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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牵珼师的车队一直向前开,超越了其它一支支兄弟部队,吃饭都是在车上解决,解手只能等车辆加油时的空当,一天一夜后在距边境十公里车队停下,三团继续徒步开进,九连在离边界两公里左右的一片橡胶林中停下脚步。
橡胶林是个知青农场,由于敌人打枪打炮,职工基本都撤离了,只留下几个看场的农工,部队一到和他们办了交接,也马上撤走了。战士们住进了他们留下的四处透风的竹子搭的高脚屋。
九连马上进入了临战训练,同时加强思想教育,人再傻看到这么多部队开到边疆也知道要打仗了,战士们的思乡情绪迅速在连里蔓延,张鹏晚上和连长查铺时都能听到新战士们叫‘妈妈’的梦呓和被子里轻轻的抽泣声。乔老爷每天利用一切时间大讲九连的光荣战史,提振士气,老兵干部注意每个新兵的思想动态,把一切不健康的苗头扼杀在萌芽。团放映队轮流到各连驻地放战争影片,《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英雄儿女》。。。。。。张鹏觉得这一段时间看的电影比过去几年都多。
宋德彪现在窝心的是物质配发,现在马上要开战了,他们的枪都没给够,新兵都是拿老兵的枪训练,吃的,穿的都不富裕,训练的子弹,手榴弹还得省着用,报告天天打,电话天天催,物质下发的还是不多,宋德彪急的满嘴起燎泡,火上大了。
连里要的物资批下来一些,团里让他们到前指后勤部去领,司务长带人去了几次都没领回来,各部队领东西的人太多了,轮不上他们。这天连长让张鹏开着从营里借来的吉普车,拉着他去后勤部要物质,车七扭八拐的驶进后勤部,那里早停满了拉物质的汽车,看得宋德彪直冒汗,进去等了半天,几句话就让一个科长给打发回来了,在这又不敢犯浑,气得他在门口直跺脚。
这时从仓库外边进来个小干部,看着车上的打盹张鹏凑了过来,打量了一番,惊喜地说:“二班长,二班长是你吗?”他一激动竟把张鹏的绰号叫出来了。
张鹏睡眼蒙惺的看看周围,没别人啊,谁叫二班长呢,“叫你呢!”宋德彪推推张鹏说。
“二班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军直通讯营一连的炊事班长小廖啊!”小干部跟张鹏说,张鹏定睛一看,可不是吗,当年自己的‘高足’之一。
“廖班长,你也提干了,四个兜都穿上了!”张鹏下车拍拍他的肩膀说。
“二班长,看你说的,我哪比得了你。”小廖不好意思地说。
“我可不行,新兵蛋子一个,看我的军装还新着呢!”张鹏指着自己的衣服自我解嘲地说。
“二班长,你别逗我了,以你的本事到哪都吃的开!你上这儿有事啊?”小廖显然不相信张鹏说的。
宋德彪这会有点相信陆维民的话了,一个干部都给张鹏叫班长,看来不像假的。
“我和我们连长上这领点物资,跑了好几趟了,也没领走,你在这干什么?”张鹏指了指宋德彪说。
“嗨,你早说啊,我现在在这管车队。你没见高科长吗?以你俩的关系这点事还不给你办啊,太不够意思了!”小廖说。
“高科长,哪个高科长?”张鹏不解地说。
“前指专管物资调配的高科长,是吧?”宋德彪插嘴说。
“高常锁啊,他现在是官运享通,副团了,这会在儿这负责呢,走,我带你去找他!”小廖热情地拉着张鹏就走,宋德彪赶紧把物资清单塞到张鹏手里。
“高科长,你看谁来了,二班长来了!”小廖一进屋就嚷,高常锁被要物资的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应付着,听见小廖的喊声,扒拉扒拉围着的人,探出脑袋说:“瞎嚷嚷什么,罐头吃多了,哪个二班长啊?”
