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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余人马继续前行,未及襄阳城下时,忽见数骑飞奔而来,当先者,正是大公子刘琦。
那刘琦飞奔到近前,滚鞍下马,伏在刘备马前泣道:“刘琮紧闭城门,不许侄儿进城奔丧,实乃大逆不道,叔父要为侄儿主持公道啊。”
刘备一惊,急是下马将刘琦扶起,询问来龙去脉。
刘琦哭哭涕涕的说道:“侄儿一听到父亲去世的噩耗,便是星夜从江夏赶回奔丧,岂知刘琮竟以侄儿擅离职守为名,不准侄儿入城拜祭先父。叔父,这分明是刘琮他做贼心虚,想必那份先父遗命亦是他伪造的,就请叔父助我攻入襄阳,为先父清理了刘琮这个不孝之子。”
“岂有此理,百善孝为先,就算有天大之事,刘琮岂能不让你为父奔丧!”刘备亦为刘琦感到愤慨。
诸葛亮见机会又来了,便忙从旁煽风点火:“刘琮这般做法,确有做贼心虚的嫌疑。想当初刘公病重之时,并未曾宣称过将立刘琮为嗣,而那刘琮先是不许主公前去探视刘公,现今又不准大公子入城奔丧,显然是有所图谋。主公,刘公当初托你辅佐荆州新主,这个时候你正当攻入襄阳,查明真相,替大公子讨还个公道!”
诸葛亮的言辞很俱有煽动性,不过刘备却不为所动,只抚着刘琦背道:“无论如何你们也是骨肉兄弟,现今曹军南侵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祸起萧墙,兄长苦心经营的这份基业就要付之东流啊。”
刘琦也是一时气愤,把曹操南侵这件事给忘了,这时经刘备提心,不禁又多了几分畏惧,道:“那又当如何是好,难道就由着刘琮他肆意妄为吗。他连亲哥哥都这般绝情,总有一天会算计到叔父头上来的。”
刘琦以为这样就可以说动刘备,但他错了,一个在吕布、袁绍、曹操,还有他爹手下都混过的人,岂会被区区的激将法就乱了头脑。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贤侄且息怒,备正欲去往襄阳奔丧,你就随我同去吧,到时找刘琮问个清楚再做从长计议吧。”刘备用平静如水的语气劝慰刘琦,然后又拉着他上马,一行继续前往襄阳。
而当他们一行人来到襄阳北城城下时,城门同样是紧锁,城头上更是刀戟森严,如临大敌一般。
刘备眉头暗皱,却仍不动声色的上前,立于弓弩射程之外,高声道:“刘玄德前来为兄长刘公奔丧,请打开城门放我入内。”
过了片刻,无人吱声,城门依然紧闭,吊桥仍是高悬。
见无人答应,刘备有些怒了,厉声道:“吾乃刘备,前来为刘公奔丧,立刻打开城门!”
洪钟般的声音回荡在城墙之间,内中掺着一种令人动容的气势,城头上的将士多有变色。
此刻刘琮听闻刘备前来,忙不迭的赶到了城头。他心知刘备可不比自己那软弱的哥哥一样好欺负,刘备第二次喊过之后,他便不得不在城头露面,拱手很是客气的说道:“侄儿见过叔父,如今曹军大军临境,叔父驻防的樊城乃是襄阳屏障,在这个节骨眼上,叔父怎可擅离职守。”
刘备暂不生怒,拱手淡淡道:“备闻令尊去了,特来奔丧,拜祭过后,自当即刻回樊城。”
这时,刘琦亦忍不住策马上前,与刘备齐骑而立,高声道:“还有我,刘琮,快打开城门让我们去拜祭父亲。”
刘琮万没有想到刘琦会跟刘备碰到一块,这下便又陷入为难之中,悄悄回头去看蒯越和蔡瑁,那二人则眉头紧锁,沉着脸向他连连摇头。
刘琮无奈之下,只得狠咬了咬牙,勉强撑起几分气势,高声道:“先父留有遗训,令尔等不必奔丧,只须尽心防御外敌便是。先父之命,刘琮不敢不从,二位请回吧。”说罢,刘琮不敢再跟那俩人对质下去,急急的下了城池。
等刘琮下城,蔡瑁则抓紧时间调布兵马,下令外面的人马若有异动,便当全力回击,绝不可让他们靠近城池一步。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二十九章 资本
刘备再叫嚷时,城上便没人再搭理。
那刘琦气愤不过,急道:“叔父,你瞧见了吧,刘琮分明是做贼心虚,叔父,下令攻城吧!”
