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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料到了。”谢恒亚缓缓点头,神情黯然,“以前他就是如此,现在也不会改变。”
这件事虞阡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前一天晚上又和陶茳、袁琛反复商议,还是想不出可行的办法来。如果想要拿到项目,保证孙信诚的江山稳若磐石,不在未来的日子里背负良心不安的压力,就只能向李秉谦妥协,做出让步。
“恒亚,”虞阡握住身边人的手,温柔地说,“我有个想法,你听了别生气。”
谢恒亚警惕地看着她,“别跟我说离婚的话。要我娶她,我宁愿去死。”
“我也不会大方到那么傻,你先别急,听我说。”虞阡微笑,“李宛若要的不过是一个婚姻,从法律上讲,去民政局登了记就算是正式结婚了。我们可以离婚,你跟她结婚,这只是形式问题,实质上什么都不变。在我心里,你仍然是我爱人,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也一样,绝不能变。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就跟她离婚,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懂了。”谢恒亚思忖着,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要辛苦你了。”虞阡深深地看着他,“在项目拿到之前,你总得小心应付他们父女,这可不容易。”
“没事,我能应付。”谢恒亚将她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心里很难过,“只是太委屈你了。我跟你结婚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一辈子对你好,永远都陪着你,与你一起到老。”
“我也一样。我们仍然可以做到的,不过是当中略有波折而已。”虞阡的身躯温柔而坚定,“恒亚,你是我的最初,也是我的最终,是我一生中唯一的爱人,永远都不会改变。”
谢恒亚眼眶一热,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很轻很轻地说:“阡阡,我爱你。”
“我也爱你。”虞阡伸手回抱住他,久久没有放开。
既然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就照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
谢恒亚给李宛若打电话,冷冷地说:“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我不相信你,必须见到你父亲,听他亲口向我保证此事不会影响到翠湖开发区的项目,我才去离婚,我和你在开标前登记,不举行婚礼。”
李宛若心中得意,笑得格外温柔,“我爸就在我这里,你过来吧,当面把话讲清楚最好。至于婚礼嘛,为了避嫌,开标前可以不办,等你拿到这个项目我们再办。”
“那好,我这就来。”谢恒亚吻了吻虞阡,换上一身黑衣出门赴约。
虞阡整理了一下思绪,马上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立刻打电话给陈佳颖,“总部今天会调曾建纬回去,你监督他立刻把工作移交给法比亚诺,让张以晨注意一旁看着。”
这种“待遇”,一般只用在开除某个员工的时候,她的口气又很严厉,陈佳颖有些惊讶,“虞总,出什么事了吗?”
虞阡略一思忖,便道:“他涉嫌把我们的投标方案泄露给对手,因此总部临时决定调他回罗马。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以告诉张以晨和郭立秋,其他人就别说了。”
“好,我明白了。”陈佳颖放下电话就去安排。
谢恒亚父母乘坐的是下午三点的航班,如果没有延误,将在两个小时候到达,从机场到家需要四十多分钟,也就是晚饭时间了。虞阡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琢磨着晚上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她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眉宇间透露的都是隐忍和坚毅。
就在谢家二老登机的同时,谢恒亚到李宛若的公寓。开门的女人依然美艳性感,脸上的笑容足以蚀骨销魂,他却冷冷地视而不见,也不肯进去,只是淡淡地问:“李老在吗?”如果不能确认李秉谦也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再走近一步的。
李宛若微笑着转头,叫道:“爸,恒亚来了。”
李秉谦很快出现在门口,热情地说:“来、来、来,恒亚,快进来坐。”
谢恒亚这才走进这个豪华的公寓,坐到客厅的意大利手工沙发上。李宛若问他:“想喝点什么?”
