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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穿过一片小河,前面现出一座山坡,生长着浓浓的密林,林子里一定有狼,可能还有熊,或者是豹啊虎啊什么的猛兽。
我们走进了林子,走出好一段路程之后,多吉大叔提醒我有声音,我也听到了,那是轻微的脚步声,很整齐,而且极有频率,我们停下来之后,那相距不远的脚步声也就停了。
多吉大叔告诉我:有狼,不要回头!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听声音,知道狼不止一头,但是那枝土枪每次却只能打一发子弹,我紧张起来,手心里的汗水湿透了枪杆子。
多吉大叔却镇定的接过我背上的口袋,打开袋子,放出了小狼。
我听到背后传来几声狼喘息的声音,可能是看到了小狼,狼们也有些情绪紧张起来。
多吉大叔解开了小狼脖子上的绳套,然后掏出一块羊肉丢给小狼,然后又掏出几块,丢在小狼的周围,告诉我:不要回头,向前走。
我们向前走出了一大段路,听到狼们没有跟上来,这才出了一口气,我用极快的速度爬上了一株大树,向后面望去。
我看到小狼在贪婪地啃着那块羊肉,另外六头狼疑心很重,没有吃地上的肉,而是围在小狼的周围嗅着,低声地叫唤着,其中一只狼断了半只耳朵。
办完这件事,我们的心里都轻松了许多,多吉大叔提醒我,那些狼有可能还会跟上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跳下树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多吉大叔突然大声喊起来:小心,先别跳!
可我已经从三四米高的树杈上跳了下去,以前在部队搞野外训练的时候,六七米高的地方我都跳过,这次被多吉大叔一嗓子喊,我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事,脚一歪,就栽倒了,脑袋磕在树杆上,擦破了点皮,血流了出来。
多吉大叔告诉我,有一头小熊躲在树丛后面,刚才喊我,是叫我小心一些,别撞伤了小熊。
第二十五章、与熊的搏斗
我拨开树丛,果然发现了一头正躲在石头后面发抖的小熊,小家伙估计刚满月,看见我肩上挎着一枝猎枪,就吓得不行,一个劲地打哆嗦,缩着头,不敢看我。
这是棕熊,多吉大叔说:黑熊是不吃羊肉的,只有棕熊才吃,估计那些狼已经带着小狼走了,大熊可能是跑去那里找羊肉吃去了,小熊没跟上路,被我们撞见。
我说:我们走吧,大熊来了,可不好应付,那家伙,体长一米八,都赶上我的个头了。
多吉大叔说:万一来了虎豹什么的,小熊怎么办?我们得把小熊送过去。
我真佩服多吉大叔有这样一副善良的心肠,只好点头答应,扭着歪伤了的脚脖子,摸了摸小熊的头。
这一摸不要紧,小熊放声叫唤起来,紧接着,我就听到树丛中传来了大熊的吼叫,树叶子震得哗啦啦地响。
多吉大叔大声喊起来:快走,母熊来了。一把抓过小熊挡在身前,然后把小熊向母熊推过去。
母熊以为我们伤害了小熊,不依不挠,一爪子就扇了过来,熊爪离多吉大叔的脑袋已经不足半尺。
我知道熊的力量是非常大的,那个三四百斤重的大家伙,一爪子扇出去,可以把人的脑袋掀掉半张皮,甚至可以直接把你的脑壳打碎。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多吉大叔还不忘了喊叫:别开枪!
我一急,掉转枪托把子,一枪托子砸了出去,打中了熊掌后面寸余的地方,我们人类把那个地方叫做手腕子,熊怎么叫,我不清楚,但我看见熊抖了下爪子,把熊掌缩了回去,然后掉转屁股,把目标对准了我,猛扑过来。
如果是一头狼或者是一头小豹,我或许会先避开它的爪子,然后扭住它的脖子,向旁边猛地一拧,问题可能就解决了,但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皮厚体壮脖子又粗,体型上就比我强大了许多。
人与野兽来说,往往是兽性占据了上风,我在此刻对簸箕当初对我的折磨充满了感激之情,熊扑上来的时候,我用枪托子挺住了母熊的咽喉,熊爪子就在我眼皮前面晃动,我也惊出了一头冷汗。
熊的力气真的是你想象不到的强大,我在边境任务中与敌人对搏的时候,可以轻易地将敌人打晕在地或者扭断他们的脖子,令其一招致命,但在此刻,我的体力却在与熊的对峙中渐渐地消耗掉了。
如果以后大家有机会来大草原,或者在某处林地中遇到了熊,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字:跑!