张鹏被堵住门外,进不去,从人缝里看到了高常锁,这家伙发福了,胖的眼睛都没了。
“侦察营的‘二班长’来了!”小廖高声说,听到小廖的话,老高愣住了,嘴里的烟掉了都没觉察到,当年他能提干,里边还有张鹏的功劳,怎能忘了他。
“去,去有事都去找王副科长,今天我不办公了!”回过神的高常锁把满屋的人往外轰,不满的人群经过张鹏都不由的多看他两眼,他们都是干部,最差的也是个连长,一个小班长来了,高科长就都把他们轰出去了,想看看到底是何许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张鹏,让老哥好好看看你,听说你到兵团插队了,你这是又参军了?”高常锁拉着张鹏的手,眼里含着泪高兴地说。
“是啊,高班长,你也挺好吧?”张鹏也激动地说,心里感慨万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好啊,就是现在太忙了,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走,先到我宿舍歇会儿,午饭在这吃,咱俩好好唠唠!”老高拉着张鹏就走。
“高班长,我还有任务,办完在唠好不?”张鹏摇了摇手里的物资清单。
“给我看看!”老高接过张鹏手中的清单,一目十行的看完,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笔签上字,冲小廖喊:“小廖,你去联系车,把单子上的东西给张鹏送去!”小廖答应一声,拿着单子叫上宋德彪提货去了。
张鹏随高常锁来到他住的帐篷,里面搭了四张床,地上摆了几个马扎儿,再没有其它东西了,“张鹏快坐!”老高踢给他个马扎,自己走到床前,掀开上面的褥子,底下竟是用炮弹箱支着呢!高常锁打开个箱子,拿出几瓶水果罐头,递给张鹏说:“爱吃哪个开哪个,别客气!”
张鹏挑了个凤梨的,从子弹袋里掏出弹夹,利索的打开铁盒,用手捞出来就吃,味道比商店卖的好吃多了。
“老高,你怎么跑这来了?”张鹏咽下两块罐头,问高常锁。
“A军也开来了,现在后勤部忙不过来,我被他们抓了‘劳工’,抽调到这个仓库帮忙。你现在过的怎么样?”老高关心地问。
“我现在还行,给连长当通讯员,跑腿呗!”张鹏边吃边说。
“你什么时候当的兵?”老高问。
“来了多半年了,这回还好赶上打仗了!”张鹏笑着说。
“不行,你找找军长,还调回A军吧,现在侦察营你还认识的那帮小子们,差不多都当上连长,营长的了,王营长现在都是团长了,大家好照应照应你。”高常锁说。
“不用了,你还记得小六子吗?他爹现在是我们师长,他现在我们连当副连长,还能亏待我!”张鹏一口喝尽罐头汁说。
“那个小子都当副连长了,你比他强多了,现在还是个大头兵,造化弄人啊!”高常锁感慨地说。
“老高,马上打仗了,你能帮我弄支手枪吗?我整天背着个半自动怕到时候火力不足。”张鹏问高常锁。
“手枪倒是有的是,昨天还刚到了一批新枪,‘64’式专门给高级干部和侦察兵的,给你弄支到可以,批到你们连里,怕到不了你手,干脆我借给你一支,打完仗你再还我。”老高说。
“那敢情好,就怕到时候我牺牲了,你没处要去了!”张鹏开玩笑说。
“张鹏别胡说,我们都要活着回来,完完整整的回来!”老高动情地说,见张鹏点了头,老高站起身说:“我给你找枪去,你在箱子里翻翻,需要什么你就拿,千万别客气!”
张鹏哪会跟他客气,老高刚走,他就翻上了,几个箱子全都打开,一个一个挑,吃的大部分是罐头,张鹏挑了几个水果罐头,几个肉罐头,提溜了一串四川腊肠,拿了几盒少见的防风防潮火柴,撕开一包‘红塔山’抽出了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好长时间不抽烟了,张鹏感到一阵眩晕!
第十三章 大战在即(二)
老高出去了好一阵子才回来,给张鹏带来了一支崭新的手枪,两盒子弹和一个专用的快枪套,“张鹏枪号我已经给你登记了,算你借的,打完仗记得一定要亲自还给我。刚才我给你们连长又批了五支‘五六’式折叠冲锋枪,点明让他给你留一只!”
“太谢谢你了,高班长!”张鹏接过手枪,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说,老高露出欣慰的微笑。
中午,高常锁留宋德彪和张鹏吃了顿萝卜炖牛肉,喝了瓶‘茅台’。吃饭时,高常锁再三嘱咐宋德彪一定要照顾好张鹏,否则以后定叫他好看!临走,高常锁又在车上扔了个背囊,说:“里面是一身布军装和两双高腰‘铁板鞋’,还有几条烟,给你们连长一条,剩下的是你和小六子的,下回再领东西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不用你来回跑!”张鹏听完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心里感到暖烘烘的,给高常锁敬了个礼,开车回去了。
两人回到驻地,物资早就送到了,司务长一脸媚笑着对宋德彪说:“还是连长您高明,出去一趟,把东西都弄回来了!”
