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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剩余士卒加紧渡河,再命南岸的士卒准备弓箭弩车,一旦敌战船进入射程,就将他们射沉。”
“诺~!”
……
五、六十艘蒙冲、走舸战船风帆高扬,借着东南风之力,如箭一般行驶在河面上。无一例外,每艘战船的船桅上都斜挂着一面青色锦帆。
只披挂一层皮甲的甘宁双手合抱在胸前,只用青巾包裹的发丝在风中如精灵一般飘舞,古铜的脸面上,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第二十七章
“全帆,不要减速,直接从中间撞进去!”
“对南边岸上留点神,别给老子把命丢在这里!”
眼见距离曹军渡河的船队越来越近,甘宁声音极其洪亮地喝令起来。
“老大放心,兄弟们都要留下命,回去抱婆娘呢!”
“老雷,你他娘的成天就想着抱婆娘。别回去的时候一看,裆里的东西已经没了!”
“干你娘的,吴三,你敢咒老子!”
……
“哈哈哈……”听到左右不断响起的粗鲁呼喝,甘宁嘴一咧,哈哈大笑起来。豪迈而肆意的笑声,在风中不断地飘向远方。
这一次为了实施突袭,甘宁将水军主力丢给了丁奉,自己则统领速度最快、也是最为坚实的六十二艘蒙冲、走舸战船先行西进。
由于动用的都是中小战船,曹操在黄河几处河段所设置的一些障碍并没能拖延住甘宁的行动。运用自己冠绝天下的水战技艺和经验,加上先期对黄河水文的勘测,甘宁极其大胆地在夜晚行船。凭借夜色的掩护,终于成功地瞒过曹军细作的监视。
待得天明之后,风力变强,战船行进的速度,已经令后知后觉的曹军细作来不及做出反应。
突袭的意图虽然达成,但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也达到了骇人的程度——甘宁这里的五十八艘蒙冲、走舸战船(四艘战船在夜行途中遇险沉没),士卒总数为1073人。而白马津方面渡河的曹军,据暗藏在河北的细作所回报的消息看,保守估计也在两万人左右。仅在目前仍在河面上的曹军,或许也有近千人。
不过,所幸的是,战场是设在大河中,而不是在岸上。
在河湖江海之上,锦帆水军才是王者,所向披靡的真正王者。
……
“齐射,齐射,射沉那些敌船!”
建威将军高柔用力挥动着右臂,发出愤怒的厉吼。
上千支弩箭腾空而起,带着凄厉的啸叫朝河面上倾泻而下。
但这些承载高柔希望的箭矢,却让他大大地失望了——多数箭支都落了空,在奔腾的河水中,它们甚至激荡不起什么浪花。击中目标的箭矢寥寥无几,而且最终也被蒙覆在船身的熟牛皮弹开。
连续两轮齐射出现同样结果后,高柔才如梦初醒,发觉自己犯了个不小的错误——今天东南风正盛,虽然有助于扩展弓弩射程,但弓箭射击的准确性却也要大打折扣。
再者,锦帆水军战船不是正面朝曹军弓箭手这边冲过来,而是侧行而过,加之其速度太快,往往在箭矢落下时,战船已经驶到了更远的前方。
而且作为对手,甘宁几乎是在血雨腥风中滚打了近二十年,他的经验,他对战场形势的把握,都远非战阵经验略显生疏的高柔可以相比。他从一开始,就对可能遇到的情况有所预料,并选择了最合适的应对策略。
但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黄河的河面太宽了,宽得有些让曹军弓弩有心无力。
……
只是在几息的工夫里,数十艘锦帆水军的战船已经犹如飞箭一般,缩近了与曹军渡船的距离。
仍然滞留在河面上曹军士卒恐惧异常地望着那些来袭的敌船。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新兵,不要说水战,就是陆战也几乎没有经历过。
北方人通晓水性的本就不多,不通晓水性的人,对水更有一种天生的畏惧。眼前的情形,已经彻底地让他们感到恐惧,惊惶失措之下,许多人狂呼乱叫,拼命催促操船的人赶紧靠岸。
但他们的惊恐反应,非但没能缓解局面,反而让情况变得更严重。几艘船只居然和自己人碰撞起来,随后又牵连到其他船筏。一些立足不稳的士卒顿时就落入河中……
就在这片慌乱中,敌人接近了。
风帆全张的锦帆战船,毫不客气拦腰撞了进来,在巨大的轰隆声中,一片鬼哭狼嚎,船仰人翻。
