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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朗大夫好吗?”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妥当。
“可以,但是最好让晴美自己决定。”他安抚着她,“这毕竟是她人生一次重大的转折,她选择什么,你们都要尊重,也要支持。不过底线是,不要留那个孩子,不能毁了她一辈子。”
她点点头,在他怀里趴着,不再说话。她有点害怕面对一个绝望的晴美,更不敢想一个即将失去孩子的晴美。
晴美,一定是一个好妈妈。
她哭了,眼泪揉在他的衬衫上,他抚着她的头,让她慢慢流泪。“别害怕,我们的孩子不会这样的。”他给出他的保证,把她抱紧。他,希望能陪她一起面对这件事,告诉她怎么做,让她长大,也看开些。毕竟感情,顺利的时候少过磨难。
……
那晚她和木莲轮流陪着晴美,子恒和常昆也来了,只是作为男人不方便太介入。常昆想找些朋友教训陈赓一顿,被子恒和东奎劝住了。教训,又有什么意义呢?
男人们在楼下抽烟,女人们在房里哭泣,商量办法。
木莲找了朋友,晴美在医院的圈子,这件事情不合适张扬,所以放弃了找她以往同学的主意。
“我让同事的朋友再去问问,你别太担心。肯定是没有认识你的人,安全的地方。”木莲小声地安慰晴美。
“如果不行,我去找国际医院的朗大夫,他会愿意帮忙的。”
晴美慢慢点头,她的意识在哭泣中已经混沌,朦朦胧胧的,想不出该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可以休假,至少要一个星期。”木莲拍拍晴美,唤回她的神志。“我安排好地方,你一有时间休假咱们就去,要赶快。”
“随时都行,五一前都可以休假。”晴美已经顾不得这些细节,她马上就要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了,这和一件毛衣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陈赓拿走了什么她已经不在意,但是她恨他剥夺了这个孩子生存的权利。他本来可以来到这个世上,有父母,有欢笑。但是那个男人,剥夺了所有的权利,让她无法成为母亲。她真的从心里看不起,恨陈赓。他当初的担当都到哪去了!
“睡吧,今天闹了一天,明天还要上班。”厉俐让晴美在床上躺好,给她盖好被子。“我们两个都不走,你睡吧。”她们各自拉着晴美的手,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
她们不可能不担心,晴美其实是个柔弱的人,逆来顺受惯了。从开始,一直遵从着陈赓的一切,努力迎合他,他的家庭。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了。
等晴美睡着了,她们才退出去,常昆在木莲屋里等着,子恒已经走了,东奎不在。
她手机里写着:“我在花园里等你。”
她下楼,看着花园里,夜晚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她跑过去,躲在他怀里,心里还是担心和酸楚。
“俐,我……”他抱着她,突然说不出口。
“怎么了?”她也感受到不安,抬头看着他。
“我……要出差了。”他在黑夜的眼睛,写着无奈和不舍。
“为什么?去哪儿?多久?”她急切的问着。
“新产品有些数据问题,刚刚通知我的。去香港,五天。”他不忍心她雪上加霜,“明天一早走,周五晚上就回来,其实只有三天不能见面。”
她不说话了,晴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突然又要走。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能不能负担这些,她不想他走,即使只有一天。她不想一个人面对晴美的事情。
“晴美的事情会没事的,不要担心。”他抱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能在她身边,他很无奈,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很快就回来,你别担心。”他看看手表,快到时间了,往返一次,大概六个小时,应该中午前后就能到达。准备晚上就回来,明天还要准备下周的课程,而且,没有他,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毕业班快交论文了,她一直帮着教授辅导几个准备答辩的学生,最近工作也比往日忙些。想去釜山,主要还是想他。