刘备的脸上亦写着怒色,不过他扫视城墙一遍,却沉着气道:“城上布防森严,他们是早有防备,凭我手下这几千人马,断难攻破襄阳城。”
刘琦又道:“那侄儿这就回江夏,尽起江夏兵马前来与叔父会合,合力攻破襄阳,捉拿刘琮问罪。”
刘琦是气昏了头,但他的这位叔父可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只气了片刻功夫,这时头脑已无比的冷静。
刘备遂劝道:“襄阳城池坚固,就算你我合力,一时间也难以攻破。况且刘琮接任州牧已成定局,若是调四方兵马前来救援,内外夹击,我们将陷入危境矣。”
刘琦听了刘备的话便有些泄气,失望道:“那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放任刘琦妄为吗?”
刘备道:“这件事将来一定是要清算的,只是眼下强敌临近,这个时候再自相残相,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琦儿,听叔父的,你先回江夏整顿水陆兵马,等击退曹军之后,咱们再做计较不迟。”
刘琦满腔的怒火喷涌过后,也认清了现实,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道:“那侄儿就先回江夏了,北方有何异动,叔父随时联络侄儿便是。”
刘琦就此拜别,率领几骑随从拍马南下。
看着那一身落寞而去的背影,刘备不禁摇叹暗头:“景升,你也是一代人杰,可曾料到你死后,你的儿子们会这样的不争气吗,唉——”
身后的诸葛亮也是一叹,叹的是,他没料到刘琮做的这么绝,压根就没打算过让刘备进城奔丧,而没有这个先决条件,所谓的里应外合突袭襄阳,根本就是空话。
而就在刘备带着人马悻悻的回往樊城之时,方绍却已在襄阳城中。
此刻诸葛玄府大门紧闭,府中是一片狼藉,内中的仆丁于两天前就已经遣散,而在后门的偏僻小巷中,几辆马车正缓缓而行,在前边驾车之人,正是方绍。
因为诸葛亮计划今天突袭襄阳,考虑到诸葛玄一家老小尽在襄阳城中,一旦双方撕破脸皮,那刘琮很有可能对诸葛玄一家不利,于是,他便派方绍于早些时候提早入襄阳,照顾着诸葛玄一家暂避一时。
方绍驱车驶进一处偏僻的巷子,便道:“老夫人,你们且在这里委屈一会,我去街上打听一下情况。”
里面诸葛老夫人没有吱声,诸葛蓉掀开帘帐而出,一跃跳下车来,道:“我跟你一起去。”
“蓉儿,你休要乱跑!”这时诸葛夫人才发话。
“是啊,小姐,外面是什么情况还尚未可知,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难得方绍跟他未来的岳母意见一致。
“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襄阳城我比你熟,别啰嗦了,走吧。”诸葛蓉也不多说,拽着方绍就一路小跑转出了巷子。
拐出小巷之后是一条不太繁华的大街,二人沿街北行,一路望北门而去,将近北门附近时,忽见一队士兵匆匆而来,一路喝骂着,街上的行人被驱赶的到处乱窜。
方绍眼急手快,见街边有一茶铺,便拉着诸葛蓉躲了进去,二人背身朝外,低头装作喝茶,待那队士兵经过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方绍见诸葛蓉紧张的呼吸急促,便是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安慰道:“小姐莫怕,这些人多半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也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他说些什么,总能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诸葛蓉一颗紧张的心便渐渐平伏下来。忽然又发现,自己的手正给他轻轻的触抚着,不禁脸畔生热,但却又没有因羞而缩手,只是指间不自觉的微有颤抖。
洞察力敏锐的方绍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责怪自己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深藏在心底的那种现代人的开放情怀。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发生,他并没有很急切明显的把手收回,而是装作喝茶,很自然的换了只端茶的手,浅饮之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
诸葛蓉的羞涩的心情渐渐也平伏下来,当女儿家的情怀消退时,智慧便又重新占据了她的头脑。于是,她秀眉微皱,低声道:“方绍,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想方设法出城吧,一旦开战,刘琮必派人全城搜捕我们,到时候只怕无处藏身。”
方绍却是很平静的说道:“小姐放心,依我之见,左将军他是不会下令攻城的。”
诸葛蓉一怔,道:“刘景升已死,刘琮地位未稳,这是左将军夺取荆州的最好时机,借着奔丧之机突袭襄阳,不费吹灰之力轻取大权,这个计策很是妙啊,我不相信左将军不会用。”
方绍淡淡一笑,道:“刘玄德之所以是刘玄德,就是因为他不是曹操,不是吕布,更不是袁绍,换作是那些人,也许会这么做,但换成左将军,却是绝对不会。”
诸葛蓉不信,笑道:“你也说得太过绝对了,我却不信呢。”
方绍便道:“袁绍有四世三公的家族光环,曹操亦出自豪强之家,吕布乃是天下第一武将,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成为诸侯,无不拥着深厚的资本。而刘玄德呢,虽然名为汉室之后,但自黄巾之乱以后,自称是汉室之后者多如斗量,所谓刘姓皇族的称号,其实能有几斤几两呢。可是,当那些位高权重的诸侯们一一覆没之时,唯有刘玄德却能仅存至今,而且还名扬天下,连曹操都自称‘天下英雄唯其二人’,刘玄德靠的是什么呢?”