多吉大叔抓住了那头小熊,并且想尽办法把小熊搞得再一次嚎叫起来。
听到小熊的求救,母熊终于放弃了和我的对峙,她撤回了庞大的身子,把脑袋对准了多吉大叔,愤怒地咆哮起来。
母熊明白,这是多吉大叔要和她对换人质。
如果不是我的脚扭伤了,我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以我的技能,对付一头熊还足有把握,我歪着肿起来的脚踝,走到多吉大叔身旁。
多吉大叔摸了摸小熊的脑袋,安慰了两句,然后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块羊肉,放到小熊嘴边,小熊不敢吃,它吓的只是哆嗦,一边嚎叫。
母熊疑惑地看着我们,她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把戏,多吉大叔把羊肉扔到了母熊面前,把小熊送了过去,用藏语说着: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想害你们……
我不知道熊是否能听懂,看见多吉大叔向母熊走过去,我紧张得握紧了枪杆子,只要熊敢袭击大叔,我就开枪。
多吉大叔平安地走了回来,母熊看见我们没有要伤害她和小熊的意思,就叼起那块羊肉,领着小熊走了。
我长出了口气,问多吉大叔为什么刚才不让我开枪,当时情况那么危急,会出人命的。
多吉大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差点让你受了罪,呵呵,不能打啊,现在好多人打熊子皮,棕熊的数量在一年一年减少,它可是咱们国家的二级保护动物呀!
我默然,不再出声,走到小河边,掬水洗脸,顺便把红肿的脚伸到冰凉的河水里泡着,很舒服。
多吉大叔把我的脚抱在他怀里,仔细地揉捏起来,他说他知道一些脚部按摩的技术,对我受伤的脚踝有好处,他们草原上的牧民,小时候刚学骑马的时候,经常摔肿了脚,揉一揉就好了。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我红肿的脚踝慢慢平复了下去,再站起来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痛了。
我们回到帐篷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才让大叔家已经做好了饭,请我们过去吃饭,大黑也跟着一起过去,央金说,她很喜欢大黑,特意给大黑准备了羊腿肉和骨头。
晚上吃饭的席间,多吉大叔就提起白天遇熊的事,然后大夸我的英勇,草原上的男人敬重真正的勇士,对于不开枪敢于和熊肉搏的人,他们都是十分敬佩的。
所有人都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大声喊着英雄,我觉得很丢脸,脸上有些羞红,自己感觉,这是我的搏斗生涯中最丢人的一次了。
小尼玛竟然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让大叔和多吉大叔给我敬酒,格桑抱着那条枪,一个劲地羡慕,并且不停地说:我长大了也要去当兵,像阿哥一样。
我真的觉得很丢脸,丢到家的那种,我不敢抬头看大家,最后只好装出喝醉了的样子。
一个晚上,大家说什么话,我也没怎么听清楚,或者就没敢去听。
其实,真正的英雄应该是多吉大叔,在那样随时丢命的情况下,他竟然顶着巨大的危险,叫我不要开枪,只有英雄才做得到,而我却不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真的喝醉了,是多吉大叔把我背回了帐篷。
夜晚的气温很低,半夜,我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我知道,此时此刻在帐篷外面,睡不着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大黑。
大黑并不是像我一样夜不能寐,她是在敬职敬责地看守着羊群,没有偷过懒,也从来没有一夜停歇过。
第二十六章、打酥油
我走到帐篷外面,在大黑的身边坐下来,慢慢地给她讲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我,一个老人,一杆枪,一头熊,老人喊不要开枪的时候,而我却正把子弹推上枪膛……我不是英雄,那个老人才是!
