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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所以公司的相关人员都没有离开,匆匆在酒店里的餐厅吃了点东西,便等在会议外面。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站在一旁出神,谢恒亚和和虞阡避到一旁,轻声交谈着。
到了八点钟,工作人员请他们进入会场。
孙信哲没有废话,直奔主题,请专家组组长李秉谦宣布评审结果。
全场鸦雀无声,都看看那位温文儒雅的老人微笑着走到麦克风前站定。
李秉谦说了几句客气话,感谢所有公司为这个开发区的规划设计所作出的努力,谦虚地表示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然后才宣布,“经过专家组的综合评议,认为有三家公司的设计方案比较好,但仍然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因此,我们确定这三家公司入围最后的评审,希望你们在半个月内对自己的设计做进一步修改,专家组再进行一次评审,以确定最后人选的方案。”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环视全场一周,见无人提出异议,便接着说:“这三家公司分别是:‘恒亚创造’与‘镜象中国’,‘凯特国际’,‘鼎盛设计’与‘MAG’。”
谢恒亚悄悄地揽过虞阡的手,紧紧地握住。
虞阡默默地回握住他,一直没有放开。
Chapter16 爱入骨髓也是痛
进入最后决选的三家公司都有国际背景,实力雄厚,“镜象”是意大利,“凯特”与美国合资,“MAG”来自英国,落选的公司都输得心服口服,倒也无话可说。
三家公司立刻投入紧张的冲刺阶段,不但要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方案,还要摸清评审小组各位专家的性格、喜好和倾向。
从评审会场出来,已是夜幕低垂,兴奋的虞阡和谢恒亚却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回到“镜象中国”。
“镜象”参与项目设计的员工都没有回家,“恒亚创造”的成员也都在这里等着,他们聚在会议室,偶尔谈论一下方案的优缺点,更多的时候是在闲聊,以放松紧张等待的心情。“镜象”有一个活动室,里面放着乒乓球台,墙上挂着飞镖盘,有些年轻人在会议室呆久了,又没听到确切的评审结果,不免如坐针毡,便去打打球,掷掷飞镖,互相调侃,好打发时间。
虞阡对自己的员工很了解,知道他们现在会在这里,一到公司就直奔活动室。谢恒亚什么都没问,微笑着跟在她身旁。
两人一进门,正在玩闹的年轻人立刻都停了手,期待地看着他们。
虞阡朗声道:“我们进入最后的决选了。对手有两家,‘凯特国际’、‘鼎盛设计’与‘MAG’。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准备睡床垫,方案还要进步一完善,我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一定要干掉他们。”
她这一番话颇富煽动性,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出去,“YE!坚决干掉他们!”
谢恒亚第一次看到虞阡的战前动员,不由得好笑,轻声问她:“以前你和我对着干的时候也是这么动员的?”
“是啊,也这么说。”虞阡笑眯眯地看向他,“大家努力,干掉谢恒亚!”
谢恒亚差点放声大笑,顾及两人在下属面前要注意影响,这才勉强忍住。
虞阡又笑道:“干不干得掉另说,但信心必须有,气可鼓,不可泄。”
“完全正确。”谢恒亚见屋里的人闹够了,这才提高了声调,“从现在起,两个公司的项目组成员集中在一起工作,突击半个月,将我们的方案进一步完善。另外,我提醒大家,我们的设计一定要严格保密,无论是对外面的人还是公司内部不相干的人,如果有谁把我们的设计泄露出去,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后果自负,听明白了?”
“明白。”所有人都被他严厉的语气震慑住,笑容收敛,齐声回答。
“那就好。”虞阡也变得严肃起来,“此事关系到两家公司未来的发展,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个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现在你们都回去休息,从明天开始,进入最后的冲刺。”
“好。”众人答应着,很快便陆续离开。
虞阡和谢恒亚相视一笑,也跟着离开公司,开车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忙得昏天黑地,两人都是早出晚归,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孙信诚提供给他们的别墅里工作,晚上还要出去应酬,有时候是各自的客户,有时候是为了翠湖的项目,这种时候自然是两人一起。
两人忙得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当然没心思再去注意别的细节。当曾建纬给谢恒亚打来电话时,他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客气。
曾建纬的声音很沉稳,颇有说服了,“谢总,我从总部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传闻,对虞总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不便直接告诉她,想先跟你谈谈,行吗?”
