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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又一处城墙崩塌,在漫天激射的灰尘碎石中,一大片城墙徐徐滑落,露出第四道缺口。早在缺口不远处整装待命的一支整编陆战师,第一时间堵上窟窿,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陷入胶着状态,恺撒军队兵精将猛,且人人悍不畏死,蝗虫般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所有看得见的土地。这回哈·路西法是下足本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若非倚靠聊胜于无的城防优势,袍哥州早已被攻陷多时。
身旁诸将皆忧形于色,日前海上初战告捷,让他们心底产生了一种恺撒王牌不过如此的轻视念头,如今真与敌人正面交锋,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厉害。武器、装备、士气、阵势、战术……不论哪方面,七海盗盟这支杂牌军队都无法和名震天下的敌人相提并论。
观战多时的多尔顿,倒吸一口凉气道:“他奶奶的熊,哈·路西法用的是什么新式武器?这简直可以跟‘地狱火’相媲美了。”
我郑重地道:“如果情报无误的话,那想必就是恺撒最新研制出的攻城利器——‘彻地雷’!据悉它差点连续炸毁了五十道特制的‘万斤闸’,袍哥州的微薄城防根本不在话下。所以我想……”
多尔顿心领神会道:“以攻代守?”
我胸有成竹地点头道:“没错,既然结果始终都是守不住这座危城,我们就索性和哈·路西法来场硬碰硬的对决!不过在那之前,必需完成几件准备工作。”
我顿了顿,略作思索后道:“其一、通知‘长鲸’要塞按兵不动,只在哈·路西法退路上埋伏。我怀疑他早就布置了伏兵防止孔龙增援袍哥州,所以我们将计就计和他比耐心,看谁忍不住先暴露目标。其二、通知郡主殿下严守城东以及海岸线,我料恺撒海军定会趁乱偷袭我军背后。其三、将所有战马都装备给最精锐的王牌陆战师,并且保证这支部队是绝对生力军,待敌人丧失锐气的一刻,我将带领他们一举破敌。”
多尔顿身躯剧震,难以置信地望向我,躬身施大礼道:“多尔顿一贯自诩足智多谋,想不到今日听闻阁下一番话,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唉,小人真的心悦诚服,此时此刻起,甘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我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根杰兄如此说话可就太见外了。眼下唯一障碍物就是哈·路西法,我们只要齐心协力消灭了这只老狐狸,就可将盗盟和南疆军团彻底合二为一。我们两家强强联手后,总兵力将首次超逾两百万规模,并且配备当世最精良武器装甲,届时锋芒所向试问谁与争锋?在场诸位都将是封疆裂土的大公和诸侯啊!”
这番话我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道出,心底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一个男人生平所需无非四样东西:名誉、权势、金钱、美女。一言以蔽之就是两个字:尊严,要别人关注、羡慕、嫉妒、敬畏的尊严。而我柳轻侯恰恰可以赐予他们这群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们,若继续以七海盗盟的名义厮混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事物,可以说我是他们一个永恒的希望。
环顾四周,包括多尔顿在内的十多名亲信将领看我目光里充满了崇拜和孺慕,那是弱者对强者的顶礼膜拜。我安然领受,心中无限享受着造物主般伟大的情操,嘴角不由自主浮起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
可惜谁也不知道我真实的想法:“他奶奶的熊,如果你们这帮家伙能活到我统一深蓝的岁月,那么老子就统统封你们个空头公爵好了。至于封地吗,嘿嘿,一个菜园子不知道够不够?”我脑海里转悠着最恶毒、最卑鄙无耻的想法,毫无顾忌地瞪着漆黑天空。
“轰隆隆!”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好像老天爷都忍不住愤怒了。
我却满不在乎地一笑,喃喃自语道:“靠,让你鬼叫,惹急了哥哥我照样灭你没商量。”
黎明时分,暴风雨终于结束。
雨过天晴是铁龙平原最明媚的时光,空气像刚滤过似的,每颗砂石都变得分外晶莹透亮,闪闪发光。雨后的天空大地纤尘不染,一碧无际的天幕给人带来意种爽快的心境,显得那么清晰、洁净、明媚、宽阔。
