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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6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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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城奔来,他们惊恐得大喊起来,“有敌情,敌军从后城进攻了!”

‘当!当!当!’急促的警报声在夜晚格外刺耳,整个城头乱成一团,谁也没有想到匈奴军队会从后面进攻,姜翼急得大喊大叫,“去后城!去后城防守!”

士兵们纷纷向后城奔去,烽火也点燃了,巨大的火焰腾空而去,在夜空中格外赤亮,很快,南面沮源关的烽火也点燃了,匈奴军进攻直道的消息迅速向南面传去。

一万匈奴军杀到城下,数十架攻城梯竖起,士兵们蜂拥向城头上爬去,城头箭矢如雨射下,匈奴士兵惨叫着纷纷坠城,但后面的士兵却丝毫不受影响,发疯般地向城头冲去。

一名千夫长一跃跳上城头,手中长矛刺进了一名汉军士兵胸膛,将他挑下城去,两边十几名汉军杀上,又有几名匈奴士兵登上城,双方激战在一起。

姜翼率领几百士兵正向南城奔来,这时,一名军侯仰面跑来对他道:“将军,情况恐怕不妙!”

姜翼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军侯将姜翼拉到一边低声道:“敌军从后城杀来,断了我们退路,我们怎么撤退?”

姜翼一下子愣住了,这确实是很严重的问题,他原本计划等雕阴县的匈奴军大举来攻城,他便放弃城池向南撤离,却不料匈奴军队居然是从南面杀来,断了他的撤退之路,他这下该怎么办?

姜翼心中一阵茫然,半晌,他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军侯继续小声道:“既然严老将军准许我们弃关撤退,那就说明上面知道匈奴军队会攻打雕令关,我们也没必要硬守关隘了,应该趁北面的匈奴军队没有杀来之前,立刻出北门向西撤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旦北面的匈奴大军也杀来,我们前后被堵,那大家就死定了,将军,快走吧!”

姜翼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唯一的逃命机会就是匈奴军队南北配合不及时,这个很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就在这时,南面城头传来一片惨叫声,有士兵大喊:“匈奴人攻上城了!”

姜翼大急,高声令道:“撤退!从北门撤退!”

北门开启,汉军士兵纷纷向北门外奔跑而去,这时,南门也被匈奴士兵吱嘎嘎开启,匈奴士兵如潮水般杀进城,刘去卑纵马冲进了城池,有士兵向他禀报,“大王,汉军从北门逃跑了!”

刘去卑大怒,大吼道:“给我杀!”

一万匈奴士兵高喊着向北门杀去,黑夜中,一支军队从北门外杀来,两军混战在一起,但只片刻,刘去卑便发现不对,命人点起火把,却发现和他们混战在一起的军队竟是自己人,是他从北面攻来的部下。

对方也发现了杀错自己人,纷纷停止了战斗,刘去卑气得狠狠一鞭向对方万骑长抽去,“浑蛋,你眼睛瞎了吗?”

领军的万骑长吓得不敢抬头,半晌道:“卑职刚才截杀一支汉军,他们向西逃走了,卑职本想追赶,却见又从城内逃出来无数军队,卑职杀敌心切,却没想到是大王!”

刘去卑重重哼了一声,其实这也难怪,他从南门攻入城中,却又从北门杀出去,又是在黑夜之中,很容易被北方接应杀来的军队误会为逃跑敌军,刘去卑不再纠缠此事,对身边侍卫令道:“赶去雕阴县向单于禀报,我们已夺取雕令关!”

次日一早,刘去卑率领三万骑兵沿着直道疾速向南奔去,中午时分便抵达了直道的第二座关隘——沮源关,沮源关是小关隘,守军只有五百人,他们已得知雕令关失守的消息,又听闻数万匈奴大军南下,关隘守军知道守不住,便放弃了关隘南撤,匈奴大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沮源关,大军又继续向南,扑进第三座关隘——子亭关。

匈奴骑兵的铁蹄距离关中越来越近。

第964章 刺杀敌酋

入夜,刘璟独自一人坐在大帐内审视地图,汉军的关内各郡的沙盘已经完成,但放置在长安,没有能及时送到刘璟身边,他只能从地图上查看洛川和直道之间的小路,这对习惯于运用沙盘部署战役的刘璟,地图着实令他感到不方便。

