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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出其不意,罗通“呱叽”,就摔到马下。“绑绑绑!”俩小孩伸手四马倒拴蹄,愣把罗通给绑上了。罗通心里这个别扭呀:没想到大风大浪都过去了,竟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罗通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有气,不禁破口大骂起来。小孩一听,“怎么你还不服气啊?老家院,咱们把他带回去!”
两个老家人连忙收拾好武器,小孩把罗通又捆上马,拐弯抹角直接走进了山环。前边不远闪出个宅院,进了院门两个小孩吩咐家人:“去,把他先吊在马棚,多个服气了,再放他下来。”老家人答应了一声,把罗通拉走,吊在马棚里。
两个小孩来到后宅:“奶奶,我们俩回来了!”
“孩儿呀,进来吧!”
“哎!”两个小孩应了一声挑帘笼往里走。屋里坐着三个人,正当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是他们的祖母,旁边还坐着两个中年妇女,那是他们的娘皮氏和魏氏。小孩喜孜孜地跪倒磕头给奶奶和娘亲问好。
“孩儿呀,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奶奶,我们俩得到了一匹好马。”
“哪儿来的?”
小孩忙把得马的经过学说了一遍,老太太一听,“呱哒”就把脸撂下来了:“胡闹!怎么能随便要人家的马、绑人哪?你们这不是惹祸吗?”
俩小孩一看奶奶生气了,低头不敢再言语了。
“你们捉的人是北国人还是南朝人哪?”
“奶奶,他是南朝人,还穿着盔甲呢!”
老太太闻听心里更不安了:“既是南朝人,咱们就更不应该这样做了。南北两朝如今已经开兵见仗,听说野马川打得非常激烈,他是不是从野马川来的呢?媳妇呀,快跟为娘到马棚去看看!”
两个妇人答应一声扶着老太太来到了马棚。往上一瞅,果然有个南朝将官在马棚上吊着呢!老太太赶忙吩咐:“来人哪,快把这位小将军放下来!”
家人把罗通放下来,臊得小英雄是满脸通红:真丢人哪,叫两个小孩给吊了半天。老太太亲自上前给罗通解开了绑绳。“这位将军,都怪我家教不严,两个孙子顽皮成性,让将军受委屈了。老身这厢赔礼了!”
罗通本想发作一番,可一看这老人连连赔礼道歉,这火气也就下去了。老太太上下打量着罗通,感到这位小将军气度不凡,不象寻常之辈,连忙问道:“请问将军贵姓大名,因何来到此地?”
罗通看面前这位老妇人慈眉善目,也是个南朝人,我就说了实话吧,谁知老太太一听“哎哟”一声,上前就把罗通给拽住了:“儿呀!”
罗通闻听愣了:管我叫儿子?这是从哪儿论的呀?“请问老人家,您是何人?”
“孩呀,我是你的伯母呀!”老太太说着一指两位中年妇女,“她们俩是我儿罗焕罗开智的两个妻子皮金英和魏小兰,是你的两位嫂嫂;刚才拿到你的那两个小孩是罗焕的儿子,我的孙孙,一个叫家平,一个叫家安。”
罗通一听是又惊又喜,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赶紧上前撩衣跪倒给伯母叩头,又给两位嫂嫂施了礼。
一家人在异乡团聚,自然是悲喜交加,亲热异常。老夫人挽着罗通的手来到前厅书房,摆酒宴给罗通接风洗尘,畅叙别离之情。
罗通开口问道:“伯母,您怎么来到这里了?我娘派人到处打听您,也不知您的下落。”
“孩子,当年婆母下世之后,你伯父罗松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到北方去了。从那天起一直杳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呀!为了寻找你的伯父,我们就一直往北走,下了北国。结果还是没找着,就在此地安了家。这不,你哥哥罗焕头几天又出去找了……”
老夫人长叹一声又询问起疆场之事,罗通忙把野马川被困,丁风涛难打之事述说了一遍。老太太闻听“扑哧”一笑:“孩呀,休要着急上火,这丁风涛吗,我有办法降他!”
什么?罗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能降他?我们唐营众将谁也治不了他,你一个老太太能有多大能耐?
罗通半信半疑又不便明说,只好点头称谢,老太太又吩咐家人:“来呀!把家平、家安叫来!”
两个小孩来到书房一看,呦!祖母奶奶跟那位捉来的人谈得那么亲热,这是怎么回事呀?他们傻了眼了,直往后躲。
“来呀,这是你们的叔父罗通,还不上前磕头赔礼!”
