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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会白白贻误战机哪?”
“兵者,诡道也。”公孙武皱了皱眉,道,“关于攻伐衡山国事,本将军自有决断,也就不劳上大夫你操心了,今日天气甚好,不如你我小酌一番如何?”说罢,公孙武又回头把手一招,朗声道,“来人,上酒!”
当下便有亲兵端上了水酒、肉食。
武涉只能摇头苦笑,他其实也不傻,当然知道公孙武存的是什么心思,很显然,在没有见到兔之前,公孙武是不打算撒鹰了,也就是说,在大王的楚军精锐没有击破梅鋗的衡山军主力之前,临江大军是不可能再进半步了。
公孙武有此想法,倒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道理是明摆着的,如果临江军贸然出击,悍然兵临邾邑城下,万一梅鋗果断回师,项庄又顺水推舟,那么局面可就演变成衡山国跟临江国之间的对掐了,而项庄很可能趁此机会从衡山国脱身,回师江东收拾另外几路诸侯。
总而言之,临江国绝不介意灭了衡山国,却也不当楚军的马前卒,你项庄的楚军主力如果能够击破梅鋗的衡山军主力,我临江大军就会顺势攻陷邾邑,灭亡衡山国,可如果你项庄想要浑水摸鱼,对不起,我们临江大军可不会配合。
“也罢,喝酒,喝酒!”想通了这点,武涉也就不再强求临江大军继续东进了。
事实上,临江国以公孙武为将,起兵三万进驻沙羡水军大寨,他武涉游说临江国的任务就已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大王的了,只要大王能在番邑击破梅鋗的衡山军主力,则临江军就必定会趁势东进,直寇邾邑,衡山国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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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邑城东二十里,衡山大营。
一转眼四天已经过去,不过让梅鋗感到不安的是,楚军竟然并没有发起强攻,而是在五里外扎下了营船,而且每天都在加固营盘,四天下来,营栅外的壕沟都已经挖到六尺深,两丈宽了,看这架势,楚军是打算跟衡山军长期对峙下去了?
这天中午,梅鋗再次召集庚胜、庚望、梅铖前来大帐议事,可几个人讨论了半天,也还是没什么结论,一时之间,梅鋗也陷入了犹豫之中,究竟是继续跟楚军耗下去呢,还是趁着军粮未尽之前,果断跟楚军决战?
“上将军,别犹豫了,跟楚军决战吧!”
“不行,现在决战,岂不是正中楚军下怀?”
“问题是,再等下去咱们的军粮就该吃光了,到时候怎么办?”
“该死的,全赖这鬼天气,要不是这鬼天气,邾邑太仓的几十万石军粮早就应该解送到番邑大营了,我们又岂会像现在这般进退失据?”
诸将正争执不休时,忽有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进了大帐,跪地惨然道:“上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梅鋗一眼认出,来人竟然是国相府的门下遏者,当即大吃一惊,失声道:“先生,邾邑可是出什么事了?”
遏者惨然道:“上将军,临江王共尉以公孙武为将,起兵十万,已经进至沙羡,距离邾邑已经不足百里了,邾邑危在旦夕,衡山国已经危在旦夕,太、国相请上将军率领大军火速回援邾邑,迟恐生变哪!”
“啊?!临江大军兵临邾邑?!”
“该死的共尉,还真会挑时候!”
“可恶,这下麻烦了,这边的楚军还没打发走呢,那边临江大军又来凑热闹来了,这下咱们可是腹背受敌了。”
庚胜、庚望、梅铖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梅鋗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好半晌后道:“先生,临江国果真出兵了?”
“上将军,这还有假?!”遏者以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风尘,惨然道,“十万临江大军分乘上千艘大小战船沿江而下,几乎遮蔽了整个江面,只两天不到就从江陵直抵沙羡,沿途的渔民樵夫可都是看得真真的,还能有假?”
“上将军,此事只怕不假。”庚望神情凝重地道,“在下以为,多半是项庄派出的使者到了临江国了,临江王共尉肯定是受了项庄的撺掇,会趁这个机会出兵,从背后给了我衡山国致命一击,上将军若不火速回援,则邾邑危矣。”
“可恶!”梅鋗不禁蹙紧了眉头,这个时候回援邾邑,楚军肯答应?
