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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潜藏着恺撒道宗著名遁术高手哈八石,他原本雌伏地下纹丝不动静待最佳狙击时机的来临,就连呼吸都调节到若有若无,甚至连皮肤毛孔也运功收缩封闭以免体味外泄暴露自己,殊料做到这步田地仍被对方发觉。
我的出现绝对大出哈八石意料之外,尽管他也算是称得上字号的著名高手,且生性老谋深算,这时也不禁微乱阵脚,些许惊惶中犹豫着是逃跑还是反击才好。如果他知道来者是“天敌”柳轻侯,那个连“天尊”燕憔悴都要忌惮三分的大魔头,恐怕早已夹着尾巴溜了,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
于是,哈八石心生警兆后终于决定撤退时已迟了一步,庞大无匹的掌劲迅如奔雷般印在了土包上。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点尘不惊,却使哈八石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全无预兆地浩瀚无垠的劲力已全部透过土层钻入地下,一刹那就将他震得内脏碎裂经脉寸断,硬生生憋在土里过了好久才窒息而亡,死状凄惨无比。
我嘿嘿冷笑道:“鸡鸣狗盗之辈,你喜欢龟缩地底,我就成全你一辈子都待在那里好了!”
与此同时,森达克斯和艨艟也分别截住几名意图混水摸鱼的敌方高手,三拳两脚就全部打发他们到阴曹地府做免费旅行了。
森达克斯显是敌人要狙杀的头号目标。不过只凭刚刚现身的几名高手功力来看,简直不是来杀人的,倒像是跟送死的差不多,相信他们肯定另有对付毁灭王的杀手锏。那可能是跟森达克斯同级数的宗师级高手,也可能是其他什么诡异绝伦的阴谋和匪夷所思的埋伏。
想到这儿,我沉声道:“此地目标过于明显,容易四面受敌遭到围攻,所以不宜久留。咱们边打边退,至少先找个像样的地方拒敌吧!相信我方友军很快会闻讯赶来支援的。”
所谓的友军指的当然不是博卡市的城防军,天知道其守将会否与豺狼部沆瀣一气,等他们来跟找死无异,我说的是格米亚商会博卡分会的人马,巫妖王亲卫队、或彩虹部和土牢部高手,由于驻守“铁拳”号上的新月卫们距离过远则指望不上了。
艨艟闻弦而知雅意,马上从怀中掏出一物,甩手射向天空,那正是适才不及释放的示警火箭。
“呜~”尖锐刺耳的厉啸声立刻响彻云霄,示警火箭在腾空二十余丈后,闷雷般炸裂震动四城,爆出一朵层层叠叠绽放的瑰丽焰火久久也不消逝。
如此巨大的动静,休说是城内了,恐怕连城外都可看和听得清清楚楚,相信很快会有人赶来。不过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均落下风我们毫无优势可言,这场战斗势必打得异常艰苦。
我命艨艟每隔三百息就再释放一枚示警火箭,以便友军确定方位后,望向森达克斯准备向其索要战场指挥权。因为跟训练有素的新月卫相比日尔曼族高手或许武功不差,协调作战的能力却实在乏善可陈了,所以必须依附我们展开行动。
这时森达克斯的亲卫队长八刺和尚未受伤的亲卫们才懂得跑过来,纷纷护在其身周。
此举不禁让森达克斯大觉脸面无光,皆因跟秩序井然进退有据的新月卫相比,他的手下简直就是乌合之众了。
四面触目即是刀光剑影、入耳皆为呐喊厮杀,森达克斯手提汤姆的“阿修罗·霸邪天煌”斧,望着受伤倒毙的子弟兵越来越多,不由得怒发冲冠,极想跳出去杀个痛快,无奈敌人困势将成,眼下是突围而出的最佳时机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狂风骤雨般的精钢弩箭冷酷无情地朝八方倾泻出去,敌人被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但是尽管受到阻碍,他们仍坚定不移地向前挺进,而每当一轮弩箭射过填装箭匣的间隙,就是他们最好的冲锋时机了。可以想见,随着时间流逝,敌群终将扑至眼前,跟我们进行最激烈的近身肉搏。
我苦笑着望往森达克斯,后者人老成精,哪会不明白我未曾说出的劝慰之语,当下恶狠狠地顿足道:“好,就暂时放过这帮跳梁小丑,咱们一起转移到安全地点再说!嗯,大家全听东南王阁下指挥,包括我自己在内,不得有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战阵立即变形,构成一座锥形阵,破开后方院墙冲了进去。阵内以八刺为前锋,艨艟为后卫,我和森达克斯居中照看汤姆的同时兼顾全局。整支队伍前进的速度极快,这要完全归功于八刺,他例无虚发的狼牙利矢箭箭穿喉透胸,当者披靡,果然不愧是能跟汤姆和库索齐名的日尔曼族超级高手。
