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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死一般寂静恍若坟墓,只有皇太后偶尔的一声粗重呼吸,才证明屋内仍然有活人存在。
朝廷重臣如苏晚灯、独孤阔海、艾愁飞、上官秋离、东方惜羽,以及新任横空飞来阁阁主秦明月,统统也都跪倒在地,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在这位雷霆震怒的风云帝国最高权力机构的女性临时统治者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她身旁伺立的内务部侍郎刘禝,希望这位倍受宠信的老太监,能够及时缓解一下室内几能滴水成冰的可怕气氛。
刘禝不负众望地缓缓走近皇太后,准备搀扶她老人家重新坐回龙椅之上,平息平息怒气。于是他恭敬有礼地道:“太后,您老人家不要上火啊,可别气坏了身子骨儿。”
孰料刘禝不说话还好,这一张口顿时引发了另一轮迅猛无俦的暴风雨。
皇太后怒不可遏地指着刘禝的鼻子,厉喝道:“还有你,哀家还没算帐呢!今年年初的时候,哀家命你跟老五去南疆削藩,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减弱柳轻侯的兵权,至少要分割三个集团军出来支援南征。结果你回来的时候告诉哀家大功告成了,差事办得是漂漂亮亮,柳轻侯手里只剩下常胜军和第五十六集团军,合计最多不过四十八万人。因此扣除驻守碎星渊要塞的第五十六集团军的二十四万人雷打不动外,剩余常胜军分兵落日、白骨、长鲸三大要塞,只能勉强自保,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作乱是不是?”
她顿了顿,重重地哼了一声,痛骂道:“嗯,现在好了,四十八万变成了一百万,而驻留碎星渊的探子回报,麒麟麾下的第五十六集团军根本纹丝未动。现在哀家倒要问问你,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石头缝儿里吗?为什么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南疆军能够武装训练出如此众多的精锐部队?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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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卷 星火 第五章 对策
“扑通!”原本以为自己可置身这场是非之外的刘禝,此刻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后,再也不敢吱声了。
他也想不通柳轻侯怎能突然变出那么多的人马,但是兵临城下的百万大军铁铮铮地摆在眼前,任自己说得天花乱坠赌咒发誓也没有用,皇太后只愿意相信事实。而事实就是自己严重失职了,跟刚刚还被大家一起幸灾乐祸的军机处总统领杜功乐一样,即将面临帝国最严厉的惩罚。此时撤职查办都变成了一种奢求,现在他只希望主子能够念及旧情,饶过自己一条狗命,不过从皇太后前所未有的冷峻面容上看,这显然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相隔良久,大约是一顿饭的功夫,皇太后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浊气,冷冷地道:“你过来!”
御书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这位女暴君是在跟谁说话。只有乖巧伶俐的秦明月立刻站起身来,飞快地跑到皇太后身旁,搀扶着她老人家重新坐回龙椅。原来这位年逾百岁的高龄老太太刚才过于激动,左脚抽筋了动弹不得,无法自己回到座位上去了。
这个插曲使得室内气氛稍微有点缓和,皇太后也觉得自己威风耍够了,对犯错的臣子也惩戒得差不多了,该是时候解决迫在眉睫的危险了。
于是,她把目光缓缓掠过七位权臣的脸容,忽然疲惫不堪地挥手道:“算了,你们都起来吧!九丫头,传唤宫女给诸位大人看座,另外再上一些茶水点心来,他们应该还没来得及用早膳!”言罢缓缓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很快锦墩、茶几、香茗、糕点就流水般搬入御书房,包括秦明月在内,八人众星捧月般拱卫在皇太后身周,静静地等待着她再次开启金口玉牙。至于对茶水糕点,他们可是半点食欲都没有,只想快快商议解决眼前这桩随时都有可能令自己人头落地、满门抄斩的难题。
蓦然皇太后毫无征兆地开口质问道:“你们怎么谁都不说话啊?哀家等着呢!帝都千万百姓也在等着呢!请你们拿出一点与高俸高职相对应的智慧和谋略好吗?哀家不希望待会儿以无能和不作为为由,将你们统统送交刑部撤职查办!你们明不明白?”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脸色迅速黑了下来。刚刚尚庆幸大难不死的杜功乐和刘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太后只是为抗击外敌,而暂时放过了他们,若不能趁机立功赎罪的话,过后恐怕仍旧难逃一死呢!可是面临百万雄兵,而且是帝国最精锐的南疆士卒,他们能想出什么有用的对策呢?
