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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虽然严重,但对他来说,却并没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或许,从武臣开始结交陈胜这些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默许武臣那样花钱。
已经没有退路,武庆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捻着胡须想了想,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声,为难的说道:“共大人,陈县……不好打啊。”
共尉一声不吭,静静的坐在那里,听武庆的解释。
武庆搓着两只枯瘦的大手,缓缓说道:“陈县的城墙,你们想必也看到了,高大厚实,足足有三丈高,濠沟也有两丈多宽,水里还埋了尖木桩,没有专门的攻城器械,想要攻克陈县,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是其一。”
武庆松开手,用力的伸展了一下手指,好象把僵硬的手指揉得灵活了一些。他用三只手指捏起耳杯,慢慢的呷着:“其二,陈县有郡兵五千多人,器甲齐全,训练有素。郡守李山,郡尉刘仲,郡监黄由,都是精明之人,你们没有三万以上的精兵,根本不可能打下陈县。就算打下来了,只怕损失也不小。”
在武庆老辣而精明的眼光的注视下,共尉的眉头皱了皱,又笑了:“老伯说得有理,不过,事在人为,办法总比困难多的。”
武庆白眉一颤,胡须抖动了两下,咧着嘴笑了:“共大人年纪轻轻的,却沉稳大度,颇有大将之风。陈将军以你为先锋,果然有识人之明。”
“老伯过奖了。”共尉淡淡一笑,既没有因为武庆的夸赞而得意,也不为武庆所说的情况而着恼。他平静的拱了拱手:“老伯,如今有两件事,想请老伯帮忙。其一,共尉想请老伯派人领着,在城里转一转,观察一下城防,看看城里的情况。其二,过两天还有不少兄弟到,请老伯提前准备好住处,到时候还要派人出城把他们迎进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提醒道:“老伯,我现在担心的是,将军他们起兵的消息会抢在他们前面到达陈县,到时候陈县会加强防备,他们很难进城。老伯最好能准备一个比较妥善的办法。”
武庆一愣,花白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沉思了片刻,眼神闪烁了几下,重重的点头说道:“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准备。共大人,你们连着赶了几天路,一定累了,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共尉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谢过武庆,然后带着手下跟着武庆去了休息的客房。武家的客房蛮多,打理得也很干净,洗浴用品一应齐全。武庆本来要安排人给他们烧热水,共尉却拒绝了,他带着周贲他们用冷水浇了一遍之后,就抓紧时间休息了。赶了三天的路,一个个都累得很,一躺下,就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共尉等人刚刚在院子里练完武,武庆就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到赤裸着上身的共尉,他有些意外,笑了:“共大人起得好早。”
“老伯早。”共尉微笑着拱了拱手:“老伯走得这么急,想必有什么消息?”
“唉——”武庆连连点头:“有消息,不过,不是好消息。”
共尉怔了一下,盯着武庆,一言不发。
“昨天夜里,陈将军举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陈郡,郡守大人刚刚下令,全城戒严,所有人等不得出入,城里居民,都不准出门,违令者……斩!”武庆有些为难的看着共尉,显然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共尉也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庆幸,亏得他和吕臣分兵了,提前进了城,要是再迟一天,连他都得被堵在城外,到时候对城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更不知如何下手。
“来得还真快。”共尉一时也觉得无法处理。官军戒严了,不仅他无法去打听情况,只怕吕臣他们也会遇到麻烦,就凭他们五个人,要想打开城门策应大军,显然有些异想天开。
“大人,现在怎么办?”武庆有些着急的问道。周贲等人围了过来,也焦急的看着共尉,希望他能拿出妥善的主意,解决目前的危机。
“老伯,且莫着急。”共尉摆了摆手,他背着手来回转了两圈,又微微的仰起头,沉思不语。
武家虽然是商家,但是财力还是相当雄厚的,不仅宅院很大,为了防盗,院子四角还建了些暸望用的望楼。看到那些望楼,共尉忽然有了办法。
“老伯,站在望楼上,能看到城墙上的情况吗?”