相隔片晌,诸人已穿院而过,来到另一条街上,结果却愕然发现这里仍静如鬼域杳无人迹,显是敌人布置周密,竟倾空了附近数条街道的居民商户,以便将整片街区做战场使用。
正踟躇间,城外码头、市中心和西北方向,陡然号角连天,流星火箭不断窜射高空,在夜幕中画出最美丽的风景,那是格米亚商会、新月卫、巫妖王亲卫队、彩虹部和土牢部都知晓了我们遇袭的事件,准备马上赶来的信号。估计至多再过一刻钟,友军先头部队就会抵达,那时恺撒刺客们的末日就到了。
街上开始刮起大风,两旁灯火全无漆黑一片,间中传来后方惨叫闷哼的声音,表明战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仍在激烈地进行着。
我倏下决定,队伍转向朝北前进,因为经过《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的侦测,东、南、西三面均有重兵把守,唯有那边不见埋伏。另外还有一个要素让我做出这种选择,即北面不远处有一座花岗石筑造的八丈高台,显是最适合坚守待援的理想阵地了。目标既定,众人风驰电掣般奔向北方,预备抢占附近地势最险的制高点。
整座高台像一只狰狞的猛兽伏在夜色里,叮当作响的商号招牌,更给战场增添了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大队人马一路通行无阻,直接登上台顶,我却蓦然感到一股落入陷阱般的惊怵。
下一刻,高台陷入了无尽黑暗,原本新月卫用来照明的千里火也纷纷湮灭,众人心中齐齐暗呼不妙,却不知问题出在何处,只能任凭自己暂时变成睁眼瞎子不能视物。
当然这点伎俩尚瞒不过已经参透了高唐道宗五行最高奥义和道德经的利眼,我暴喝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原地小心防范,这是恺撒道宗的‘无垢净光法源八阵图’,待我破去它再说!”言罢锵然拔出十方俱灭魔剑,脚踏奇步闯入阵眼,就要直捣黄龙。
猛然耳畔传来洞金裂石的长笑,一把低沉悦耳的嗓音道:“昔日一别,如云每每惦念与君未分胜负之战,今日终有机会做个了断,着实让人胸怀大畅!”说着一道精虹从天而降,有如大海生潮,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罩住我的身形。
如此骇人听闻的剑法,除恺撒道宗新生代第一高手“邪眼假面”白如云外,还有谁能施展得出。我正待扬剑迎击,给他这狂妄到未曾运转青龙宝玉就敢扑来送死的笨蛋以致命一击,忽尔感到左右后方悄无声息地潜劲袭体,居然另有两名比白如云也不逊色多少的超级高手偷袭而至。
“当!当!”我头也不回,手中魔剑已贯满真力反手连挑,正中对方急速袭来的刀剑锋缘。刹时间,金铁脆响映入耳鼓,十方俱灭魔剑凭借无坚不摧的犀利,毫无阻碍地把对方武器断成四截,既而没有片刻停顿,幻化出千万条怒龙啸天,径直刺向两人周身要害。
“啊!哦!”敌人惊呼声入耳,显是一男一女两大高手没想到我厉害至斯,慌忙暴退近丈。其中那女子的嗓音听来很是陌生,但男子的嗓音却是耳熟能详至乎刻骨铭心,正是今日还曾听凯瑟琳提到过的奸夫段璧。
“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今晚若放你生离博卡市,明日起柳轻侯三个字就倒着写了。”念罢身形连连虚晃,以真假难辨的幻影分身避过了头顶白如云志在必得的一剑,甚至断然放弃了针对那名女子的进攻,全力追杀起段璧来。
此举可谓公私兼顾,既把镇守阵眼的白如云引离职守,又可彻底打乱对方部署,伺机全部干掉他们。
“无垢净光法源八阵图”乃恺撒道宗镇宗大阵之一,玄奇奥妙到了极点,若不通阵法者身陷其中,往往不能自拔任人宰割,当然敌方下手者也必须是道宗精通五行秘术和阵法变化的一流高手,否则也是同等下场。这一点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皆因敌人实力再强人数再众,也找不到恁多道宗高手参与狙杀,只能靠有限的人,针对我方首脑展开行动。
“嗤!嗤!”剑气临空纵横交错,一吞一吐间总能扫得段璧负点轻伤狼狈逃窜,如果不是我心存猫抓老鼠般的戏弄之意和引出隐藏阵内高手之想,光凭白如云和风轻袖(注:即那名女子,风师的徒弟,我终于想起她是谁了)的牵制,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可真难如登天了。