一片金黄色的阳光斜射进“长鲸”要塞最著名美景——菊园,林荫小径冒着轻轻水气,翠柏带着如烟的湿雾,树叶都绿得可爱,很有韵律似的滴着水珠,更有不知名的昆虫在树根的石头下幽然长鸣。
窗外美景如诗如画,烟霞轩内诸人却恍若隔世满脸写着不愉和愤慨。
“蓬!”林祺瑞一掌重重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杯盘齐齐支离破碎,汤水四溅。他怒气冲冲地戟指在座诸将,恶狠狠地道:“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是赤裸裸的背叛,是对风云舰队的亵渎!别以为用所谓的整编重组,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吞噬帝国最精锐的三十三万海军将士,你们会为此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孔龙哑然失笑道:“请恕孔某愚鲁,实在不知林参谋长所指罪状究竟从何说起?本官自问上无愧于苍天和皇室,下无愧于部属和百姓,清晨一觉醒来,就被您找来无端扣下造反的帽子,实在冤枉之极。嘿嘿,这可是要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死罪啊,希望您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休怪孔某要讨个说法!”说到最后一句,虎目射出两道深不可测的异芒,容色静若不波止水,修挺的躯体有如崇山峻岭般使人生出难以撼动的气势。
林祺瑞顿时胸口如遭重击,难过得差点狂吐鲜血。他万万没想到年及弱冠的孔龙居然身具如此匪夷所思的强横功力,仅凭纯粹气势即可伤人于无形之中,不禁方寸大乱,隔了半晌才调匀真气。
林祺瑞气急败坏地道:“难道我冤枉你了不成?根据帝国律和风云舰队惯例,唯有舰队总长才有整编重组部队的权力,你凭什么横里插上一手?还敢擅自将部队整编重组成十一个主力师,并且自拟编号、委任正副师团长人选,是谁赋予你这么大的权力?”
孔龙做出一副幡然省悟状,轻描淡写道:“原来您的证据来源于此,真是可笑啊可笑,亏您还是帝国最精锐的风云舰队参谋长呢!”
林祺瑞见对方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却不知究竟哪里不对头,唯有硬着头皮冷笑道:“请孔侍元帅指点迷津!”言语中蕴涵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讽。
孔龙佯装不闻,侃侃而谈道:“根据帝国律第一百七十二条规定,战役最高指挥官有权在非常情况下,对缺编严重的部队进行撤番、整编、重组和建番等命令。备注中指出,非常情况包括骚乱、叛逆、战争等一切危害帝国统治和领土完整的行为。”
他庄重地道:“这是至高无上的帝国律赋予本官的神圣权力,在下只是严格遵照执行而已,不知造反和叛乱两项罪名从何而来啊?”
林祺瑞闻言冷汗涔涔,脑海里迅速回忆着繁琐的帝国律典,蓦然灵光一现,难掩喜色道:“且慢,孔侍元帅的陈述似乎稍有遗漏,让林某代为补充一下如何?”
他压根不管孔龙答应与否,朗声道:“帝国律第四十九条规定,风云舰队总长必须是秦氏皇族、帝国元帅衔,且指挥过集团军群作战的经验丰富的将领,除满足上述条件者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干涉舰队内部事务。嘿嘿,孔侍元帅您好像不符合上述任何一条吧?那您又凭什么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擅自插手舰队内部事务呢?”
孔龙幽幽地望了一眼林祺瑞那副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脸,叹道:“是啊,本官确实没有资格对强大的风云舰队发号施令!”
林祺瑞下巴抬得更高了,他用眼角斜着孔龙,正打算继续调侃几句,同时开始在心中虚拟一份弹劾奏折草稿的时候,孔龙却神来之笔般补充了一句道:“可是我没资格,却不代表尊贵的威武王殿下也没有资格呀!”
林祺瑞张口结舌道:“你……你……说什……么?”
孔龙“刷!”地掏出一幅锦帛,威风凛凛道:“本官对风云舰队残部进行整编、重组、撤番、建番,是奉帝国元帅秦南阁下亲命为之,此卷就是证明。”说着他展开锦帛,露出落款处加盖的一枚精致绝伦的鲜红元帅印绶。
待众人观瞻确认完毕,孔龙从容不迫地收起军令,冰冷地注视着脸若死灰的林祺瑞道:“尊敬的参谋长阁下,您身为帝国侍元帅之一,却在与恺撒皇家舰队作战中毫无建树不说,还屡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不知您对此有何解释?”
林祺瑞一听蹦起多高,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嚣道:“孔龙,你他妈别太过分,我林祺瑞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把我逼急了,老子灭了你!”
