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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别把诸葛小子给吓着了就此不来,岂不是损了咱军师这颗大头,哈哈!”
既是手下头号智者与头号强将外加头号劲旅在此,当然是胆气顿壮,走遍天下也不怕的,精神头那个足法子,真比刚刚天神王那匹马还来劲。
第七十六章 还有五万
胆气是壮了,毕竟人家可是四万多人马呢,六只手笑了一阵,渐渐心中又有些没底,捅捅庞统道:“这个……军师啊,你的意思,张辽这八百人,能打得过人家四万……嗯,是四万四千吧,多少倍啊,五十五倍啊,一个人打五十五个,是不是太那个了点?”
算术倒是做得不错,庞统微笑道:“错了吧,明明是一千一百人对四万四千,一个人打四十四个就行,再说了,你不还刚收了一大群的么,算上这六千人,兵力已是足够,只等诸葛恪前来,我驱兵破之,也好显显我的手段!”
他倒是说的轻松,六只手额上见汗道:“你比我还会吹。诸葛小子那些兵我见过的,一个个精壮精壮,一条条小牛似的,哎,你可别拿这队宝贝去硬拼啊,打的什么鬼主意,快说!”
认定庞统定是藏了什么奸计,咬定他不放,庞统给缠得没法,顺手往前一指道:“主公且看,有人来了!”
六只手抬头一看,果然远处一道尘烟滚滚而来,南宫无赖欢叫道:“这下一定是云飞那猪头,哈哈,总算回来了!”乐呵呵迎上,那道尘烟直卷到近前,这才轰的一声消去,中间露出南宫云飞满是水汗的鬼脸来,愕然道:“筒子来了?辽哥也来了?”
南宫无赖立即将笑脸换作恶脸,怒道:“明明是我的辽哥,关你什么事!快说,看到什么了?”张辽愕然无语,摇头苦笑,知道这是人家惦记着他老妹呢,南宫云飞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喘气道:“差点忘了,看到辽哥就开心……前面完蛋啦,黑压压一大片,起码也有个两三万,我们是不是赶紧回头?”
六只手紧张道:“他们来啦?筒子!筒子!你怎么还不排兵布阵?”庞统微笑道:“这些蝼蛄之卒,何用摆阵?大家上马吧,稍侯列好阵形,听我吩咐就是!张辽!”
张辽应了一声,庞统捻须道:“左右定都有敌方探马,你可亲领一队人去,将左方探马尽数清除,不要漏了半个!一去便回,想你赶回之时,正可听我之令,听令即冲,退了敌军便回!”张辽点头领命,庞统又道:“谨记四字:休伤人命!”
张辽愣了一愣,点头道:“我理会得!”只带起三百骑疾驰而去,庞统点头道:“如此即可。主公,前面将来者,应是孙韶之兵,他千辛万苦绕了无数山路至此,只为取主公之赤水,而后直下牛渚,以作孙氏曲阿之疑兵。嘿嘿,三孙合力,果然不可小视,但以曹操之用兵,又岂会不防?”
六只手怪叫道:“牛渚?曲阿?这帮姓孙的真的想反攻大陆?”庞统愕然以对,天神王与天下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六只手胡乱挥手道:“没事没事,筒子,你说孙氏真想打过江去?”
庞统点头道:“如今形势,确是如此。主公面前这一路,实是孙韶孙河并诸葛恪之军。主公既是到此,孙韶去向受阻,自然要拼力打通去路,诸葛恪另有图谋,也是非从此路经过,哼哼,只是打前站的是孙韶,心中最急的,却是诸葛恪了。”
六只手听得胡里胡涂,庞统一会儿说是孙韶,一会儿说是诸葛恪,现在又成了合军,实在是不知所云。转头往众人脸上看去,天神王等也均是一脸茫然,众人大眼瞪瞪小眼,天下忍不住道:“军师,你说话就说完嘛,别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诸葛恪有什么图谋啊,听着我们心里都痒痒的……”
六只手等一齐点头,均在脸上露出期待之色。庞统再度将折扇轻轻摇起,缓缓道:“诸葛恪之图谋,我只知大概,若说确有其事,还需看其动作,前面烟尘已起,不便再说,诸位,打点些精神起来,万一庞统猜错,一场恶战,却是在所难免!”
众人差点全从马上掉下来,怎么算无遗策的军师,居然早出来个“万一”的说法?庞统瞪眼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必这样看我?小六!随我上前!”
轻轻一拍马,缓缓向前踱去,六只手愕然道:“就我们两个去打?太夸张点了吧,是不是好歹带上几个人壮壮胆?”
