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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图分别给唐休和花梨莎每人发了一支步枪,并像个铁血教官似的,对他俩严厉地说:“从今天起,唐休和花梨莎,不许喷抹任何带气味儿的化妆品。在我疗养的时间内,我会带你们两个学会很多在丛林活命的技能……并教给你们……如何杀人!”
花妞抱着步枪,任凭苍图那粗糙的大手,捧着她的脸,把绿油油粘糊糊地东西,抹在她脸蛋上。虽然不得不说,这位姑娘是在名副其实地与狼共舞,可她内心那份尊严和勇敢,还是很令两个男人打心底里欣赏。
集训期间,唐休也被涂抹成一张绿蛤蟆脸,瞪着圆鼓鼓地眼珠子,趴在厚厚的草丛里一动不动,仔细注意着森林里的一切。
抱着沉甸甸的武器,心里想着苍图说过的话,他现在要试着把自己假想成一堆野草,一滩烂泥,一簇小树。可没过一会儿,小心翼翼趴在草丛里的唐休,就感觉脖子一凉,下意识地摸了摸,却是一柄锋利的刀刃,正贴在自己喉管上。扭脸一瞧,一张绿糊糊的脸上,正露一双冷血的目光,直直对着自己。
“不要披着小树枝,躲在芭蕉叶底下,不然人家杀了你,还会嘲笑你……”苍图很是严肃地提醒着唐休。唐休却反驳道:“这些我都懂,在真正的实战环境里,我会设置一个陷阱的,才不给人这么轻易接近。你还是多去教教花梨莎,别让她到时候出危险。”
苍图叹了口气,对唐休无奈地说道:“再怎么教她实战,也是临阵磨枪。你还真指望她能对付那些跨境杀手!一旦进入丛林,你我可要留神些,保护好这个姑娘。我估计她们一家,现在就只剩她了。”
说话间,忽然听到砰地一声闷响。
苍图立刻循声望去,同时也拿起了手上的步枪,跟一条觅踪鼠迹的猫似的,快速寻了过去。
在吉婆岛这片原始森林里,生活着许多动物,尤其白叶头猴、金丝猴,常在树冠上窜来跳去。
花妞一个姑娘家,第一次抱着武器趴在树林里,望见一只鬼脸的花头猴,正瞪着一对褐红色的眼睛对她诡笑,立刻吓得开了枪。
苍图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把花梨莎按低在草丛里。花梨莎惊慌失色,望着一朵摇曳的树枝,蹲在上面的猴子,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别打这种猴子。即使在越南,它也是一级保护动物。你记住!在丛林里,向不构成威胁的目标开枪,是非常危险的。”苍图严肃地说完,便揪下身侧开着的一朵小野菊,插进了花梨莎的枪管里。
“我以前刚在滇西服役时,一个人守在茫茫丛林里,也有过像你这样的恐惧。所以,我总是采一朵小花,插在枪口里。这样一来,那些被坏人戕害的灵魂,就会暗中保佑着你,让坏人眼睛的撞鬼,根本看不破你的伪装;而你的子弹,还可以打得又远又准。”
花梨莎轻松了很多,非常感激地看着苍图,说:“谢谢你,我的父亲会保佑我的!上帝更会保佑我们!”
苍图很是鼓励地对花梨莎点了点头。
第二十一章:病霾中的回忆(1)
在岑伯家里吃海鲜的日子很幸福,在吉婆岛森林急训的日子却很苦。短短数十天过去,几个人终于要告别吉婆岛,乘船去了澳大利亚的首都:堪培拉。
堪培拉是一座美丽的国际大都市,这种美丽,给人一种别开生面的心旷神怡,而不是厚厚的混凝土,堆积得人只剩仰视。站在高处眺望,不由会觉得这座城市的楼房和公路,建在了绿色森林之中,而非那种刻意雕琢的古板绿化。
苍图几个人,漂洋过海来到堪培拉,并不是为欣赏美景。办理签证期间,苍图把任敏交给了当地医院,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医生,马上为任敏做了全面检查,随后就告诉苍图:“先生,我真的不敢相信,会有哪种恶魔,对一个小姑娘下这种毒手!她身上好多处神经脉络,都被斩断了。现在的病情,不宜拖延,必须马上做干细胞移植手术!”