刘璟放下地图,又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经过一天的商议,他最终和贾诩、法正达成一致意见,现在已是九月下旬,匈奴人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内他们无法突破关中防御,他就必须撤回草原,或者是撤回灵州,北方的第一场大雪往往会在十月下旬左右到来。

如果匈奴大军在第一场大雪来临前不能撤回草原,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非常残酷的考验,对于汉军而言,只要再竭尽全力拖住匈奴大军半个月,他们就将获得最后的胜利,尽管击败匈奴人并非是汉军,而是严寒的天气,但胜利却是属于汉军。

关键是如何拖住匈奴人,这就像钓鱼,舍不得诱饵,休想钓上大鱼,可如果把握不好,恐怕连钓鱼人也一起掉入水中,如何把握住这个度,便是整场战役的核心了。

刘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整理一下这场战役的思路,这时,大帐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启禀殿下,魏延将军求见。”

刘璟将思路暂时收回,随即令道:“让他进来。”

片刻,魏延快步走进,躬身施礼,“参见殿下!”

刘璟问道:“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回禀殿下,找到了,现在帐外等候。”

刘璟立刻道:“让他进来见我!”

魏延又出帐了,很快领进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低级军官,军官单膝跪下:“参见汉王殿下!”

魏延在一旁介绍道:“此人是斥候营屯长,名叫张新,这次匈奴军队大举南下洛川道的情报就是他先得到。”

刘璟点点头,“请起!”

张新站起身,挺直了身体,刘璟见他身材虽然中等,但精明干练,目光十分坦然,便知道此人是一个冷静而有头脑的人,他不由暗赞魏延会选人。

刘璟又道:“魏将军有没有告诉你,要让你执行什么任务?”

张新点了点头,“卑职知道。”

刘璟微微叹息一声说:“此行九死一生,你们很可能回不来,说说吧!你和手下都有什么要求,要重赏还是厚爵?”

张新沉默片刻道:“如果我们阵亡,官府会有抚恤给家人,我们不要重赏和厚爵,只希望我们的名字能刻进忠烈祠。”

刘璟心中感动,他默默点了点头,对张新道:“不管你们是否成功,只要尽力去做了,你们都能如愿以偿!”

……

次日清晨,张新率领十名弟兄在通往午亭关的小道上疾奔,朝阳照在士兵的身上和脸上,每个人都仿佛被抹上了一层玫瑰色的红光,但他们表情一样的严肃,谁也没有说话,绷着嘴唇一路疾奔。

张新之所以赶往直道,是因为得到最新的情报,进攻直道的匈奴大军首领正是刘去卑,按照匈奴军制,刘去卑率领的三万大军必然都是他的部落军队,而李令是刘去卑的幕僚,十之八九,李令就在刘去卑身边。

“屯长,休息一下吧!”贺老六累得吃不消,终于大喊起来。

张新也感觉战马快支持不住了,便勒住战马,指着一处背风的空地,对众人道:“去那里休息半个时辰。”

众人奔过去,纷纷下马,先给战马饮水喂食,然后自己找一地坐下休息,这时,张新走到杨利身边坐下,关心地问他道:“你的箭伤怎么样?”

“只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到筋骨,已经没事了。”杨利还甩了甩胳膊,表示自己已无恙。

“那我就放心了,否则你就得回去。”

这时,杨利又小声问道:“屯长,我们真能完成任务吗?”

张新见众人都向自己望来,他想了想,便对众人道:“大家都过来吧!”

众人纷纷围到张新身边,张新看了大家一眼,这才缓缓道:“这次行动事关重大,而且我们是九死一生,很有可能活不成,我希望大家能明白这一点,都是多年的兄弟,我不会勉强各位,如果谁不想做,现在就说,我派他回去送信,怎么样,不愿去可以举手。”

他目光扫向众人,却没有一人举手,张新点点头,又徐徐道:“昨晚汉王接见了我,他亲口给我承诺,不管我们是否完成任务,只要尽力去做,我们所有人都能进忠烈祠,让后人景仰。”

众人都激动起来,贺老六笑道:“本来我还想要百两黄金,可想一想,若灵位能放进忠烈祠,这是何等荣耀,黄金又算个屁!”

张新见众人情绪都调动起来,便对众人道:“我昨晚想了一路,终于想出一个方案,大家商量一下,看看行不行?”

