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也越来越大。做这个行业的人见太多了,好女人,很多都出国了,跟了自己的学生。她,留得住吗?
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喜欢你。而她现在,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也从来不知道。子恒放下手机,对着泰国浸润般透彻的黑夜,没有了睡意。而她独自面对的,只是没有月亮的混沌漆黑。
八月快到了,妈妈的忌日,还有,父亲再婚了。
****花园里,没有夜半的暗香,没有星空,没有月色,只有自己。
“你在出卖的就是你的语言能力,得到你要的金钱。”
“我和谢阿姨下个月搬出去,你去姥姥家。我每个月把钱交给舅舅,有事给爸爸打电话吧。你听话,给你买那套小说。”
“在任何一个写字楼里,你都在被选择。像商品一样,只是,有人选上了你,有人没选上罢了。”
“有了厉鹏,以后你就是姐姐了,要懂事,知道让着弟弟。”
“是我,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我!”
“读个实用的专业,女孩子当老师有什么意思,挣不了什么钱,像你妈妈一样辛苦半辈子,只留个破身体。”
“是我,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我!”
“是我,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我!”
“是我,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我!”
无数个声音在耳边,父亲的,他的,父亲的,他的,父亲的,他的。在父亲那里,她没有“价值”,她没有选择,在他这里,她有了价值,却是在出卖,仍然被选择。
有谁在意过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思。
有人尊重她的存在吗?!有人在意吗?
面对一群孩子四年,也许得到了很多,而这短短的三四个月,今晚的几个小时,那些辛苦得来的,就化为毋有了。四年的努力,终结于一个错误的选择。
眼泪干了,眼里无泪。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没哭。等她想到哭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哭有什么用?得到的,还不是“虚荣心”,是金钱,是出卖。
错了!错了!所有的一切,都错了!
原来到头来,还是做了傻事。
****手机上一闪一闪,是木莲打来了电话,那楼上的小家,是最后惦记自己的地方。让她们担心,是最不该做的事情,但还是挂断了电话。
拿起手机,打开他发的那三条道歉的短信。感觉不出一点温度。
“明天我去中介填表结课,你告诉公司的人事结算,我们一共上了八次课。你公司会直接给中介打电话的,我们之间的帐目两清。”发送短信。
想着这熟悉的结课流程,背过很多次,却从来没用过。现在,结束了。
做错了,就早点结束吧。
来电,挂断。再打,再挂。第三次,依然挂断。关机。
没什么好难过的,一个学生而已。
就像自己说的,至少,还能选择辞职。
该回家了。
****中午人事部送过来确认函,核对他的上课时间。他没细看内容,只是签了字。
昨夜十二点她发来短信,交代了结课的事情,再打给她,挂断了,最后,她关机了。
她到底要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表示她的尊严吗?
桌上还放着昨晚用过的书,上面有她写的注解,每次课后,总会亲笔把课程的结构列成提纲,把关联词语画成图标,每课一张便签,夹在课本里。
八次课,只有八次课吗?
打开手机,收藏夹有一个文件夹,存着她发的短信。
“你发错了。”
“没关系,祝工作顺利。”
“我会晚到一会儿,对不起。”
“下周见,别忘了做作业。”
“不是小等,是稍等,你每次都说错了!:)”
“我查字典,下次写给你”
她果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其实,自己已经道歉了,而且是三次,但是她没有回复。这女人,顽固的可恨。
可恨,可怜,可恨!
“咚咚咚”有人敲门,Stuart走了进来。
“新机型的测试报告通过了,这是样机。”他把一部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是香港忙碌两个星期的成果。
“实验室的数据都存好没?”