谢恒亚一听与虞阡有关,立刻一口答应,“行,你说时间、地点。”
曾建纬便约他当天晚上到东方大酒店,并解释道:“我想,有个安静的环境说事比较好。”
“行,我准时来。”谢恒亚不疑有他,礼貌地笑道,“谢谢曾先生,晚上见。”
他不知道来自意大利“镜象”总部的消息到底有什么对虞阡不利的,为免影响她的心情,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决定先不告诉她,自己去看看再说。
下了班,他先陪另一个项目的大客户吃了晚饭,打发走赵世军,就驱车直奔东方大酒店。
曾建纬已经定好客房,在里面等着他了,听到门铃响,便立刻开门,热情地将他迎进来,请他坐下,又忙着沏茶。
谢恒亚客气地与他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请问曾先生,贵公司总部有什么消息对虞总不利?”
曾建纬面露为难之色,“谢总,您知道,我如果告诉您,那就是泄露本公司的机密了,这是有违职业道德的。”
谢恒亚看着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困惑,“曾先生,如果您不肯说,我自然不勉强。那您为什么要约我来?请恕我直言,如果您想用这个消息与我做交易,我是不会接受的。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告辞了。”说着,他便站起身来。
曾建纬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由得一怔,心里对他的光明磊落十分钦佩,连忙起身阻拦,笑着说:“谢总,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来,先坐下喝杯茶。”
谢恒亚虽然跟他不熟,不过想到他是从意大利来的设计高手,对他也不便直接回绝,便回身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的脾气有点急,如果有失礼之处,还请曾先生见谅。”
“谢总言重了。”曾建纬大度地一摆手,看似闲谈道,“谢总与虞总关系太好了,这次合作投标,双方密切合作,我当然觉得是好事。不过,有人却认为,以我们公司的实力,完全可以独立投标,即使是与贵公司合作,也应由我方做主导,现在这种情况更像是我们出大力,做苦工,却让贵公司名利双收,纯粹是为他们作嫁衣裳。这种议论传到总部,老板听了以后自然不高兴,这两天向我们侧面打听此事的来龙去脉。我想,这似乎对虞总不利,又不便直接告诉她,怕她忍不住,在与总部的沟通中言行失控,反而更不妙,所以,我想请您提醒虞总,到时候好从容应对。”
这番话在情在理,谢恒亚点了点头,诚恳地说:“谢谢曾先生,我代虞总感谢您的关心,我会跟她提起此事,让她好好与贵公司总部沟通。”
“这样就最好了。”曾建纬端起茶杯,示意谢恒亚喝茶,见他拿起杯子喝了两口,这才笑道,“关于设计方案我还有一些新的思路,如果谢总有时间,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谢恒亚自然很感兴趣,立刻说:“好啊,请曾先生指教,我洗耳恭听。”
“不敢当。”曾建纬一边起身去桌上拿笔记本,一边笑道,“我也只是有一些初步的想法,还要请谢总多多指教。”
打开电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谢恒亚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眼前发花,浑身无力,手脚渐渐变得麻木,不由得有些惊讶。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努力坐正,想要动弹一下,却感觉眼前的景象慢慢扭曲、模糊。这时,曾建纬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似乎对他说着什么,可他一点也听不清,只觉得嘈杂、刺耳、混乱不堪。慢慢的,他感觉眼前的一切缓缓地变灰,然后暗了下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晨,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霞光笼罩住整个城市,使薄雾中的水泥森林有种如梦如幻的美丽。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们都在赶着去上班。
谢恒亚从沉睡中醒来,觉得头疼得厉害,不由得伸手按住太阳穴,用力揉了揉,这才觉得好受一点。他是赤裸着睡在床上的,一开始并不在意,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摸索,想把虞阡搂过来,可是却没碰到人。他不由得一怔,赶紧睁开眼睛,顿时大吃一惊。
这里仍然是酒店客房,窗边的椅子里坐着一个人,却不是曾建纬,而是李宛若。她穿着淡黄色的夏奈尔套装,在晨光的照耀下,眉梢眼角都是得意,脸上满是笑容,正看着床上的人。
谢恒亚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感到莫大的耻辱。他飞快地抓过床单将自己裹住,然后跳下床,怒道:“李宛若,你还要不要脸?这种手段你也用得出来,你还是个女人吗?”