“站在那座望楼上,能看到全城。”武庆指着西北角的那座望楼,得意的说道:“我这座望楼,是城里最高的一座望楼。”
“那好,我们先到上面看看城里的情况,然后再作打算。”共尉笑了。
武庆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共大人随我来。”领着共尉等人穿过长长的巷子,来到后院,爬上了一幢小楼。刚刚爬上楼梯,一个香气扑面而来,正撞个满怀。
第一章 陈胜王 第十三节 形式不妙
共尉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仰起头一看,武嫖正捂着胸口,面若桃花,眼带煞气的瞪着他。看来刚才自己撞到的那软软的一团,就是这个蛮横的富家小寡妇的酥胸了。共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心里一直在考虑怎么出城与吕臣接头的事,倒没有注意其他的,没想到和她撞得正着。
还没等共尉说话,武庆先沉下了脸,劈头就骂:“你急火火的去寻死啊,走路不带眼睛?亏得共大人身手好,没被你撞倒,要是换成我老头子,岂不是被你撞到鬼门关去了?”
武嫖被共尉一头撞在胸口,疼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按照她以前的脾气早就发飚了,只是面对着据说杀人不眨眼的逆贼时,她毕竟有些心虚,这才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粗话咽了回去。对她来说,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万万没有想到,她做出了如此的让步,却还是被平时很少责骂她的父亲破口大骂了一通,顿时觉得委屈非常,鼻子一酸,眼里就涌出了泪水,盈盈欲坠。
武庆却不依不饶,怒声喝道:“你傻了?还不快向共大人赔礼?”
武嫖更是委屈,可是看着怒目而视的父亲,她还是没敢吱声,不服气的瞪着共尉。
共尉他虽然因为前世的记忆,对自以为是的富家女没什么好感,可是他又看不得女人淌眼泪。看到武嫖被武庆骂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副可怜样,莫名的心一软,连忙拉住武庆:“老伯息怒,是小子没留神,撞到了大姊,理当是小子给大姊陪不是才对,哪有反让大姊给小子赔礼的道理。”他转过身,又对武嫖拱了拱手:“大姊恕罪,是我的不对。我们要上望楼一看城里的情形,还请大姊行个方便。”
武庆喝斥武嫖,倒不是因为他家规有多大,而是因为他担心共尉这个武夫蛮横,万一不讲理,乱来一气,所以抢先责骂武嫖,眼下见共尉不仅不耍蛮,反而主动给武嫖致歉,心里的担心总算放下了。他满脸堆笑的还了礼,然后又虎着脸对愣在那里的武嫖喝道:“共大人大人大量,不计较你,你倒摆上架子了,还懂不懂规矩?”
武嫖先是被人猛撞了一下,接着又被父亲臭骂了一通,还没回过神来,却又看到共尉向她行礼致歉,这接二来三的变化让她应接不暇,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武庆看似严厉实则关心的提醒,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屈身向共尉还礼。她身材丰盈,胸前本来就很引人注意,这一弯腰,更是波涛汹涌,前世见惯了不穿衣服的女人的共尉还好,后面的周贲等人,却有些眼睛发直,不由自主的咽起了口水。
武嫖看到了周贲等人直勾勾的眼神,这才发觉自己的衣着有些过于暴露,顿时羞得小脸发烫,连忙转身匆匆的走了。武庆也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两声,引着共尉向前走去:“大人请。”
武家的望楼确实高,站在最顶层,陈县的情况一览无余。
比起蕲县来,陈县不仅是城墙高,城里的布局也有条理多了,不愧是曾经的重镇。整个城池被连通四个城门的两条宽阔的大道分成比较规整的四个部分,西南角那一片很简单,是一座很大的宅院,还有一排排的营房,营房之间的空地上,不少士卒正在操练。外面还有一道与城墙差不多高的围墙,看起来那一块是郡守的官廨和守军的驻地。西北角、东北角的房子看起来比较差,应该是平民的住所,而武家所在的东南角房子就漂亮多了,应该是富户或者官吏集中居住的地方。
“陈县的濠沟,都是从鸿沟里引来的水。”武庆指着城东波光粼粼的宽阔水面说道:“城东的城濠直接就是鸿沟,鸿沟宽六丈以上,没有大型战船,根本不可能攻击。能够展开攻击的,只有其他三门。其中以南门最为合适,地形开阔,又没有什么障碍物,摆下三五万大军没有问题。”
共尉吃了一惊,他昨天渡过鸿沟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条大河就是大名鼎鼎的鸿沟。想到历史上几年以后,项羽和刘邦就会隔着这条大河对峙,演出了那幕“我老子就是你老子,你要煮了我们的老子,到时候别忘了分我一杯羹”的流氓打败贵族的大戏,共尉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
我来了,刘邦这个流氓还有机会吗?
