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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所有樊笼的闸门嘎然开启,四十头膘肥体壮又饿又渴的猛兽冲了出来,伴着声声长啸,张着血盆大口向场上的斗兽士冲去。一时间吼声雷动,撼山震岳,兽追人,人斗兽,拳风腿影,腥风血雨。喊杀声,野兽的咆哮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观众的惊叫与喝彩声连成一片,充分演绎出了举世闻名的古龙神竞技场昔日的光辉。
与此同时,看台过道上数以百计的黑衣大汉们也忙得满场乱飞,他们毫不间断地接受来自各个席位的投注,再一起汇总到四层十六座投注站内调整赔率。由于“兽神之怒”挑战赛双方历来是势均力敌,肯定打得难分难解,所以庄家允许赌客在比赛结束前全程投注,不过其他项目却是必需提前下注的。
卫昌黎也跟多数观众一样大呼小叫着给斗兽士们加油助威,我则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比起角斗场内赤裸裸的原始杀戮,更能引起我兴趣的是那名神秘中年男子的身体变化。在比赛开始后的短短一盏茶功夫里,他居然连续三次轻微调整坐姿,而且心跳、脉搏、浑身毛孔收缩均有显著变化,好像对这场比赛的输赢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
我潜心回忆着刚刚的一幕,结果发现他每次调整坐姿的时候,都是那队斗兽士中有人惨遭兽吻的一刻,不禁愈发浮想联翩。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投下了巨额赌注,担心会输掉本钱吗?不,不可能,刚刚在贵宾厅的赌台玩纸牌时,他的心理素质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断然不会为区区金钱得失而大乱阵脚。那么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他跟这队斗兽士关系匪浅,他很在乎那些斗兽士的生死,他甚至有可能是斗兽士教练或者……他们的主人!”
霎时间,曾经蓦然闪现的那抹灵光重新浮现脑海,我心中豁然开朗,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清楚把握到了那副假面下的真颜,不过尚需最后一道验证程序。
于是,我以传音入密猛刺卫昌黎耳鼓,沉声问道:“昌黎,来之前你曾跟我说过,横空飞来阁派遣的四十名杀手是以佣兵团的名义进驻的‘血腥玫瑰’酒吧,那支佣兵团叫什么名字?”
卫昌黎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得差点想要跳起来骂人,但是偏头见到我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顿时蔫了,陪笑道:“哦,那个佣兵团啊!名字好像叫……好像叫……”他好像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张迅速瞥了一眼,才道:“‘阿卡那瑟德’佣兵团!咦,那不正是场上这队斗兽士隶属的组织吗?老大,你问这个干什么?”
此刻,我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真恨不得仰天长笑以宣泄心中狂喜之情,不过以往惨痛无比的教训告诉我,在计划没有完全实现之前,千万要谨慎小心,省得发生乐极生悲的惨剧。
但是我怎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激情,终于呢喃自语道:“秦五啊秦五,你想不到吧!新风云舰队全军覆没都没能带走你的魂魄,离奇的命运却把你鬼使神差地送到我的面前。嘿嘿,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逃生!”