“大概……需要多少钱?”苍图的提问,令女医生很是愕然,当两个人在谈论病人病情和医疗方案时,突然崩出来一个关于钱的话题,这令女医生很是莫名其妙。就仿佛一个参加高考,正在考场内紧张答卷的学生,突然举手问监考,自己手上的试卷,是多少钱一张买的。这样的学生,无疑不被监考老师视作精神有问题。但在东南亚个别几个国家,几乎到处都是精神有病的“正常人”。
苍图虽然接触过很多国家,但大多都是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东南亚国家,对于西方世界,他了解的还不够多。
“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望着苍图那黑亮的眼睛,女医生并无恶意,但她真的不理解苍图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澳大利亚公民!我……我来自亚洲!”苍图喃喃地说道。
女医生这才释然道:“哦!原来是这样!先生,我不得不告诉您,我们这里是纳税国家,政府吸收了大量税款,当然是要按照民众的意向和需要来支出!如果你是澳民,就可以向政府申请医疗补助!可一旦您不是澳民,我只能说很遗憾,这笔医疗费用,要由您自己来承担了——但这并不表示,我们的医疗态度,会出现问题!作为医生,我们比病人的家属更希望看到,我们能够做的很好,让更多生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享受一样的阳光和空气!”
望着女医生眼光中,那么自然流露的真诚与善良,苍图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了一种井底之蛙的感觉。
一个素不相识的医生,本该开单子,收钱治病。可这里的每个医生,就像和每个患者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他们似乎从不因为钱这种东西,在医疗上耍什么小手段。这些人的大脑中,仿佛从天生就没存在过这种不好的东西。
金发碧眼的女医生,脸上泛着祥和,涌动的眼神里,似乎还隐着忧虑。因为她手里,还拿着一张苍图的血样化验单。她冷静地看了苍图一眼,正考虑如何开口,苍图反而淡淡一笑,说:“没关系,我两个月前就知道了。”
女医生把化验单交给了苍图,关切地问:“你父母也有类似的病发症吗?”
苍图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有!我父母是被地震晃倒了劣质楼房,压在下面饿死的!”
“那你做什么工作?有接触过放射性物质吗?”女医生进一步的询问,令又想摇头的苍图,突然迟疑住了,他的眼神中,也有了些涣散。
这种异样,来自他脑中正在进行的回忆。那些繁杂的画面,一张张血迹斑斑的脸,一双双极度惊恐的眼睛,他已经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次。
两年前,在滇缅边境,苍图记得把一个逃跑出境的印度人追进了缅甸丛林,那家伙拖着一个沉重的大箱子,像只偷了奶酪的老鼠,四处张望着,在昏暗的林子里慌不择路。
由于缅甸边防军都配备有荷枪实弹,苍图虽然带着枪,却始终不敢击毙了那个印度人。因为他心里清楚,上级的命令是:不择一切手段,既要掩盖此次任务行踪,又要带回被窃走的物件。
苍图像一只凶悍的花豹,穿着迷彩军装,胳膊头顶插满了小树枝,一边在藤蔓纵生、朽木横倒的树林跳跃追奔,一边用连发快弩,射杀着目标。
第二十一章:病霾中的回忆(2)
逃跑中的印度人,身手同样敏捷,那家伙把金属箱子背在后背上,既有效地格挡了箭羽,又令苍图投鼠忌器,不敢一枪击碎他后心。
一支接连一支,窜射出去的箭羽,终于有一根戳透了印度人的大腿,那家伙一骨碌栽倒在树丛里。
印度人自然明白,追上来的中国特种刺杀兵,不仅要拿回箱子,还会结果了他的生命。所以,这家伙一不做二不休,快速抽躲到大树后面,一手捂着汩汩冒血的大腿,一手用密林枪扫射苍图。
苍图暗叫不好,这种噪声无疑要引来附近巡防的缅甸斥候兵。可既然打破了沉寂,那就只能往前硬顶了。
于是,苍图拽下了一颗手雷,抛到了大树后面,轰地一声巨响,由于印度男子行动不便,当场就给炸翻了。
苍图快速飞奔过去,抱起失窃的箱子,同时又给已经满脸鲜血的印度人喉结上抹了一刀。这是一名特种兵必备的素质和意识,假如印度人没有死彻底,被缅甸边防军拖回去急救过来,一番残酷的拷打,会把一切招供出来的。
