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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啊,武艺平常得很嘛。把手上的大朴刀一抬;“你个王八蛋!”呛啷!刀靠上去,张清的这杆枪差一点要长翅膀飞掉。张清的马准备过门了。马上的将士都是这个样子,打过一着之后,都要让马跑下子,然后兜回头再打。昨天他就是在马过门的时候,拈了一颗毒石子打的关胜。哪晓得他今天遇到的这个侉老子是个步将,不讲这个规矩。侉子心里有话:你个王八蛋,你一着头打过了,兜了圈子休息下子,回头来再打,我不能两条腿也陪着你跑,叮咚,叮咚跑个一二里,接着再叮咚,叮咚跑回头跟你打。我们不是打仗了,直接是玩走马灯了。没得这话!我不玩这一套!侉子不耽搁,随即把身子朝后一转,手上的大朴刀这一起,认定张清的马屁股,“你个王八蛋!”一刀就朝下砍了。“啊呀!”张清一吓,赶紧把枪转子朝后一递,裆劲一沉,带溜带挡,才把这一刀让掉。张清晓得侉子的武艺高强,不能再跟他斗了,再斗下去,非送命不可。“好大胆的狗贼!本镇厌战了!”厌战的意思就是不打了。把马一领,往回跑了。你侉子明明晓得他有毒石子,就不要追咧。你一追,他不放毒石子吗?侉子是个大租人,只记住刚才卢俊义跟他说过的话:哪一个将张清生擒活捉,功居第一。侉子心里话:你不要以为你有四条腿的马,老子是两条腿的人,我也不见得追不上你!侉子一个纵步,一丈七八,再一个纵步,又是一丈七八,稍微再用下劲,一个纵步毛毛有二丈,眼看离张清不远了。张清掉脸一望:好极了,我就巴望你来追哩。估计毒石子能够到他了,把枪担在鞍山之上,右手一伸,在豹皮囊中拈了一颗毒石子,掉过脸来:“着!”呜——!毒石子认准侉子的脑门砸得来了。“嗯——呃!”侉子一吓,就把头朝左边一偏。跟昨天的关胜差不多,头是让掉了,右边耳朵边子没有让得掉,毒石子就在右耳朵边子上一擦,噼——!就象被钩被针戳了下子。”嗯——呃!”侉子打了个鼻冲子。乖乖,生疼的嘛!才觉得疼,一阵风吹过来,“嗯——呃!”侉子晓得坏了,什么玩艺头?眼前直冒金星,头就跟吃醉了酒一样。不但头晕,脚底下也打飘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想朝回头跑,不晓得朝哪块跑,勉强跑了几步,好象脚底下被一件东西这么一绊,“嗯——呃!”工!人朝下一倒,手一松,噹啷!刀也摔掉了。张清一望,心里好欢喜:“抓——了!”他一声招呼,中箭虎丁得孙带了几十名兵丁上来,把侉子一捺,准备拿绳子来捆。这边的卢俊义一望:“啊呀!如果让对方把刘唐抓到城里去,万一再把条命送掉,那就糟了。”卢俊义把马一领,也没有喊旁人,自己出马了。”张清,休得放肆,卢某来也!”
卢俊义是来救刘唐的,哪晓得旁边的花项虎龚旺会错了意了:啊,可要死啊,梁山的狗强盗居然还敢上来动手啊?这次不要张大哥劳神,让我来出马。你这个龚旺嘛,你要想想你的本事如何,对过来的是卢俊义,你能不能跟卢俊义斗?龚旺要算是个天生的麻木果子,他把马一领,喊了一声:“升炮!”嗒——!一通炮响,冲到卢俊义的马前,“好大胆的狗贼,着——!”呜——嗦啷哪哪啷!五股钢叉认定卢俊义胸口就刺。卢俊义把手上金团龙枪朝起一抬,也没有用多大的劲,“来得好!”嗒!枪靠上去,花项虎龚旺一声喊:“不……好!”手一松,嗦啷啷啷啷!噌!钢叉离了手了。为什么要松手?卢俊义的枪就这么靠了下子,他手里哪里是抓的叉柄子,就如同抓的烧着了的钢炭一样,如不松手,虎丫就要崩裂了,手上的皮就要卷掉了,只好松手。这柄叉朝地下一掉。两马过门。就在擦肩而过的这一刻,卢俊义一想:我不能多耽搁,救刘唐要紧。随即枪腾右手,左手一抬,啪!就把花项虎龚旺的腰带一把抓;“过来!”喊了一声过来,“嗨!”就把他人朝起一提。龚旺裆下的这匹马喳——炸缰而去。随后当然有孩子把马牵回头。卢俊义把龚旺提在半空,再抬头望望前面的刘唐,已经来不及救了。