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繇的悉心整治之下还不容易才恢复了些元气,这次再被西凉军攻克之后,又遭大肆洗劫,城中一片瓦砾残圾。曹操在长安休整了三天后,仍命钟繇为长安太守,又命大将高览引军三万助钟繇镇守长安,随即亲领其余军马返回许昌。
“今日元让又来了急件求援。河北袁谭军据守渤海——博陵——真定一线,元让与仲德一攻渤海,两攻真定具未果,折损不少军马。如今元让的军力保新夺冀州之地虽有余,但继续进攻却已不足。诸公,是否要调派援军前往河北,亦或是我亲率大军征讨?”曹操将桌案上的一封绢书传递于荀彧后,沉声说道。
荀彧很快地浏览完绢书后,又转递给下首的郭嘉,自己略一思索之后说道:“丞相,此时您恐不宜亲率大军继续北征!”
第九章
“丞相,此时您恐不宜亲率大军北征!”
“文若先生,为何说丞相不宜北征?如今袁氏在河北势力已衰,元让兄又攻取了大半个冀州,如此大好机会,只要丞相再兴大军亲征,必可一举击灭袁氏残逆,扫平河北。”左侧武将列首席的曹仁不解地问道。在数月前率军攻打汝南惨败而回后,身负重伤的曹仁一直在府中调养身体,直至日前才痊愈复出。尽管因作战不利而至30000精锐“青州兵”全军覆没,但曹操也并未过多责罚曹仁,只是将其“镇南将军”一职降为“行镇南将军”。(注:“行”就是代理的意思)
“子孝将军,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击灭袁氏,扫平河北之事,恐怕未必便是那么容易的!”荀彧捋了几把颔下清须,沉声说道:“纵然有官渡、平丘两次大败,纵然袁绍身死、冀州失其大半,袁军竟然还能在一路溃败的情况下,寻得机会立稳阵脚,足可见袁氏在河北经营十数年,根基之牢固有些超出我等原先之预料。如今元让将军在接连受挫于渤海、真定之后,军中锐气已然渐失,而袁谭军一旦稳住了阵脚,便可从幽、并两州抽调军马前来支援。如此一来,我消而彼长,僵持之局已成。纵然丞相亲率大军征伐,恐怕一年半载也难以尽平袁氏,若寿春刘备、荆州刘表、西凉马腾再乘机引军来袭,则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其势必危!”
“恩!当日平丘击败袁绍之后,我对河北形势的估计确是太过乐观了!”曹操缓缓点了点头,肯定了荀彧的分析。
“除此之外,以如今许都现存的粮草辎重,实在已经不足以再支撑大军再次征伐了。在这几月之内,丞相先后出动大军与袁绍、刘备、马腾交战,粮草消耗极大,其间虽在攻略冀州时夺取了一些粮草,但与大军的消耗相比也是杯水车薪。”荀彧略有些无奈地说道。为了维持曹军几个月来的两线甚至三线作战,荀彧殚精竭虑通过各种途径筹集粮草。可以说,能够用到的办法荀彧都已经用尽了,只差用上当年程昱的“绝计”——人脯!但饶是如此,目前所剩的粮草也已经无几了。“丞相,接下来的两三月之内,恐怕是无法出动大军征伐何处了!”
“恩!”曹操也知道粮草之事荀彧已尽全力,默然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下面这几月我们便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放任袁谭不管了?”曹仁有些懊丧地说道。
“这倒不是,需做之事多矣!”郭嘉笑着接口说道。
“奉孝试言之!”曹操眉头微微一挑,沉声问道。
“是,丞相!以嘉之见,方今急切需做之事有这样几件:其一,新得冀州之地,必须尽快委派官吏前去管治,以安定民心,聚拢住百姓。冀州富庶之地,人口稠密,若能迅速恢复农耕生产,必可大大缓解我军钱粮不足之困。其二,丞相和诸公应该注意到了——如今在我军周围,寿春刘备、荆州刘表、河北袁氏、西凉马腾这四方隐隐已对我方形成包围之势,虽说这其中任何一方实力目前都不及我方,但若这四方联起手来,则我军势必危矣!若要化解这一潜在危局,必须加紧与江东孙权之往来,使其为我军牵制住刘备、刘表两方。在这四方之中,便以二刘之危害为最,刘表雄踞荆襄九郡,兵广粮足;刘备兵虽不多,地仅寿春一郡,但麾下能臣良将颇多。制住这两方,则来日丞相方可安心征北。其三,便是加强情报探听之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前番我军征伐刘备未尽全功,很大程度便是坏在敌情不明,尤其是那名突然投靠刘备、并一手策划寿春战事的神秘之人……”郭嘉有条不紊逐一分析道,眼中间或闪过一丝丝睿智的光芒。
“恩……恩……恩!”曹操双目微闭,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郭嘉所言。待得郭嘉言毕,曹操略一思索后,猛地睁开双眼,高声说道:“奉孝之言极合我意,便照此议行事!文若,你尽快安排能吏前往冀州接管已归我军治下的诸郡县!”