小孩小脸臊得象红萝卜似的,连忙上前跪倒:“叔父,刚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您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说着都举起小手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罗通一见是又可气又好笑,心里挺高兴:罗家的后代从小就精明强干,好啊!他连忙双手相搀:“以后做事,不可莽撞!”
“是,叔父!”
罗通惦记着战场上的事,忙向老夫人道:“伯母,适才您说能降住丁风涛,但不知是怎么个降法?”
老夫人一笑:“孩呀!你有所不知,那丁风涛跟你哥哥罗焕是磕头的把兄弟。有一次罗焕出外寻父,路过黄虎岭,两人一见如故,又都喜欢下棋,越谈越投机,就结下了金兰之好。不过自从来到北国之后,我们都改作姓江。罗焕改叫江焕。这一点丁风涛并不知道。靠这一面儿,我想能劝说他放弃前嫌。”
“那太好了!伯母,事不宜迟,咱们应该马上就走。”
老太太忙吩咐准备马匹、车辆,带领两个儿媳、两个孙孙还有二十多名家丁跟着罗通起程去往野马川。
离野马川还有几里路的光景,老太太让家平、家安先去野马川外扶桑国的连营,给丁风涛送信,叫他前来迎接。
家平、家安得令而去,一边走一边核计:“我说哥哥!”
“兄弟,干什么?”
“你说咱跟罗通叔叔一见面就把他给绑起来了,这叫叔叔多难看呀!这个过儿咱得想法补上,给他转转脸,高兴高兴。”
“可说的是呢?这个过儿怎么补呢?”
“哥哥,我看这么办:咱俩到了扶桑国的连营,见人就宰,能宰多少宰多少,等最后找到丁伯伯就想法把他绑上,然后带回家来交给叔叔,他就高兴了。”别看那家安年岁小,可最会出点损招儿。
“咱要叫北国兵抓住了可怎么办?”
“那也不怕,丁伯伯跟咱爹磕过头,他也不敢杀咱们呀!”好家伙,这小孩是两头占便宜。
小哥俩商议已定,匆忙来到扶桑连营外面。番兵朝两个小孩高喊一声:“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找我伯伯丁风涛。”
“等着,我进去通禀。”
“别等了,咱们一块儿进吧!”
“那可不行!”
“我们有急事儿!”
“急事儿也不行!”
“你怕什么呀?两个小孩还能把你们怎么着!”说着,就往里凑合。
进了营门,两个小孩突然把白蜡杆枪一抖见人就戳。番兵哪里料到,哭爹喊娘,乱成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大家明白过来,俩小孩早已杀出一条血路,冲到连营的深处。
这时候早有人跑到丁风涛的大帐之内:“启禀王爷,可了不得啦,外面有两个小孩口说是您的侄儿,杀进来了!”
怎么管丁风涛叫王爷呢?他不是在黄虎岭上独自称王吗?这里也就管他叫起王爷来了。
“噢?赶紧抬枪带马,我出去看看!”
丁风涛来到外面翻身上马,手擎双枪往前走。来到人群里仔细一瞧,果然是自己磕头兄弟的两个儿子,还在那里乱捅呢。老爷子赶紧催马上前大喝一声:“家平,家安快住手!”
家平顺声音一瞧,“兄弟,丁伯伯出来了,怎么办?”
“别管他,咱们照样扎他!”
“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啊!”
“没事儿!咱们扎他,他可不敢扎咱们。”等丁风涛来到跟前,两个小孩不容分说抖枪就刺。
老爷子往旁边一闪身:“家平、家安!我是你丁伯父,别扎了!”
丁伯父啊?我扎的就是你!小孩并不答话,左一枪右一枪是直劲儿扎呀。老爷子一看这俩孩子象是着了魔,不还手是不行了,我得赶紧把他们轰走。老爷子把双枪一抖迎上前去,等家平大枪刺来,他往旁一闪身反手单枪直奔小孩的后胯。这一枪也就是蜻蜓点水并不重,家平“妈呀”一声伏在马上;那边又是反手一枪也打在家安的后胯上。两个小孩各挨了一枪,拨马便走。
丁风涛一想,这两个孩子闯连营杀死了不少番兵,这乱子惹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得跟着看看去。老爷子一催坐骑就跟来了。
家平、家安回到祖母身边互相一使眼色就“哇哇”哭了起来。两个孙子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平时娇生惯养,没受过一点委屈。他们一哭,老太太的心里直翻个儿:“孙儿,你们这是怎么样了?”