武庆和周贲等人见共尉神情镇定,又笑得如此不屑,以为他是有了攻破陈县的城防的办法,顿时觉得有了依靠,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武庆指着城里的情况给共尉详细的介绍了一番,最后指着东南角说:“共大人,郡守大人就坐在那里,五千守军绝大部分也住在那里。从昨天夜里开始,全城戒严,街上巡逻的人就多了,想要混出城去,恐怕不太容易。”
共尉笑了笑,扶着望楼的窗户,看着街上手持矛戟走过的一队队士卒,语气轻松的说道:“武老伯,如果将军大人攻城,郡守会不会征发你们去守城?”
“如果战事紧张,肯定会要去的。不仅男人要去,女人也要去,连老人小孩都得去。”武庆叹了一口气:“一仗打下来,百姓死得不比官军少,再加上那些官军借机勒索,损失很大啊。一听到要打仗,我们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共尉回过头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武庆,想出言安慰他几句,可是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他沉默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件事:“武老伯,东面的濠沟既然就是鸿沟,想必里面不会有尖木桩吧?”
“当然没有,要不然来往的船只就没法走了。”武庆肯定的点点头,他家的运货船经常从鸿沟走,对此知之甚明。
“太好了。”共尉如释重负,用力的一拍大腿。他刚刚居高临下查看了一下陈县的城防,发现几个城门口的人数都比他昨天进城的时候多得多,正在担心没法把城里的情况传出去,陈胜如果得不到城里的消息,就只能选择强攻。以陈胜目前的实力,想要强攻陈县,十有八九要吃大亏。
“老伯,我要在这里仔细仔细看看情况,然后再派人把情况送出城去。”共尉信心满满的说道:“我们进城的时候,什么武器也没有带,如果老伯能帮我们搞到一些防身的武器,那就再好不过了。”
武庆见共尉说得这么有把握,心中大定,他想了想说道:“大人放心,百姓家中虽然不准藏有兵器,但是我家因为要经常押送货物,倒还有备得一些,我这就给大人去取来。”
“多谢老伯。”共尉大喜,连忙谢过。
第一章 陈胜王 第十四节 相辅相成
共尉和周贲他们在望楼上足足呆了一天,周贲做过屯长,对守城的事情比共尉熟悉多了,他根据城墙的长度,估计出了要守卫三面城墙需要的人数,然后得出了陈县大致的机动力量,又根据城门的结构,详细给共尉解释了攻城时可能遇到的问题。共尉对此十分意外,前世的他当然不懂这些,这世的他也只是个农夫,耕田他知道一些,打仗就不清楚了。现在有周贲这个有经验的老兵在身边,方便多了。通过周贲的分析,共尉对攻打陈县的难度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剥皮,你懂得蛮多的啊。”共尉捶了一下周贲的肩膀,打趣道。周贲好赌,但是赌技很一般,基本是逢赌必输,被人剥了衣服赶出赌坊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所以人送外号周剥皮,这还是他的死党赵青告诉共尉的。“当个屯长,太埋没你了。”
周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了:“大人,都是赌博害的。我要是不赌,把那些钱拿去孝敬上官,我说不定也升官了。”
“哈哈哈……要不是好赌,你不仅是升官的事情,恐怕早娶上媳妇了,至于现在看到女人的奶子就流口水吗?”瘦瘦高高的赵青一边盯着外面的城墙,一边轻声笑道。
周贲被他说红了脸,反嘴骂道:“干你老母!你这个竖子别只顾说我,你那两只狗眼珠子刚才也不也是差点掉出来?”
赵青嘻嘻一笑,没有理他。周贲说得不错,刚才看到武嫖春光外泄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差不多,他到现在还支着帐篷呢。除了周贲这个屯长之外,他们这几个穷鬼能吃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