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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望着巡逻士兵们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颇为狼狈,他心中有些惊讶,这些蛮兵箭法竟如此精准,这时,一员大将带着数百名士兵急急赶来,正是王平,看来他是当值军官。
“把王将军叫上来!”
一名侍卫飞奔过去,把王平找了过来,今天正好是王平当值,他听说巡逻士兵和蛮兵发生冲突,士兵吃了亏,他急急率领大队士兵赶来,蛮兵已经没影了,没想到却遇到了州牧。
王平心中有点紧张,连忙走到马车前行礼,“卑职参见州牧!”
刘璟撩开车帘笑问道:“今天是王将军当值巡城吗?”
“正是卑职,卑职巡逻不力,以致蛮兵闹事,请州牧处罚!”
“前后过程我看得很清楚,你和无关,不过我想去一趟南城小军营,你带着弟兄们跟随我吧!”
“是!卑职遵命。”
王平跑回去召集士兵,刘璟随即令道:“调头,去南城外的小军营。”
马车缓缓调头,向南城门驶去,王平骑马跟在马车旁,后面跟着五百余名士兵,加上三百骑兵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南城门而去。
小军营又叫番营,是专门给少数民族首领的护卫士兵驻扎,占地二十余亩,可以驻扎千人左右,在小军营旁便是成都南大营,有军队近两万人。
这次孟获来成都请罪,一共带了五百蛮兵,刘璟同意其中百人入城,其余四百人便驻扎在小军营内,那三名闯祸的蛮兵自然是进城的百名蛮兵之一。
刘璟来小军营并非是为了兴师问罪,这种小事情还不至于让他操心,他是对三名蛮兵箭法感到惊讶,不知城外的蛮兵是否也如此箭法犀利?
当然,汉军在进攻巴蜀时,曾有蛮夷兵有过较量,将数万蛮夷兵悉数歼灭,不过刘璟很清楚其中的原因,蛮兵单打独斗虽然很厉害,但训练太差,在进行大规模战役时没有任何章法,一旦遇到强敌时便容易士气崩溃。
刘璟之所以对蛮兵忽然产生兴趣,是因为他有一个想法,而蛮兵的出现正逢其时。
小军营内,数百蛮兵正在三三两两训练,有人在互搏,有人在射箭,还有不少士兵坐在地上,调整弓箭,这时,大队汉军突然进了军营,蛮兵纷纷停下手中之事,愕然地望着这些不速之客。
这时,蛮兵为首将领跑了过来,他汉语颇为流利,拱手道:“请问有什么事?”
王平催马上前冷冷道:“马车里是刘州牧,尔等还不上前来见礼?”
蛮兵首领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跪下行礼,“参见刘州牧!”
刘璟从马车里下来,微微笑道:“这位将军免礼,我是特地来看看你们。”
“多谢州牧关系,只是我家大王在城内。”
“无妨,明天我会见你家大王,今天来看看士兵们,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在下名叫骨朵,官任领军。”
领军就相当于汉军的校尉,在蛮人军队已属于高官,刘璟点点头,他看了看数百名正在发愣的士兵,又笑道:“久闻蛮兵的箭术,能否让我见识一下。”
蛮人一共有三支,自称生蛮、熟蛮和洞蛮,牂牁太守朱褒便是生蛮是首领,在巴郡被全歼,孟获是熟蛮首领,生活在建宁郡和兴古郡一带,洞蛮则主要生活在交州。
虽然生熟两蛮生活的领地不一样,但刘璟因在巴郡大肆屠杀生蛮,使生蛮男丁锐减六成,孟获趁机吞并了生蛮,生熟两蛮合二为一,势力向北扩张到牂牁郡,这次孟获来朝觐刘璟,很大程度上,就是希望刘璟能承认他的势力北扩。
既然刘璟有了要求,骨朵立刻安排士兵献艺,蛮兵纷纷列队射箭,他们并不骑兵,而是在奔跑中射箭,箭术极为精准,奔跑如风,一个个彪悍勇猛,颇有气势。
刘璟轻轻鼓掌赞许,又笑问道:“你们北上的五百人应该是蛮王的护卫军吧!从军队中精心挑选的勇猛之士,是这样吗?”
骨朵摇了摇头,“启禀州牧,蛮人是以狩猎为生,男子六岁学箭,十岁后就要跟随队伍进深山打猎,每一个士兵都是能和猛兽搏斗的勇士,箭法都是必备的技能,这些士兵并非勇猛而被挑选,而是因为他们和蛮王一族。”
“原来如此,那不知白夷人也是否善于行猎呢?”