箱子本身很重,苍图又是抱着它跑,逃离速度大受影响。才逃了不到几百米,七八个训练有素的缅甸边防兵,已经在后面层层叠叠的树林中追捕他了。
砰砰砰,嗖嗖嗖,无数颗弹头击碎了树枝和树叶,从苍图的头顶和肩头擦过。
那些追兵根本不会喊什么“站住”、“不许动”、“缴枪不杀”之类的废话,个个怒瞪着仇恨的目光,恨不能将苍图的脑袋打成脑汁飞溅。
这毋庸置疑,脚下是人家的国土,他们本就是缅甸政府撒在这一带看守地盘的狼群,谁肯忍受奇耻大辱。宁可把苍图打成筛子,打成一滩烂泥,也不能放活口跑了,否则这些狼群就会有罪责。
苍图再明白不过这些了,他抱着沉重的箱子,在繁茂的树枝间乱窜,就连回头反击或压制的机会都没有。
开枪还击的话,会导致自己的位置被锁定,终究要被包围的。若是一直不还击,被那么密集的盲射打中的话,性命可以不要,但怀里的箱子,就保不住了。
这种危机时刻,苍图恨不能自己化作一颗炸弹,引爆了自己,也销毁了箱子。就算任务失败,也不会让国家泄露机密。
苍图拼了命的跑,哪怕此刻肺叶爆裂了,他都不会停下。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只是用来供他逃亡。
当他跑到距离云南打洛镇仅有6公里的交界处时,他咬着牙,气喘吁吁地向祖国的边陲望了一眼,一个发自内心的声音,不停地劝告他:“向自己的国土跑,只要冲过去了,驻守在那里的中国守军,就会援助自己,打退身后的缅甸边防军。”
可是,苍图又清楚地知道,假如现在跑回去了,无异暴露了任务行踪,势必引起中缅外交纠纷。
身后的追兵更近了,一颗子弹嗖地划伤了苍图的右耳,疼得他缩了一下脖子。低头的一瞬间,才发觉自己的左腹在冒血。竟不知在何时,一发子弹穿透过那里。
他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心里又急又怕,可也容不得多想,索性用手枪崩碎大箱子上的锁头,将里面的文件和一枚标注有辐射警告的弹头模型,愣是塞进怀里。
空箱子被抛向了打洛的方向,苍图再度狠狠咬了咬牙,像一条被猎人打伤后继续奔命的狼,奋身朝老挝的方向窜去。
鲜血沾满了与苍图擦身而过的每一簇树枝,几个缅甸边防兵,见到了空箱子,用愤恨的目光,向中国方向瞪了几秒钟,顷刻之间,又朝老挝方向追去……
“先生?你还好吧?先生?”女医生见苍图的脸色不太对劲儿,忙连喊了他几声。
等苍图再抬起面孔时,竟已是双目赤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逐杀。他没有看女医生的表情,而是空空地望了望两个屋角,仿佛声音从那里传来。
女医生有些惊讶,误以为病人过于忧虑了病情,于是稍稍缓了一下,又谨慎地说:“你需要更换骨髓……”
没等女医生把话说完,苍图忽然一个执拗地转身,攥着化验结果朝门外走去。
好心的女医生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喊道:“我有位朋友在美国,主攻这方面的课题,你可以去试一试……我希望他能帮助你什么!”
大步走在廊道的苍图,像是不忍女医生的热情与善心,便慢慢扭过了脸来,望着那一双蓝汪汪的碧眼。
“——我的钱不够!”淡淡地说完一句,他那红润的双眼,带着无尽冷漠,又扭了回去,顺着廊道渐渐走远。
在交了4。5万美元之后,任敏的干细胞移植手术,做得还算成功。只是何时苏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高额的住院费用,又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无论苍图用什么办法,他目前余下的钱,也仅够任敏一个月的住院费用了。
不过,那位女医生很同情苍图,特意给任敏安排了高级护理,周到地照顾着这个昏迷的小姑娘。
第二十二章:怪异的巴西小镇(1)
飞机在巴西亚马逊州府玛瑙斯市上空盘旋,苍图坐在靠窗的位置,从空中俯看着亚马逊雨林。
浓密的森林浩瀚无边,巨大辽远,宛如一张盖在地球上厚重而富有弹性的绿色地毯,远远超出了苍图先前的一切想象。
整个天边都是绿的,无数大大小小的亚马逊河支流蜿蜒其间,雨林无边无际,单调,却很迷人。
唐休和花梨莎睡着了,直到飞机俯冲降落,气压的波动才将两个人折腾醒来,错过了观赏这张他们即将进入的,“弥天蛛网”。
玛瑙斯机场占地不大,四周一片枯燥的水泥地面。热浪灼人的空气中,显得寂寥落寞。可一旦走出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