生日过后,手头的事情多起来,整个星期都没去过机场。有时候,甚至打个电话问讯航班的时间都没有,赶着这个周末,她抽出时间去釜山走走。
等的时间长了,习惯成了自然。学生问她为什么来韩国的时候,她说来学习,也来找一个朋友。
他们追问是不是男朋友,她笑了,有些酸楚,但是点点头。
其实,他不只是她的男朋友,更是她的家人。他不回来,不联系她,让她像个流离失所的人,心里空荡荡的。
听到车进站的声音,合上手里的地图放进书包里,在站台上排好队,准备上车。
韩国的列车和中国的不同,设备更先进,乘客的素质也更高。没有拥挤,一切都很井然。她在车厢靠窗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身边和对坐的座位依然空着,她又拿出书,准备继续看。阳光从窗外射到车厢里,让人很暖和。再有些时候,就是四月了,天一天天暖起来,她的冬衣,也要穿不住了。
这一冬,她都穿着那件咖啡色的大衣。下雪的时候,就加一条厚厚的围巾。现在天热起来了,大衣很快就要穿不住了。
翻出包里的mp3,找到课文对照的录音,开始一边看一边听。她是在用心学习,所以抓紧一切时间。听着韩语,也会不那么心神不宁。录音里的一男一女,声音都没有他好听,但是,说的都是他教过的话。
曾经,她说错的时候,他会罚她,现在,没有人教,她也不知道说的好不好。也许,该在学校里找个韩国学生辅导她一下,她可以顺便教教中文,两个人作语伴。
以前在大学学英文的时候,也是这么学下来的。她其实没有比别人聪明,只是刻苦多一些。
韩语比起英语,要难上很多,从发音到语法,有时候觉得,确实比少年时候学习吃力了。但是,还是认真的一字字学着。最近,韩语的拼音已经越来越流利了。
只要是为了他,再难的,她也学。
对面有人坐下了,是一对韩国夫妇,中年的样子。没有刻意的恩爱,但是落座的时候,丈夫扶了妻子一把。
厉俐继续低下头看书,别人的幸福,她看看就够了。
身边的座位有人坐下,她没抬头,一会儿那人又离开了座位,车子慢慢启动了。
她看着手里的书,听着录音,慢慢的静下心神。车厢里有很轻缓的音乐,让人踏实。拿着书,靠在座位上,就着窗外的光。
有些累,今天为了赶这趟车,起得比平时早些,怕路上找不到路。
光线里,书上的韩语字母越来越模糊,她靠在位子上,越来越难以专注,眼皮很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列车晃动的节奏很规律,她在梦里,又见到了东奎。站在电梯间等着她,打开电梯门的一霎那,他走进来,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二十六楼,曾经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她在那间首尔就坐在他的对面,后来坐在他旁边,再后来,靠在他怀里。
他们一起看窗外的景致,路上的车流与人海,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不知道是什么颠簸了一下,厉俐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坐起身,身上盖的一件西装外套滑了下去,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一时有些茫然,对面的中年妇人好心的帮她捡起了书,她的先生,只是友好的笑笑。
身上的外衣,是谁的?
回头看向身边的座位,空空的。刚刚那个离席的人,也许一直没有回来。
摘掉耳机,听见广播里有韩语的提示,后一遍英文,她才听懂,还有十分钟就到釜山了。这一睡,竟然这么久。
把书和mp3放好,她抱着身上的西装,想向对面的夫妻询问,又因为语言不通,没有张嘴。直到列车进站,她看到窗外的英文标识,也没放开身上的西装。
是谁?
她带着西装下车,随着人流往出口走。
不时环顾四方,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她落在人流最后,走得很慢,心里莫名。
会是奎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出来呢?或者是别人?
她想停下,不想走了。她想知道,谁给她披的衣服,更想知道,那个人去哪了。如果是在中国,她能说,能问,不会像现在这样。
出了站,她站在广场上,看着四通八达的路,写满韩文的路标,行色匆匆的路人,抱着手里的西装,觉得举步难行。
她本想去找那家旅社,那家中药铺的。现在,却哪也不想去了。她把西装仔细检查一遍,每个兜都翻遍了,什么也没有。
这个尺寸,比他的大一些,但颜色,是他喜欢的。
是他吗?是吗?