骨朵笑道:“白夷是女人当家,以捕鱼和采集为主,男人虽然也打猎,但远不如我们,因为他们打不到猎物也不会饿死,所以不会像我们那样拼命,我们叫他们花夷男。”
就在这时,一群蛮兵从大门外跑了进来,为首是名三十余岁的黑脸大汉,身着铁甲,系一领大红英雄氅,头戴铜冠,插着两支长长的野雉尾毛,此人正是蛮王孟获。
其实孟获有一半汉人血统,他祖上是赵佗军队中的一名秦军将领,家族一直是建平郡豪强,孟获的母亲是生蛮王高定之姊,他又娶熟蛮王的女儿为妻,熟蛮王膝下无子,去世后,便指定孟获为新一代熟蛮王。
在他身后一名头戴花冠,长得美貌妖艳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祝融夫人,孟获刚刚听说刘璟出现在城外军营,吓得他连忙带着妻子赶来见礼。
孟获和妻子一起跪下向刘璟行拜礼,“荒野蛮人孟获携妻拜见州牧!”
刘璟连忙扶起二人,歉然道:“应该是在将军府主堂接见你们,而不是在这里,是我怠慢二位了。”
孟获拱手道:“应该是我们去拜访州牧,而不是州牧来军营,这才是我们的失礼。”
刘璟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彼此失礼了,见了面,就坐下来谈谈如何?”
旁边祝融夫人对刘璟非常有好感,她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位闻名天下的英雄,身材高大,英武神勇,性格爽朗,而且还是如此年轻,恐怕这是每个女人都渴望嫁的夫婿,只可惜她没有这个福气。
心中有了好感,祝融夫人也娇声笑道:“我喜欢州牧的爽快,州牧请吧!”
“请!”
三人走进大帐,孟获夫妇再三请刘璟坐了主位,两人在刘璟下首分左右就坐,孟获叹口气道:“其实蛮夷两族和巴蜀汉人已和睦相处数百年,但因雍辏У奶靶暮托撞校贾氯ツ攴⑸饲缆由甭景涂ぶ拢凳祷埃曳浅M春抻宏'和朱褒等人,他们毁坏了夷蛮和汉人之间的和睦,这一次我来成都朝觐州牧,就是希望能重新恢复从前的和平。”
刘璟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其实他很清楚当初雍辏示鄙鲜保游橐灿行〔糠置匣竦木樱衷诿匣癫怀腥狭耍八档煤芷粒言鹑稳客聘擞宏'和朱褒等人。
不过这就是政治,一切要向前看,死抱着过去的仇恨不会有好结果,刘璟也希望孟获说的是衷心之言。
他淡淡一笑道:“之所以发生民族仇杀的悲剧,我们不能看表象,必须要看到深层的问题,为什么几百年都能和睦相处,现在反而不能相容了,原因在哪里?找到原因,再解决问题,这才固本之道,蛮王以为呢?”
第588章 南蛮雇佣军
孟获有一半汉人血统,他当然知道根源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出在汉朝没落了,这近二十年的天下大乱,使汉朝几乎到了灭亡的边缘。
汉弱胡强,这是自古以来的事实,在南疆也不例外,汉人王朝的衰落自然就使蛮夷有了轻视之心,就有了将汉人赶出南益州的想法。
再加上刘璋软弱,一味退缩忍让,当然会使夷蛮人的骄慢之气曰盛,发生巴郡屠杀抢掠汉人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刘璟却完全不一样,用残酷的杀戮吓得蛮夷人屁滚尿流,至今在南疆,蛮夷人还将刘璟称为杀神,提到刘杀神,小儿也不敢夜啼。
孟获当然很清楚真正的原因,但他却不能说出来,只得干笑一声道:“州牧说得极是,只有解决真正的原因,才是固本之道。”
刘璟点点头又道:“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我认为是汉人富裕、蛮夷贫穷导致,正是因为贫富不均,才会有仇恨,要消泯仇恨,就必须解决蛮夷的贫穷问题。”
旁边祝融夫人叹息道:“州牧不愧是心怀天下之人,说到了根子上,我完全同意这个说法,蛮人一样的辛勤劳作,拼着姓命去打猎,可依然只能勉强裹腹,一根针可以换一只鸡,一块巴掌大的盐可以换一头山羊,一匹布甚至可以换取一个妙龄少女,真的很悲哀。
所以从来都是蛮女嫁汉郎,却没有蛮男娶汉妇的说法,我们蛮人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能像汉人一样,有足够的食物,有足够的衣服,但从来没有哪个汉人首领说,我来帮助你们解决贫困……”
说到这,祝融夫人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孟获却沉默了,他比妻子要精明得多,他是汉人,他知道要想和汉人一样富裕,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走出去,和汉人一起生活,男耕女织,学习汉话汉礼,最后两个民族融合在一起,就不再有蛮人存在了。
恐怕刘璟说这么多,就是有这个想法,刘璟可不是慈悲之人,他是想用汉蛮融合的方式彻底消除益州南部的威胁,但这绝不是他孟获希望看到的一幕,他不希望为解决蛮人贫困而损害到他自身的利益。
沉默半晌,孟获轻描淡写道:“不知州牧有没有解决蛮人贫困的办法或者计划?”
