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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打高尔夫,住在这个韩国社区,他是个享受生活的人。
“我在韩国学过一年汉语,但是忘了很多,在中国的一年断断续续在你们公司学,也换了好几个中国老师,现在想踏踏实实学一下,能提高口语和阅读最好。”
很翔实,陈述的也很全面,语言得体,挑不出什么毛病。他看着她,又看了看茶几上的书,“明天开始,我们用什么书?”
她能说什么,拒绝吗?只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啊,还有,我三十三岁,没有结婚。”突然没由头的补充了一句。
“这个和学习没关系,我也没问,您不用说的。”学生的年龄和婚姻状况,她是从来不会问的,因为这属于隐私,也和学习无关。
“是吗?可是以前的老师总是先问这个的,”他拍拍头,“我已经习惯了,刚才觉得你忘了问。”嘴角似乎有了一点笑意。
他知道,那些老师为什么问这个。但是她,没问。
“教材,我还不能一下子决定。但是,我会尽快答复你。”似乎已经面面俱到了,态度也中肯。除了接下这个课,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从进屋以来,她准备一下午的那些话,一句句都蒸发了。
她不是来谈判的吗?
“如果我不教你呢?”在接下课的同时,她会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为什么?”他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认真拒绝,还是只是假设。
“我没有时间,或者别的原因。”她不能说。
“你有时间吗?”他追问她,看她眼里的逃避。
“有。”
“还有别的原因吗?”
“目前,没有。”
“那好,你教我。”他帮她得出了结论。
“你为什么会换老师呢?郑老师不好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是我的事,你只要当好你的老师就行了。”他打开一本书,“其他的,不用担心。”
他什么意思?不会辞掉她吗?
他似乎,已经牢牢抓住她。
用他安排妥当的一切,那些诱人的学费,公司同事的劝诫,让自己妥协。
“明天学习,我们有一个小的考试,之后我会根据具体情况给您推荐一些教材。继续学习没学完的这几种也可以。主要还看您的意思。”她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中,为将来的学习,开始安排。
“至于上课往返您公司的交通问题,我自己会解决,您不用给我钱,只要每个月按时结算学费就行了。”这是她的原则,就像咖啡厅的经验一样。
他抬头看着她,没有吃惊,点点头,继续看书。
“您还有问题吗?”已经答应了他的课程,心里再忐忑也可以放下了,与其把力气用在智斗或指责上,不如踏踏实实的教他,“关于我教书方面的?”
其实他有,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没有了,你的简历中介已经给我看过。很满意。”他公事化的总结着,“今天就到这吧,”起身伸了伸双臂,“晚上给我时间复习,明天好参加你的考试。”
“好。”余光扫到挂钟,刚刚八点。
“今天,地址的事,不好意思了。”他的背影略带疲倦,声音低沉,但意思上算是个道歉了吧!只是,不是用她熟悉的方式。
“嗯。”她眼里有一丝胜利的小喜悦。
****他一直送到电梯口,按了下楼的键。两个人看着不同的方向。
刚刚,他坐电梯去哪楼下了吗?去接她?应该不是。
电梯到了五层。
“对了,你不许和我说英文。当我的学生,只能说中文。”这是自己教书这么多年的经验,也是学生快速提高的杀手锏,“你很爱说英文。”
“尽力吧。”他笑了笑,看着她眸子里映出一个微笑的自己。她没注意,说了一晚上的“您”此时突然被“你”替代了,她的神气也回来了。
“不是尽力,是必须。”不觉提高了嗓音,那圆圆眼睛里是不容置疑。
“电梯来了!”他转开眼光,指着她身后开启的电梯门。
回身走进电梯,他还没有承诺。
她故意拿出老师的身份,“我是老师!!!”