锦帆战船的船头都加装了撞角,在极快速度的趋引下,精铁制成的撞角一旦撞上了那些民船,很多时候不是撞翻,而是直接撞碎。
相当一部分的曹军船只,当场就被撞成了两截。
无数曹军士卒带着绝望的哭嚎,掉进了黄河里。在这奔腾汹涌的河水里,水性极为娴熟的人或许能够脱险,一般基本就等于宣判了死刑。
河面上打了无数个水漂,片刻之后,一个个原先活生生的人就被无情的黄河所吞噬。
“杀~~!”甘宁一马当先地跳上了曹军的一艘大船,环首刀将一名曹兵当头劈成了两瓣。
……
黄河南岸,曹操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近千名滞留河面的士卒惨遭屠戮,根本拿不出一点办法。
有多名将领心焦如焚地向曹操请命,希望能够支援那些被屠戮的军卒。但曹操很坚决地予以了拒绝,他很清楚——即使派再多的人下河,也绝不可能是精通水战的甘宁的对手。更何况,靠岸的船只相当有限,总不至于让士卒游河过去。
那样做,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靠近南岸的曹兵稍微幸运些,在弓弩的策应下,他们总算还能来得及登岸,只苦了河里的其他士卒。因为,甘宁根本不收容俘虏……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甘宁已经将白马津一带的黄河河面清扫一空。6、70艘船筏被摧毁,8、900曹兵葬身鱼腹。
更夸张的是,甘宁还不“满足”于这样的战绩,他“居然”率领6、700悍卒,直接冲上了北岸,对滞留下来未及渡河的2000余曹军发起了攻击。
……
夜幕笼罩下的白马城,显得分外肃穆。
城外的军营里,一群群的曹军士卒围在篝火旁,借以驱散夜间的寒冷,同时低声谈论着白天的那一战。
那一战,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屠杀。有“幸”目睹的曹军士卒,对己方同伴的惨状骇然而无奈,对锦帆水军在水上的强悍则是心悸不已。
如果可能,最好永远不要在水上碰到锦帆水军,因为那就是一场噩梦。
一些头脑灵活些的人,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锦帆水军封锁了黄河,还有机会回到河北去么?
……
白马城议事厅内
“以甘宁今日的表现来看,他其实完全可以早几日赶到白马津,阻挡我河北兵马南渡。但他偏偏要拖到现在……”曹操将手中的军情简书丢到桌案上,蹙眉说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云长和诸葛亮确实是在以身为饵,引诱我军与其决一死战,进而一战定乾坤。他们甚至连河北也算计在内了……”
贾诩点点头。正如曹操所说,在完全可以提前封锁黄河要津的情况下,甘宁却一直拖到了现在,这里面没有玄机才真是奇怪呢!联系起前前后后的事情,最可能的结论就是——关羽准备最大限度地将曹军集中起来,而后以一场大规模的决战,彻底地歼灭曹军有生力量。
这么一来,在拿下中原后,刘备就可以省去日后艰难的河北攻略战事。
“所幸,五万大军已经渡过大半,并不会影响丞相的大计。”贾诩宽慰曹操说道。
除了白马津这边,官渡那里的两万大军也顺利渡过了黄河,目前正在朝白马方向赶来。一旦汇合,也能凑起四万六千余人的可观兵力。
“或许,没有那么简单……”曹操神色依然凝重,“到了这一步,其实我与云长都已是摆明车马,对彼此的计划心知肚明,无法也没有设计弄谋的必要。
此战的关键就在于,是我先击灭云长,还是云长坚持到刘备、张飞东来。
云长的这个计划大胆而且算是抓死了曹某的心思,相当高明,但必定不是出自他自己之手,应该是那个诸葛亮所设计的。以此人的心机,敢设这样大胆的计划,必是有所倚仗。
先前还有些不甚明了,但今日一战后,我大致算是猜到了诸葛亮的仰仗——”
贾诩略一沉吟后说道:“丞相指的是……我军的新兵?”
“恩……”曹操轻捋长髯,低应一声。
今日一战里,让曹操感受最深的,并不是甘宁如何肆意地屠戮滞留河面的曹兵,而是随后他杀上北岸后的那一幕——2000余曹军士卒,居然被近千锦帆水军的悍卒杀得溃不成军。
很难想象,这样的士卒真的上了战场,就算人数再怎么多,遇上真正的血战,恐怕也难逃一败!