“奶奶,您不是让我们去请丁伯伯吗?”
“是呀!”
“他不但不来,还给我们俩一人一枪,您看把屁股都打两半啦!”
罗通差一点没笑出声来:这俩小家伙是真能胡诌,屁股两半哪是打的呀?
老太太只顾心疼孙子哪,没听出话音来。心说,丁风涛啊,丁风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来不来不要紧,不该打他们呀!常言说打狗也还要看主人哪!“孙儿,别哭了,奶奶找他去!”
话音未落,丁风涛到了。老爷子来到干娘跟前赶紧甩镫离鞍,撩袍跪倒:“孩儿风涛给娘叩头!”
老太太用鼻子哼了一声:“嗯……你起来吧!”
“娘,您怎么来了?”
“先别问这个,你是不是打了你两个侄儿了?”
“我是轻轻打了他们一下。”
“为什么要打他们?”
丁风涛这才把两个孩子闯连营,杀番兵的事学说了一遍。“噢?有这种事?”老太太回过身来问家平和家安:“你伯父说的可是实情?”
“奶奶,是有这么回事,可是丁伯父先打我们,我们才杀他们。”
得!歪打官司邪告状,小家伙倒咬一口,丁风涛心想我冤枉不冤枉啊!刚要进行辩驳,老太太一摆手给压下去了。“这件事以后再论,风涛啊!”
“娘!”
“听说你在野马川把罗通给困住了,有这事没有?”
“有这么回事。”
“你干嘛找他的麻烦哪?”
“娘,我跟罗家有杀父之仇,今天我来找他算账。”
“孩呀,冤仇宜解不宜结啊,陈年老账还算它干什么?罗通扫北是为了牧羊城救驾,你把他治死了,谁还去救驾呀?可不能因为报私仇误了国事,因小失大呀!听为娘良言相劝,回转你的高山去吧!”
丁风涛一听,怪了,娘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呀!“娘,您说的话孩儿不敢不听,可唯独这一次我可要不孝了。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所以暂时屈居北国,就为的等着这一天,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我是万万不能将他放过。”
老太太“嘿嘿”一笑:“那么说,你是铁心跟罗家为仇了?”
“正是!”
“我实话告诉你,罗成虽死,罗家后代可大有人在,本事也不都在你丁风涛之下,你能斩尽杀绝吗?你报我仇,我报你仇,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呀?”
“这个……”
“你知道我姓什么?”
“娘,您家不是姓江吗?”
“实不相瞒,我不姓江,姓罗,罗通是我的亲侄儿。”老太太用手又往周围一指,“你来看,这些人都姓罗,你那磕头的把兄弟也不是江焕,乃是罗焕,这些人你都能杀得绝吗?”
丁风涛一听如梦方醒,怪不得老太太向着罗通,两个小孩杀我的兵丁,原来他们都是一个圈儿里的呀!老爷子沉吟半晌,断然说道:“娘,我既是跟江焕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了,就绝不会跟整个罗家为难。冤有头债有主,我就跟罗成的儿子罗通算账,杀了他我就扬长一走。”
“看起来你是非打不可?”
“娘,您也该体谅我丁家后代的一片苦心,这件事您就别管了!”
“实在要打,那我们就奉陪,谁上去?”
罗通刚要往上上,老太太一拦:“不行,你的马已经受伤,叫别人上去。”
旁边两个儿媳妇皮金英、魏小兰分开众人,提刀上马直奔丁风涛。三个人打在一处,开始老爷子挺为难,这两位是弟妹呀,下不了手。后来看这两个女将大刀节节逼进,甚是厉害,不真打是不行了,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真打起来,两位妇人怎么能是丁风涛的对手。打了几个回合,鬓角的汗就来了,刀法也乱了。老太太一看不好,连忙大喊一声:“儿媳快回来!”
黄氏老太太看看左右,一个侄儿两个孙儿全不是丁风涛的对手,只好自己上去卖卖老吧!她知道自己年迈,去也不行,但还可以倚老卖老。那丁风涛绝不敢跟她真打,去震震他,也许还能让他回心转意。“来呀!给我抬刀备马!”
老太太要上,丁风涛可为难了,这可怎么办?正在这时就听耳边马挂銮铃响,“叮当——”跑过来匹战马,马上坐的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