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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刘邦满头冷汗,陈平便叹道:“大王,楚军不会再追上来了。”
此时已经是遁入尧山两天之后了,这两天汉军一直在和楚军捉谜藏,不过在今晚入夜之前,汉军却终于摆脱了楚军的追踪,一直追在屁股后面的楚军中了陈平的金蝉脱壳计,被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不过代价却是,百余御林卫也只剩二十余人了。
轻盈的脚步声中,叔孙婴已经从猎户的小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煮得稀烂的兔肉,兔肉的香味很快便引来了附近二十几个御林卫的目光,一个个全都咽起了唾沫,他们已经三天粒米未进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刘邦只吃了一口就将兔肉递给了陈平,他实在是没胃口。
陈平将肉碗递还给刘邦,劝道:“大王,好歹吃点吧,这山路可不好走呢,不养足体力可不行。”陈平并非危言悚听,这尧山乃是三川、颖川两郡之间有名的大山川,方圆足有好几百里,可不是十天八天就能走出去的。
刘邦无奈,只得皱着眉头将兔肉吃了。
直到刘邦吃完,叔孙婴才将整口大锅从小屋里端了出来,先给陈平盛了一碗肉汤,再一招手,二十几个御林卫顿时一哄而上,直接用手从锅里捞起野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御林卫啥时候吃过这种苦?
第461章 匈奴来袭
百里贤走进项庄大帐时,发现项庄的脸色很有些阴郁,便在心底轻叹了口气,心想大王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各军、各营尽管已经分开驻扎,一旦发现患者也即刻隔离,却还是没能够阻止瘟疫的扩散,现在,患病将士已经超过十万人了!
而更为糟糕的是,现在每天因瘟疫而死的人数也在直线上升,由最初的每天百余人增加到了上千人,虽说大王急诏各郡医者前来,又令各大红顶商人向南阳大营紧急输送药物,可面对十万计的病人,这么点医者和药物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蒙殛的五万骑军、蒙远、蒙辽的一万骁骑精锐以及呼延的三千狼骑并没有被瘟疫所波及,否则兵力的调度就会捉襟见肘,追杀汉军就无从谈起,对沔水、白水还有江水的封锁也将名存实亡。
“大王。”百里贤冲项庄揖了一揖。
“哦,子良你来了。”项庄摆了摆手,又道,“呼延刚刚谴飞骑回报,狼骑一直追到虎牢关与晋襄会面,也不见刘邦老儿行踪。”
“怎么会?”百里贤愕然道,“难道刘邦半道上躲起来了?”
“可能性不大。”项庄摇了摇头,又道“呼延还回报说,在阳翟附近曾有一支汉军小部队窜入尧山,呼延派了一千狼骑追杀,结果却中了汉军的金蝉脱壳计,虽截杀了其中的百余汉军,可剩下的二十几个人却跑了,寡人怀疑刘邦就在里面。”
“刘邦逃进尧山了?”百里贤闻言先是一愣,遂即劝慰项庄道,“大王,尧山乃是中原有名的深山大川,山高林密、涧深沟险,且山中蛇虫横行,刘邦老儿仅带二十几个人遁入山中,怕是再走不出来了,说到底,刘邦已经是古稀之年了。”
“也是。”项庄闻言轻轻颔首,回想当年横穿梅山的疾苦,就是二十啷当岁的小伙都受不了,这尧山虽然不如梅山宽广,可是奇峻险恶却犹有过之,刘邦以古稀之年遁入山中,的确是很难再活着走出来了。
项庄略略放下心来,又道:“子良,张良的死讯已经确认了。”
百里贤便轻叹一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张良真乃国士。”
项庄也喟然叹息道:“汉初三杰,韩信、张良皆死,如今只剩萧何一人矣。”
“汉初三杰?”百里贤闻言愕然,作为这个时代的古人,他表示真没听说过。
“呃……”项庄一时嘴快说漏了,赶紧解释道,“寡人的意思是说,刘邦老儿最初受封为汉王时,他帐下有三大能臣,如今韩信、张良皆死,留下一个萧何也是独木难支了,由此足见,刘汉气数已尽,亡无日矣。”
百里贤欣然答道:“如今我大楚却是人才跻跻。”
如今的楚国的确是人才跻跻,文有令尹项他、上大夫武涉,呃,他百里贤也勉强能算半个文臣,武将就更是人才跻跻了,上将军毕书乃不世出的帅才,高初、庞钰两位将军也是大将之才,呼延、晋襄勇冠三军,还有个极檀骑战的蒙大将军!
