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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而先至之象,呛的一声,正砍在蒯祺长枪的枪尖上,溅起火星一片!蒯祺喝道:“好气力!”长枪倏的收回,一缩即涨,比先前更快了许多,再次往土匪面门刺至,土匪仍是沉声大喝,叫的仍然是那个字:“飞!”呛的一声,大斧取向极准,又是正中枪尖,两人齐齐一震,各自退后一步,竟是个势均力敌之局。
六只手乐道:“真的较上劲儿了?我说你们这些家伙,还愣着干嘛?去摇船去!咦,难道还要我来请?”众水手一齐变色,从中挺身站出来一个,瞪眼道:“我等只听祺将军号令,你有本领杀光便是,若想施压,那是休想!”居然挺有骨气。(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蒯祺缓一口气,傲然喝道:“胜得我手中枪,自然听你的!再来!”唰的又是一枪直刺,土匪吼道:“来了!”大斧仍是直取长枪枪尖,这一次响声震耳,两人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放着各自绝技不用,却在这硬碰硬的死掐。六只手回头看看萧逸,萧逸苦笑道:“他两个上船前就拼了几下了……”却是两人一个不服一个,硬要在蛮力上比个高下,才肯罢休。
只可惜蒯祺虽强,却是水系,天生就受地系所克,土匪新转职业,浑身的牛力,比之往昔,何止强了有一倍?两人再拼过几记,蒯祺出枪终已不如先前之快,而土匪喘气喘得虽急,但斧上的力道,却半分也没有弱下。伊籍搓手道:“两位!两位!可以休矣!何必让亲者痛而仇者快?太傅,你为何不劝上一劝?”独自在船头团团乱转,看他那架势,若是会那么个一招两式,怕还真会去拉架也说不定。
无人划船,大船顺着水势慢慢往下游流去,岸上韩嵩不住的大声喊叫,只是大船距岸边越行越远,他叫了些什么,哪里听得到?六只手仔细侧耳听了一阵,终于听进去两个字:“联手!”转头看了蒯祺与土匪的战局,若是此时冲上去联手对付这悍将,胜算实是在握,正在蠢蠢欲动,忽的心中一惊,猛然醒悟过来,张口就喝道:“蒯祺!你蒯家可是与蔡家联手!”韩嵩之意,应是指此无疑!
蒯祺面色一变,喝道:“蒯越与蔡瑁联手,关我蒯家何事!”长枪忽的一抖,枪头顺势生出十几朵枪花来,朵朵蓬如大碗,将土匪胸腹要害,尽数笼在其中!土匪闷吼了一声,一斧顿时抡空,眼看就要往枪上撞去,好在他下盘沉稳之极,起步疾跨,上身反向后仰,硬生生将前冲之势刹住,大斧反向弹起,带着无可匹敌的肃杀之气,往蒯祺下盘撩至。这一着反应极快,漂亮之极,显然对真力的操控,确是到了收发由心的崭新境界。
蒯祺赞了声好,抽身而退,枪尖在斧锋上轻轻一点,借势跃起时,人已远远荡开,身形疾快。六只手脸色疾变,弹身而起追去时,蒯祺人影在空中一翻,竟是唰的一声,径直没入水中去了,只在江面之上,留下一滩水花,水性之熟,叫六只手这旱鸭子望尘莫及,惭愧不已。
六只手在空中翻了一翻,险险落在船弦上,只差一点就失足落水。气哼哼往江中看去时,蒯祺在远远之处,将上半身踩出水面,冲六只手拱手道:“船上水手,但听太傅拨用,想来以太傅身份,定不会为难些许小卒,蒯祺这边谢过。但请太傅仁心一念,必要存我蒯家血亲一脉!”真是蹈水如履平地,六只手听得莫名其妙,愕然道:“你说什么啊?咱不打了,你上船慢慢说不行?”
蒯祺叹了一声,也不作答,再拱拱手,倏的沉入水中,水波荡了一荡,再也不见踪影。水手中站出一人来,冲六只手施礼道:“奉祺将军令,送太傅大人过河!”
六只手满头雾水,哼哼应了,接过韩嵩,复往对岸而去。一行人呆在船头,七嘴八舌,只在揣测蒯祺之意。依着伊籍的意思,蒯祺自然是给他言语感动,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发现自己逆天行事,非君子所为,幡然醒悟,自此走上正途,修成正果,指日可待云云。一群人没一个理他,韩嵩顾自道:“听蒯祺所言,看来是蔡家蒯家俱都反了!萧逸将军,你们从何处带来伊先生?”