“我当然是。”李宛若微笑,好整以暇地说,“不但是女人,而且是个非常爱你的女人。”
“这就是你的爱吗?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谢恒亚怒斥,“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宛若似乎胸有成竹,轻描淡写地说:“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你跟我结婚。”
“你别做梦了!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是有妇之夫。”谢恒亚环顾房间,没看到自己的衣服,略一思忖,便走到门口打开衣柜。他的衣服都挂在里面,内衣也叠好了放在下面的藤篮里。他立刻抓出来,随即走进浴室,砰地将门关上,锁好。
李宛若被他那句“我已经结婚了”给镇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她觉得很心烦,便点燃了一支烟。不到一分钟,她便下定决心,将香烟狠狠摁进桌上的烟缸,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谢恒亚洗完澡,心里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肯定是李宛若串通了曾建纬,在他喝的茶里下了药。不过他可以肯定,他并没有与李宛若发生关系,事情还没糟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因此情绪很快平静下来。他穿好衣服,拉开门走出去,坐到床沿上,冷冷地问:“你费力唱了这出戏,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结婚是不可能的,谁愿意跟一只蛇蝎生活在一起?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吧,你想怎么样?”
李宛若神态自若,平静地说:“恒亚,我就是想跟你结婚。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可以向你道歉,向你父母道歉,也可以补偿你当年蒙受的损失。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再爱你一次。”
谢恒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厌恶,劝道:“李小姐,强扭的瓜不甜。我感谢你的厚爱,可实在不敢高攀。再说,我刚刚结婚不久,跟我太太感情很好,我是不可能离婚的。这事情你不要再提了。”
李宛若没有多说话,平静地掀开桌上的笔记本,处于休眠状态的电脑被激活。她打开读图软件,以幻灯方式连续放映,然后将屏幕转向谢恒亚。
电脑里是相当暧昧的场景,也很香艳,可看在谢恒亚眼里,却觉得恶心。因为谢恒亚神志不清,他们没办法录像,只能拍照,图片里的两个人显然是谢恒亚和李宛若,浑身赤裸。李宛若知道谢恒亚的脾气,给他看的照片都是只拍了上半身,但是谢恒亚知道她的品性,肯定有更不堪入目的东西在她手上,这不禁让他怒火更炽,心里也对她更是提防。
他不再看屏幕,而是将目光转向李宛若,冷冷地说:“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要求司法鉴定,看我身体里到底被人下过什么药。”
李宛若淡淡一笑,“是软性毒品,本来可以让人兴奋的,奇怪的是药性似乎是因人而异,你服了以后竟然会立刻昏睡,我也觉得很意外。如果你去公安局,检查结果只会说明你服用过麻醉剂。”
谢恒亚越听越怒:“你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羞耻。”
“应该不算吧,用了一些小手段而已,你们做生意的时候不也一样。”李宛若微笑着说,“难道你就没使过手段?”
“我从来不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谢恒亚怒道,“无论对朋友还是对手。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对手在项目的竞争上输给我,也是心服口服。你以为无耻能叫手段,诡计就叫聪明?我奉劝你一句,别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你这是关心我吗?谢谢。”李宛若笑意更深了。“恒亚,你真的结婚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太太应该就是虞阡吧?”
“对。”谢恒亚知道瞒不住这个疯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