“安全,发布之前不会有问题了。”Stuart把手插在裤兜里,等着他的吩咐,“对了,James说你要的两部新款的限量,黑色和银色,他到时候会给你留。你再和他确认一下吧。”每款新手机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陌生,实验室里测试好几个月。要什么手机没有?Lee要两个新款干什么,又不是最高端的机型。
“你去休息吧,我给James写信。”挥挥手,看着Stuart打着哈欠走了出去,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任何手机,对他们来说都一样。不过是不同的电路板、电容、上万个电子原件,不同的程序。那些设计部搞的绚丽外壳,对他们的技术和参数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本质上,这就是个机器。
她懂不懂,外在的很多东西并不重要,形式的东西并不重要。见鬼的老师,学生。无非两个名字而已。
很多东西,不需要定义,不需要掩饰,更不需要揭露。
他把样机和报告放到了抽屉里,慢慢关上。拿起电话,拨了制造部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在中介拿到结课的表格,认真的填写每一个项目。接替的老师,不知道。结课的原因,没有时间。
小民看着表格没敢作声。只是抱着同情对着她笑笑。
收拾好手里的教材,不想见赵老师,不想见任何熟人,还有一天的课,往下走,至少今天需要工作。又要上路了。停下来,没有意义。不管这份工作,到底还有多大的意义,至少,要做下去。
没什么好难过的,一个学生而已。
走出中介的门口,阳光很艳,竟然是个灿烂的日子。
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收件夹,一条条翻找。把那几十条短信和那个存在手机里的全球通号码,彻底删除!
还有,小民发的第一条信息,写着他的详细信息。
删除!删除!删除!
站在车站上等车,看着路上奔驰的车流,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
打开记事本,低头写了两笔。
车来了,匆匆合上本子,上车,远去。
站台的垃圾桶里,散落着那个白色的信封,撕的粉碎,上面,是他的地址。(奇*书*网。整*理*提*供)
抱在怀里的记事本,翻到了新的一页。
结束了。都结束了。
呼……
没什么,一个学生而已……
****“再来两杯。”
“Lee,少喝点。”
“没事。项目结束了,应该庆祝一下。今天我请客。大家喝!”
“这是vodka,明早还有会呢。”
“无所谓……干杯……”
“……干杯……”
****“我把那韩国人炒了,以后晚上和周末在家吃饭。”交代了一句,她径直转身走回到屋里,关上了房门,把书扔到一边。
打开音响,放着Madonna的Let it will be。什么也不想再想,什么也不做。
地板上的拼图,混乱成一片。没有装裱,错乱从一角蔓延,然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那油画里蓝色的天,只剩下一半。草地上的人物,没有眼睛。虽然碧绿一片,但已经不完整。让它乱着吧!
在床上躺下来,突然想到什么,跑到写字台前。
找出最粗的黑色彩笔,打开日记本,把所有不该出现的名字通通遮盖掉,以后,再不许写一个字,再不许想一下!
扔下笔,再回到床上,皱着眉头听那撕裂般的贝司和鼓声,Madonna的声音,似乎在吼叫的野兽。脖子上被锁着链条,挣扎着,吼叫着。
撕扯她的过去, Sean的爱,和健身教练的女儿,小了自己9岁的丈夫,儿子,情人,堕落,性,寂寞,演唱会……那是另一个世界。
Madonna一样会崩塌,再美好的东西也会死去。
结束了,都过去了。
尊严,称呼,猜测,在混乱的音乐里,这些东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第十七章学习堕落
日子还在继续,周而复始,十几个学生。
也有些不同,拔了那颗智齿,缝了三针,一个星期没法吃东西。晴美和木莲很心疼自己。拔牙的瞬间,麻药麻痹了她的疼,但也让她体会了疼。
瘦了些。
把飞利浦也炒掉了。和中介的老师做了一次恳切的谈话,说明了原委。他们还是谅解的,同意了。给了她两个新学生。
下一个会不会是那日本人?还不知道。炒掉别人的感觉很好,但是,并不是她要的。
他说过,是他选择了她,她想告诉他,他错了。
不是再被选择,现在,也是选择的开始。
选择生活。
于是,她答应了Cris的邀请,中国菜、泰餐、印度咖喱、法国料理、阿拉伯小厨……只他们两个,下课以后。
第一次体会到,原来酒,也可以香甜。
****今天,“蓝”,Cris最喜欢的酒吧,今晚有球赛。
时间,一点二十。打了电话回家,晴美的夜班,木莲在常昆那,不想一个人回家。
露台、墙壁、地板、沙发、高脚椅、酒杯,一切的一切,都是蓝色。
就连杯里的“佳人”,也是酸涩的蓝紫。
事务所里几个律师,偶尔在楼里碰到过,几个年龄相仿的律师,在对着宽屏幕助威加油,Cris也在其中,脱了西装的律师们,其实都像野兽。
“第一次来吧?”Winnie喝着酒,其中一个律师的女友。
“对。”软软倒在沙发里,很舒服。
“今天的橄榄球得打到半夜,那些男人,看起来哪像律师!”