刘璟深深看了孟获一眼,他感觉到了孟获的抵触情绪,其实孟获猜到了刘璟的心思,刘璟确实是希望用民族融合的办法,来彻底解决蛮夷人对蜀南的威胁,但这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奏效,这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
而在眼下,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改造蛮人,要慢慢来,不能太急,太急就会威胁到蛮人贵族的利益了。
想到这,刘璟微微叹息一声道:“要让蛮人和汉人一样富裕,这谈何容易,需要很长时间的努力,虽然很困难,但很多事情还是可以做,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就不知蛮王是否愿意?”
孟获躬身行一礼,“愿闻其详!”
刘璟笑道:“我在荆益两州的军队有二十万之众,军队中还有数千羌人,其余几乎都是汉人,今天我无意中发现蛮人箭术很高,而且个个作战勇猛,都是一等战士,我听骨朵说,这主要和蛮人的行猎生活有关,我就在想,我的军队中也需要蛮人战士,我想在蛮人中招募一支军队,当然,我会付出公平的钱粮,我想这也是蛮人获取钱粮的一个办法,不知蛮王是否答应?”
孟获沉默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蛮兵一旦加入汉军,就会渐渐被汉军同化,当他们回到家乡后,会带来汉人的文化,潜移默化影响到蛮人的后代,这其实也是一种同化的手段。
但孟获感觉到了刘璟凌厉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恐怕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不答应,刘璟就会派兵南征,那时问题就严重了,沉默良久,孟获终于问道:“不知州牧需要多少蛮人军队?”
刘璟伸出一个手掌,淡淡道:“五千人!”
‘五千人!’孟获心中一颤,他手中一共只有两万军队,刘璟一开口就要五千人,这让他怎么拿得出来,半晌,孟获才犹犹豫豫道:“蛮人并非我一人能做主,我还须和其他部落首领商议,请州牧给我一点时间。”
“可以,我就给蛮王一个月时间考虑,希望蛮王不要让我失望。”刘璟笑容已经不是那么温和了,语气已经有了一丝威胁之意,他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孟获,如果一个月内没有答复,就休怪我不客气。
孟获当然也明白刘璟的深意,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偏偏他妻子祝融夫人不懂丈夫的难处,她眉头一皱道:“这是好事啊!可以让蛮人有更多的收入,蛮王为何不直接答应?我觉得不用和其他酋长商议吧!”
孟获只恨不得掐住妻子的脖子,给她几个耳光,她怎么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孟获感觉到了刘璟冷冷的目光,他连忙干笑一声对妻子解释道:“这当然是好事,五千人名额要商量如何分配,哪能我一人独占?”
祝融夫人刚要再开口,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是蛮兵们的声音,孟获极为不悦问道:“出了什么事?”
一名亲卫连忙禀报:“启禀蛮王,外面士兵们在和王平将军比武,王将军一人独战百人。”
刘璟也有兴趣了,起身笑道:“看看去!”
孟获夫妇跟着刘璟出了营帐,只见在空地上,百名蛮兵士兵围成一大圈,每人手中拿出木刀,王平站在中间,手执一根丈许长的木棍,满脸冷笑地望着周围的蛮兵。
在旁边不远处,两边各坐在大群汉军士兵和蛮兵士兵,不断为自己一方喝彩,刘璟走上前,亲兵牙将李青上前禀报道:“启禀将军,王平将军在和蛮兵赌斗,先是在箭法上胜过了所有蛮兵,然后独战三人、十人、二十人,现在是百人。”
“那赌注是什么?”刘璟饶有兴致地笑问道。
“赌注是一块蛮人勇士牌,如果王将军能胜百人,骨朵就把这块蛮人勇士牌让给他。”
“那如果王平输了呢?”
“如果王将军输了,他就把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