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乍进贵宾厅的大门,我整个人都觉精神一振。
眼前是一座气派豪华,富丽堂皇的巨大厅堂,统一用举世罕见的金色大理石打磨成的墙壁和地面光亮如镜,只有南面墙壁用厚厚的红色帏幕遮盖,不知后面隐藏着什么物事。当我踏上锃明瓦亮的地板后又愕然发现,原来上面还暗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纹饰,使整层地板形成一幅造型奇异的巨大星图。
倏忽间,脑海里隐约闪过一抹灵光,直觉告诉我那是一条重要无比的线索,偏偏此刻又无法将其抓住。足足怔了好一会儿,在龙琛探询的目光中,我和卫昌黎迈步走向贵宾厅中心。
在十二根绿色圆柱中间放着一张椭圆形的厚实黑檀香木桌,圆桌周围摆着十八张同样质地的宽大圈椅,正上方两盏金壁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金色天花板垂下,吊灯上的无数个水晶钻石珠串大放光明,另外在墙壁和圆柱上也有同样华丽奢侈的壁灯闪光耀目,提供充足的光源。
眼下贵宾厅内也就二十余人,其中只有寥寥七八人围坐在桌旁玩纸牌,其他人不是在闭目养神,就是在窃窃私语,还有一些人端着酒杯在旁观战,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欣喜若狂,好像输赢的都是他们的钱财一般。
尽管热闹程度上,贵宾厅和千金阁天差地远,但是贴着墙壁和圆柱倒侍立着近五十名体态婀娜、容貌姣好的华服女子,她们不失时机地送上酒水和剥好的水果,对所有宾客都伺候得非常周到。
整座贵宾厅里男士们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女士们长裙款款,光彩照人,每个人都是那么斯文得体,严谨地保持着尊贵雍容的仪态,比之千金阁里吆五喝六的小人物着实不可同日而语。
我品味着不知不觉钻入耳鼓的轻柔舒缓的箫笛鼓瑟合奏之声,以及这上流社会交际场特有的虚伪氛围,心中暗忖道:“看来外间的战火,远不能影响到此地的歌舞升平呢!”
此时,一旁的卫昌黎传音过来叹道:“唉,俺有点受不了厅内的气氛了,还是千金阁舒坦啊!”
我微微一笑,悠然自得道:“既来之,则安之吧!你若把他们统统当成肥羊,就不会感到索然无味了。擦亮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里每个人可都身价千万以上呢,随便搞掉一个我们下半年的酒钱就出来了。”
卫昌黎闻言脸上颓废之气顿时一扫而光,一对鹰眸炯炯有神地打量起厅内的众“肥羊”来。
龙琛哪知二人正在商量那种龌龊计划,只道他们首次参加名流聚会有些紧张失态罢了,于是为转移二人的注意力,他殷勤介绍道:“贵宾厅内的所有服务全部免费提供,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她们即可,包括……呵呵,让她们自荐枕席在内。此外再过一个时辰,透过那幅红色帏幕后的透明琉璃墙,大家还可以欣赏死亡竞赛表演,如有兴趣投注,也只需吩咐她们即可。”
说到这儿,他忽然脸容一整,瞅着摩拳擦掌的卫昌黎,依旧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说道:“哦,差点忘了提醒二位,‘血腥玫瑰’酒吧范围内,严禁发生任何形式的武力纷争,尤其是贵宾厅内,诸位客人都极有来头,所以……呵呵,如果遇到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请让她们叫小弟前来解决,不要直接动手好吗?”
我心知肚明,龙琛肯定是看出卫昌黎一身雄浑霸道的内外修为,才直接发出警告的。
我当即模棱两可地答道:“龙兄请放心,大家都是斯文人,等闲不会做出不体面的事情哩!当然被欺负而不还手,那也绝非俺们兄弟的性格,但是会尽量保持克制的心态,不会让你难做就是!”
龙琛忍不住苦笑摇头,心道:“你这番话跟没说有何分别啊?”念罢淡淡地道声再会后,转身返回千金阁去照应生意了。
终于摆脱了这个跟屁虫,我和卫昌黎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卫昌黎一对贼眼死死盯着某位名嫒饱满的酥胸,偷偷传音入密道:“这姓龙的小子武功很不错啊,我估计单挑的话,至少得一百招开外才能撂倒他。如果是群殴,五名这种级数的家伙联手,我只能保持不败,四名尚可以受点伤后统统干掉。根据‘血腥玫瑰’酒吧的组织划分来看,很可能拥有五名以上这种级数的高手,分别主管千金阁、翡翠楼、五湖斋,贵宾厅及死亡竞技场。嘿嘿,你能对付几个?”