孔龙对此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向负责会议备忘录的书记官道:“请记下这条罪行,林参谋长在军事会议上公然对帝国侍元帅孔龙假以生命威胁。原话为……”
林祺瑞愣了一下,想不到孔龙如此认真,若真闹到军部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因为他一直是秦腾秦汉一系,现在靠山已魂飞渺渺,用膝盖想都知道军部那帮势利眼会偏袒哪方。
正当他在为是否当众道歉而犹豫不决的时候,孔龙雷霆万钧般发起了攻势。
他冷酷无情地看了一眼林祺瑞,遂环顾在场的二十二名师团长,威风凛凛道:“谁能告诉我,天下无敌的风云舰队为何在袍哥战役中一败涂地?是因为尊敬的秦腾、秦汉两位元帅不幸遇刺,导致指挥失灵呢?还是因为像林祺瑞这样的窝囊废空掌大权,却贪生怕死进退失距,导致贻误战机呢?”
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顷刻间又再度陷入沉寂,二十二位师团长不愧是风云舰队精锐中的精锐,纪律性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最吃惊的是林祺瑞,他万万没想到孔龙竟然包藏祸心,玩这种阴谋诡计。若被他当着众人面亲口数落自己,今后哪管他手眼通天也无颜再在风云舰队厮混了,因为对一名高级指挥官来说,在官兵心中的威信就是生命。想到这儿,他张口想要反驳,却愕然发现找不到什么现成话题好说。
孔龙罕有地沉默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虎目噙着晶莹的泪花,慷慨陈辞道:“亲爱的兄弟,你们是否还记得一件事,曾经有一百四十四万忠诚的帝国骑士与在座诸位一齐并肩作战过!可现在还剩下多少呢?三十三万!我想问问大家那一百一十一万兄弟哪里去了?”
会议室安静得坠针可闻,所有人都被孔龙的话问住了。他们心底同时涌起一个疑问:“是啊,号称天下无敌的风云舰队,居然有一百一十一万精锐骑士死亡或者失踪了。为什么?”
林祺瑞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包围着,像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般浑身颤抖,偏偏无计可施,唯有眼睁睁地瞅着那个年轻人在翻云覆雨,搬弄是非。
孔龙缓缓摘下军帽,哀莫大于心死地道:“他们去了哪里?请你们告诉我!这不是我孔龙在问你们,而是帝国千千万万百姓在问你们!作为上司、同僚、部属、战友的你们,将怎样回答阵亡战士的亲属们的质问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难道你们告诉他,对不起,我们风云舰队都是孬种,都是垃圾,因为敌人太强大了,所以我们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您的儿子、孙子、哥哥、弟弟、丈夫、情人都不幸阵亡了,被恺撒士兵们无情地杀害了。我幸运地活了下来,却连兄弟们的一块骸骨都无法带回故乡安葬。至于仇人,仇人就在袍哥州!他们张牙舞爪地侵略着帝国的土地,肆无忌惮地杀戮着我们的同胞,他们过得很滋润也很潇洒。而我们却毫无勇气去反击,因为他们太厉害了,我们害怕,很害怕,害怕死亡。他奶奶的熊,事实是这样吗?”
话音才落,“哗啦啦!“一声会议桌被震得四分五裂,二十二名师团长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一个个双目血红地瞪着林祺瑞,瞪着这位曾经下令大撤退的指挥官。因为他的失误,迫使哈·路西法在攻破袍哥州后,能够衔尾追杀数百里,歼灭帝国战士无数。间中哪怕能够组织起一波有效的抵抗,今时今日的损失也不至于如此严重,被孔龙一番激动人心的言语,说得热血沸腾的师团长们,现在恨不得马上生吞活剥了林祺瑞这个狗娘养的。
“咕咚!”林祺瑞心胆俱裂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哪管如狼似虎的新月卫冲上去捆绑成粽子形状,都不知道挣扎和反击。他被吓坏了,被二十二名师团长众志成城的气势吓得魂不附体,茫然不知所措地被押解上一辆镶嵌着独门血月标志的军用马车,迅速消失在清晨的雾霭中。
孔龙深吸一口真气,微微平复了激动情绪后,道:“我想大家回去告诉风云舰队的兄弟们,是英雄还是孬种其实很好证明。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让我们可以踢碎哈·路西法的卵蛋,让他痛不欲生,关键在于你们还有没有一股勇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