张清已经把刘唐捆起来,带着过了吊桥了。张清晓得如果回头救花项虎,也救不下来,不如玩一个抵一个,你抓我家一个,我抓你家一个。张清进了城,吩咐把吊桥高扯,城门紧闭,城上严加防守。命人把侉子送往东平府衙门。府台大人张叔一也没有升堂审问。为什么不问呢?问不起来,因为侉子中了毒石子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只好先钉镣收监,打入死囚牢。过了一刻儿工夫,张清派人送了解药过来,全是些药膏子。牢里的人就拿药膏在侉子耳朵边这个地方搦搦,搨了两三次,刘唐就甦醒过来了。
这一刻我要交代卢俊义。卢俊义拎着花项虎龚旺,回到自家阵脚前,把龚旺朝地下一放,下令收兵回营。孩子们上去把龚旺朝地下一捺,膀子朝后一背,麻绳朝起一捆,推推拥拥,一直推到大帐口。卢俊义到了大帐上,也没有审问龚旺。什么道理呢?因为这一次来,军师的意思并不是要把没羽箭张清拿了办掉了,而是要收服他,所以现在不必审问他的偏将,不必为难他,何况侉子还在对方的手里。叫手下人把龚旺身上的绑绳松掉,派两个头领陪他住在耳帐。陪他是假,看住他是真,以防他有什么不轨行为。卢俊义因为刘唐被张清生擒过去,心里不安。下一步怎么办?这个投羽箭张清的武艺虽不高明,但是他的毒石子却非常厉害。要想收服此人,明天只有我亲自到征场跟他动手。
到了第二天一早,造饭饱餐之后,卢俊义带了一千人,马、步头领们相随,到了营外列成阵脚。卢俊义枪压鞍山,双手一并:“诸位贤弟。”“员外!”“员外!”“员外!”“今天卢某到征场去跟张清动手,诸位贤弟代卢某观阵。”“是!”吩咐孩子:“升炮!”孩子拿了三筒炮过来,嗒!嗒!嗒!每逢卢俊义出马,都是特别恭维,三通大炮。卢俊义拍动了裆下照夜玉狮子龙驹宝马,手端金团龙枪,上了征场。没羽箭张清也在这个时间,带着拜弟中箭虎丁得孙和五百兵丁出城了。到了征场,五百兵丁一字排开。张清勒马在旗门之下,看见对过征场上有一将,仔细一望:是玉麒麟卢俊义嘛!张清怎么晓得是卢俊义的?自从卢俊义上了梁山之后,各府州县到处张挂他的图像,他的名声又大,所以一看就认得了。张清心里有话。啊呀,张清啊,我要入神啊,玉麒麟卢俊义武艺超群,是普天下闻名的第一杆名枪。凭我的本事,如果跟他硬斗,是以卵击石,经不住他一枪。再一想:哎——!我也不必惧怕。卢俊义啊,我的枪法虽不能跟你比,但是我有无人不怕的毒石子。我今天就跟你供毒石子。不怕你本事大,我跟你玩两颗连珠发,我倒要看看是你卢俊义厉害,还是我的毒石子厉害!“升炮!”喊了一声升炮,小军把火绳一亮,嗒!一声炮响,张清拍动裆下的黄沙马,一声喊叫:“呔——!好大胆的梁山狗贼,胆敢来此放肆,本镇张清来了!”一边朝卢俊义面前冲,一边右手在豹皮囊里拈了两颗毒石子,到了卢俊义的马前,把右手朝起一抬;“着——!”呜——!呜——!连发了两颗毒石子,一颗是奔卢俊义的眉心,一颗是奔他胯下马的颈项,“啊!”卢员外心里有话:可要死啊!还没有动手哩,就先跟我玩毒石子。卢俊义该派要让了?没有。他不但没有让,他还要接他的石子,还他的石子。卢俊义把枪腾左手,目不转睛地朝迎面望,只望见对过呜——一颗石子对着他的眉心飞得来了,随即把右手一抬,“嗨——!”嗒!没有费事,把这颗石子接到手了。第二颗奔马项的毒石子,因为飞得低,卢俊义没有在意。卢俊义把石子接到手,来得快哩,顺手认准没羽箭张清鼻梁就砸。卢俊义心里有话:这种毒石子我虽然没有玩过,我今日倒要来试试看,我只要能够把你脸上的油皮擦破一点就行了,也让你尝尝毒石子的滋味。没羽箭张清做梦也没有想到,玉麒麟卢俊义不但不让,接了他的石子,又还他的石子,所以他一点没有准备。看见对过呜——石子摔过来了,张清赶紧把头一偏,鼻梁是让掉了,嘴巴子没有让得干净,毒石子在嘴巴上微微地擦了下子。张清晓得不好,只觉得头晕眼花,赶紧拨转马头,“不好!”就朝自家阵脚前奔了。卢俊义一望:你跑,你朝哪块跑?今天我好不容易叫你自己中了毒石子,就能轻易让你跑了吗?