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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下蛛丝马迹可以迅速屠戮你们罢了。看来今后必须加强控制了。”
遂微笑道:“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
“飕!”我揽着蒙恬盈盈一握的蛮腰,两人犹如一只巨鹰般倏地穿窗而出,眨眼间消失无踪。
同一时刻,龙之吻正率领着部属犹如一群秃鹰般高速穿越密密麻麻的枝叶,猛然欺近一片树林。
龙之吻倏然站定,仿佛感觉到了竺木青光的气息,遂冷酷无情的命令道:“给我搜!”腰配双刀的麻衣战士们宛如一朵盛放鲜花般,蓦然散布到丛林的每一个角落,刹那间龙之吻已经孑然一身,身边半个人影皆无。
他傲然如山岳般矗立在林木中间的空地上,刀尖斜斜地指着地上落叶,整个人都全神贯注的聆听着周遭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我和蒙恬飘飘欲仙地飞在淡蓝色长空中,月色幽凉如水,迎面飘来朵朵晶莹剔透雪花。蒙恬粉脸娇羞柔美,散发成熟女性特有魅力,仿佛这一刻非常幸福。她嫣然微笑着,我也陪着笑,蓦然间心底竟也有几分开心和惊喜。林木被似缓实疾地抛弃脑后,顷刻间我们就飞出好远。
眼前霍然出现一片开阔地,篝火带起的星火随风飘散,犹在狂欢的商队成员,除了一名抱着琵琶伴奏的乐师外,剩余人等都围绕篝火在纵情歌唱,尽兴狂舞。
风萧瑟而凄凉地吹拂着大地,我和蒙恬降落在距离狂欢人群不远处,就在一片有些陡峭的山壁旁安坐下来。
商人们单调欢快的歌谣,随风传入耳际,大家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静静地享受着片刻没有尔虞我诈的温馨气氛。没过多久,夜更深了,劳累一天的仆从们就那么裹上一席毯子,围绕着篝火横七竖八地就地而眠。只剩下篝火劈劈啪啪地自顾自地燃烧着。
我洒脱地横坐在一块巨石上,它位于峭壁最高点,于是我也占据了最高点,在这里仿佛可以更加看清楚满天星斗。
蒙恬欣喜无限地道:“这下我们可以没人打搅地自由欣赏月光了。”
忽然,一阵雾气漫如烟海般缓缓吞没了她的身影,一切景物慢慢变得朦朦胧胧的,唯有山风凛冽的时候,我才能看清楚她的脸容。
我轻抚随风散乱的头发,淡淡道:“大小姐怎会成为豪族联盟的人呢?”
月色半遮半掩地将洁白躯体没入云层,蒙恬的玉容也忽晴忽阴,她豁然展颜笑道:“我蒙氏家族本来就是南疆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才不是和后来加入的那些虾兵蟹将们一样。”
我顿感意外,心底还有些不知所措,口中一声叹息道:“唉,想不到会是这般光景。”
蒙恬毫不回避地盯着我的眼睛,幽幽地道:“轻侯可否告诉我,那‘饿狼帮’是否你搞出来彻底毁灭豪族联盟的棋子。”
我不太喜欢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淡淡的避而不答道:“大小姐深夜闯入男子睡房莫非也要窃玉偷香吗?”
蒙恬哑然失笑地白了我一眼,默然解下一瓶酒壶,痛快淋漓地狂灌一气,略显粗鲁的动作在别人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好看。我更注意到,她嘴角衣衫未沾染一滴酒水,那份喝酒滴水不漏的功夫显然是经年累月的修为,她竟然曾经长期借酒消愁,我不禁有些心痛莫名。
她终于暂停长鲸吸水般的豪饮,有点醉意朦胧地望着我,口齿含混地道:“其实人是一种最复杂也是最矛盾的生物,哪怕朝夕相处都不能够清楚了解对方的想法的。”
我感到微微错愕,想不到刚刚喝点酒她就牢骚满腹,那根本不是一位领袖惯有的钢铁神经,她亦再不配做我的敌人。想通此节我忍不住开怀大笑,一把抢过那只酒壶,将剩下的美酒悉数倒进喉中。
蒙恬笑吟吟地看着我豪饮,蓦然抽出一支长箫,全神贯注地吹奏起来。
箫声幽怨凄美,仿佛就像是深闺怨妇的倾诉,或月下孤狼的嚎叫,充满了如泣如诉的悲哀韵味,使人情不自禁泪湿袍襟。
我怔怔地拿着酒壶,全身心沉浸在这曲寂寞如潮的乐章中,不知不觉地痴立着,遂忍不住长啸一声。
啸音悠远缭绕,苍凉悲壮,恍如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优美旋律。这是义父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想不到竟和蒙恬的箫声,完全契合在一起,竟然天衣无缝。
良久啸箫余音一齐渺然消逝,蒙恬目光落在火堆旁抛弃一边的雪亮钢刀,明眸迷离缥缈地道:“人世间的纷争又何时才能结束呢?”