庞统大摇其头,回手竖起一只手指,手势做得坚决之极,六只手无可奈何,只好吩咐鬼王等不得跟上,留在原地,自个骂骂咧咧的打马跟上。两人直走到距大队约一百步左右,庞统轻轻一笑,点头道:“够了!停下罢!”一勒缰绳,那马缓缓收步,再看前面,尘烟一时遮天蔽日而至,呼喝之声响彻云霄。六只手心中七上八下,如有几十大鼓一起敲起,庞统却神色自若,捻须微笑,也不知到底乐些什么,六只手只得在心里切齿大骂,又不敢真个骂出声来,实在是辛苦之极。
前面大军慢慢停下,左右两翼两队骑兵奔腾而至,这两队骑兵却不是先前所见的疾风骑,而是两队头束青巾的70级轻甲枪骑,当头各是一员青年将领,庞统似是对孙家之人熟悉之极,轻声道:“左一个,是孙河长子孙楷,右一个,是孙河次子孙谊,孙家的少年英才确是不少,可惜,却少有王者之资,主公,稍候你无需说话,且看我退他雄兵!”
听这意思,居然是要以口舌之力退敌之兵,六只手咂嘴道:“不用打?你有把握的吧,本来这个我倒是擅长,既然你要表演,那就看你的好了。”
庞统微微一笑,朗声道:“对面来的,是孙公礼么?”公礼者,是孙韶的字了。对面中军是大队步卒,一个个身着紧身布服,不穿甲衣,当中拥着几员将领,背后旗帜招展,十面旗中,倒有八面是“孙”字。最中那将,面如紫金,五络短须,眉目生威,手中提着一枝长枪,顾盼之间,威风不可名状,正是孙家俞家的杰出子弟之孙韶。听庞统这一叫,孙韶微微一愣,轻轻一挥手道:“陆先生?”身右马上一名细眉细眼,文官样的人附耳道:“头大者六只手,面丑者庞统!”
这人却是孙家的名臣陆绩,这两句评语,还极是精当,孙韶微微点头,将长枪往马上一挂,双手抱拳道:“原来是太傅公与凤雏先生,正是孙韶,却不知太傅公领兵阻路,所为何故?”
举止虽是客气,话语中似没什么恶意,其实咄咄逼人之气,已是毕露无遗。六只手拼命咬住嘴唇,没有吭声,庞统赞许般扫他一眼,拱手回礼道:“韶将军何出此言?如今孙氏与我家太傅公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谈阻路云云?”
明明挡着人家的路,却赖了个一干二净,六只手忍不住要笑,想起庞统的叮嘱,只好抬起头来,看那天上云彩。孙韶沉吟道:“既是如此,就请太傅公让开通路,孙韶军令在身,正需速行,所谓荣损,非是我等所言,孙韶目下只知匡将军,其它种种,一概休提!”
居然还真当自己是孙匡派出来的,庞统乐道:“韶将军差矣!你只知有匡将军,孙河将军也只知有匡将军么?陆绩先生也只知有匡将军么?就算三位异口同声,庞统却不知三位身后之诸葛恪将军,是否也只知有匡将军?”
孙韶脸色立即就阴沉下去,他身左一匹马上,正是他的族叔,一样改姓了孙的孙河,附耳轻声道:“诸葛恪将军先已来过,言是诸葛乔与洪明洪进之军已受六只手所破,现正回头聚起甲士,随后便来。受诸葛恪将军所嘱,我着恒儿俊儿连出疑兵扰之,令他不得前行,等到韶儿你来……”
言语之中,与孙韶极是亲切,毕竟是亲叔侄俩,关系自然是不错。孙韶略一点头,轻声道:“诸葛恪那一万甲士,是否到齐?”孙河道:“大约到齐,我却没有细数,总也就在一万之数。”
两人在这窃窃私语,庞统也就笑吟吟的看,孙韶再一沉吟,朗声道:“庞先生,闲话少提,孙韶军务在身,不可久候,就请让路,容我过去!”语气中已显出三分严厉来,六只手头虽抬着老高,嘴却终于闲不住,细若蚊蚋般来了一句:“人家不理你吧,要动手就糟啦,连张辽都给你派出去了,想想办法啊,我可不要你那只猪头……”
庞统冲他一瞪眼,六只手头昂在半天里,瞪得再圆,他又哪里看见?庞统只得将白眼一翻,放声就笑,孙韶听他笑得高亢,不悦道:“庞先生,你何笑之有?”
这就上钩了。庞统笑声一收,手指西北方向道:“韶将军此去,为赤水乎?”六只手那座不知有没建成的赤水城,正是在这西北方向。孙韶愕然不解,庞统笑道:“赤水者,即是白龟,扼牛渚之喉,韶将军若是不肯承认,那也无妨,庞统只怕韶将军还没到得赤水,背后甲士早至,将军这两万之马步军,立即就要化作齑粉,不复存焉!”