“不用。”谢恒亚很冷淡,“我来跟李老谈谈,谈妥后我就走。今天我父母要来,我要回去陪他们。”
“哦,令尊、令堂要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呢?”李秉谦笑道,“晚上一起吃饭吧。大家都要成一家人了,见见面也是应该的。”
“我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知道我太太怀孕了,要过来照顾她。”谢恒亚充满恨意地扫了李宛若一眼,这才平静地看向李秉谦,“李老,相信你也能理解,我父母是不会接受这个变故的,尤其是在他们即将抱孙子的时候。如果他们知道我竟然在这个时候离婚,只怕连我这个儿子都不会认了,所以,就不必麻烦了,除了我现在的太太之外,我想他们不会答应其他人做他们的儿媳妇的。”
李秉谦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客气,不免有些尴尬,看了看女儿,终究忍下了冲到嘴边的话。李宛若却一点也不恼,将沏好的极品乌龙放到谢恒亚面前,笑吟吟地说:“那今天就暂时不去拜见二老了,等你离婚了,我们再聚吧。”
听到她用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提起拆散自己家庭的事,谢恒亚心里早已怒火万丈,可暂时又无可奈何,只好勉强控制住情绪,平淡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还得先得到父母的理解。如果他们不肯体谅,那我也没办法。”
李宛若自然明白,谢家二老恨她入骨,一定不会喜欢她,可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想得到的人的谢恒亚,其他人喜不喜欢她,她根本就不理会。婚后又不和老人住一起,逢年过节陪着吃个饭,其他时间就是二人世界,岂不更逍遥自在。
李秉谦看到女儿的反应,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又不忍责备,只能和颜悦色地对谢恒亚说:“恒亚,宛若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结婚以后,你要好好教教她。既然做了夫妻,就要互谅互让,彼此关心,你说对吗?”
谢恒亚不置可否,用的依然是公事公办的谈判口吻,“李老,这桩所谓的婚姻是怎么来的,我们心照不宣,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还是谈正事吧。我被人骗去酒店,在茶里下药,差点送了命,接着又被无赖陷害,威胁勒索,无非都是为了一桩婚姻而已。好,我可以离婚,也可以与令爱结婚,但你又怎么保证我的利益?”
李秉谦听着这一番刺耳的质问,忽然很担心女儿的将来,询问地看向李宛若,“你确定要跟恒亚结婚吗?”
“我确定!”李宛若非常坚决,“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梦想这一天。”
李秉谦听到这句话,再无犹豫,立刻转向谢恒亚,“你放心,翠湖开发区的规划设计方案我一定会选你们的,以后的环评我也会尽力让你们一次通过,不会多次反复的。”
“好,那就这样吧,我回去离婚。”谢恒亚咬着牙,沉着脸站起身来,“开标前一天,我跟李小姐去登记。就这样吧,告辞了。”
李宛若听着很是欢喜,“再多坐一会儿吧,喝杯茶。”
谢恒亚冷笑一声,“我前天夜里被人下药,引起过敏反应,肺部发炎导致高烧,咽喉水肿,差点休克,多亏我太太和她朋友及时把我送去医院,这才捡回一条命。从今往后,我会加倍谨慎,再也不会乱吃乱喝了。谢谢李小姐的好意,再见。”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李秉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难堪到极点。等到房门关上,他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宛若,以前你怎么胡闹我都依着你,可是你也要有分寸,随便给人下药是要出人命的,怎么能这么干?”
其实李宛若昨天跟踪谢恒亚整整一天,亲眼看着他两次进医院,第一次还好,第二次却是被人半扶半抱地弄出来,放到手推车上推进急诊室的。这时听谢恒亚说药物过敏,差点造成严重后果,她并不怀疑,可也不后悔。她满脸倔强地说:“我就是爱他,无论使什么手段,我都要嫁给他。”
李秉谦重重地叹了口气,“宛若,爸爸就再帮你这一回,拆散人家的家庭,尤其是逼他抛弃怀孕的妻子,这是很深的罪孽。为了女儿,爸爸都承担了,只希望你能珍惜这个婚姻,对恒亚好一点,做个真正的好妻子。”
“我会的,爸爸你放心吧。”李宛若满脸喜色,已经开始盘算着为婚礼购置的衣服首饰和举办喜宴的场所。
李秉谦见女儿依然丝毫不知轻重,不由得摇头长叹,心里对谢恒亚和虞阡愧疚不已。
谢恒亚情绪低落,回到烟霞山庄,一踏进家门便看到满脸笑容的父母亲。二老坐在沙发上,和虞阡相谈甚欢。谢恒亚叫了一声“爸、妈”,然后换鞋子,脱外套,到浴室去洗脸,借以整理一下纷乱郁闷的心情。
曾珉佩一眼便瞧出有异,便轻声问虞阡,“怎么?恒亚有心事?”