我轻抚着她透明柔荑,一声叹息道:“如果天下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么我们永远都不会有恩怨,天下也就真的太平了。”
蒙恬甜甜笑着瞅着我,我也笑呵呵地瞅着她,虽然那是不可企及的梦想,但是人还有梦想就是有希望实现的。
“轰!”篝火猛然四分五裂,爆炸出冲天火光,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片刻温馨,眨眼间被拖回残酷的现实。
龙之吻恍如一只浴火重生的不死神鸟,蓦然从熊熊大火中缓缓走出。他步履稳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与心跳之间,给人说不出的压抑郁闷感觉。按在刀柄上的右手,覆盖在一层宽厚袍袖之下,却遮挡不住磅礴无匹的杀气,他幽幽地道:“主公,此女曾经多次狙杀隶属‘饿狼帮’的精锐高手,是我部黑名单上通缉的第二号敌人,您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我无言以对,也根本不想解释。
蒙恬知机地陡然迈步走前一丈,笔直地迎上去,淡淡道:“这件事情你们主子并不知情,梁子既然结下,今夜就由你我作一了断吧!”
龙之吻仿佛受到伤害般厉声喝道:“主公,请您给我一个解释。”
我懒得再说什么,返身跳下悬崖峭壁,锦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影顷刻被大雾弥漫瞬间失去踪影。
蒙恬呼吸一窒,叫道:“轻侯!”说着也是纵身跳下,似乎想要马上捞住我的衣襟。
“嗤啦!”她捞到的仅仅是一件如也的锦袍,柳轻侯已经无影无踪,头顶龙之吻犹如饿狼噬食一般接踵而至,一道金色弦月光芒四射,刀光铺天盖地笼罩四野。
“锵!……”一连串闷雷般的相互撞击声中,沛莫能御的刀光和鬼神难测的剑影,倏地收敛了眨眼般的瞬间,龙之吻再度腾空数丈,居高临下地暴喝一声:“斩!”一道凶狠凌厉十倍的刀光,赫然笔直竖劈急速后退的蒙恬。
蒙恬在刚刚一阵硬碰硬的交锋中,被刚猛无双的“啸月”魔功震得四肢酸软,万万料不到上次交手略逊半筹的敌人,霍然功力大增近倍,猝不及防下暗吃大亏,尚来不及重整旗鼓,君临天下的一刀就从天而降了。
“嘶!”她卷裹秀发的斗笠倏地被刀气犀利无匹地一分为二,秀发飘扬中,刀气纵横驰骋如千军万马,磅礴无匹地斩至头颈。蒙恬刚准备发动全身功力拼个鱼死网破,蓦然感觉一股庞大无匹的暗黑能量疯狂涌入体内。
“哇!”她被猝不及防的暗算,吐出一道绚丽凄美的血箭,犹如一颗被投入无底深渊的石子般瞬间消失在茫茫雾霭之中。
“铮!”刀光倏忽追至,残月弯刀却齐柄没入峭壁,龙之吻双目猩红地瞅着我,尽管最后时刻手下留情,但那股疯狂燃烧着战意,似乎想要将我也撕成碎片。
我淡淡的哼了一声,轻描淡写的瞅了他一眼。
龙之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赫然发现主公深邃难测的龙眸中,浸透出浩瀚无垠的暗黑能量,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啸月”魔功骤然失去效用,仿佛阳春白雪般迅速消融直至点滴不见。
他附在峭壁上,手足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着,身旁天下无双的凶狠气势久久笼罩着自己,一刹那仿佛就是永恒,直到耳边听到一声:“夜了,去休息吧!”这才如蒙大赦的待宰羔羊般灰溜溜返回营地。但是那种心悸的惊骇感觉却直到多年之后,仍午夜梦回盘旋不去。
“主公究竟是神,还是魔?”龙之吻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惑着。
如血朝阳冷清清照耀着这片荒凉大地,雾霭缓缓被驱散消逝,遍地茅草和稀疏林木沐浴着浅淡金光,给人一种微薄的温暖气氛。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站在高高山岗上,耀眼金光让人差点看不见远处的景致。眺望苍茫大地,我的心情颇为舒畅,昨夜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龙之吻必恭必敬地施礼后,谨慎地报告道:“主公!”