途中亦不断有恺撒道宗其他高手参予拦截,可惜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但凡身中魔剑者,无论任何部位受伤,尽皆五脏六腑全身经脉寸断,没有挺过一合之将。
不知不觉间,我已从台心把段璧逼至台边,他身后已再无退路,要么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要么跳下高台退出战场。眼见着段璧就要选择后者,这亦可让我以毫厘之差碰不到他的身躯,可是突然间此君脸色刹白,望着我左前方冲势骤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飞驰。
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我焉能放过,十方俱灭魔剑毫不犹豫地闪电般刺进他的后心,再从前胸透出,段璧身如触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后跌落台下当场毙命。
“不!”伴着撕心裂肺的悲鸣,一条苗条倩影裹在漫天刀光里,仿似不要命地朝我扑了过来。
“他奶奶的熊,原来是你这个淫妇,怪不得段璧在全神逃命中仍要分心他顾呢!嘿嘿,就让我送你们一起归西,做对同命鸳鸯吧!”想到这儿,我怒喝一声,宛如平地起风雷,把半空中的云采菱震得差点耳膜暴裂,若非狮子吼要同时分袭身后疾攻而至的白如云和风轻袖,威力不足三成,恐怕单是这一喝就能教她七窍流血,魂归极乐了。
不过即使如此,云采菱那点微薄功力也禁受不住音波侵袭,惨叫着仰天喷吐一道血箭,象块石头般在攻击途中笔直落向地面。
我早料到是这种结果,于是在暴喝的同时已鬼魅般闪身迎往两丈外云采菱的落点,掌中魔剑光速向她小腹、心脏、咽喉及太阳穴四大要害同时刺去。
背后的白如云、风轻袖和诸多赶来的道宗高手均心知不妙,奈何咫尺天涯救援已来不及了。
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同伴惊呼和示警声,云采菱勉力振作,强运真气入刀,化做千百金芒护体,想要垂死挣扎一番一直坚持到师门中人来援,可惜她今番的对手不是阿猫阿狗,而是拥有黑暗魔君实力的盖世高手。
“叮!”只闻一声脆响,十方俱灭魔剑就摧枯拉朽地切断了龙纹刀,并顺势轻轻划过她的粉颈后,融入无尽夜空消失无踪。
我跟云采菱失去生命的娇躯在半空中错身而过,只冷冰冰地望了一眼,她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骇表情,也不知是为段璧还是自己绝望和恐惧,当然这些都已无关紧要,在她昔日背叛并伤害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早晚有一天我会血债血偿。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魔头!”风轻袖眼见师妹被无情屠戮,转眼间从鲜蹦乱跳的大活人变成无知无觉的冰冷尸体,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悲愤心情,娇叱一声就奋不顾身地连人带剑冲了上来。
稍微落后于她攻至的是七八名道宗高手,他们倒可能并非全是感慨云采菱之死,而是基于唇亡齿寒的心理,怕被我腾出手来一个接一个收拾掉自己,才围上来凑一脚的。
我连瞅也未瞅这些滥竽充数的小鱼小虾,目光只落在众人背后缓步行来的白如云身上。
白如云的脸容无惊无怖,眼神平静而镇定,情绪丝毫不因青梅竹马的师妹之死而稍有波动,那份炉火纯青的修养尽显恺撒道宗新生代第一高手的绝世风范。而伴着他笃笃作响的脚步,身上亦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那大理石般光洁白皙的肌肤,越来越绿,后来竟隐隐浮现出一块块儿神秘莫测的苍龙鳞片,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狰狞可怖,像一头远古猛兽更多于像一个翩翩公子。与此同时,他右手中的青霭剑也越来越碧,恍若一块儿苍翠欲滴的祖母绿,幽深夺目。
我兴奋得双眼黑光剧盛,皆因今晚终可碰到一名像样的高手过过手瘾,而意识海内传来的索罗亚斯德欣喜之情则更是溢于言表,他疯狂叫嚣道:“老大,快做掉他,把青龙魂魄给我!吼吼,我终于可以回家啦!”接下来是一连串也不知道是魔界哪个种族的俚语小调,搅和得我头晕脑胀,最后不得不以庞大无匹的精神力把他强行驱逐出境,恢复耳根清明。
这一刻,风轻袖在内的九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