庚望叹息道:“上将军,为今之计,只能跟楚军速战速决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击破楚军,然后回师邾邑。”
梅鋗却是摇头苦笑,衡山军这个时候想跟楚军速战速决,楚军却未必肯了,可如果不理会楚军直接撤兵,却很可能会遭到楚军的衔尾追杀,衡山大军一旦稳不住阵脚,形成溃败之局面,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233章 斗智
梅鋗犹豫了半晌,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当下向庚胜、庚望以及梅铖道:“走,还是先去看看楚军的大营再说。”
当下梅鋗带着诸将悄然出了大营,又悄然摸上了大营右侧的孤峰。
站在孤峰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楚军已经构筑起了一座颇具规模的营盘,环绕大营先是两丈来高的木栅栏,木栅栏外则是六尺来深、两丈来宽的壕沟,沟底密布尖锐的鹿砦,在木栅栏内每隔二十步就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望台。
这些高台足有十步见方,顶部围了护栏,每座高台足可驻守数十名弓箭手。
衡山大军如果选择强攻,则必然会遭到守在这些高台上的楚军弓箭手的无情射杀!
庚胜忧心冲冲地道:“上将军,楚军的动作好快啊,这几天功夫,竟然就筑起了这么一座坚固的营盘,我军如若强攻,恐怕会死伤惨重哪。”
梅鋗默默点头,看这番情形,强攻怕是多半不成了。
梅铖突然说道:“大哥,依小弟看,干脆还是给楚军下战书吧!”
“下战书?”梅鋗心头微动,又把目光又投向了庚望,庚望却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建议了,当下梅鋗便道,“也罢,那就先给楚军下一封战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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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大营,项庄王帐。
项庄放下手中木简,向百里贤道:“良,梅鋗下战书来了。”
百里贤摇了摇羽肩,微笑着说道:“大王。看来上大夫已经说服了临江王,临江大军多半已经逼近邾邑了,要不然,梅鋗也不会下这战书,邀我军出营与之决战。”
高初一拍大腿,冷然道:“先前我军想要决战,梅鋗却是龟缩不出,现在衡山军想要与我军决战。哼哼哼,我们也给他来个坚守不出。”
萧开摆了摆头,冷森森地道:“对,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田横也道:“我军有坚固的营盘作为屏障,就凭衡山军这些乌合之众。准保他们来多少死多少,嘿嘿,我军大营外很快就要血流成河了。”
项庄忍不住跟百里贤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便同时绽起了一丝微笑。
早在衡山大军欲盖弥彰、故意做出粮食堆积成山的假象的当天晚上,百里贤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当即建议项庄下令打造一座坚固的营盘,楚军有了坚固的营盘做屏障,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击破梅鋗的衡山大军。
现在大营已经筑成。楚军已经没必要去跟衡山军野战了,说到底,现在急于求战的是梅鋗的衡山军,而不是楚军。
当下项庄吩咐晋襄道:“晋襄,马上派人回复梅鋗,不战!”
“喏!”晋襄轰然应诺,当即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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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大营。
梅鋗神情阴沉地目送楚军使者大步出了大帐,坐在左下首的梅铖锵然拔剑。意图斩杀楚军来使,却被梅鋗冷冷地瞪了一眼,梅铖便只得讪讪然收剑回鞘。
军师庚望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上将军,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本来就是,先前楚军求战,衡山军拒不应战。目的是想借助坚固的大营尽可能地杀伤楚军的有生力理,可现在却是衡山军求战,结果楚军也同样不肯应战,其目的也是想要借助营盘以尽可能地杀伤衡山军的有生力量。
你做得初一,就不能怨人家再做十五!
梅鋗的眉头越发地蹙紧了。邀战不成,那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或者强攻楚军大营,或者无视楚军的威胁果断撤兵!可这两个选择都不是梅鋗想要的,强攻楚军大营,衡山军势必会死伤惨重,可如果直接撤兵,万一楚军衔尾掩杀怎么办?
背着双手在大帐里来回踱了半天步,梅鋗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梅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大哥,你也别犹豫了,你带着大军先撤,小弟率本部两万人马断后!”