我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怎么,想要掂量掂量我的斤两吗?唉,别白费心思胡乱猜想了,告诉你吧,如果在白天像你这样的我能单挑一百人联手,至于到了晚上嘛,多少人上场都是白给,绝对撼不动我分毫的。”说完扔下目瞪口呆的卫昌黎,移步朝着大厅中央那张赌台行去。
瞬息间,整座贵宾厅内各个角落都投射来刺探和警惕的目光,不过当他们看到我虽穿着一身价值万金的名贵服饰,脸上却带着一种暴发户特有的骄横跋扈的表情时,敌意立刻削减到了最低点。当然能够臻达这种效果,卫昌黎绝对功不可没。因为他老人家无论穿着多么奢华,都掩盖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桀骜不逊的强盗霸气,对于一名居然没眼光到聘用悍匪做保镖的土财主,众人自然而然也就产生了几分轻蔑之心。
我得意洋洋地一一回望那些目光的主人,碰到仪表堂堂、风度不凡的公子,就鼻孔朝天地哼一声算是打过招呼,遇到年轻貌美、身段窈窕的名嫒,就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大色狼模样,盯着人家的丰满曲线猛瞧,顷刻间引得漫天白眼,无形中我变成了一个神憎鬼厌的恶棍。
对众人此等反应,我感到非常满意。正所谓“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最高明的隐藏方法可不是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让谁都找不到你,而是大摇大摆地混迹在人群中,让每个人都看到你,却谁都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因为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在十数双鄙夷和藐视的目光里,我大模大样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赌台东侧的一张空位上,卫昌黎则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离我老远躲到一旁找酒喝去了。我暗感好笑,心道:“这样也好,省得你待会儿上场,把筹码都输给别人帮倒忙。”
正思忖间,只见负责发牌的紫衫女郎鲜花盛放般嫣然一笑,问道:“小女子施施,这位爷面生得紧,不知如何称呼,可是要参加赌局吗?”
这时恰值上一场赌局刚刚结束,下一场赌局尚未开始的间隙,施施话音才落,顿时引得适才聚精会神赌博的七人,也纷纷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道:“本大爷姓金,双名少昊,来自高唐帝国库州岛。美人儿说得不错,俺千里迢迢赶来正是因为听说凌云城的科斯塔遍地黄金,故此特意准备了上千条麻袋前来装钱回家过年的。”
施施听罢忍俊不住掩口失笑,其余众人也俱都把这名粗俗不堪的汉子,当成了从高唐帝国库州岛某处乡下跑来的土财主,浑然不知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小丑”,竟然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混世魔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待众人笑够了,施施尽职尽责地问道:“金爷,您知道这里玩纸牌的规矩吗?”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却夸夸其谈道:“啊,纸牌的规矩……嘿嘿,俺在老家的时候经常玩的,不过咱们两地的规矩可能不尽相同,那就麻烦美人儿再讲一遍好了。”
施施当即娓娓动听地把这里玩纸牌的规矩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我不听不知道,听过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玩法和普通赌场里的玩法居然相差甚远。普通赌场里玩的是从深红大陆传过来的五十二张牌的西方玩法,而他们玩的则是三十二张牌的东方玩法,实际上还是牌九那套规矩,只不过把比较容易作弊的骨牌,变成了每场都可更换一副新赌具的纸牌罢了。
纸牌成长方形,长基本上是宽的二倍,因而一张牌也是由上下两部分组成。每一部分的牌面点数,都是一个骰子的点数拼成的,而且其颜色也和骰子相同。也就是说,一张纸牌的点数是由两个骰子的点数构成,其中点数最少的是地牌两点,最多的是天牌十二点。
眼下这种玩法,就是要比个位的点数大小,即九点最大,零点最小,如果点数相同则再比十位数,没有十位数的成对者胜。而每副牌共计三十二张,其花色用个口诀概括就是“天地人鹅四大将,三长四短五杂牌。”,分别代表各自不同的点数。
它们是两个六点的天牌,两个一点的地牌,两个四点的人牌,上一下三的的鹅牌;两个五点的梅花,两个三点的长三,两个二点的板凳;上六下五的虎头,上四下六的屏风,上六下一的幺六,上五下一的灯笼,以上所有牌成对出现,共二十二张牌。另有五杂牌包括杂九(上三下六或上五下四)、杂八(上五下三或上六下二)、杂七(上五下二或上三下四)、杂五(上二下三或上四下一)以及对猴(上二下四的猴脸、上一下二的猴头,两者可以组成一对威力无穷“至尊宝”点数最大,但若拆开来,不过一个三点,一个六点)。
等我回忆完数年未曾沾手的牌九规矩,一旁早有人不耐烦地道:“老兄,这里是赌场不是学堂,如果你不懂的话,请下去弄懂了再上来玩。难道还要我们七人浪费时间等你一人不成?”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名坐在正对面的纨绔子弟后,最后向施施问道:“每注需押多少?”
