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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射速太快,打起来弹弹咬肉。
迫击炮对坦克后的英印军进行了火力急袭,外号“法国女郎之吻”的日本九二式重机枪也狂啸起来,一道道火舌从树林里射出来,形成了火网,迎头罩向英印军。
冲锋的英印军象摸了红烫煤块的猫,迅速缩了回去,又有两辆坦克被击中起火。
这将是一番苦战,麦肯肖中将催促着上岸的部队迅速集结,从两翼进行迂回夹击,轰炸机就要飞过来了,到时候就要敌人好看。
不要计较损失和杀戮,关键是赢得战斗。这是黄历给郭益南的电报中提到的原则,这是一场决战。不仅是军事上的,其政治意义更加重大。英国人将承受战后在远东的最大一次挫折,从而低下其高傲的头颅。不仅要消灭敌人,更要让敌人感受到游击队旺盛的战斗欲望,以及不畏牺牲的战斗精神。
游击队将英印军的注意力吸引到炮兵阵地后,树林中的大型火炮开始转移隐蔽,下面应该是陆军和轻型火炮的任务了。而一个师的部队正在迅速运动,切断敌人向海边的退路,英国人的海军还是不可不防。
伴着一阵轰鸣,在暗沉的天空和雨幕中,出现了十几架轰炸机。终于来了,麦肯肖中将凝望着天空,期望着空中轰炸能给处于尴尬境地的陆军打开局面。
在地面电台的指引下,轰炸机盘旋了两圈,向目标俯冲下来。
“该是给敌人一个难忘的教训了。”英军飞行员拉克森驾驶着飞机,恶狠狠地盯着那片大树林,他要用炸弹将这里炸得粉碎,连人带炮带树木。
他操纵飞机向下俯冲,后面跟着一架又一架的轰炸机。拉克森甚至能感到由于俯冲引起的轻微失重,他喜欢这种感觉,对着麦克风说道:“一号弹舱,准备……”
从黑沉沉的树林中突然射出了桔黄色和红色的火球,开始很小,越变越大,越升越快,在飞机下面爆炸了,化作细小的火星。
高射炮?拉克森由于惊恐瞪大了眼睛,一枚高射炮弹在机身侧面爆裂,“轰”地打碎了观察窗的树脂玻璃。几枚高射炮弹在离飞机很近的地方爆炸开来,飞机剧烈地抖动着,象惊涛骇浪中的航船。
象节日的礼花,隐藏在树林中的五英寸高射炮向空中喷吐着一个个光球,织成了一张大网,而俯冲轰炸的英军飞机则象扑向火焰的飞蛾。炸弹投了下来,在树林里轰然爆炸。地面与空中的激烈交锋,就在英国人绝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开始了。
一架轰炸机拖着浓烟,奋力拉起机头,向远处逃去。另一架轰炸机则拖着长长的火舌,象断了翅膀的大鸟,歪歪斜斜地飞了不远,一头扎了下去,在地面变成一团大火球。
大团呛鼻的烟冲进机舱里,呛得拉克森一个劲咳嗽,几只火球拖着模糊的红色尾迹从飞机旁边飞过,在上空爆炸了,弹片打得铝蒙皮卟卟响。他奋力冲出火网,悲哀而又无奈地向远方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机场啊?