“给你两万人马断后?”梅鋗摇头苦笑道,“就是再给你两万人马,只怕也还是挡不住楚军……”
说着,梅鋗的声音忽然间嘎然而止。
“大哥,小弟……”梅铖还想再分辩时,却被梅鋗不由分说制止了。
就在刚那一刹那间,梅鋗隐隐约约间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可一转念间,他又发现自己怎么也抓不住要点,当下又在大帐里来回踱起步来,庚胜、庚望和梅铖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梅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足足好半晌后,梅鋗终于狠狠击节道:“有了!”
梅铖挠了挠头,满头雾水地道:“大哥,有什么了?”
梅鋗摆了摆手,答非所问地道:“二弟,你这便点起本部两万人马,即刻离开大营,回师邾邑!”
“啊?”梅铖愕然道,“大哥,你这是干啥?”
梅铖、庚胜听得满头雾水,可军师庚望却一下明白了梅鋗的意图,当下赞道:“妙,妙啊,上将军此计甚妙!”说此一顿,庚望又道,“如此一来,难题就又抛回给楚军了,除非楚军愿意决战,否则,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军回师邾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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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大营。
项庄、百里贤正在对饮小酌,正当两人静心等待衡山军前来强攻时,呼延正德忽然健步如飞走进了大帐,向项庄禀报道:“大王,衡山军出动了!”
“哦?”项庄跟百里贤交换了一下眼神,道,“往这边来了么?”
“没有。”呼延正德却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道,“衡山军往北边去了。”
“咦?”百里贤不禁惊咦了一声,有些惊讶地道,“难不成梅鋗真打算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撤兵?他就真不顾忌我军衔尾掩杀?”
“走,看看去!”项庄也觉得事有蹊跷,当下带着百里贤匆匆登上了大营右侧小山,呼延正德也赶紧点起四百天狼卫随行保护。
站在小山上居高临下望去,对面衡山大营的动静尽入眼底。
“奇怪。”项庄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蹙眉说道,“拔营北去的只是一部份衡山军,最多也就两万多人,绝大部份衡山军仍旧留在大营之内,梅鋗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百里贤略一沉吟,遂即微微色变道:“好手段!大王,梅鋗这是要分兵后撤呀!”
“分兵后撤?!”让百里贤这么一说,项庄也一下就明白了梅鋗的意图,梅鋗真不愧是当世名将,一般的困局还真是难不住他呀。
显然,如果楚军不理会拔营离开的这股衡山军的话,则再过一段时间,另外一股衡山军也将离开,如果楚军还是不予理会,则再过得一段时间,第三股衡山军又会离开,然后又会有第四股、第五股,直到最后一股衡山军拔营离开。
这样一来,衡山军分兵后撤的意图就达成了,既便最后撤离的一股或者两股衡山军被楚军所击溃,可衡山军的主力却仍然保留了下来,只要衡山军主力犹在,楚军的战略意图就完全落空了,临江军多半也会缩回江陵。
可如果楚军现在就出兵截杀,则梅鋗也必定会驱动大军出营应战。
这样一来,局面立刻就演变成了两军的正面决战,楚军想要凭借坚固的营盘大量杀伤衡山军的期望也就化为了泡影。
现在,梅鋗又把皮球踢回给了项庄脚下。
不过,对于项庄来说,要从中做出抉择并不困难,因为对于楚军来说,仅仅只是吃掉一部份衡山军根本毫无意义,此次出征,项庄的意图就是击破梅鋗的衡山军主力,然后协同临江大军一举灭掉衡山国,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当下项庄回头喝道:“传令,全军出击,截杀衡山军!”
“喏!”呼延正德轰然应诺,再回头一招手,两骑快马早已经如飞而下。
不到片刻功夫,楚军大营里便响起了嘹亮的号角,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一队队身披重甲的楚军甲士犹如滚滚铁流、从敞开的辕门里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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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大营。
庚望侧耳怜听了片刻,又向梅鋗道:“上将军你听,楚军号角!”
不用庚望提醒,梅鋗其实也听见了,当下淡淡地道:“看来,这支楚军应是项庄小儿亲自领军无疑了,项庄小儿还真是好大的胃口,他这是要一口吞掉本将军的十几万大军哪,哼哼,他还真是不怕撑破了肚肠!”
庚望道:“上将军,全军出击吧。”
梅鋗点了点头,当即抬头喝道:“传令,全军出动,迎击楚军!”
“喏!”守在帐外的亲兵轰然应诺,下一刻,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