这是老一辈,小一辈里还有项治、庞铮、高朗、蒙远、蒙辽等后起之秀,至少在未来数十年内,大楚绝无武将匮乏之虑!
“还有件事。”项庄又道,“吕台大军已经窜入颖川郡了。”
吕台、周冠夫带着三万汉骑、两万胡骑渡过沔水一路向东,原本是打算威胁江东逼迫项庄回师自救的,结果在衡山郡境内遭到了虞子期的截击,汉军缺兵少粮,对峙没几天吕台便率军转道北上,并于几天前窜入了颖川郡。
百里贤道:“吕台怕是想走虎牢关回关中吧?”
项庄点头,又说道:“虎牢关现在有晋襄三千虎贲、呼延三千狼骑外加蒙远、蒙辽一万骁骑精锐驻守,吕台别想过去。”
百里贤道:“虎牢关要想长期据守,粮草供应是个问题。”
十天半个月内,虎牢关的军粮供应还不是问题,但时间再长就不行了。
虎牢关不像武关,武关的高初军还可以从南阳就近得到补给,虽说南阳瘟疫横行,可晒干的粮食并没有被污染,还是可以放心食用的,但是虎牢关距离南阳足足有七八百里,中间还隔着个齐军控制的颖川郡,输送粮食不那么容易。
事实上,现在连南阳郡的不少县域也还控制在汉军手中,因为楚军赢得沔水之战不久,军中便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为了防止瘟疫扩散,楚军在攻占了郡治宛县、邓县以及穰县等几个大县后,便没有再对周边各县用兵了。
项庄道:“所以寡人考虑由彭城出兵攻打砀郡,只要攻下砀郡,鸿沟就能疏通,水军的运粮船队也就能够直达荥阳了。”说此一顿,项庄又语含无奈地道,“至于陈郡、颖川郡还有南阳郡剩下的几个县,还是等入冬之后再说罢。”
入冬后天气转冷,瘟疫十有八九会消退,那时就能用兵了。
不过,楚军也就有余力对砀郡、陈郡、颖川郡还有南阳郡用兵了,再想调集大军攻伐关中或齐地,却是力有不逮了,楚军连败齐、汉两国大军,最后却只捞到了砀、陈、颖川、南阳这四个满目疮痍的残破郡,这让项庄实在有些憋屈。
百里贤也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劝尉项庄道:“大王,时间在大楚这边。”
的确,淮南之战、沔水之战后,齐国、汉国国力大损,楚国一家独大之势已成,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只会越来越大,这场瘟疫必然会重创楚军,但是最多十年,楚国就能够恢复过来,届时兴兵百万大举北伐,谁能抵挡?
“时间?”项庄却摇了摇头,叹道,“时间也在匈奴那边。”
“匈奴?”百里贤闻言一愣,说道,“大王这话从何说起?”
项庄从案上拿起几个小纸卷递过来,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百里贤接过小纸卷逐一展开,匆匆看完顿时脸色微变,沉声道:“匈奴竟然兵分三路同时攻掠燕国、赵国还有韩国?!”
“而且,匈奴这次还不是普通的打草谷。”项庄沉声道,“这次匈奴竟一反常态,不再以劫掠财物为目的,而是大肆掳掠妇孺及工匠,其志不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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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冒顿轻轻勒住战马,再微微扬起右手,身后随行的数百骑撑犁勇士纷纷勒马止步,一行人便停在了上谷郡治、沮阳城门外。
此时的沮阳城,早已经被匈奴大军所攻陷。
冒顿采纳了军师公孙说的计谋,派谴三百勇士乔妆北貂胡商事先潜入沮阳城中,然后趁夜打开城门,匈奴骑兵再蜂拥而入,结果不费吹灰之力便攻陷了守备空虚的沮阳城,此时燕军正大举攻伐赵国,沮阳城内竟只有两千老弱病残驻守。
城门开处,一队队的燕国妇孺、工匠在匈奴骑兵的押解下,鱼贯而出。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壮硕、肌肤黝黑的壮汉很是醒目,冒顿忍不住以手中马鞭指着壮汉喝问道:“嗳,你是不是铁匠?”
那壮汉却只是冷冷地横了冒顿一眼,没有理会。
别说冒顿说的是匈奴话,那壮汉听不懂,就是听得懂他也不会理睬的,华夏族的正统观念历来就很强,看看东胡、西戎、南蛮、北狄这四个对周边蛮族的统称就能看得出来,华夏族自古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在这个时代,像公孙说这样毫无气节的中原人还是极少的。
当然,真正能够以死全节的人也是不多见的,有道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冒顿身后的撑梨勇士勃然大怒,纷纷拔剑要杀那壮汉,却被冒顿制止了,冒顿早就被公叔说给说服了,在他的眼里,像眼前壮汉这样的工匠简直就是匈奴人的宝贝,这些人可是能够改变整个匈奴的能工巧匠,又岂能擅杀?