施施仍旧不厌其烦地答道:“发牌前底注一百万,第一张牌发完翻开后,牌面最大者开始加注轮一圈,弃权者做负论没收底注。第二张牌发完后暗扣,仍旧由第一张牌牌面最大者开始加注,最多可轮三圈,目前大家规定的累积最高投注额为一千万,所以您若嫌麻烦也可以直接加注一千万决胜,弃权者丧失所有投注金额。”
我点点头,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二十七枚镶嵌钻石的白金筹码,摆放到身前桌上,意态豪雄地道:“他奶奶的熊,俺就赌这些,输光了回驿馆抱个小娘子睡觉去。”
这句话让已踱到近处观战的卫昌黎差点把刚咽下的酒水从鼻孔喷出来,心道:“输光?靠,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吧!我看你不把这帮笨蛋赢得只剩内裤回家,绝对是舍不得离开贵宾厅的。不过……咦,那一千万不是说好借给我玩的嘛,怎么还在他手里?嗯,还是算了,免得待会儿被他赢光再欠下一笔巨债。”
此时赌局已经开始,众人纷纷把一枚镶钻白金筹码扔到圆桌中心,等着施施发牌。
我却并没像别人那样专注于即将到手的纸牌,而是留心观察起另外七名对手,并抬手招来一名华服女子要了杯松子酒。当然喝酒不是目的,我只是借机复制了她记忆中七人的背景资料,结果收获真是不小,至少清楚掌握了其中六人的底细,唯有一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由于和我一样是初来乍到的陌生人,所以她也不晓得是谁,只知他出手阔绰,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显是豪门世家子弟出身。
赌局波澜不兴地进行了五场,我拿到的牌分别是三点、四点、八点、一点、六点,结果全部被人痛宰。其中最可恨的一次就是第三场,我好不容易用人牌配梅花凑了个八点,结果却被邻座的高利贷大王严振择用地牌配幺六的九点逼得忍痛割肉,尤幸预先“看”过了他暗扣的底牌,不然恐怕就得清洁溜溜地回家了事。不过赌本却也因此大幅缩水,原来的两千七百万,变得只剩下一千二百万了,现在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挽救败局。
在我的殷切企盼中,第六场赌局开始了。
施施首先给上一场的赢家,即东海铁鲨帮帮主陶平阳发牌,接着依次是秦楼高唐府分部二少东苏骏杰(纨绔子弟)、那名相貌平凡而来历神秘的中年男子、“牡丹坊”老板娘卢娇娇、珠宝世家郎氏家主郎懿休、我、“吸血鬼”严振择、落日牧场场主昌庆祥。眼下的牌面依次是板凳、猴头、杂七、灯笼、幺六、杂八、人牌、鹅牌,其中尽管我和严振择都是八点,但是人牌照例大于杂八,所以由他开始加注。
严振择秉承着一贯小心谨慎的原则,只扔了一枚筹码下去,大家纷纷跟进,赌台中央的投注额累积到了一千六百万。
我直勾勾地盯着施施发牌的小手,心中不禁暗暗祈祷道:“满天神佛在上,弟子轻侯眼下好不容易得到一把收尾良机,求诸位给咱来个虎头吧,稍次点儿的梅花和屏风也行啊!”
岂料也不知是平时没有烧香拜佛的原因,还是其他缘由,虎头、梅花、屏风三张牌纷纷花落别家,待施施把最后一张牌发到我手里的时候,居然变成了衰到不能再衰的天牌,杂八配天牌,靠,居然成了六场以来最低的零点。这样的点数只能眼睁睁看着两百万落入别人口袋了,不过环顾四周却发现其他人的点数也不算高,居然没有超过七点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