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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这门亲事。再者就是每天晚上要小心咱们前后的院子,多加注意留神,小心莲花党的淫贼。她的守节砂要紧。”李氏连连点头,第二天便将那些女眷们一齐找了来,内中有霍坤的一位嫂嫂,霍门张氏,乃是霍恩之妻。这个霍恩早已死去了。张氏说:“妹妹你将咱们当家什户女眷全找了来,所因何故呢?”李民便将小霞说婆家事,完全说出。张氏是个嘴快之人,平素又好逗人。他一闻此言,便来到东里间,说道:“凤兰姑娘。”小霞说:“大娘,有甚么事?”张氏说:“不久你就要离开你的爹娘。”这号亲事之情,人人全知道啦。那么姑娘她究竟明白不明白?原来他已明白了八九。而今又见她娘将当家什户的女眷全请到了,不知何事,心中纳闷,她在暗地里便将霍全叫到身旁。霍全是她手下败将,一个说不投缘,立时挨打。因为霍全的武艺敌不过他姐姐。那小霞无论当着她爹娘不当着,常打霍全。如今把她兄弟叫到身旁,问道:“兄弟,他们全作甚么来了?”霍全一想:这是她的终身大事,遂问道:“您比我大,他们说甚么,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小霞说:“我是真不知道。”霍全说:“在擂台上您跟人家动手的那位您可记得?”姑娘说:“我知道,那一大胆狂徒我没找着他。”霍全说:“是您拿的这张弓的人,比您能为怎么样?”小霞说:“那一张弓,他比你我胜强百倍。”霍全说:“姐姐您可千万别把人家的弓囊给人家丢了!那两样可是人家定礼。你我爹娘将您的终身大事,许配何斌身旁为妻。”姑娘一听,当着大家臊得面红过耳,低头不语。霍全说:“姐姐您生来一个女流之辈,脸面朝外之人啦。俗语有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市井之上,全是这个理由。素日咱们姐弟俩个,您打我的仇恨,全已勾开。您我的爹娘,指着您好像顶上明珠一般,学会了折把弓一张,帮助在西川成了名,一来抓错就打我一顿”小霞说:“你还是有错,没错我能要打你吗?”霍全说:“这您还不明白啦,将您许配何斌身旁为妻,您要有姐弟的情肠,将来爹娘有个百年之后,千万的我能上山东将您接了回来,姐姐在家可以盘桓几日,您也不是岁数小啦。叫一个不识的男子,举过头顶,您不知道,就凭咱们爹爹那个皮气,那人若是贼人,他上哪里,也得追到哪里,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小霞一闻此言,不由心中暗想,遂问道:“兄弟,那人与咱爹有多大冤仇?要使双剁子脚,把老爹踢死。”霍全说:“姐姐,那么那个人是君子呀?可还是小人呢?”小霞说:“倒是一个正人君子。”霍全说:“您想想一个立擂台,甚么人不来呀?此人就是上西川报一镖三刀之恨,与您比武之人,正是那美豪杰大孝子何斌。现有刘叔父解去里围,约请我父子西川报仇。我随老爹尽其交友之道,姻亲之情,杀奔银花沟,您在家一切多加小心吧。”说完他竟自走了。不言他走。且说张氏,向小霞说道:“姑娘,咱爹爹与你兄弟被人约走了,前去报仇,给你张的是口袋。你过门之后,夫妻二人全年轻。”小霞姑娘心中暗想:我爹爹那么大的年岁,我兄弟又不大。再说我们这一枝,人是少的。过门之后,我二人一起冲突,他要拿举过头顶这言语来咬吃于我,那时我应当拿何言语答对?我拿他这张弓赶奔贼巢,一来护庇我爹爹;二来护庇霍全;第三我到那里,是见事作事。叫山东省老少的达官看一看,我给他弹打群贼的二目。想到此处,便打定了主意,遂叫金屏翠屏,嘱咐二人在前面多多的留神。等老人家与公子爷要走的时候,吉万给我一个话。金屏翠屏两人来到外面,霍坤说:“你们两个人上这里来作甚么来了?这要是来了宾朋是何样子?”金屏说:“回禀太爷,我们小姐有话,您要跟公子爷一走,我们得禀报我们小姐。