我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道:“龙之吻,我交待你的事已经办妥了吗?”
龙之吻果断地点头道:“是,主公。卑职已经把涉嫌叛乱的铁血卫如数缉拿归案,无一人漏网。”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仿佛冰冻万年的冰窖中传出来,道:“铁血卫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希望‘饿狼帮’平常多加检点,不要出现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件。龙之吻,对于叛乱者家属,你是怎么处置的?”
龙之吻马上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地道:“尚未纳入整肃计划,还请主公定夺。”
我脸容犹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不透露丝毫情绪地问道:“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啊?龙帮主,现在这里的一切可是你在作主啊!”
龙之吻骇怕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再也不敢抬起,恭顺地道:“卑职愚鲁……卑职愚鲁……”
我这才逸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淡淡道:“军规中对大逆不道的弑上叛徒是怎么个处理办法啊?”
龙之吻倒背如流地道:“军规第五条规定,任何叛逆性质的活动组织者,执行者,提供帮助者,均以最高级别的叛国罪论处。军规第三十一条规定,凡构成叛国罪者,均处以株连九族的极刑,即刻行刑不得有误。”
我负手望着朝阳,眯缝着眼睛,幽幽凉凉地道:“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按照这一条规矩办,而且必须是在碎星渊要塞的南疆军事法庭公开审理。还有,给我召集所有高级将领一块儿去听。真是太不像话了,堂堂最精锐铁血卫部队,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出来,也不知道平时你们是怎么带的兵!”
龙之吻本来还稍敢放松,这下全身都禁不住再次直冒冷汗,生怕喜怒无常的领袖顺手拿昨晚无礼质询做文章,顺手干掉自己。不过柳轻侯似乎并没有那种怪罪的意思,仅仅是传达他至高无上的旨意罢了。
他立刻恭恭敬敬地道:“是,卑职明白,现在即刻就去办理此事。”
我轻描淡写地道:“还有那个豪族联盟,你给我盯紧一点,最近帝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们说不定会借用新皇登基的机会,突然间就咸鱼翻身了。哼,给我加把劲儿,最好是最近几天我在白骨要塞的时候,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将这帮豪族老爷一网打尽,以免夜长梦多!嗯,你起来吧,快去布置!”
龙之吻马上应答道:“是,卑职遵命!”说完倏然站起,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后,迅速消失在冷冷晨风中。
抵达白骨要塞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时分。
漫长的车队迤逦仿佛延伸入黑暗的尽头,我精神抖擞地走出马车,抬眼望到的是孔龙率领的隶属铁血卫的十八名黄金骑士,除了他们看不到任何一名要塞驻军高级军官。这是我特意嘱托的,此行唯有保密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战术效果。
十九名硕壮如山的汉子齐刷刷跪拜一地,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卑职参见主公!”
我心头涌起一片温暖,微微动情地道:“快快起来,有事回去再说!”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起身来,仍旧恭顺地伺候在一旁,孔龙迅速靠近我低声道:“卑职罪该万死!主公您是先喝酒犒劳肠胃,还是立刻审查卑职的罪状?”
我“哼!”了一声,却终于崩不住冷酷无情的脸容,遂干脆无奈地微笑道:“呵呵,你这个家伙啊,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先去喝酒吧,然后再找你算帐。”
孔龙假装哭丧着脸,陪着我一块儿坐上豪华马车,一众黄金骑士众星捧月般拱卫在周围,浩浩荡荡地开赴白骨要塞城内。
我的目光透过车窗望着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工地,一群群身高体壮的大汉正在连夜施工,他们迅速整齐地码起一堵堵厚重坚实的城墙,按照现场施工规模判断竟然丝毫不逊色于碎星渊要塞。蓦然,我眼前一亮,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发现了一条熟悉无比的身影。
我忍不住笑眯眯地问道:“他怎么也来了?”
孔龙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也乐呵呵地笑道:“是他自告奋勇一定要来帮忙的,这段日子来倒是吃了不少苦呢。幸亏前段日子的参加过晋级铁血卫的地狱式训练,身子骨很是坚实了数倍,虽没日没夜熬了不少时候,却还是挺了下来。要塞的竣工期限被他缩短了将近一半儿,学问和脾气都大着呢。”
我再次望了一眼身着厚实棉袍,不停地擦汗吆喝的慕容炯炯,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半年前还是文弱书生,转眼间也成了敢打敢拼的男子汉了。时间过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