“领命!”荀彧点头应道。
“公达,由你负责派遣使者前往江东联系孙权,尽所能让其牵制住刘备、刘表!此次前去江东,切记要绕过寿春,不可让使者为刘备军所得!”从夏侯渊那里,曹操已经得知派往江东联姻的队伍在寿春就已被截下,根本就没到得了江东,也就是说——与孙权联姻之事已经失败!
“谨遵丞相命!”荀攸起身拱手应道。
“文和,近几日各方情报的打探可有什么收获?”曹操转头向贾诩询问道。
“启禀丞相,荆州、河北、西凉方面均新探得一些情报——派往荆州的细作经多方打探,证实刘表前些日已与刘备结为盟约;河北方面,袁谭听从其军师审配之议,拜乌丸中郎将田豫为平北将军,令其督真定、中山两郡军马,扼守西冀州入幽州门户;西凉方面,据报马腾之子马超前些日又与韩遂发生冲突,两方各有数十人伤亡。”贾诩迅速起身回道。
“恩,做的好!”曹操微微颔首,旋即继续问道:“……寿春刘备方面可探到什么情报?”
“禀丞相,近些日来寿春方面的情报收集打探进行得颇为困难,收获极少!”贾诩谨慎地回道。
“这却是为何?”曹操有些讶异地问道。
“那刘备自上月以来,在寿春恢复施行‘亭里之法’,并以此来防范外来细作。寿春当地百姓一有发现陌生、形迹可疑之人,便向刘备军告密缉拿,前后半月之间已有60余名细作陷在寿春。现今已无法派遣细作深入寿春探查,故而收获甚微!”
听得贾诩的解释,曹操眉头微蹙。但他也知在如此情形之下,未能探得情报却也怪不得贾诩。
“文和先生,可曾探出那为刘备军筹谋寿春战事之人是谁?”郭嘉微一沉吟,出声说道。
“未能探出……但刘备似乎新拜了一名军师!”
“哦~!可知此人姓名?”郭嘉知道贾诩的意思,和声问道。
“只知此人姓徐,其他皆未有所知!”
郭嘉剑眉微展,转身对曹操说道:“丞相,不出意外,刘备这位新拜的徐姓军师就是那名神秘之人!”
“恩!”曹操点点头,沉声说道:“当是如此!此人胸中谋略颇为不俗,堪称大才。往日里刘备之所以数次丢城失地、东奔西逃,皆因缺乏此类可为他长远筹划的人才。但如今有了此人襄助,刘备必是如虎添翼啊!文和,你要尽一切可能探明此人底细,若有可能,设法将其从刘备身边除却!”
“是,贾诩领命!”
“丞相,那元让兄的求援该当如何处理?”曹仁急切地问道。
曹操略一思索后说道:“子孝,你可派遣5000援军于元让,但却非让他用于进攻,而是镇守住冀州新得之地。征伐河北之事,只有待得新粮收获之后再做打算了!”
“是,丞相!”
……
建安六年五月初二,柴桑郡守府,书房之中。
“叔父,近日来流传于江东诸郡的一些风言你可曾听闻?”一名20岁上下、面白少须、有着一对奇特碧眼的华服青年忧心憧憧地对坐于他下首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这名碧眼青年正是坐领江东六郡的讨虏将军、柴桑太守孙权孙仲谋。
“仲谋所说的可是有关周公谨意欲有不臣之心的谣言!”中年男子乃是孙权的叔父,孙静孙幼台。
“正是!叔父,你以为此事真假如何?”孙权点头说道。
“啧~~!”孙静拧眉略一思索后,沉声说道:“周公谨应该不会起贰臣之心!他与伯符乃是结义之兄弟,有生死之谊,况且伯符临终之前更是嘱付之语,他应该不会忘了吧!”孙静虽然这样说,但语气却不是那么肯定。
“叔父,我却不是这样想的!”房中另一名十七、八岁、身形颇为壮硕的青年插口说道,正是孙权之弟孙翊孙叔弼。
“以前大哥在世之时,江东六郡之兵尽掌于我孙家之手,周瑜自然起不得什么贰心。但如今,江东大半军马皆归于周瑜麾下,真正掌握在我孙家手的兵马反而只有少数。主弱臣强,难保他不会生出异心来!”孙翊似乎对周瑜颇为不满。
“叔弼所言有理,江东大军如何能让非我孙氏一族之人掌握。若是让程老将军、黄老将军这些追随伯父、兄长征战多年的老臣掌管军马还可让人放心一些,但周瑜此人却是无法令人放心的。”孙静之子孙瑜出声说道。
“你休得胡言!”孙静厉声向孙瑜呵斥道,随即转身对孙权说道:“仲谋,周公谨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外间的那些传言当是无稽之谈!”