霍坤说:“你二人到后面去吧,我父子走的时候,必须到后面告诉个话。”两个人点头,二人出来到了外面,便影藏到大柱后边。霍坤父子吃完晚饭,把长大衣服放下,夜行衣包军刃暗器,通盘拿齐。父子二人来到外面,爬过山岭,便是四里屯的西村头,看见出来一片人,霍全说:“老人家咱们随他前去先入山吧。”霍坤说:“咱们赶紧走。”霍坤依着小金刀霍全,可是大家一块入山。霍坤打算单立功,当下他父子进了山口,来到林中,换好夜行衣。抬胳膊踢腿,不绷不吊,要了刀。来到寨门之外,大声喊嚷,这才将助力普铎之人唤出。霍坤与谢冲打在一处,霍全与谢勇打在一处。石禄大家赶到,石俊章刀劈谢冲。谢勇一见不好,带喽兵往寨门里退。鲁清说:“列位,可千万别叫那个使叉的跑了。”没多时谢勇已然退进寨门,那喽兵是退回一半。寨门外还有一半。这便是遭劫在数,在数的难逃。大家往里一败,谢勇抹头往里就跑,飞抓手云彪将抓抡开了,往前进步。那谢勇正跑三五步远,这个抓头就到了,连绢帕带发鬈一齐抓住。云彪往怀里一用力,谢勇低头往里一钻。好比是有人把发鬈抓住一个样,再想往前掖,那就没功夫了。云彪往回一拉绒绳,贼人就倒下啦。黄龙黄远威,别号小昆仑的便是。他正挨近云彪。他一看贼人倒,连忙一举浑铁棍,往下一砸,“噗哧”一声,当时给砸了个骨断筋折,死于非命。再往里走,到了二道寨门,双门紧闭。杜林说:“鲁叔父,您看他们把门关上了。”石禄说:“大清棒槌,这两个跟谁在一块呀?全都致于死命啦。我还没得着一个啦。”鲁清说:“你等着吧,少时全出来。”石禄说:“好,那么我全包啦,他们一个也活不了。”不言他们这里,且说头道寨门的喽兵,跑进大寨,来报普铎,说道:“二大王,大事不好,他们山东报仇的人可是全来了。”普铎一听,连忙命黄云峰手执铜锣一面,敲锣聚众。普铎也是胡哨直响。他听正南方是杀声震耳,他心中也是有点惊心,暂不表他们。再说二道门外的众人,鲁清说:“石爷你上去推一推门,看看关了没有?”石禄上前双手一推门,昂然不动。杜林说:“列位大家可千万的别往墙上蹿,怕上头有走线轮弦。”鲁清这才伸手探兜囊,取出飞抓,搭住了墙,一揪绒绳一问。上头有点动静。原来那墙上暗藏三十二枝冲天弩。此消息乃是殷志文、殷志武弟兄所摆,与人家所摆的不同:每隔二尺六寸有一支,或是一尺二有一支。要从二尺六的地方上去,有冲天弩,里面是卷网,宽六尺四寸。比方说要是从一尺二的地方上去,这一尺二的东西多挨着一寸,全有弩箭,一尺二往里没有。人要是往下一掉,那就掉网里面。下面是一尺二长八尺宽的翻板,板下是地沟。这南面东至西长,宽有一丈二,深有一丈,里面两明。在沟帮上有十二个槽儿,槽里亦有兵卒。每一个里头有一人,也有拿长钩杆子的,也有拿绳子的。只要一掉下去,就得被擒。二道围子墙,一直到三道四道,全是一个样。鲁清说:“石爷你别往上蹿啦,随我来。”当时将他带到二道门外,“你从这里上去吧。”石禄说:“大清你们大家往后,上头要是有竹签咬我,我不怕。”说完他撤步长腰往上一蹿,左胳膊一跨墙头,右胳膊一跨,那冲天弩就打出来啦。石禄用胳膊一挡脸,心说竹签来哪,容那竹弩打完,他一用力便上了墙头。弩箭放完,他用胳膊一拐,拿肚子一贴墙头,说:“小子,还有没有哪?”他一问没有了。正在此时,从里面翻上一扇卷网,当时将石禄上身满全给罩上了,上面的倒须钩住了衣服,往里怔揪石禄。他便双腿一飘,头冲下栽进墙里去啦。大家看的明白,可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杜林说:“鲁大叔你可站着别动。黑夜之间,这里有卷网,回去咱们找不着这个地方,那可麻烦。”鲁清说:“石爷,你在哪里哪?”石禄原来正在网兜里,还没掉下去啦,连忙答言:“我在这里啦。”鲁清说:“你看一看四面还有没有?”傻子要冤人,是一冤一个准儿。石禄可不是傻,他要真傻,那一百二十八趟万胜神刀,怎能学的会?一趟拆八招,一招分八手,焉能学的会呢?石禄一听鲁清问,他成心说:“你们大家可别过来,我这个旁边竟是网,真咬人,利害极啦。”