高射炮在损失,空中的飞机也在受伤,铁与火的激碰,照亮了阴暗的天空,让这个雨季的黄昏变得绚烂。
我们还有多少不知道的?麦肯肖中将的心在下沉,在下沉,他无奈地下达了命令,指挥已经登陆的部队,建立一条稍稍完整的防线,掘壕据守,准备过夜。
第114章 米字旗坠落
法国大革命时代一位着名战术家拉萨尔·欧什说过:“如果剑短,就多冲一步。”这个命题的逆命题是:“如果剑长,就后退一步。”长于火力、协调、技术装备和集团作战的欧美军队,无论是循规蹈矩的步兵,骠悍的陆战队,还是自负的海军,对黑暗始终有莫名其妙的恐怖。
如果换一种方式来说,欧美军队更多地依赖火力的强大,对近战夜战的畏惧,正说明了他们的作战意志的薄弱。
虽然还没入夜,但阴沉的天空和茫茫的雨幕为郭支队的总攻担供了有利的条件。英军的轰炸机损兵折将,带着伤痕刚刚返回不久,郭支队的火炮稍作准备后,便再次发出了怒吼,猛烈轰击英印军刚刚修起的简易工事。麦肯肖中将吃惊地看到一道道散兵线压了上来,集团冲锋,对于重武器大半损失的英印军来说,这是最大的心理威压。
枪炮声打成了一片,郭支队的一个旅以营为单位,轮番向英印军阵地冲击,喊杀声惊天动地,双方都在拚死争夺,阵地得而复失,阵地前躺满双方士兵的尸体。
晚八时,英印军的两翼也开始遭到猛攻,这次没有炮火掩护,郭支队的尖刀连在风雨污泥中直接匐匍到离英印军阵地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才突然发起了猛烈的冲锋,打了英印军一个措手不及,前沿阵地瞬间被突破。双方在泥泞的阵上进行了肉搏战,此时郭支队的山野炮部队开始向英印军阵地纵深轰击,阻绝其援军。
两军士兵疯子似地狂叫着,在战火中扑跌腾跃,被烟火熏黑的脸上沾着泥水,瞪着炯炯发光的凶狠的眼睛,人,在战场上已经兽化了,似乎是一群失去理智的凶险丑陋的魔怪在烟火里笨拙地奔突跳舞。
郭支队的后续部队不断投入战斗,英印军的增援在炮火轰击下却显得无力,终于,印度士兵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千奇百怪的避战方式出现了。有的趴在泥水里装死,有的在灌满雨水的战壕里举手投降,有的在拼命后退。英印军左翼被突破,正面也岌岌可危,整个作战态势变得不利起来。
斯里巴加湾的英军司令部里,驻北婆罗洲英军司令克里斯蒂森将军紧紧握着拳头,眉头紧皱地透过窗外的雨幕望着远处机场轰鸣起飞的轰炸机,然后,他把脸转向一边,眼神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冲动和烦乱,喃喃道:“大英帝国是在为自己的荣誉而战斗这是在北婆罗洲的决定性时刻,我们必须打赢至少,至少不能输得太惨。”
大英帝国的荣誉?如果英国人真的顾惜,就不该继续赖在这块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
在泗务城外,激烈的战斗还在进行着,不足一万人的英印军开始收缩后撤。他们接到了克里斯蒂森将军的命令,准备在轰炸机的掩护下向北撤到海边,一支英国舰队正在从新加坡紧急赶来,到了海边,有强大的舰炮火力支援,他们就能摆脱被动。
但郭支队的攻击部队象一群群恶狼,从三面兜杀过来,死死地粘着英印军。炮火依旧猛烈,郭支队不必再节省弹药,也不必再调整什么战术,在最短的时间里彻底歼灭英印第五师,这极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战。
战斗是残酷的,被俘的英军比亚少上去用非常奇特的数字来描述战斗的激烈进程:“我们营八百人,登陆后就变成了七百人;然后是六百人、四百人、三百人、一百八十人。我想,最后能剩下八十人,我就要感激上帝的怜悯了!”
麦肯肖中将为了所谓的大英帝国的荣誉必须奋战下去,至少要把这支军队尽量多地带回去。为了抵挡郭支队不间断的猛攻,晚十一时,他被迫将战斗力最强的英国伞兵旅调上来当作后卫,以便给部队撤退争取时间。
晚十二时三十八分,麦肯肖中将率领的撤退部队遭到了强硬的阻击,负责切断英印军退路的一支部队在匆匆挖成的战壕里,泡在齐腰的泥水里向仓惶奔逃而来的英印军猛烈射击,其携带的迫击炮也向敌人发出怒吼,向英印军宣布,此路不通。
困兽犹斗,英印军经过整顿后,向阻击阵地发起了一次次的猛攻。极端困苦危险,而且无路可退,竟使英印军具有了背水一战的拚搏精神。
凌晨一时许,英军轰炸机临头,在麦肯肖中将的要求下,开始狂轰滥炸,想配合英印军地面部队突破阻击,直奔海边。
阵地一片泥泞,壕沟均成泽国,阻击部队一个旅顶着飞机的轰炸,异常顽强地守卫着阵地,用迫击炮、机枪、步枪、手枪、刺刀,甚至枪托、拳头、牙齿,将冲入阵地的英印军士兵一次次反击出去。在犬牙交错的阵地上,英军轰炸机反倒无法投弹,以免误伤自己人。