诸葛蓉恍有领悟,道:“就是‘仁义’二字?”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方绍一杯茶饮尽,“而且,这也是他唯一所能依仗的资本,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有。那么小姐这时再想想,他会为了一座襄阳城,就丢掉他毕生以来积蓄的资本吗?”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三十章 渐入困境
方绍分析如此之深厚,以至于以诸葛蓉之聪慧,亦是面露惊诧,而眼眸间的仰幕之色更是越发的明显。
享受着未婚妻仰幕的目光,哪个男人不是乐在其中呢。
于是方绍继续道:“再说,刘琮也不是傻子,就算他是傻子,他手下的蔡瑁这些人可不是傻子,他们不会不提防左将军趁着奔丧之机里应外合突袭襄阳,所以,依我的推测,他们压根就不会放左将军入城,所以嘛,先机已失,突袭襄阳的计划也只能跟着泡汤了。”
听罢方绍的一席话,诸葛蓉钦佩之心溢于言表,不禁叹道:“你真的是很聪明啊,难怪亮哥哥他要将我……”
诸葛蓉本是想说诸葛亮就是看中他方绍是可造之才,所以才卖力的要将自己许配给方绍,不过,话到嘴边,却才猛然想起,这般不害臊的话说出口,丢也丢死人了。
当下她便低下头,只是微笑浅饮,却不再说话。
瞧着她那浅羞含笑的表情,方绍不禁有点怦然心动,她女儿家的那点心思,如何又能看不通透。
身处这围城之中,安危难测,但有佳人在侧,兰心蕙质,举手投足间尽显着清丽脱俗,身为男人,如何能不心动。
于是乎,他又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来一番更亲昵的接触。而她明知如此,却不躲不避,只是浅浅的笑着。
就在要触到她白晳光滑的手背之时,突然间一阵喧嚣,一队人马飞奔而过,只将这一条街搅得鸡飞狗跳。他二人吃了一惊,一时均忘了方才的小暧昧,忙向外张望。
却见两队甲兵纠纠而过,身上甲胄撞击之音锉锵有力,而他们护送的,则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锦衣少年。那少年神情尽管很冷肃,显然是努力想表现出一副威风之态,但明眼人却能轻易察觉到那所谓冷峻之下,潜藏着的惶恐与不安。
“刘琮!”他二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相视一眼,诸葛蓉道:“那刘琮似是从北门方向而来,看他那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心事。”
正说话间,又有不少士兵陆续从北门方面退了下来,几名士兵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茶铺,把沾了一身汗的衣甲往桌上一扔,便是叫嚷道:“娘的,热死老子了,伙计,赶紧上几壶凉茶。”
方绍和诸葛蓉下意识的往低压了压头,背朝着那几名士兵不再说话。
伙计忙不迭端上几壶沏好的茶,顺道打听道:“各位军大哥,这大晌午的还顶大这么太阳做事啊,小的一早听到北门乱哄哄的,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一名士兵没好气的骂道:“还能有什么屁事,不就是听说刘皇叔要来襄阳奔丧,咱那新州牧怕的要命,把咱大中午的打发去守城么。”
另一名士兵忙道:“小声点,州牧的坏话你也敢说,小心传到上头耳朵里打你的军棍。”
那士兵哼道:“有什么好怕的,他本来就是个胆小的黄毛小子嘛,刘皇叔今儿个是没攻城,要是真攻城了,我还真就顺势降了他老人家呢,刘皇叔是谁啊,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伙计忙附合道:“是是,军大哥说得是。那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