“嗷——嗷——嗷”在一阵尖锐刺耳的厉嗥声中,那头重逾万斤的成年猛犸被凌空扔出数丈,泰山压顶般重重砸在迅猛龙的颈部,发出沉闷异常的骨骼爆裂响。与此同时,迅猛龙也垂死反击,恶狠狠地将两只犀利无匹的前爪,深深插入猛犸下腹,几乎直透它的两肋皮肤。
“兽神之怒”挑战赛至此终告结束,角斗场内仅剩四名斗兽士免遭兽吻,不过也弄得个个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只知站在原地呼呼直喘粗气。原来刚刚为制伏并举起猛犸,他们已耗尽了最后一点真气。而他们的其他三十六名同伴则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被拍成肉饼,有的被撕成碎片,有的被生吞活咽,有的被腐蚀糜烂,有的被烧成焦炭,有的被吸成干尸……竟无一人能保留全尸,死状惨烈到了极点。
此时,那把夸张搞笑抑扬顿挫的嗓音再度响起道:“尊敬的各位来宾,这场精彩绝伦的‘兽神之怒’挑战赛最终以‘风暴撕裂者’佣兵团的胜利圆满结束,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吧!他们四人将有资格直接晋级大陆级地下拳皇争霸赛。接下来我们将休息一刻钟,然后继续进行第二场死亡竞赛表演。啊哈,恭喜投注中胜利的来宾们大发横财,而失败的来宾们也不要气馁,因为我们今晚的赛事才不过刚刚开始,还有九场更激烈更血腥的表演在等待您的关注。”
我对主持人喋喋不休的饶舌充耳不闻,全副精神都聚焦在神秘中年男子袍袖上的那缕思感上,死死地监视着目标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他的情绪随着斗兽士的死亡人数逐渐增加而越来越激动,甚至不自觉地把真气充盈双掌,指缝间也倏然变出十枚璀璨夺目的七彩翎羽蓄势待发,不过最终仍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投出。
“好小子,那不是孔雀翎是什么?嘿嘿,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毕竟凭借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他是秦五者,普天之下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正得意间,我猛然发觉秦五身畔多了一名衣着华贵、举止雍容的男子,他跟龙琛的打扮和气质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年龄却比后者大了许多,约有四十来岁。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使用传音入密,因为空气中没有任何异常波动,只是彼此间交换了几个除他们自己外谁也看不懂的奇特眼神,状似惊喜中掺杂着淡淡的无奈和失落。随即秦五就站起身来,跟着那名男子朝着东南角的小型拱门走去。
我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皆因未想到秦五跟“血腥玫瑰”酒吧代表的地下势力之间关系居然如此熟稔,若一旦动手进行狙杀,很可能会触怒到某些人,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不敢确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良机后,还有没有可能找到秦五落单的机会,于是断然下定决心,准备缀上他们伺机动手除之。
“老卫,你慢慢看,我到那边找个朋友聊两句!”我轻描淡写地扔下这句话后,鬼魅般悬浮起身,悄无声息地融入看台区的暗影之中踪迹不见。
卫昌黎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不过既然主公不愿意说,那也就只好保持沉默,毕竟混迹了十年险恶江湖,他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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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气凝息封闭全身毛孔,整个人有如一个幽灵般在黑暗中隐身潜行,没有人能看到我,也没有人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秦五和那名男子穿过拱门后,一路蜿蜒迤逦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也浑然不知背后缀着一名黑暗魔王。
正当我快要丧失信心,几乎忍不住准备冲上去不顾一切地干掉他们的时候,两人才终于结束枯燥无聊的步行,在一座外观普通的石门前停住了脚步。此地距离死亡竞技场已经很远,大概有十二三里,我搞不懂他们跑这么远来做什么,好奇心使得那股喷薄欲出的杀气暂时得到了缓解。另外脚下绵延无际的地下通道也引起了我强烈的探索欲望,很想知道它究竟通向何方。
这段短暂的旅行,也使我对“血腥玫瑰”酒吧有了崭新的认识。从地表建筑,到地下一层的千金阁、翡翠楼、五湖斋,地下二层的四座贵宾厅(看台四层东西南北每扇大型拱门都连接着一座贵宾厅),地下三层的死亡竞技场,以及错综复杂、密如蛛网的地下通道,这些规模浩大的工程显然不是哪位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大富豪鼓捣出来的东东,其背后肯定隐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和阴谋。我绝不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任何鬼鬼祟祟的势力和组织,所以决定彻查到底,一直将这座地下城翻个底朝天为止。