“麦肯肖将军指挥英印军连续发动进入,在泗务城北方三十公里处的阵地与敌肉搏,血战两小时,前进三百米我机群正向敌人阵地实施轰炸。敌人阵地动摇,估计伤亡惨重,但我军依然未能达成有效突破。”
“对伞兵旅来说,这是压力最沉重的一天,敌人用火炮不断的轰击,步兵一波接一波地发起冲锋,并对伞兵旅固守的阵地两翼不断施加压力。”
“啊,敌人的一支部队已经迂回越过了伞兵旅阻击阵地,向前急速开进,麦克肖将军的部队将遭到来自背后的攻击。”
……
这是英军观察飞机通过无线电向司令部描述的战况,克里斯蒂森将军和他的幕僚们满脸是焦急和忧虑,克里斯蒂森将军来回踱着步,心绪恶劣地嘟囔着:“该死的情报机构,敌人到底动用多少兵力,我们竟然一无所知。上帝保佑,大英帝国的米字旗不会在这里坠落,上帝保佑。”
显然,向上帝祈祷的不仅是克里斯蒂森将军一个,但好象上帝的意旨变了,不再青睐于这些大鼻子的英国佬。
凌晨三时,郭支队投入了预备队,在火炮的轰击下,一举突破了英国伞兵旅的顽强抵抗,大批部队尾追而去。而麦克肖中将的部队还在雨中与郭支队的阻击部队和另一支迂回追来的部队进行着殊死的较量,而英国轰炸机扔完炸弹,已经返回加油装弹,但它们显然来不及再施淫威了。
凌晨四时五十分,追击部队赶到了战场,克服疲劳,立刻投入围歼英印残军的战斗,喊杀声惊天动地,四面八方的攻击打碎了英印军最后的战斗意志。
凌晨五时二十分,英印军崩溃了,准确地说,是印度士兵的崩溃带动了英国人的崩溃,一个连锁反应。
“……虽然士兵和军官们都象勇士一样战斗,但战局已经无法挽回,敌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悍不畏死,而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或者说是被他们所欺骗了。万分抱歉,我已经下令停止无畏的抵抗,以便让更多的士兵能够保留生命,回家去见他们的亲人,这可能是我最后的责任……”
克里斯蒂森将军手在发抖,电报纸飘然落地,他无力地坐进了沙发,双手抱住了头。
米字旗坠落在泗务的战场,两个旅,再加上舰船上的人员,一万三千余人,全部被歼。放下武器退出战争的四千余名英印军战俘,排着队伍,高举双手,一整夜的战斗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精力,在狂风暴雨的泥泞里,跌跌撞撞地向远方走去。
“这是上帝的处罚。”战后被释放的麦肯肖中将对独家专访的记者低沉地说道:“四二年马来半岛和新加坡究竟是怎样沦陷的,现在也许可以找到一百条理由,但英国人在远东的心理幻灭感是最重要的。英国在历史上和今天都表现出世人公认的英雄主义。但其中最可歌可泣的是保卫英伦祖国的那种献身精神。拿破仑战争时代是这样,‘不列颠空中战役’时代也是这样。就是在将来许多年内,只要海峡上空乌云聚拢,英国人民被迫发出抵抗的吼声,就依然会焕发出这种英雄主义豪情的。
在远东,我们并不是被请去的。我们是为了商业利益和殖民利益,在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荷兰人之后打进去的。从三百多年前的东印度公司时代起,远东的利益就成了英帝国利益的重要部份。我们自以为英国的政治制度很高明,但当地人始终厌恶这些从地球另一面过来的白种人,我在北婆罗洲的土地上,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一点。
我们是在七千英里的外国土地上为英格兰银行的金库而战。当地人对此非常冷漠,甚至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我们自己的部队也不够,依靠印度士兵来加强军事力量,而他们也不想在这块远离本国的地方为英国的利益效死。这场战争开打之前就注定要输。即使是雄才大略的蒙哥马利来指挥,也无非是把时间拖得更长一些罢了,它们并不影响战争的结局。
对我来说,生死功名全都无足轻重。但我却觉得愧疚,对不起那些把鲜血流在异国土地上的英国小伙子,他们有父母兄妹,或许还有妻子儿女……我在几个月的战俘生活中,如果说还有所悟,恐怕就是这一点吧。”
第115章 错误的战争
“这是一场错误的战争。”英国泰晤士报用黑体字作为标题,率先报道了英国在战后远东殖民地的最大一场惨败,“国会的老爷们,你们是否看到了英国士兵埋在异国他乡的尸骨?是否听到了七千英里之外搏杀的惨烈之声?是的,这些老爷们是政治家,花着染满鲜血的钱没有心理负担,对于他们来说,英国士兵每周伤亡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只是在纸面上的一个数字而已。请这些老爷们好好看看伦敦吧,自己的事情可还没弄好呢……”
是的,正如报纸上所说,二战的胜利除了使美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