鲁清一听他这声音,不由心中纳闷,但不知为甚么掉下去没响声,遂问道:“石爷,你在里头干甚么啦?”石禄心中所思,我要说在网兜里,谁也不进来啦,便假意说道:“我在地上站住啦。”鲁清说:“怎么一声没有啊?”石禄说:“我头冲下下来的,我把网给撕啦,手按地起来,哪有声音呢?”大家一听,情有可原。鲁清说:“卜亭你过去。”卜亭说:“你们不过去,为甚么叫我过去呢?”鲁清说:“你过去不要紧,那块网叫他占上了,那块他给撕碎啦。”石禄一听,连忙说:“骆驼你可别过来。这里竟片网,可咬你。”卜亭说:“鲁爷,你们谁爱过去谁过去吧,我不过去啦。”杜林说:“你不用过去啦,你真是畏刀避箭,贪生怕死。”正说着里头石禄说:“大清你把我那对铲给我。我用铲问一问。”卜亭手中给他拿着皮搭子,一想也对,他便抡圆了往里一扔。扔过翻板地方,“吧哒”一声。杜林长腰上墙头,说道:“姓卜的,人可是死阵前,不死阵后。死在阵前,人人可爱。死在阵后,是怕死贪生。”他双手一扒墙头,墙头没动,往里探身。低头一听,那滚网就把他也卷到墙里头去了。杜林就扎入他的怀里去啦。杜林用手一推他的腿,说“你别夹我,那网上的倒须钩钩上我啦,你怎么往里冤我呀?”石禄说:“我没往里冤你呀。”杜林心中暗想,这人要傻呀,冤机伶鬼,是一冤一个准。想到此处,用手一抱他的大腿,一翻身,便将倒须钩给摘了下去,遂大声说道:“鲁大叔你们列位可别上来啦,这上边有滚瓦,里面有片网,网上有倒须钩,坚固极啦。下面又有翻板,我石大哥掉在网里啦。”鲁清在外边一听,遂问道:“你在哪里呢?”杜林说:“我也在网里啦。你叫杜贵杜茂他们两个人从此下来二尺多远,用虎尾三节棍去砸墙,把墙给他砸塌了,然后再进来,自然无险,以后见着房墙就拆。”
鲁清一听也对,便命杜贵、林茂、董相、佟豹、小黄龙五个人全是力猛的军刃,足可以将墙砸塌。杜贵林茂全是纯钢打造的虎尾三节棍,董相是熟铜棍。五个人闻言,各举兵刃向墙上砸去。“吧”的一声,那墙头,早就砸松了。佟豹说:“二位贤弟,咱们已然将墙砸松了,别再砸啦,可以用棍往里推,便可推倒了。”四个人一听也对,这才一齐的往里一推。“轰隆”一声,墙已倒了,便将里面的翻板给砸翻起来了。此时众人进去一瞧,他二人还在卷网兜里啦。石禄头上有四个倒须钩住他。鲁清说:“云彪,你用飞抓将他们抓住。”大家用力一拉,便可将他们拉了下来。杜林说:“且慢,千万先别拉,因为下面是翻板,不知道坑里还有甚么东西。我石大哥他掉下去,不要紧。我要是掉下去,那可是凶多吉少。”鲁清说:“你揪住上头那个铁环,也保点险,不致于掉下去。”杜林一听也对,这才伸手揪住了两个铁环子。云彪抖抓,便将石禄的肩头,连那网全抓住啦。大家人等一揪,当时揪他离了墙,又一松动,石禄当时又撞在墙上了。石禄说:“大清啊,你们别揪啦,敢情拿我撞钟啦。”众人一听,将要一松手,“嗄吧”一声,绒绳已断,将石禄掉下翻板去啦。鲁清叫铜杈李凯、银杈李继昌、飞杈手李文生他三个人用杈头搅起翻板,叫杜林下来。杜林来到下面一长腰,便到北边了。这个时候石禄掉了下来,双手一抱头,用腰找地。此时天黑,又在翻板的底下。他一看地下有个牛角泡子的灯,又看见出来四五个喽兵。听他们说道:“得,从上面掉下人来啦。”说着话用钩杆子一钩,便将他身上的衣服以及靴子鹿筋绳钩住了。石禄看他们全钩好了,忙一翻身,左手揪住钩杆子,右手迎面掌打去,只听“吧吱”一声响,这个兵卒就算完啦,那些个兵卒往西就跑。石禄爬起,用钩杆子便把这个兵的腿钩住了,一反手,“吧吱”一声,这个也死于非命。他再找那几个人,早已跑的没了影儿。原来他们全顺地道跑了。上面鲁清说:“石爷那里去啦?”石禄说:“我在这里啦。”鲁清这才叫人将翻板支起,又叫云彪把抓系下去,石禄伸手揪住便上来了。石禄毛腰拣起皮搭子,说道:“我的骆驼呢?”卜亭说:“我在这里啦。”石禄说:“给我扛着吧。”卜亭说:“你不会说我给你拿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