壮汉不屑而又冷漠地扫了冒顿一眼,扬长去了,冒顿却毫不在意。
望着从面前络绎不绝走过的燕国妇孺和工匠,冒顿忽然心情大好,他仿佛看到四十万匈奴铁骑都配上了犀利的铁制兵器以及精良的骑弓,然后匈奴兵锋年向,东胡、月氏纷纷溃败灭亡,最后挥师南下,锦绣中原亦纳入匈奴囊中。
想到得意处,冒顿不禁仰天大笑,形势一片大好哪!
驻马冒顿身后的公叔说皱了皱眉,忍不住劝道:“沮阳只是小邑,渔阳、无终、令支还有蓟县才是燕地的雄城大邑,大单于且不可因为小小成就而志得意满,还是尽快分兵攻掠渔阳诸邑才是正经,否则燕国大军一旦回师,事难遂矣。”
“嗯。”冒顿并没有因为公叔说极不客气的谏言而发怒,反而有些讪讪地道,“本单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多谢军师提醒。”当下冒顿又谴飞骑将四个匈奴小王召到近前,令四人各率两万骑兵分取渔阳、无终、令支、蓟县四城。
第462章 混战
“胜之,给你。”吕台将一碗拌了不少野菜的小米粥递到了周冠夫跟前。
周冠夫皱了皱眉头,当下转开脑袋,没好气道:“成天吃这种玩意,嘴巴里都快淡出鸟出来了,不吃!”
吕台叹了口气,道:“知足吧,能找着吃的就不错了。”
吕台倒也不是瞎说,这梁地原本就被彭越祸害得不像样了,接着楚齐大战,又被韩信俩父子往死里搜刮了两遍,现在可真是千里无鸡鸣、路有冻死骨,吕台大军自窜入梁地,肚子就从来没饱过,成天都挣扎在半饥半饱之间。
周冠夫道:“还是不想吃,心里憋屈,没胃口。”
“还为白天的事情懊恼呢?”吕台在周冠夫身边坐定,淡然道,“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太过在意?再说你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有什么好丢人的?”
原来今天上午,汉军流窜到了虎牢关下,吕台、周冠夫只知道晋襄率三千虎贲袭占了虎牢关,却不知呼延、蒙远、蒙辽也到了关内,因而白天时周冠夫带着五千月氏骑兵前去关下搦战,心想着万一要是侥幸斩了晋襄,没准能趁势冲开虎牢关。
周冠夫在关下指名道姓邀战晋襄,晋襄又岂肯示弱,果然出关应战。
两人在关前斗了百余回合,硬是不分胜负,结果恼了年轻气盛的周亚夫,周二将军二话不说,拍马出阵便来夹击晋襄,不过周亚夫刚刚出马,虎牢关里也冲出了一员楚将,霍然就是呼延,那头凶名昭著的恶狼!
周氏俩兄弟恶斗楚国虎狼,勉强招架二十余合便败下阵来,周冠夫为了掩护周亚夫,背上还被呼延的马槊给挑了一下,所幸赤龙马快。还是从虎狼窥伺中逃了回来,不过带去的五千月氏骑兵却让晋襄、呼延给冲散了。
周冠夫自从十六岁随父从军,除了在虎牢关上曾经吃过亏,这么些年来还真没什么人能从他身上讨得便宜,数年前在金牛道上。呼延这头恶狼也不过跟他斗个旗鼓相当而已,不过今天却是真真切切地输给了晋襄跟呼延,心里怎能不恼?
周亚夫凑了上来,有些愧疚地说道:“大哥,是小弟拖累了你。”
“傻小子,你说什么呢。”周冠夫摸了摸周亚夫的脑袋,眸子里终于浮起了一抹柔和之色,周冠夫原是个鲁莽性子,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了。可头脑却还是相当简单,不过闻听周勃死讯之后,周冠夫却终于是成长了。
当下周冠夫语重心长地教诲周亚夫道:“亚夫,今天的结果你也看见了,为兄虽然勇冠三军,可毕竟只是匹夫之勇,在战场上是难有大作为的,所以你平时还得多多向上将军请教兵法。将来争取做个跟父亲一样的大将军。”
周亚夫郑重其事地点头,从此真的不再痴迷武艺,改而研习起兵法来。
吕台道:“现今中原、河北还有关中都已经乱了套了,听说齐国、赵国、燕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