他没说话,只是翘起唇角,注视着她。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他收敛了笑容。认真用中文回答:“好,只和你说中文。”
她觉得,那句话,太过清晰了……
第八章第一次课
进门的时候木莲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看看时间,晴美应该走了一会儿了。
“上什么课?这么晚才回来?晴美本来说你给做晚饭的,结果又是我做的。”木莲一边抱着西瓜,一边专注的看着电视剧。
“没什么,和一个学生见面。以后每星期二、星期四,我都不回家吃饭了。”懒懒的座在沙发里。看着身边孩子一样的木莲。
“吃西瓜吗?我给你留在厨房了,挺甜的。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上课吗?”眼睛一眨不眨的还是盯在电视上。
“一会儿吧。晚上排了两小时的课。在京西,不,西京花园。一个韩国学生。周六下午三个小时。”
“是吗?那很好啊。他多大了?长得怎么样?”但凡是问到自己身边男人,木莲总会不由往另一种可能性考虑。
“一般人,三十多岁,摩托罗拉的工程师。昨天见他的时候迟到了,今天晚上去他家找错了地址。不过他还是挺愿意我教的。其它就没什么了。”
“是吗?就是昨天那人啊!”木莲的视线终于从电视上拉回来,发亮的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嗯。昨天下午见的,我迟到了。今晚开始弄错了地址,没找到他家。”微微做起身,正色的看着木莲,“不说这个了,你觉得不要别的,就要你……唔,这话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肯定对你有意思呗。谁说的!子恒吗?”木莲想也没想,兴奋的抓起她,“什么时候说的,什么环境?浪漫吗?”
“别瞎说,我和子恒不是那种关系。况且也不是他说的。这是随口说说的,是个学生,我摸不清什么意思?觉得有点怪,不过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叫对我有意思,一个外国人懂什么意思!”
“哪个外国人?米其林的安东尼吗?那个瑞士人?诺基亚的芬兰小伙子……”木莲的想象从来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她说的那些学生都成家了,没成家的,也不是她的。
“不是,都不是。别瞎猜了。”她笑笑想起身,不想再继续这没有营养的谈话。木莲当然不是花痴,但她对感情想的不多,所以和常昆简单而快乐。
“谁啊?”不问出答案木莲肯定不会罢休。
“今天这个韩国人。昨天见面时说的。”
木莲没在追问,松开手,又抱回西瓜,视线回到电视剧上。看她脸上有疲倦,心里在捉摸什么?厉俐走到厨房把没吃的西瓜放到冰箱里留给晴美,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轻轻关上了房门。
其实,他在电梯关上时说的那句话她没法装作没听到。这个韩国人明白不明白“只”“就”这样的副词该怎么用。
见面两次,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他却说“不要别的,就要你。”“好,只和你说中文。”这样的话,这样的口气,他想什么意思?
真的像木莲说的那样吗?
即使郑远,也没说过这样的话。这样,让人心动的话。
语法学太多,脑子坏掉了,越发混乱。
明天,要给他考试,就考他这些副词的用法。
如果他错了,那说明他并不知道话里的意思,完全是自己多心了。那些暧昧也好,猜测也好,都会扫除。
如果对了呢?
暂时不去想了,她给不出答案。
明天白天有三个课,会很忙。先帮瑞士的学生改作文吧,一早还要给他。
木莲在客厅里一直看着电视,快十二点才打着哈欠回屋,门缝里,厉俐的屋里透出一线光,看来又在忙呢。
那韩国人什么意思?骚扰谁不好,偏偏挑上爱钻牛角尖的她,明天应该和晴美说说,早给厉俐再介绍个朋友。看来子恒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了。早点有个伴儿,她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木莲的房门也阖上了,客厅里她留了一盏灯给夜班的晴美,夜一点点深了。
夜半,不只木莲,厉俐也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是大众汽车的课,课后在旁边的茶座坐坐,吃了顿午饭,之后是那个大夫和八宝丽的课。星期四了,不能总让自己太疲倦。
上过SOS的课,去附近的商场给晴美挑了一条丝巾,秋天的时候就能戴了,她生日就在月末,不知道陈赓会不会有心记着。得在记事本上记下来,还要提醒木莲买礼物,那丫头一脑子都是账目,别算了常昆忘了晴美。
突然想到子恒,昨天短信里说三天后回,应该是周六;晚上可以让他来家里吃一顿。从这周开始,周六半天都被摩托罗拉占了,自己的时间又少了。哎。即使有时间,又有谁陪她呢?