伊籍自然要插嘴,土匪沉沉吼了一声,冲他一瞪眼,居然恶人自有恶人磨,伊籍竟就灰溜溜的闭嘴,秀才遇到兵,一惯是没理可讲的。萧逸笑道:“我和土匪正在城外练功,那蒯祺追着这姓伊的过来,正好给我们撞见,奶奶的,他说护送他过河就有奖励,谁知会这样凶险!”伊籍终是忍不住嘟喃了一句:“利来利往,岂是君子所为?即便是毫无好处,路见不平,二位又怎可不出手相助?”
土匪狠声道:“小样,助你个头,现在河也过了,还奉送一趟回程,好处呢?”伊籍抗声道:“自然在主公府中,若是退得兵变,何愁无利!”尤自说得不过瘾,昂首道:“俗人!俗人!”
六只手忍不住要笑,想不到这位荆襄智者,居然是这副德性,却也爱他天真,正色道:“行了,就去刘表府上看看,奖励啊什么的,你看着办吧,大家满意就行了。”
伊籍欢喜道:“到底是太傅大人晓事,急公好义,伊籍佩服……你说大家满意?话需说个明白,需如何才叫太傅满意?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届时太傅不得反悔的……”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韩嵩皱眉道:“且住且住,赶快进城要紧,今日襄阳之安危,只系于太傅之手,太傅自会尽力,你何需多说?”
还是老韩厉害,三言两语,将六只手死死套住,平定蔡蒯之乱,居然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六只手的份内事,六只手愕然道:“话不是这样说吧,我只答应去见见刘表,顺便要回我那儿子,襄阳安不安危不危,关我什么事了?”说到儿子二字,自然条件反射般转头去看看土匪表情,土匪面沉如水,似是哼了一声,却听不到声音,青筋暴暴的巨大胳膊,却给萧逸偷偷扯住,勉强按下了满心不快去。
船速甚快,看看将已到岸,伊籍不屑道:“出尔反尔,太傅,如此定遭我蔑视!怪哉!天上何来飞马?”
六只手正自腰间摸出一袋水来喝,给他这一叫,好险没呛死,怒道:“乱说什么呀,什么飞马?”眼光中看到萧逸等人脸色不对,扭头往背后看去,果然几乎在半天云中,一匹白到耀眼的骏马,真似是插翅而飞一般,划过一道淡淡的白色残痕,自不远处江面上,一跃而过!
人马齐飞,真是有若天神!
真有这样的事?六只手拼命揉了两下眼睛,萧逸长长出了一口气,叫道:“是刘备!天,这就是跃马檀溪?”马上那人方头长耳,惊惶中扭头往六只手这船上看了一眼,萧逸眼力何等尖利,立即看个明白,正是大耳贼刘备!
通的一声,船头狠狠撞在岸边,船上诸人,立即东倒西歪,伊籍与韩嵩自然是做了滚船葫芦,土匪沉喝一声,马步扎起,双脚有如生了根一般,牢牢定在甲板上,一动也不动,两手一齐探出,将伊籍韩嵩一手一个,抓个牢牢。六只手却是跃身而起,斜斜掠出,这一跃怕不有两三丈远,落下之处,已在岸上,手中正拖着小妖萧逸,嘴中竟在大喝:“子龙!这边来,哈哈,什么人活腻了,竟敢和你过不去?”
论起眼神尖利,六只手虽远不如萧逸,但侦察之术所至,对气机感觉的敏锐,却又是远非萧逸所及!那刘备一跃过江之处,分明又疾驰来一将,白马银枪,丰神俊朗,虽正在望江兴叹,但那令人心平气和的心属真气,却一波又一波的传来,正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转头扫了一眼,轻笑道:“原来是太傅大人,赵云护主有责,不知可否借船一用?”不远处一群人马乱转,呐喊冲来,自然是追兵已至。想来刘备赵云两个马快,跑在了前头,刘备那匹白马,也不知是否就是的卢,那么宽条江,一下就蹦了过去。
六只手郁闷道:“明白了明白了,你就想着护主,不知道那大耳朵有什么好,你偏要跟他,却不跟我,我好歹也是一州刺史哎……要船用,你拿去就是……”
他满嘴大耳朵长大耳朵短,赵云却不生气,只是一拨马头,沿岸边跑近,看看到了六只手面前,忽的将马一带,凝神看了他一眼,忽道:“需我出手?”
六只手大头一晃,恨恨道:“不用啦不用啦,你只管去保护那大耳朵去,唉,他就那么好的福气!划船的!帮我送这位将军过河去,谢啦!”