我说起来的时候,很惭愧,但是很奇怪,大黑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向喜欢以鄙视我为乐的大黑,这一次竟然没有再用那种眼神不屑地看我,她像一个忠实的听众,又像是一个神父,充满爱心地聆听着我的忏悔。
我摸了摸大黑的头,抚摸她的颈毛,她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有时候,一只獒或者是一只狗,真的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和听众,她比人更有耐心,至少,当你倾述的时候,她不会喋喋不休地向你唠叨。
夜空,那样静,草原上的星星在寒夜中显得特别明亮,一弯明月孤独地悬挂在夜空,风在吹,草在摇,这样诗情画意的夜晚,我却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大草原上,陪伴我的却只是一只獒。
我想起了不久前向我提出分手的女友,她说我给不了她要的快乐和希望,然后就扑扇着自己的翅膀,飞走了,却把断了翅膀的我狠心地抛弃。
而大黑,却不嫌弃我,虽然有时候,她也会嘲笑我,鄙视我,而我也在大黑的嘲笑和鄙视中再一次地成长起来。
我真的感到冷了,从帐篷里拿出军毯,披在肩上,军毯还算宽大,我把另一半披在了大黑的肩上,我搂了搂大黑的脖子,大黑也没有反抗,依然那样静静地坐着,警惕着大草原上的风吹草动。
夜,好孤独,一个曾经的军人和一只獒,共披着一张毯子。
这两天,好几只母羊都下了羔子,羊奶吃不完,多吉大叔就把羊奶存放在大木桶里,进行发酵,我问干什么用的?
多吉大叔回答我:打酥油的奶必须先经过发酵,然后才可以进行提炼,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打酥油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多吉大叔说,在风暴来临之前把酥油打好,因为风暴之后,大草原上的气候就会一天比一天地冷起来。
藏区人民最喜欢吃的其实是牦牛产的酥油,味道香甜,口感极佳,没吃过酥油的人,不会知道酥油在藏族人民生活中的重要。
羊酥油比牦牛酥油在营养和口感上都要差一些,但打酥油的时候,却是一样的费力,工具其实很简单:一只酥油桶,一个盛有清水的大木盆。
酥油桶是木制的,分成三部分,五分之一打入与桶外径差不多的土坑里,露在土层以外的部分,在上、中、下分别打三层箍子。
然后有一块比木桶内径略小的厚木板,藏语叫“甲洛”,上面掏有三角形或方形的五个孔,其中四孔均匀地分布在木板的各对称部位,中间的方孔上固定着一根一把粗、直、高出桶1尺左右的木棍。
酥油桶外加一个木盖,“甲洛”柄从中央的圆孔中伸出。一般酥油桶都能装六十到八十斤奶。
打酥油时,两手握住木柄,把“甲洛” 压到桶底,然后松手,任凭浮力把“甲洛”缓缓托起来,这样要反复近千次,酥油才从奶中分离,浮于表层。
这时,要小心地把酥油捞起,把粘在桶壁上的油点捏出,一起放入盛凉水的大盆里,在凉水中用两手反复捏、攥,直至将酥油团中的杂质——脱脂奶除净为止。
当多吉大叔和我解释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其实很简单,不就是把一个大木片子压下去再浮起来,然后再压下去吗?
多吉大叔只是笑笑,没说话,准备好一切东西之后,就示意我可以操作了。
我迫不及待地抓住木柄,把“甲洛”往下压,想不到的是,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甲洛”才晃悠着逛到了桶底,好不容易又晃悠着浮上来,我急忙抓住,再用力下压,桶里的奶却从缝隙中泼洒了出来。
你想想,硬是把八十斤的奶水从桶壁与木板间隙及木板的四个孔中挤压出来,得需多大的压力呀!
没想到,我的第一次打酥油竟然这么失败,这个时候,我第一眼就瞅向了大黑,因为我是个外来者,除了大黑之外,没有人会嘲笑我,也只有大黑,从来不会给我面子,当我出洋相的时候,她就会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好笑地继续看我出洋相。
大黑果然走过来了,就坐在酥油桶旁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这个自愿打长工的人,我真的没想到,打酥油是这样一件费力又需要技巧的事。
我有些泄气,就冲大黑嚷嚷:看什么看,你会打酥油吗?就知道笑话我。
大黑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地坐着,我知道这家伙表面上好像很心平气和,其实她心里知道我是在骂她,善意的“骂”。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不知道大黑是故意在磨练我,还是想和我找茬,她忽然站了起来,“扑嗵”一下,两个大爪子就踏进了木盆里,后腿一蹬,木盆子就整个儿翻了过去,水流得到处都是。
大黑像个蚂蚱一样,飞快地跳开,然后嘲笑地冲我甩了甩屁股,就走去和毛毛聊天去了,用他们的獒语聊天。
这些天来,我发现,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