回身看看,一个个高大魁梧,像建筑工地上挥汗般粗犷,举着整杯苏格兰黑啤酒豪饮。看着屏幕上那些粗壮的男人为了一个橄榄小球冲撞、进攻、再冲撞。
“不懂橄榄球,你呢?”
Winnie笑笑,“那是男人的运动。今晚,我们只是配角。”
确实,绝大多数男客人都在看球,女客人三三两两分坐着,耳边的音乐并不强劲,柔柔的也似蓝。
“你和Cris是一起来的吗?”Winnie眼里闪着笑。
“是。”不习惯和一个陌生外国人谈论这些,他们太过直接了。
“认真的?还是玩玩儿?Cris……”微微停顿了一下,“不错。”Winnie仰头喝净了杯里的甜酒,那动作,有种野性的美感。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教他中文,一起出来罢了。”没有生气,很平静的回答她的问题。他们当然不是一对,只是经常在一起的“师生”。
“不简单啊,老师!”Winnie眯起眼睛,抬手又叫了一杯甜酒,“Cris早离婚了。”
“我们只是一起学习,一起喝酒聊天。”喝过了“佳人”,给自己叫了一杯冰啤酒,不想继续那话题。他,只是教会了自己喝酒而已。而这里最不容易醉人的,就是冰啤。
“他在中国七年了,换了很多女人,噢,是老师。”Winnie放肆的用艳红的嘴唇品着她的酒,眼神迷离而飘忽,“他中文已经很好了。他有两个中国助手,秘书也是中国人。David说,Cris喜欢你。”干笑了两声,她喝干了自己的酒,摇晃的起身,向着看球的男人们走去。
看着Winnie轻轻把胳臂圈在David腰上,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有意无意的亲吻着,厉俐躲开了她的目光。
“吃点东西吗?”女人的手抚在自己肩膀,一阵冰凉。
是Cris合伙人Kevin的老婆。印美混血儿,很漂亮,并不张扬。手里拿着一小碟薯条,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不,谢谢,不要。”
“别理Winnie,别听她胡说。”Alex笑笑,似乎又在安抚什么。
“她醉了。”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Alex胸前那个雕琢着印地语的挂饰,自己,似乎不应该再喝了。
“教Cris中文,有意思吗?”
“还好,有的时候法律的东西,我不是很懂。不过,他中文已纪很好了。”
Alex喝了一口冰水,唇边多了一层神秘。“他很喜欢学中文,好好教吧。有机会我和Kevin也想学。”
“我可以给你们介绍老师。我有很多朋友,如果你们想学的话。”
“你呢?”Alex突然放下杯子,指指厉俐。
“现在学生很多了,没有时间。”
“每周一小时呢?有时间吗?”Alex半认真地玩味着厉俐脸上的表情。
如果一小的话……
“她没时间!”男人的声音,替她做出了回答。
****“怎么不看球了?”看着对面坐下的Cris,棕黑长发贴着额头,可以看到浅浅的皱纹,挺直的鼻,他不年轻了,虽然看球的表情还张扬着年轻的热力。
他是个沉稳的男人。沉稳而强势。
“看你一个人坐着。中场休息一下。”他拿走了厉俐手里的杯子,“服务员,要杯水果酒。青苹味。”
“我没有醉。你点的,那是孩子喝的!”
他盯着她的唇角,那刘海下的杏圆眼睛,秀直的鼻子,绯红的脸颊。没有挑衅,没有疑问。“你就是孩子!”他笑了。
“我不是,我二十六岁了。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