,汉中的大局离不开您。米仓山已经守不住了,将军只有退回南郑才能稳住局势,不要被这老匹夫激将法所骗。”郭淮一把拉住夏侯渊,苦苦劝荐道,“将军,您快撤吧!”
“来人,跟我宰了黄忠老贼!”见夏侯渊还没有什么动静,郭淮将牙猛咬,狂吼一声后,招着数十人疯狂地攻向黄忠。
夏侯渊目窒欲裂地怒瞪着黄忠,面上神色不断变化,最后愤懑地狂啸一声:“留下两千人跟随郭淮殿后,其余随我撤!”
“撤~~!”
东寨中的曹军很快分成两股,较少的一部奋力阻击着西、南两面敌军的疯狂进攻。更多的人则紧随在夏侯渊身后,潮水般朝北面撤了下去。
夏侯渊没有就近从西面的那条谷道撤退,反而费了些周章,领军退入了东面那条较狭窄、也较为难行的谷道,但却因此避开了马岱铁骑的截击。
而那1000名被留驻在无名山峰下的军卒,也成了吸引敌军注意力的棋子。
……
闪过郭淮全力劈出的一刀,黄忠欺身上前,刀交左手,右手直取对手的颈脖。
来不及收回大刀,郭淮情急之下,右腿飞出踢向黄忠的腹部。
黄忠嘴角带出一丝微笑,身体轻偏,右手由前探变下压,触及对手的右腿后,猛一发力,顺势将整个人带得飞起。最后竟将郭淮这个七尺男儿生生在空中抡了半圈,重重地砸在尸体堆中。
被摔得七晕八素的郭淮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爬得起来。随后,颈脖处所受的一下重击,直接让他失去了人事。
击晕了郭淮后,黄忠直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越来越多的刘军士卒涌上了东寨,殿后的2000曹军基本已被淹没。
不多时,喊杀声越来越小,渐渐的归于了平静。
此刻,日近黄昏,夕阳西沉,暮色苍霭,尸横遍野,腥风阵阵。四起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胜利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山上山下到处都是士兵们欢庆胜利的声音。
……
“汉升,情况怎样?”我携庞统、杨任等人登上东寨,向迎候的黄忠的询问道。
四下里,都是打扫战场的军士。一队队俘虏被军士押送下山,军中大夫正为一些重伤的双方士卒施治,阵亡将士的尸体则被分类——凡我军士兵的尸体皆由军中记事辨认并登记在册,再被运送下山准备火化。等战事结束后,这些阵亡将士的骨灰将被标上姓名后送回荆州和扬州,归还给他们的家人。
曹军士兵的尸体则无法享受这种待遇,只能被堆积起来加以焚化。
“擒住了郭淮,伤了夏侯尚,可惜走了夏侯渊。杀伤、俘虏曹军大概有5000人,自己的伤亡也有近2000。”黄忠捋着花白的胡须,不无遗憾地说道,“开始攻山的时候伤亡太大,夏侯渊麾下精锐战力果然不一般。”
顿了顿,黄忠拍了拍身旁仍穿着曹军衣甲的凌统的脑袋,笑着说道:“要不是有公绩这小子混在曹军中点火作乱,能不能攻得上来,还是两说!将军,今日的大胜,你要给公绩记上一大功!”
“嘿嘿……”凌统有些不好意思地嘿笑几声,随即惊叹着说道:“将军,您是没看到啊,黄老将军的那手神射绝技,简直比宁叔还要厉害。”
我笑了笑,上前拍了拍凌统的肩膀。黄忠的神射绝技我岂止是知道,简直是如雷贯耳。
在将星璀璨的汉末三国时代,并不乏箭术高超之人,但如果说最出神入化的神射手,就不得不提两个人——东莱太史慈,南阳黄忠!
其余像赵云、甘宁、李通,也可称得上箭术通神,但比这两人却都要逊上半筹。
不过,更让我感到有意思的,却是凌统和甘宁这对原来历史老冤家的关系。由于凌操没有死在甘宁之手,凌统自然就失去了与甘宁交恶的“机会”。跟随父亲加入锦帆水军后,凌统深深被甘宁高强的本领和豪迈的性情所折服,早将甘宁当成自己的偶像一般。更因甘宁与凌操平辈论交,凌统甚至还要叫称一声“宁叔”。
“嗬~~!”杨任轻轻触摸着营寨中的栅栏,感慨着说道,“没想到还有机会夺回米仓山……”
“不但要夺回米仓山,接下来还要夺回南郑,夺回整个汉中!”我转过头,笑对杨任说道。
“皇叔、张将军和诸位的大恩大德,师君大人与数十万汉中百姓莫齿难忘。请受任一拜!”杨任长身向我和黄忠等人深深施了一礼。
“伯建,等曹军被赶出汉中时,再称谢不迟!”我托起杨任,笑着说道,“即刻命人向绥定报捷。”
“加派斥候打探曹军动向。”
“传令,大军休整半日,随后北上夺取南郑!”