****从八宝丽太太家走出来的时候,赶他的课,又快迟到了。
第二次走进大厦,多了些经验,认真填了访客的表,在接待生那里顺利拿到通行卡。电话里前台通报了他,然后抬头提醒,“小姐,二十六楼,李先生在那里等您。请从右侧通道进,乘直达二十层以上的电梯。”
“好的,谢谢。”
刷卡进入大厦,在电梯里看到自己,还好,整齐的墨绿,不会在这楼里显得过于寒碜,朴实而大方。今天的刘海也很整齐。眼神,很锐利。
“二十六层到了。”开门就是服务台。年轻靓丽的接待小姐笑的比夏日的阳光灿烂。“您好,李先生在首尔等您。”
“首尔?”
“这边请,二十六层所有的会议室都是以摩托罗拉分公司所在地命名的,首尔一直往前走,靠左第二间,亮着灯的就是。”
“好的,谢谢!”
走道里很安静,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首尔到了。
六点五十八分,咚咚咚。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李东奎站在门口,看看她,又看看手表,一脸严肃地说:“今天,你没迟到十五分钟!”
把她让进会议室,刚刚落座,他又起身去开门。
前台小姐出现了,手里端着托盘,放在会议桌上,离开时轻轻带上了房门。
他端起咖啡,把托盘向前推推,看着她,又指指托盘。
“随便吃点。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她脸上还有红晕,应该是一路赶过来的。这个时间,她奔忙在路上,应该不轻松,天,很热。
托盘上,有自己昨天在咖啡厅喝过的那种蓝山,还有一盘精致的点心。
慢慢酌一口温润,从刘海里偷偷看看他。
他只是专心喝着咖啡,手里翻着复习的教材,一丝不苟,偶尔还皱着眉头思考。
还是有些小小的感动,他想的很周到。
他一直低着头喝咖啡,为了不让她太过不自在。
她慢慢品着杯里的蓝山,点心很可口,微微有些甜,中和了蓝山的味道。但是吃的不多。
环顾这间叫做“首尔”的会议室,简单的布局,明朗而舒适。窗外的太阳还没完全落,晚霞一点点斜进屋里,照在他的背上。
他安静坐在对面,低头看这手上的书。自己像回到学校里的感觉,又回到那熟悉的办公室里,在窗前给孩子补课,不断纠正他们的错误,鼓励他们继续努力。那样的生活,远比现在的简单。就如同那空荡荡的教室,比起八宝丽太太奢华的客厅,多了一份宁静,坦然和自在。
“我们开始吧。”放下杯子,放下了那片刻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着她,“不要考太难了,好吗?”语气像个学生。
“好。”厉俐轻轻点点头,已经酝酿了很久的考题,终于可以知道答案了。
“我要一杯咖啡,我就要一杯咖啡,我只要一杯咖啡,这三个句子意思一样吗?”心里在揣测他的想法,眼睛尽量勇敢的直视着。她在笑着拷问他。
“就要你,只和你说中文”这是两天里他说过的话,他知道话里的轻重吗?
他似乎愣了愣,她,为什么不考些书上的,汉字、词语,却考了这样三个句子。only,merely,just。他很清楚,但是不想说。
她觉得,他不知道?
他笑笑:“这个太难了,不是书里的。你可没说考语法。还是先考别的吧。”把书递到她面前,一句话把她的问题推了回去,这女人太敏感了。
“考考书里的,我昨晚复习了。”认真的,赶紧让她转移注意。
厉俐看着他,他的反应不算意外。不好一味坚持,只是拿起书,也许,他是真的不知道吧。第一次,不好太强硬。不过总有一天,她会从他嘴里听到解释,等着吧!
听写很认真,专挑那些常常容易写错的汉字,常常被漏掉的笔画,书里他标注的难点。她耐心的一个个念着,他站在玻璃白板前,一个个认真的写,偶尔把白板笔叼在嘴里,或是用手在白板着划着,毕竟不年轻了,记忆力在受着严格的考察。
最难的部分他都没有错,他错的偏偏都是最简单的!
“好了,就写这些。要检查一