“啪!啪!啪!”那名男子在通道左侧石壁某处重重地击了三掌,刹时间石门中部骤然亮起大片红光,映出一只碗口大小的蜘蛛标志。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奇型腰牌印在那枚蜘蛛标志上,用力向左右各拧了两圈,“轧轧轧……”一阵闷响过后,石门自动开启,两人走了进去,石门重新关闭。
借着石壁左右每隔十步一盏的火把,我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仍旧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不过地面已经不是泥土,而是平整的青砖。本待继续深入地瞅瞅,注意力却被那扇石门吸引了过去。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石门,而是一块宽高一丈,长逾三丈的巨型断龙石,重量不下数十万斤,除机关外绝非人力所能左右。
“嗯,瞅这防范严密的架势,看来是距离你们的老巢不远了。”我长嘘了一口气,闪电般横跨数十丈距离欺近那扇石门,饶有兴致地上下观察起来。
此时石门中部那枚蜘蛛标志已经渐渐淡没隐去,红光也消散殆尽,我赶紧以指带剑,沿着它的轮廓做了圈标记,然后拧身查探左侧石壁,找到那名男子刚刚重击过的地方,寻思起两者之间的联系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我终于研究通透,原来左壁内侧跟石门中部连接着一条隐蔽的管道,当受到来自外部的某种特殊能量一定程度的刺激时,作为机关枢纽的蜘蛛标志就会浮现,配合着那枚奇型腰牌状的钥匙,即可开启石门。不过知道归知道,我现在一不晓得那名男子用了什么能量,二不晓得那枚奇型腰牌起到什么作用,所以仍然只能看着那扇石门干瞪眼,没有一点办法。
“他奶奶的熊,时不我待,老子跟你拼了!”我感觉到秦五袍袖上依附的那缕思感,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不禁心中大急,左腕一翻锵然亮出“十方俱灭”魔剑准备蛮干了。眨眼间,浩瀚无垠的黑暗能量涌入剑锋,正当我准备拆掉那块讨厌的断龙石的时候,石门中部蓦然红光骤亮,一枚碗口大小的蜘蛛标志倏然浮现眼前。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黑暗能量无意中触动了机关不成?”一念及此,我嘎然收回蓄势待发的“十方俱灭”魔剑,将右掌贴上了那枚蜘蛛标志,同时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在脑海中模拟出那枚奇型腰牌的形状,学着那名男子的模样用力向左右各拧了两圈。
“轧轧轧……”石门缓缓开启,我不禁欣喜若狂,但是仍旧小心翼翼地用精神能仔细探测了一遍,见没有任何潜伏的危险后,才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座平淡无奇的洞窟,很像一般的隧道,地势比洞外还平坦,因为所有地面都被青砖覆盖,它的宽度大概可容三人挽臂同行。刚进洞时,外边的火把还照得进来,可是当石门自动关闭后,越往里走越黑,即使我精擅运用黑暗能量也看不到一丈外的事物,偏偏为了防止敌人察觉,又不敢使用火折子,于是变成了一个半盲不盲的家伙。
此刻,附在秦五袍袖上的思感与我的联系已经越来越微弱,甚至若断若续,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我暗暗苦笑着本想放弃,胸臆间又突然涌起一股不愿服输的傲气,顿时振作精神,全力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向四面八方延展开去。
刹时间,眼前霍然开朗,隔着一层淡红色的光幕,我已经可以清楚看见两厢光怪陆离的石壁上,有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无声地滚动。整条隧道都显得非常寂静、深远,而又神秘。忽然,前伸的一缕精神能猛地失去了地面的依托感,嘎然停顿在虚空之中,前面的通道竟无端消失了,变成一个深不可测的渊壑。
我步步为营地慢慢靠近深渊边缘,用精神能“看”罢眼前景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此刻我置身的地方,竟是一面光溜溜的万丈峭壁中段,而横跨千丈虚空,彼岸也是一面光秃秃的万丈悬崖,仰首望天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点豆大亮光,俯瞰看地黑洞洞深不知几许,随手从石壁上抓下一块石子扔下去,相隔良久也听不到半点回声。
“我靠,这个地方可真他妈的邪门啊!那两个家伙是怎么过去的呢?难道用飞的不成?”我暗暗嘟囔着,仔细观察起四周有何异常之处,可是足足看了一顿饭功夫也没什么发现。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蓦然发现距离通道上方两丈高的地方,似乎有些古怪。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三根互相间隔三尺的并列绳索,笔直掠过深渊上空,一直延伸向另一面的峭壁,长度足有千丈规模,而且绳索粗逾手臂表面非常光滑,隐隐散发出异常强横的能量波动,却又与我熟悉的任何能量形式颇为不同,似乎是某种雷电的力量。
我心中顿时幡然省悟,原来他们是使用了吊篮一类的工具,借助能量驱动滑过去的。不过那种方法并不适合再次使用,因为即使强横如黑暗魔君也不敢随意去冒险触摸那些恐怖无比的电线,于是我想到了另一种简单易行的方法横渡深渊。
在退后了大约十五步后,我骤然全力催动真气加速,冲向正前方的无底深渊。“喀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