御书房再次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之中,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眼前这座殿宇却充满了愁云惨雾,而一切麻烦问题的始作俑者,此刻却消遥自在地躲藏在远隔万里的海滨城市,策划着另一个惊心动魄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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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站在“英雄”号驱逐舰的三层舰桥上,观察着天气情况。云层很低,似乎贴着海面在飞跑。火红的阳光,穿透密布的云层像利剑一般刺向海面。空气是沉闷的,战旗无精打采地飘动,一点都不起劲。常常是这样的,当暴风雨到来之前,总会有短暂的宁静,就像现在的天气,也像目前帝都东南处于对峙中的百万雄兵。
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正当我准备返回餐厅享用丰盛晚膳的时候,变天了。
老天爷板起严肃的面孔,一跺脚把东方天际踩了个大窟窿,冷飕飕的风从窟窿口灌进来漫开去,搅得天地颤颤惊惊的。低低的阴云此刻仿佛快要压到人们头顶。狂风彻底地吹没了太阳,它像一个抽打陀螺的鞭子直抽得桅杆吱嘎吱嘎地扭动,随即又耍杂技似的一时旋绞,一时横冲,一时匐地滚,一时把布片、尘土、海浪掀向空中。风搅着云,云涌着风,忽而怒吼,忽而啸叫,像一阵紧一阵松的狼嚎。这种吼啸一会儿在空中,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在海面,一会儿在码头停泊船舶之间盘旋回荡。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猛烈无比的台风逐渐向沧海港靠近了。它有如神话里魔鬼作法那样,天空里顷刻出现了烧焦的破棉絮似的云块,变得天昏地黑、混混沌沌的了。风在桅杆上、支索上、甲板上打着唿哨。暴雨像瀑布似的倾泻下来,风把雨和海水搅拌在一起,像密集的利箭一般劈劈啪啪射来,打在人的脸上像针刺一般痛。
“这场台风的来势可真猛啊!幸亏东海舰队中午前就都驶进了港口,要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哩!”我心中暗暗庆幸着,沿着舷梯而下,拐向舰长室。
“主公!”迎面而来的海妍璧在走廊上叫住了我。
我微笑道:“海将军,你用过膳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很愿意与你愉快地共进烛光晚餐。”
海妍璧权充没听到这种无聊言语,严肃地道:“启禀主公,属下有十万火急的函件呈上。”言罢双手递来整整一捆油光锃亮钢管。原来在同一时段收到的钢管太多,她只好用临时用牛筋绑妥再拎过来了。
我苦笑着摇头道:“你打算在走廊上让我审阅这些绝密文件吗?”
海妍璧俏脸微红,嗫嚅道:“属下不是……”
我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说完率先走向舰长室,海妍璧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这副情景真好像丈夫领着小娇妻闲庭信步啊!可惜三天三夜的航程以来,我满脑子琢磨的都是战略战术和军队部署,始终都没时间吞掉这位秀色可餐的超级美女,要不然遐想就可变成事实了。
“现在开始,你把它们一封一封地念给我听吧!嗯,要留心我交待过你的注意事项。”我返回舰长室后,面对着墙上的作战地图,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海妍璧微微一愣,继而恍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恨得牙根儿痒痒。在两天前,主公蓦然心血来潮地向自己讲解有关金雕传书的各种详细规定,当时她心中还感激万分,哪曾想原来他早就料到今天会收到如此众多的函件,准备偷懒才那么耐心地教导自己啊!