……
整个米仓山之战,联军付出了4000余人的伤亡,但战果却也颇为辉煌。驻守东、西两寨的一万六千余曹军,泰山大人最后只完整地带出了5000多人,其余人非死即俘,也有不少人溃逃入深山之中,一时半刻恐怕难以归队了。
夺取米仓山两寨后,通往南郑的障碍已被清除。
接下来,只要能夺回作为汉中治所、也是中枢的南郑,继而再攻克阳平关,那侵入汉中曹军的退路将被彻底切断,汉中之战的大局也就将尘埃落定。
我这边进展还算顺利,不知道其他几处战场情况如何?
……
淮水,淮阴段,数百艘大小战船遮断河面,漫长的船队绵延数里有余。
悬挂帅旗的一艘斗舰大船上,甘宁、蒋钦、丁奉,锦帆水军四大巨头除凌操身在荆州外,三人聚在一处商议军情。
“踏浪,不要担心家里的事。主公已经回到庐江,事情一定会解决的。君侯、诸葛军师和老甘我都没有怀疑你,你自己愁个什么劲呐!”见蒋钦情绪有些低落,甘宁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说道。
身为原先孙家水军统领的蒋钦,也在这次的“反叛风波”中受到了波及。
“老大说的不错!”丁奉附和着甘宁,“公奕大哥尽管放心,以主公的英明,绝不会让一个人蒙冤的。”
蒋钦勉强笑了笑,也不想老伙伴为自己担心,转化话题道:“还是商量正事吧!”
“恩!”甘宁看了看蒋钦,点头说道,“君侯大军和文长的兵马回师之事已是迫在眉睫,尤其是君侯大军,受这次风波的影响很大。但眼下,君侯和文长都被夏侯惇和臧霸突然而起猛烈攻势拖在了下蔡和淮安,贸然直接后撤,损失一定不小。
能否保证君侯和文长安然退过淮水,就看咱们的了。诸葛军师的意思是,让咱们在最短时间内寻找出战机,重创乃至聚歼毛介的水军,对徐州腹地形成威胁,以此吸引曹军的注意。”
“毛介那能叫‘水军’?叫他们水鱼都是抬举了,一群旱鸭罢了!”丁奉嘿笑着说道,“不过,那十来艘大楼船倒是好东西。老大,得想办法搞过来,咱们这么大的锦帆水军,居然连一艘楼船都没有,太没面子了!”
“那水上棺材要了做什么?”甘宁轻笑说道,“那东西,在内河根本用不上,扔到海上去,风浪稍大些就得整个翻。也就曹操这个没有打过水战的旱鸭子才看得上眼,换了我,送给我,我还得想想要不要。”(注:秦汉时期的楼船,虽然是水上的巨无霸,运输能力和战斗力也很强,但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禁不起风浪。历史上东吴大将董袭就是因乘坐的楼船,在洞庭湖遇上大风浪覆没而亡,当时东吴五艘楼船无一幸免。这还是在洞庭湖,如果在海上就更难想象了!)
“锦帆,怎么干?”蒋钦看甘宁似乎已有了主张,直接询问道。
“我有个主意,咱们一起合计合计!”甘宁摊开地图,沿着海岸线一直上移,“毛介这厮船和人都比咱们多,而且他的船上都安了床弩,斗舰和楼船上甚至还有霹雳车。内河周旋的余地小,而且毛介这厮又谨慎的很,想火攻也很难成功,直接硬扛又不是个合算的买卖。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引到海上去。现在正好是潮汛期,我昨晚到入海口看了看,就这几天海上会有大浪。只要能把到战场设在海上,不用咱们动手,海神爷就能把毛介那厮送去喂鱼。”
“是个好法子!”蒋钦略一思索,立即点头说道,“但要怎么引毛介上勾?”
“很简单!”甘宁指着海岸线上的一点,笑着说道,“这里是曹操在青州的造船坊,曹军水师里有七成的船是从那里造出来的,如果咱们把它端掉,你们说毛介会怎么办?”
“肯定像条疯狗一样地盯着咬着咱们不放!”丁奉嘿嘿说道。
“恩!”蒋钦也点了点头,同时丁奉的说法。
“老大,事不宜迟,那就动手吧!”丁奉兴奋地说道,“装了这么天的孙子,都快憋出病来了!”
“那好。咱们就这样……”甘宁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
在刘备多管齐下的应对策略下,庐江及附近郡县的慌乱逐渐地安定了下来,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
继亲自致函安慰江东几大宗族后,刘备又先后亲书十余封信函,命人急送予交州刺史张昭、庐陵太守顾雍等十余位受风波牵涉的州郡大吏,以安众人之心。
同时,关于孙贲、孙皎被刺,贺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