宋德彪瞅了眼走远了张鹏一脸得意地说:“那当然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点事,顺手就办了!”
“那是,那是,连长您是谁啊。。。。。。”司务长一边肉麻地吹捧着宋德彪,一边领他去点验物资。
第二天张鹏就背上了折叠冲锋枪,另外几支连长,副连长,指导员,副指导员一人留了一支,没了!看的班排长们眼热。
物资充裕了,射击训练子弹不要钱似的打,手榴弹每人都扔了几颗,加强体能训练的同时,野外生存,战场急救,埋雷排雷,构造工事,连排进攻,阵地防御等等各个科目不间断的进行着,乔老爷的思想工作做的很到位,没有像其他连队出现逃兵和自伤的情况,训练的热情也很高。
马上就是春节了,乔老爷和司务长正犯愁,备战时期的伙食费也涨到每人每天六角钱,只是在边界实在是买不到东西,每天肉罐头,脱水菜成了主打,这次上了战场,今年也许就是哪个人过的最后一个年。乔老爷为了让大家过好年,派人分头出去采购,花光了连里所有的结余,搜罗了一百多只鸡,三头猪,弄了点竹笋、青豆等鲜菜,除夕夜学着威虎山上的土匪座山雕开了个‘百鸡宴’!这时严禁饮酒,场面有些冷清,老战士还好点,头一次在外过年的新战士就着眼泪吃完了年夜饭。
过了春节,这时军师首长们开始频繁的到前沿侦察地形,侦察部队也多次从九连驻地出发跨境侦察,大强度的体能训练不在搞了,开始和派来的翻译学一些‘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优待俘虏’,‘缴枪不杀’。。。。。。一些越南话和日常用语,看着发的有中文对照的越语小册子,张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前几年在特务队时就学会了越语和英语,谈不上精通,起码会话交流没问题,只是作用有了天壤之别。
上级通报近期越南特工活动猖獗,要求做好全面警戒工作,防止造成损失。部队里到处流传着越南特工的恐怖,说他们武功高强,神出鬼没,能无声无息的潜入军营,杀死哨兵,绑架指挥员,炸毁仓库,在部队的门口偷偷埋上地雷,可以袭击重兵护送运送物资的车队,再加上晚上零零星星的枪炮声,让上夜岗的新兵胆战心惊,不敢单独上岗。
张鹏不信这个邪,想会会他们,看他们是否有传说的那么神,可连续埋伏了几天,都没碰到。这天晚上张鹏跟连长打了招呼,又带上武器,悄悄地潜伏在营区外的林子里,距他十米外是他做的一个假人,黑夜中看起来就像个站明岗的哨兵。
夜晚,张鹏静静的趴在林中的草地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夜露打湿了他的衣服,贴在身上拔凉,月亮只剩下个月牙,孤零零的挂在空中,无言地俯视着大地。凌晨两点多,薄薄的晨雾慢慢地降下来,笼罩在橡胶林上面,遮住了月光,林子里黑洞洞的。张鹏没有丝毫睡意,调动身上所有的感官,不敢放过林子里的一丝动静,突然传来几声踩断草茎的声音,他立刻警觉地看向声音传来方向,但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是夜间活动的小动物,可随后出现的三个身影让张鹏的心‘怦怦’的加速跳起来,三个带着盔形帽的越南特工显然刚刚发现了那个假哨兵,迅速卧倒,隐蔽起来,却不知道他们身旁两三米外潜伏着个夺命煞星。
几分钟后,敌人见哨兵没有反应,认定没有发现他们,一个军官打了两个手势,一个敌人悄悄向前匍匐前进,一个放下枪,嘴里叼着匕首半蹲着身子向一边迂回,想从后面偷袭‘哨兵’,军官留在原地望风接应。
张鹏冷静的看着几个人折腾,没有贸然采取行动,准备袭击哨兵的敌人摸到假人的身后,突然站起,想用一只手捂住假人的嘴,同时用匕首快速划向它的脖子,敌人的手一碰到假人,立刻觉察到不妙‘啊’的叫了一声,另外两个敌人向他看去的瞬间,张鹏出手了,纵身窜起,骑在敌军官的背上,挥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将他击晕,匍匐在前边的敌人听到动静,扭头的刹那,张鹏已经拔出匕首划过他的脖子,锋利的匕首马上切断了他的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