为什么不出来见她!
她站在车站门口,看着最后一个旅客出来,依然没有一个认识的。走到车站的售票窗口,她又买了晚上回程的票。
然后回到车站里,走在月台上,开始寻找。
从正午的太阳,一直到傍晚,她一直没离开月台,也没放开那件西装。她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没有哭。找不到他,没有路,她就在车站等。
……
看着她安然抵达釜山,Cris并没有下车。当初本想追到韩国的,在机场买票的时候,他犹豫了。
这么追来,又有什么用呢?她倔强的断绝了和他的联系,不就是为了跑到韩国等另一个人吗?
不知道她这一走,还会不会回北京。
他最终没买机票,回了办公室,忙他的案子。
虽然在意她,但是他还不能失去理智。工作很多,她已经占去了太多时间。所以刻意把她的事情放在一边,想让自己抽离。
但是忙完案子,他还是来了。向她的朋友打听到她的消息,他去她的学校看了看,一切还好。
之后回到北京工作,安心了一些。她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即使他不在身边,也能好好过下去就行了。
最近刚刚接手一个新案子,要回美国大半年,有些突然,但是他接了。走之前,他又来了韩国。
这次分别,可能时间会很长,一定会担心她,也会想念吧。
她变了很多,但是依然没有接受他的感情。他也许,也该放手了。看着她一个人在站台上等车,手里还拿着韩语书看,觉得她专注的样子并没有那么脆弱了。
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是个坚强的人。在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时常拿着一份财经类报纸。为了工作,她是个肯学习的人。
现在,为了感情,她也在学习坚强。虽然,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疲倦。
车子启动不久她就睡着了。他和她身边的客人换了座位,把西装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安然的睡着。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平静而祥和,他不想惊扰她,离开了。
她走出站台的时候,他又踏上了返程的路。
这次回国,他不需要太牵挂她。
半年后回中国,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去。但是,那似乎不是他能掌控的事情了。
突然很想念Charlotte。一年多没见了,她应该又长高了很多。现在,她也是大姑娘了,可能,也开始谈恋爱了。
在回程的车上,Cris望着窗外的风景,感觉很平静。
厉俐,他只能祝福她了。
希望那个人,快点回来。别让她再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苦苦的追寻。
他离釜山越来越远,离厉俐,也越来越远了……
****那件西装一直挂在门后,两天前回到首尔,她又开始投入到工作里。尽量不去想那件衣服的事情。
那天,她在车站从中午等到晚上,什么也没等到,只带回了这么一件西装和满心疑问。因为论文的事,她无暇多想,就把它挂在门后,时不时看看。
手机响了,她正专心在写字台前给一篇论文修改语法错误。是黄教授打来的,不知道什么事情,今天下午没有课,她拿了几个论文回来修改。
学校图书馆有些吵,她没有留在那,随便买了点吃的就回了宿舍。
“教授,是我。”
“有几件事和你说,现在方便吧。”
“您说吧,我在改论文呢。”
“四年级文化方向的几个学生,这周末要模拟答辩,你准备一下。经贸方向的,刘教授那边也在弄。答辩结束后,他们还要准备HSK考试,有些没通过11级的,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下周开始,会给你安排一些时候给学生补课。”
“好的,我应该都有时间。论文,我这两天尽量改出来。”
“还有,机电学院有一批学生要去中国实习两个星期,想让你过去一下。他们可能要去北京的一个经济开发区看看,知道你是北京来的,想让你介绍一下北京的情况。他们学院随行的韩国老师里有一两个会说中文。”
“好,我等他们通知吧。只要和系里的课程不重复,就没问题。”
她最近刚刚给一年级本科生开了现代汉语课,一个星期有七八节固定的课时,备课加上手里修改的论文,其实也不轻松。
“对了,听说你想找个语伴?我手里有个研究生,是经贸方向的,你可以抽空见见。”
“谢谢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