午亭关是继雕令关后又一座大型关隘,同样是修建在地势险要处,关隘坚固高大,易守难攻,关隘本身有一千汉军守卫,但由于前方关隘的士兵陆续逃来,使关隘的守军达到两千人,凭借险要的城墙,匈奴军想夺取这座关隘,绝不是那么容易。

刘去卑深知这座关隘难以攻克,他又想重施故技,派军队从绕到午亭关背后,从洛川道过来或许有这个可能性,但从直道寻找小路似乎不太可行了,尽管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刘去卑还是派出了十几支巡哨,在土亭关附近寻找小路。

一支百余人的匈奴巡哨在一条巨大的山坳中四处寻找道路,这一带沟壑纵横,岔路极多,光这条山坳就有几十条岔路,有的路只走数百步就到头,这种路还好,不浪费时间精力,就怕有的路延绵数十里,走到最后发现还是死路,甚至还迷了路。

百余名匈奴士兵如遇乱麻,面对如此多的岔道,他们不敢轻易进入,只能小心翼翼继续沿着山坳前行,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前方有人大喊:“站在!不准再跑!”

匈奴百夫长吃一惊,连忙带领手下躲到一块巨大的山岩后,小心向外张望,只见有三名汉军士兵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向前奔跑,后面有七八名汉军士兵骑马追赶,不断向三人放箭。

百夫长心念一动,立刻对士兵道:“放过前面三人,袭击后面的追兵!”

百名匈奴士兵一起张弓搭箭,待三人刚奔过去,百支箭一起射向后面的追兵,后面的追兵措手不及,惨叫着落马,只有两名士兵奔在后面,逃过一劫,他们调转马头拼命向北奔逃。

匈奴百夫长也不管他们,他吹一声唿哨,百名匈奴士兵一起冲出,将三名逃跑的汉军士兵团团围住,这三名士兵正是张新等人乔扮,他和贺老六、杨利三人装成逃兵,后面是他手下在追赶。

此时,张新心中悲痛地看了一眼五名被射死的弟兄,举手大喊道:“我们愿投降!投降!”

匈奴人和他们语言不通,百夫长喝令道:“将他们带回大营!”

很明显,这几名汉军士兵能从山里逃出来,说明山中必然有小道通往关隘后面,百名匈奴士兵押着三人向大营而去匈奴王帐内,刘去卑正和谋士李令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李令对自己的虚实策略颇为满意,虚实变换,若洛川道有大军防御,那他们便将主力放在直道,若直道上驻扎有汉军重兵,那他们就全力进攻洛川道,甚至“大王有所不知,兵法中的虚实之道并非泾渭分明,而是在变化之中,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千万不能拘泥于常理,只有打破常理,汉军才摸不透我们的进军套路,当刘璟认为直道是实攻时,必然会从长安调大军赶来防御,但时间上来不及,而洛川道又要防御单于之军,不能随意调动军队,刘璟一定会从最近的马岭河道调动军队,马岭河道只有一万军队,若调兵来直道,至少需要五千人,这样一来,马岭河道的防御漏洞就出来了。”

李令说到这,故意卖个关子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望着刘去卑,刘去卑这才如梦方醒,击节叫好,“妙计啊!这就叫防不胜防。”

李令阴阴一笑,“这就叫狡兔三窟,刘璟以为我们要大举进攻洛川道和直道时,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的真正目标却是马岭河道,届时,我带兵继续佯攻直道,和洛川道进行虚实配合,而大王则率一万骑兵突击马岭河谷,等刘璟得到消息时,大王的骑兵已经突入关中,只要有一万大军突入关中,整个局势就变了,那时整个关陇都将是大王的囊中之物。”

刘去卑又是兴奋,又是期待,他咬牙切齿道:“杀子之恨,我要刘璟百倍还来。”

就在这时,有士兵在帐外禀报:“启禀大王,我们一支巡哨抓住了三名汉军逃兵,他们可能知道小路。”

刘去卑一怔,和李令对望一眼,随即令道:“将他们押上来!”

片刻,匈奴百夫长将张新等三人押了上来,百夫长躬身道:“启禀大王,卑职率部在西面巡哨探路,遇到一队汉军骑兵在追击这三人,卑职率军伏击了汉军骑兵,抓住这三人,他们自称是逃兵,和午亭关守将有仇,午亭关守将借故要杀他们,他们伺机逃出。”

张新三人被反绑着手,跪下泣道:“他们不想为汉军卖命,拼死逃出,望大王饶我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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