“到了此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新郑
一骑快马飞驰入城,给左将军徐晃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大队铁骑已至虎牢关,不日东进而来。
第二十八章
四月初二,从官渡方向渡河南下的两万曹军赶抵白马城。
完成大军集结的曹操,于第二日挥军东进濮阳,配合夏侯惇与曹仁,进一步合围关羽。
时间不等人!每一天,甚至是每一时辰,对曹操而言,都是宝贵无比。
曹操要与时间竞赛——如果不能在刘备西线大军东出虎牢关之前,不能在刘备西线大军突破徐晃的阻截之前,聚歼关羽大军,他就会输掉这场决定前途命运,决定天下归属的关键一战。
而同时,曹操也已得到细作的回报——继甘宁完成那次轻舟突袭之后,锦帆水军的主力舰队也正在朝白马津、官渡方向驶来,并陆续封锁住了沿途的渡河津口。
很显然,关羽正在用锦帆水军这根绳索,慢慢地套上曹操的颈脖。不用多久,河南、河北就再也无法正常往来。
这一状况,或许只有等到入冬,黄河开始出现冰封才能得到缓解。但问题是,这一战能否再维持六、七月,还是个绝大的疑问!
军中已经有人留意到这一问题,如果不用其他事情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任其蔓延,不用多久,可能这四万六千余河北新兵,在心理上就会由失望到绝望,乃至最终崩溃。
刻不容缓了!
所幸的是,曹仁和夏侯惇那里进展都算顺利——曹仁成功地攻克成武之后,正继续北上攻击成阳,不断收复失地,压缩关羽的生存空间。
夏侯惇虽然还未拿下定陶,但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一张“围捕”关羽的大网,正在逐渐地收紧。
……
濮阳
一骑又一骑的快马从城门处驰进驰出,来来回回地传递着消息。
城内的官员士人和百姓,基本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街道上冷冷清清,只能看到一队队巡逻的士卒。商集更是已经多日未开市,一片萧条。
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目前还真是尚未可知,至少这濮阳的归属是如此。十天前,镇守城池的,还是曹丞相的兵马,但现在却已经是刘大将军的虎贲。谁敢肯定,再过十天,会不会再换成曹丞相的兵马。
此时此刻,实在是不宜站队过早,必须给自己留下余地。否则,就可能丢掉前途,丢掉财富,丢掉性命……
……
议事厅
关羽、陈武、潘璋、全琮、周仓等人围成一圈,都将目光凝聚在正中处的沙盘之上。
“细作禀报,曹仁所部近三万人业已进抵翼水,义封(偏将军朱然)虽然据河而守,但并不轻松。曹仁的攻击甚为猛烈,能坚持多久,还是未知之数。
定陶方向,压力也极大。尽管得到少将军增援,徐文乡抵挡起夏侯惇来,仍然相当艰难。徐文乡曾利用夏侯惇攻城的间隙夜袭曹营,却反遭算计,损失了千余兵马。看来夏侯惇身旁必有智谋之士为佐贰,想要以计取胜,成算也不甚大。”诸葛亮手持一根小棍,指着沙盘上的一处处地点,不紧不慢地为众人分析己方所处的局势,“但更值得注意的是这里……”
诸葛亮将小棍移到一处,轻点了点:“曹操集结由河北南下的大军,逾四万人,正由白马朝濮阳挺进。照其行军速度,三天内即可抵达。
甘宁将军传过来的消息,也证实了此事的可靠性。”
“军师,河北曹军多是新军,甘将军的水军都能够以寡击众,可见其战力之羸弱。”全琮略带疑惑地说道,“曹操这四万余兵马,应该不足为惧。以末将之见,不如就先行将其击破。
如果能够击破曹操,其他几路敌军必定生乱。这样一来,我军便可以将敌军逐一击灭。”
“以子璜之见,若要击破曹操这四万余大军,我军得动用多少兵马?”诸葛亮收起小棍,转头笑对全琮询问道。
“翼水和定陶那里暂时应无大碍,濮阳这里留3000兵马镇守足矣……”全琮略一思索,想及曹操的能耐,比较稳重地回道,“这样还有两万大军,如果是君侯亲自统军,应该可以击破曹操了。”
陈武、周仓等人低声谈论了几句后,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