“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混蛋!”海妍璧望着手中不下二十封函件,有些欲哭无泪。不过当她看到主公手中拿起一叠硬纸做成的彩色标签时,又被引燃了强烈的好奇心。海妍璧很想知道,三天前那个气势磅礴的作战计划到底有没有成功。
“尊敬无比的常胜王阁下:遵照您的命令,我部于帝国历八百一十一年六月十四日黎明占领了……”所有函件统统都是以这种格式开头,然后以不同落款人和祝福语结束,令海妍璧念得不胜其烦,偏偏其内容却惊天动地,使得她又欲罢不能,想要探知最后的结果,究竟会形成怎样一副格局。
于是在经历了足足半个时辰诵读后,口干舌燥的海妍璧终于解脱了。她放下最后一份函件,望向地图的时候,那名可恶的大坏蛋也刚刚贴完了最后一张标签,笑嘻嘻地递过一杯香茗,使得海妍璧有火发不出,只得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后,转移注意力去看作战地图。
此刻,这幅地图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标签,乍看起来杂乱无章,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它们又隐隐符合某种奇异的规律。最醒目的就是五块巨形的红色标签,它们分别占据了帝都可塔河东岸、帝都赞高江南岸、南疆碎星渊要塞、划分内外高唐府的五五线、高唐府谷雨城-沧海城-龙桑城的海岸线,构成了一个厚重坚实的钳形包围圈。另外还有数以百计的大中小形红色标签,占据了五块巨形红色标签包围的风云帝国东南领土上几乎所有城市和关隘。其中只有一处是绿色标签,即高唐府首府凌云城,那里目前驻扎着刚刚攻下城楼屁股还没坐热的风云帝国第三十九集团军。
海妍璧聚精会神地瞅了半天,却总觉着在咄咄逼人的兵锋背后,潜伏着一个巨大的危机,偏偏又抓不住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灵感。她相信根据自己对诡计多端的主公本性的深刻理解,这绝对不可能是失误,反倒像是故意留下来诱敌上当的香饵,于是忍不住求助似的望向了眼前那名满脸坏笑的家伙。
我若无其事地吃着茶几上的糕点也不吱声,心中暗忖道:“嘿嘿,既然请你吃饭不给我面子,那咱也摆摆谱儿吧!看你能憋到几时!本帅布置的机关陷阱,岂是你这小丫头能够看破的,想知道就来求我吧!”
海妍璧哪知我心中所想,她最终还是认真履行了副官的职责,提醒道:“主公,属下认为包围帝都东南两面后按兵不动是一项极端错误的决定。这会给予了敌人足够时间从异地调兵,再自西北两翼迂回到我军后方截断退路,届时帝都驻军再果断出击的话,我军腹背受敌,必将不战自溃。请主公三思!”
我不置可否地道:“哦,那你认为现在应该怎么做?”
海妍璧深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紧张的神经,平静地道:“我军只有两种选择,立即进攻或是马上撤退。而属下的建议是后者。由于帝都素来兵精粮足,加上城池固若金汤,现在攻城必将损失惨重和短时间没有结果,所以趁着敌军不明虚实且不敢轻易追击的时候,沿途掠夺所需的一切物资后,即刻远扬为上。最好是兵分两路,东路军团退到宿城集结,南路军返回白骨要塞驻防,然后在严密防守中伺机寻找战机。”
我用古里古怪的眼神瞅着海妍璧,相隔片晌,蓦然哈哈大笑道:“海将军,你把南疆大军当成打家劫舍的盗贼团,把我柳轻侯当成强盗头子了不成?要知俺可是消灭塔卡玛干盗盟起家的将领,如果像你说的那么做的话,帝国东南百姓将如何看待我柳轻侯呢?恐怕唯一评语就是欺世盗名之徒吧!”
海妍璧娥眉轻蹙,不卑不亢地道:“属下就事论事,没有任何贬低您和南疆将士之意。请问主公,如果您不愿意借机收敛财富的话,那么劳师动众地驱使百万大军兵临帝都城下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您真的想要一举吞并整个风云帝国东南疆土吗?”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言语中充满了揶揄的味道。因为从军事上讲,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相对于帝都东南广袤无垠的谷神平原来说,一百万军队投进去根本就微不足道。在无任何咽喉要冲的情况下,南疆军队既不能分兵多处依托几座中小城市死守,也不能在补给线连绵数千里的情况下辗转作战。一旦朝廷集结了足够多的兵力,从四面八方同时攻来的时候,撤退必将是唯一的选择,而既然早知如此,那么为何不现在就狠捞一票后,安安全全地跑路呢?
我咀嚼着海妍璧话中的含义,沉思了一会儿,哑然失笑道:“海将军,我想你对这次军事行动的真正目的,产生了极大的误解。呵呵,正所谓兵者国之大事也,任何一项军事行动都不能单纯地依据狭隘的战争因素来考虑得失,而应该提升到政治高度去衡量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