赵云展颜一笑,纵马上船,那船旋即开起,赵云立在船头,冲六只手抱拳道:“太傅大人赠船之恩,赵云定当后报,就此别过!”六只手喃喃道:“别就别了,哪这么多废话!奶奶的,总有一天要宰了那大耳贼,把什么孔明,什么赵云,统统抢来!”
第十三章 信口雌黄
狠话归狠话,对面轰轰烈烈一大群骑兵冲到,却是没法把人家骂回去。看着赵云转瞬间去远,六只手叹口气,正要回过头来,耳边呼的一声,萧逸长箭已出,空中呛呛两声响,却是对面射来两枝长箭,给这小妖一箭就双双射落。
对面骑兵群中有人叫道:“好家伙,那大耳贼留着伏兵呢,怎么就五个人?”另一声音叫道:“自然是五个人比较好,难道弄五百个、五千个或者五万个让咱兄弟来杀?若是五百个还勉强杀得,五千个就比较费力,万一是五万个,岂不让咱兄弟累死?”前一声音又道:“老弟你错了,若是五万个,你自然早就回头溜远,杀到累死的那个,一定是愚兄我无疑。”后一声音不服道:“吹!哪一次你比我跑得慢了?还有,明明做哥哥的是我,你不要总和我争!”
这两个声音腔调极是相似,一句插一句一点停顿都没,要是不仔细听,真还会当作是一个人,六只手好笑道:“倒真像南宫兄弟那两头猪,这两位谁啊?”骑兵队中当头冲出两骑,俱是身着紧身水靠,头上也包着圆溜溜的油布小帽,一样的尖嘴猴腮,一样的缩肩乍臀,若非一人手里拎把刀,另一个却握着面小盾,真要看成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两人不依不饶,尤在争个不休。韩嵩皱眉道:“蔡家的两个宝贝,持刀的是蔡中,另一个是蔡和。”
说话间蔡氏兄弟越来越近,蔡中叫道:“啊!是那姓韩的哎,还有那姓伊的!坏了坏了,最怕见这些穷酸!”居然想拨马就跑,身边蔡和一把将他拉住,急道:“这次该我先跑!再说了,他们在又如何,我们只当没看见!”二蔡嘀嘀咕咕盘算一阵,板起两张臭脸,气哼哼冲近,齐声道:“你们三个!站着别动!”两人说到三个这两字时,还特别加重语气,以示确没见到伊韩二人,实是灵慧异常。
六只手点头道:“双胞胎?”伊籍插嘴道:“何止!还是连体而生的呢!若非当日华陀至此,这两兄弟,怕仍是四条腿一齐走路。嚯嚯,当年这两人一起大解之时,不知是何样风景……哎呀,此非君子所言,罪过!罪过!”
几人一齐莞尔之时,那群骑兵中再无人放箭,蔡中蔡和已冲到近前,蔡中俨然以老大自居,将那单刀往六只手一指,骄模骄样喝道:“大胆!我蔡中要抓的人,居然也敢放走?该当何罪?”
蔡和偷偷夹马,那马向前踏了两步,抢到蔡中前面,插嘴道:“大胆!放走我要抓的人,是不是拿你们来顶罪?弟兄们,给我上!”
蔡中立即发觉,脱口喝道:“都给我站住!怎么,我是老大哎,都听我的,不准上!”也是略一提马,重又将蔡和超过。只是蔡和哪里肯依,暗暗又催马上前一步,两人你一步我一步,土匪不耐道:“够了!想到江里去?”却是蔡和那匹马,几乎就贴到土匪脸上去。
二蔡一齐叫道:“大胆!敢和蔡爷这样说话,你到底有几个脑袋?弟兄们,给我拿下,抓回去见都督!”挺长一句话,二人说来竟是一字也不差,难得还两人异口同声,就如一人所说一般。后面众骑兵立即作势要冲上,六只手贼眼一转,笑道:“慢来慢来,小的有几句话说,两位蔡将军英明神武,自然是愿意听的,对不对啊?”
蔡和立即欢喜道:“对极对极,我自然愿意听的,你快说!”难得有人赞句英明神武,自然心花怒放,蔡中却不悦道:“笑话!若说英明神武,自然只是我一人而已,关他何事?小子,你只管说与我听就行了!”身后众骑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全部愣在当场,但想来对这两位之奇行异举,早就习惯,却也没多少惊诧表情。
伊籍自土匪身后探出头来,瞪眼道:“他们?英明神武……唔唔……”却是土匪总算没记前仇,配合了六只手一次,一把将伊籍这张臭嘴捂住,难听之辞,没给他涌涌不断的冒出来,其实就算给这两位听到又如何,需知在他二人眼中,现下可是只当韩伊二人不存在的。
六只手坏笑道:“我是无所谓啊,你们两兄弟先商量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