孙韶变色道:“何必危言耸听!你六只手有几多甲士,敢言破我精兵?就凭你身后那几百人么?”这家伙眼光也算是极毒了,居然看出六只手身后,精兵不足一千而已,那六千山贼,还真没放在他眼里。
庞统微笑道:“我家主公所遣之兵,敢是韶将军大军敌手?只是庞统所言之甲士所指者何,韶将军何必顾左右而言他?”言罢哈哈大笑,击掌道:“即是取得赤水,阻得曹操,却做了他人嫁衣裳,又是何苦?又是何必?主公,你我言尽于此,让开道路,容韶将军去罢!”
作势冲六只手挥一挥手,打马就走,六只手肚皮差点没笑破,就这些烂招,早被自己用老了的,居然还就生效,对面孙韶喝道:“庞先生且慢?嫁衣云云,是何所指?”劈手摘下马上长枪,颜色间稍有怒意,左右两队骑兵中孙楷孙谊立即作势要统兵冲起,他这骑兵主冲两翼,步兵正面突击的战法,在江东也算是一支劲旅,庞统哈哈笑道:“我何所指,稍后自明,韶将军军马虽众,却还不放在庞统眼中,张辽何在?”
居然左边就响起张辽雷鸣般喝声道:“张辽在此!”就如神兵天降一般,带着三百骑突然从左翼现身,三百骑如同一股狂飙,直奔孙韶右翼的孙谊骑队扑至。孙韶喝道:“孙谊!迎头击之!”孙谊那一队骑兵约有三千之数,论人数实是张辽的十倍,依着孙韶之命,迎头就往张辽军中冲去。
张辽喝声不断,那匹马越冲越快,转眼间变作一骑在前,三百骑在后,直迎上对面孙谊,起手只一枪,雷霆而至,孙谊只来及勉强挡了一挡,两枝枪一碰,孙谊就如同受了雷击一般,那枝枪揉的一声,飞了个无影无踪。张辽起手一抓,将孙谊稳稳提了过来,就放在自家马背上,一骑势不可挡,直冲入孙谊身后骑兵队中去,枪杆连扫,顿时骑兵纷纷嚎叫落马,背后三百骑一拥而上,只一个冲击,就将三千轻甲骑兵冲了个溃不成军!
孙韶目瞪口呆中,张辽已将三千骑兵击散,他这一冲击还真依了庞统的吩咐,只伤而不杀,三千骑兵怕有两千人倒地呻呤,却没一个送命的,这伤而不杀,比之胡杀一气,难度又要大了许多。张辽一冲破敌一翼,朗笑声中领队冲回,将孙谊往地上只一掷,长笑道:“幸不辱命!”
庞统笑道:“有劳将军,退后稍息。”张辽点头礼过,领兵到后队去了,庞统叹道:“谊将军,张辽天下名将,小将军虽败,亦不为耻,多有得罪,请回阵罢!”孙谊满脸羞愧,灰溜溜爬起,直回本队去了,对面孙韶怒道:“庞统!你这是何意!欺我孙氏无人乎?张辽,可出阵一战!”长枪一挥,劲气四溢,他是112级强将,却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庞统摆手叹道:“韶将军怎么的如此急燥?难怪诸葛恪戏之于股掌之间!如今张辽三百骑一击之下,将军即损一翼,若是有四万甲士突然自后挟击,韶将军以为挡得住么?”
他口口声声四万甲士,孙韶倒也不是一勇之夫,他本就是孙家的有数名将,转头道:“河叔,诸葛恪之甲士,到底几何?”
孙河犹豫道:“先前似乎是四五千,后来又多了四五千,到底是多少,我也说不清楚,但四万之数,可能不实……”
庞统哈哈大笑,扳指数道:“诸葛恪虽年轻,屡求策将军得丹阳太守之职,历时三载,得四万甲士,何怪之有?令观其又新得向条向宠向允之助,更又尽得襄阳向家之疾风骑,总部大军,即算五万,也不过份,韶将军何以不智至此!”
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真不容孙韶不信。孙韶皱眉不语,孙河担心道:“韶儿,姓庞的所说,恐怕还真有些道理……”一旁陆绩插嘴道:“即是耸人之语,姑妄听之,有益无害!”
孙韶沉吟不决,陆绩又轻声道:“我孙氏还未与他并州军翻脸,或者在白龟之地,还可得他之助,六只手与曹操之怨,天下皆知,不怕他不拒曹!”孙河又道:“诸葛恪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