我一定要把你生擒活捉!我当然不会杀你,我来就是准备请你一起上山的,因为你也中了毒石子,我要叫你把毒石子的药性说出来,用什么解药,而后请我们家神医安道全配药来解救,把关胜兄弟和你一起治好。卢俊义把裆劲朝下一沉:“张清休走!”说着就来追了。如果真的追上来,张清肯定要被卢俊义生擒活捉。哪晓得就在这时候,只听见裆下这匹照夜玉狮子龙驹宝马“喳——唔——”一声嘶叫。幸亏卢俊义骑马的本事好啊,如果本事不好,就要连人带马裁下来了。卢俊义见马一声惊叫,晓得不好,赶紧把两只脚褪出了踏镫,足尖微微一着劲,一个纵步,人蹿到旁边。双脚才朝下一落,只听见轰!再一望,马倒下来了。“啊——呀!”可要死啊!万万没想到这匹马也中了毒石子了。只见照夜玉狮子马躺在地上,萎头耷脑,嘴张着,嘴里头直淌粘液。张清勉强招呼了一声:“尔等——速——退啊!”嘴里喊着速退,人已经不行了,摇摇晃晃要朝下倒了。中箭虎丁得孙赶快上前,抓呼几个兵丁先把大哥哥绰住,一起过吊桥,进城。吩咐:城门紧闭,吊桥高扯,城上严加防守。丁得孙叫兵丁先把主将抬回衙门,代他除盔卸甲,把他扶到床上睡下来,而后叫手下人把解药拿来,挑了一点朝他耳朵边子上一搨。也不过搨了两三次药,张清就复原了。人是复原了,但是不敢再出城去动手了。
就在张清回城的时候,梁山那边阵脚前的头领们看见照夜玉狮子龙驹宝马突然倒下来,卢俊义跳下马,站在旁边,大家都吓坏了,一起冲上去了:“员外!”“员外!”“员外——!”“诸位贤弟!”“你老怎么样?”卢俊义便如此如此,这等这样,把刚才的经过告诉大家。“啊呀!”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卢员外先接他的石子,后还他的石子,没羽箭张清也中了毒石子了,不过卢员外的马中了毒石子了。这块有孩子们过来,七手八脚把倒在地上的坐马搭起来。收兵回营。卢俊义不放心这匹照夜玉狮子马,叫孩子们把马搭到马棚里头去,好好照应。孩子们没得经验,一到马棚,就代它把鞍鞯下掉了,哪晓得这个鞍鞯还不能下掉。什么原因呢?因为马中了毒,有了病,要保暖。有鞍鞯在身上,就等于人穿着衣裳。他们把鞍鞯一下,等于代它把衣裳脱掉了,这一来马不但中了毒,又受了风寒,得了外感了。马昏迷不醒,躺在地上动都不动。这块把军中兽医请得来一望,大家都摇头咂嘴,只晓得这匹马中了毒石子的毒,但是没法医治,连关胜的病都没法医治,何况马呢?卢俊义急坏了,寝食不安,闷闷不乐。众头领就劝他了:“员外,你老身体要保重。”卢俊义心里有话:这一次来东昌府,本以为收服没羽箭张清不难,哪晓得他武艺虽然平常,他的毒石子却非常厉害。现在大刀关胜中了他的毒石子,赤发鬼刘唐被他生擒活捉,还不知生死如何今天这匹照夜玉狮子龙驹宝马又中了毒石子,我怎么能不急呢?接着,众头领就向卢俊义献策,说:“员外,我们这次到东昌来连开三仗,还没有报信给寨主、军师,也不晓得寨主、军师现在在东平府怎么样?最好不过派戴宗兄弟去把我们这边的情形禀报寨主、军师,看他们怎么说。”卢俊义一听,觉得这话有理,“好!”随即就派神行太保戴宗驾神行,赶奔东平府去见寨主、军师。
戴宗到了东平府,找到大营,进了大帐一望:“啊唷!”看见双枪将董平正坐在大帐上。晓得寨主、军师已经收服了双枪将董平。哎,莫忙,宋江、吴加亮是怎么收服双枪将董平的呢?下面我要交代。
二、智伏双枪将
宋江、吴加亮带着一万人和众头领,杀奔东平府。两个人在路上就商量了:这次我们到东平府,是居心请双枪将董平归顺水泊。如果说我们跟他开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好不过我们不跟他交战,想个办法说服他归顺。所以这回书的目录叫《智伏双枪将》。他们一路走着,一路商量计策。队伍离东平府三十里路左右,吩咐手下人传令安扎行营。为什么不扎大营呢?扎大营太麻烦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