“大概是公司里有什么事烦心吧。”虞阡自然地笑道,“他自己会处理的,你别担心。”
曾珉佩点了点头,“那就好。”
谢忱喜爱地看着虞阡,满脸笑意,“他有阡阡帮着,用不着我们操心。”
“是啊,是啊。”曾珉佩欢喜地拉着虞阡的手,“我才不管恒亚的公司怎么样,我只管着阡阡,要把她的身子调理好,孩子才长得好,生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吃苦。”
“对,对。”谢忱关心地对虞阡说,“你妈有经验,你要多听她的话。”
“好。”虞阡乖巧地点头,“我都听妈的。”
曾珉佩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转头对谢忱说:“我第一眼看到阡阡,就觉得这孩子好得不得了,咱们恒亚太有福气了。果然,刚结婚就有了孩子,不像现在的女孩子,嚷嚷着要保持身材啊,要赶时髦啊,做什么丁克一族,尽弄些幺娥子,让老人干着急。”
“是啊,恒亚眼光好,运气也好。”谢忱老怀大慰,“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是咱们谢家的福气啊。”
虞阡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夸得不好意思了,“爸、妈,你们别再夸我了,我这都是应该做的。你们一路劳顿,先歇歇吧,我已经在外面的酒楼订了座,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都在家里还出去吃什么?”曾珉佩不由分说地挽起袖子,“我来做饭,厨房在哪里?”
虞阡正要劝阻,谢恒亚从楼上走下来,微笑道:“阡阡,你就让妈做吧。好久没吃过妈做的饭了,今天就尝尝妈的手艺。”
虞阡听他这么说,便欣然起身,“好啊,那我就跟妈一起做,学习学习。”
曾珉佩开心地跟她去了厨房,谢恒亚便拿出围棋来,陪谢忱下棋。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完饭又坐在一起聊天,话题始终围绕着将在明年夏天出世的孩子。直到夜深了,二老才去客房休息,虞阡和谢恒亚安顿好老人才回到卧室。
“阡阡,一切都谈好了。”谢恒亚疲倦地说,“李秉谦已经答应,评标时一定会全力推荐我们的设计,有他保驾护航,这个项目肯定是我们的。我会在开标前一天与李宛若结婚,开标之后与她举行婚礼。”
“嗯。”虞阡帮他脱下衣服,换上睡袍,轻轻为他按揉太阳穴,轻声道,“硬着头皮跟他们打交道,委屈你了。”
“最委屈的是你。”谢恒亚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来抱住,神情之间尽是心疼和为难,“这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跟爸妈讲,他们一定会骂死我了。这倒罢了,我本来就该骂,可我怕他们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爸有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
“暂时先不提吧。”虞阡已经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先瞒着他们,能一直瞒到我们再复婚是最好的,如果实在瞒不住了,我再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们的苦衷,不会责备你的。再说,这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来的,他们有孙子抱,应该会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
“嗯,你说得对。”谢恒亚吻了吻她,谈话低头贴上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似乎在侧耳倾听,感受着孩子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阡阡,我觉得你怀的肯定是儿子。”
“我也觉得是个儿子。”虞阡幸福地微笑,“长得像你就好了,又是个小美男。”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谢恒亚抬头看她,佯怒道,“什么叫又是个小美男?难道我小吗?”
虞阡忍不住笑出声来,“平日是个大人,不过,偶尔像个孩子,这是个概率问题。”
“我知道你概率学得好,袁教授都告诉我了,你在大学里既聪明又调皮,专门和小陶想些古怪问题去整他。”谢恒亚爱怜地将她拥进怀中,“可惜我那时候不认识你,不然一定死追你到手,那样就没现在这么多周折了。”
“如果在大学时见到你,我肯定也要追你的。”虞阡靠在怀里,轻笑道,“就怕喜欢你的人太多,我挤不进去。还是现在这样好,轻轻松松就得到你了,用不着那么辛苦。现在这点小小的麻烦也不算什么,按照中国古老的哲学,太圆满顺利的事情总是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