“但是无风不起浪,若是周瑜果无此心,为何有此传言?为何这传言偏偏是指向周瑜,而非是张公(张昭)、程老将军、黄老将军他们?我以为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孙翊摇了摇头,不服气地反驳道。
“这……”孙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下子竟然被问住了。
孙权眉头紧锁,心中忐忑不安,着实有些慌张——若周瑜果真背反,凭借他掌握的兵力和在军中的威望,的确很有可能成事。
就在孙权踌躇不决之时,书房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启禀主公,鄱阳周都督有急件到!”
周瑜的急件?!房中的孙氏族人尽皆疑惑不已,孙静急忙起身开门,从门外负责传信的军卒处接过一封绢书,随即将绢书交递给了孙权。
孙权迅速地拆开封袋,取出绢书浏览起来,不多时,面现一丝异色。
“仲谋,究竟是何事?”孙静沉声问道。
“周瑜请辞都督一职!”
第十章
柴桑郡守府,议事厅
“公谨请辞都督一事,不知诸公有何计较?”孙权沉声向厅中的一众文武问道。在收到周瑜的请辞文函之后,孙族中的年轻一辈,以孙翊和孙瑜二人为首尽皆兴奋异常,极力主张乘此机会收回周瑜手中的兵权,相形之下孙静则持反对态度,认为贸然更换都督有失妥当,不利江东安定。孙权左右为难之下,也未敢轻率做出决定,遂召集了在柴桑的一众重臣老将前来商议此事。
议事厅中参与议事之人都知道近来在江东六郡广为散布着对周瑜不利的传言,却没有想到周瑜为了避嫌竟会主动请辞。相互顾望了一阵后,建昌校尉太史慈出列说道:“主公,以慈之见,周都督请辞之议不可纳!都督雄才济世,对主公忠心耿耿,实为我江东之支柱!”
“忠心??……外间的那些传言又是怎么回事……”孙瑜低声嘟囔了一句,但随即被孙静怒瞪了一眼,不大服气地闭上了嘴。
“张公,此事你有高见?”孙权颇为恭敬地向列于文臣列首席的抚军中郎将、长史张昭问道。
年近五旬、相貌矜严的张昭略一思索后,沉声说道:“周公谨虽有些轻浮风流,但若说他会背弃主公,另起贰心,却是不大可能。外间的那些风言风语不足采信!”张昭为人个性严谨、忠謇方直,与平素里儒雅风流的周瑜性情截然相反,所以两人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说有些不和。但与周瑜不和归不和,事情的轻重缓急,张昭却分得非常清楚,在这个可能关系到江东前途命运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张昭并未乘机落井下石,反而为周瑜辩解起来。
“恩!”见到张昭也表示不相信周瑜会有背反之心,孙权微微松了口气,心中稍宽。旋即,孙权留意到文臣一列末尾处有一人面露微笑,似是胸有成竹一般,急忙出声问道:“子敬,你又是如何看待公谨请辞之事?”
被孙权问话之人,30岁左右、相貌魁奇、气质朴实无华,但眼中却不时闪现出智慧的光芒,正是军议校尉(名为校尉,实际是类似于参谋性质的文职。)鲁肃鲁子敬。鲁肃听得孙权相询,举步出列上前几步,朗声说道:“主公!周督请辞,无非是因为民间之风言。而这些风言,以肃之见,必是由他方细作所散布,以此来离间主公与周督之信任情谊,搅扰我江东安宁!”
“哦~~?”武将列中位于次席的程普轻捋颔下已现花白之色的长髯,有些疑惑地问道:“何以见得这些风言是由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